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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宝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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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身一跃,他匆匆地溜出三星珠宝大楼,驾着黑色跑车消失在黑暗中。
  纪霍然这才从容不迫地自门边闪出,瞄着那辆驶远的车身,命令身边的手下,“准备明天的新闻稿。”魔音传送,净是冷血无情。
  “是。”
  “备车。”他现在只想回去,探视刚“捡”回来的钟爱女子!
  次日清晨,全美的媒体头版,大幅刊载昨夜“三星极光”被窃的消息,纽约市民一片哗然,其中一段文字让人颇为玩味——
  纪氏集团二公子纪霍然,愚弄滥竽充数的夜盗“火龙”。
  昨夜三星珠宝公司“存心”遭窃,据悉被偷的“三星极光”,只是一颗廉价的赝品,真品目前被安互在某一安全处。
  该公司负责人纪霍然表示——愚弄他的人,势将遭到愚弄,昨夜未将窃贼绳之以法,是为了让自诩大盗的人,自尝偷得赝品的打击。
  据消息指出,昨夜本应由“火鹤花”偷窃的,不知为何演变成“火龙”代打。据本市研究偷窃小组的组长威尔生表示,“火龙”较“火鹤花”立技高一筹,他十分好奇为何此次会失手?不免怀疑昨夜行窃之人,根本是他人冒名顶替……
  黑风堡今天可真是风云变色,“火龙”被人愚弄了,简直是奇耻大辱。一直隐在堡主办公室的年轻男人,一见今天报纸,几乎将它撕成碎片,发泄的巨吼声传来,却无法消散心口的郁气。
  男子颓丧地扯下鬼面皮,那张俊挺的容颜,早已拧成一道深沟,羞愤地耙着一头乱发,“算你带种!”
  纪霍然果然是个狠角色,他实在是太小看这小子了。
  而那张脸,正是……雷门!
  纪霍然露出两道痛苦的纹路,凝视着睡在由意大利名设计师杰吉斯设计的桧木床上的叶彤。
  这张大床除了他,没有别的女人睡过,纪家兄妹谁不知他洁癖到,他的每一样东西未经他同意,都不可触碰;而今……他却对这个浑身“瑕疵”的女孩破例!床让她睡、心被她偷、人为她失魂。
  唉!抓盗擒贼对财大势大的纪氏集团来说,并不是难事;反倒是处理他与叶彤的感情,让自己煞费脑筋。
  叶彤像是心有感应般地幽幽转醒……波光轻轻一溜,那双蓝绿相间的彩瞳,便如大海深湛般地潋尽,收缩的瞳孔使它们更加清晰深邃。
  她醒了,迎上了纪霍然放肆的凝脸,也瞧见他眼神中一抹从未有过的迷惘。
  面对这面如冠玉、仪表俊逸的男人,她那颗隐在冷颜下炽热的心,慢慢喷出火花,先前惨白的脸庞,登时如擦了厚重的脂胭般,红得透彻。
  纪霍然顿时明白,真正“谈判”的时间到了。
  “我该叫你什么?小彤?叶可珞?还是‘火鹤花’?”
  叶彤那双清如水的深潭,突地沉淀着一抹依稀的寂寞,又像苦涩。深邃的瞳眸像是蓝钻、绿宝,神秘、眩惑、冷淡,又发着光,光耀中还看见一缕难以言喻的虹彩,映着独有的超然丰采。
  “说什么都是惘然。”她想,昨夜“火龙”应该已经得手了。
  叶彤魂智神游地缓缓站起身来,却讶见身上多了一件女装,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火龙’为你穿上的。”纪霍然到现在一想到此事,还恨得牙痒痒的。没有人可以碰他的女人!
  “为什么?”她低声问着自己。
  “这个答案不在我能理解的范围内。可惜,他并没有为你留下来,反倒自行撤离。”他冷嗤道,一脸不以为然。
  “他没有做错。”叶彤认命地说。
  “愚蠢!他以麻醉药射昏你,也叫没有错?!你的大脑停摆了吗?”纪霍然恨透了她的“自我虐待”,脸色陡变、额暴青筋,“如果我是他,绝不会丢下你一人涉险的!”
  “你……”叶彤动容了,“为什么?”问得傻,也多余。她就将是雷门的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凝视着她自我放逐的脸,纪霍然的双目宛若焚风般,狠狠地刮进她的灵魂深处,“你听好,我这辈子只说一遍!一遍!”
  叶彤神色一顿,登时了悟。
  她想阻止他说,纪霍然却大声喊出,那比美钻更有价值的三个字,“我爱你,听明白了没有!我爱你,这就是理由。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表示的,但是我纪霍然的爱就是烈火加身,直至燃尽生命的光和热,方才会止休。”
  不再犹豫,他霸气地将叶彤钳进自己的胸膛,以吻封唇……
  他的吻有着力震山河的气势,让她有如被战车辗过,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低吟呼应他磨人的厮吻,继而点燃更狂暴的激情,任他向她全身蚕食,从耳际、发鬓、粉颈,一路往下延伸。
  “告诉我,你也爱我。”纪霍然投入地逼道。
  爱?这话像一记阎棍打在叶彤的脑门,蓦然苏醒,她技巧地推开他,“我想我该走了。”
  “你哪里都不能去。”他愕然感到小腹被人绝狠地揍了一拳。
  这个女人以为他纪霍然的真心表白,只是九流演员的台词吗?可恶!
  “你没有权利扣留我。”叶彤冷然以对。
  “我可以找出千百个理由扣留你,相信你明白我有这个本事。”
  “你总是这么子取子求的吗?”冷淡的波芒不住地在她眼眶中晃漾。
  “这话该由我说吧。”冷酷阴郁的脸,仍掩不住恻隐之心。
  “你——唉,放我走吧,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那双晶亮的钻玉眸子渐行渐远,一抹不可见的神采,重重地击中纪霍然的要害,疼痛不已却又使不上力。
  “给我个好理由。”他凶光毕露,怒焰汹涌。
  “纪霍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该知道我不能留在这里,否则……”
  “否则如何?”他不相信他纪霍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几乎没有人可以和黑风堡对峙的。”她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及隐忧。
  “你看看今天的早报吧。”纪霍然激动地硬塞了一份纽约时报到她手中。
  “这是……”
  “看啊!”他嚷道,耐心一下子全磨光了。
  叶彤接过报纸,刺目的新闻刹那间令她那双原本绝望的眼神重新有了光彩,不禁追忆起那个她曾为他裸足舞蹈的夜晚……
  天地之间只有她与他,没有烦忧、没有忌惮,只有他俩才懂的情系在风中交流……
  放下报纸,叶彤彩钻的双瞳润潮了,那莹若天星的眼光,霍地闪入纪霍然的心田,彼此相望,默默含情。
  最后,她不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抱……
  “谢谢你——谢谢你——”哽咽的呢诉,直捣他的心肺。
  纪霍然突然感到长期窒压在胸口的磐石,神奇地融了。
  “我开始嫉妒‘三星极光’了。”他心情奇佳地说着。
  “为什么?”
  “为了它,你竟然选择离开我。”怜爱的口吻继续莹绕着她。
  “不是的。”叶彤羞涩地躲进他的胸间。
  “还说不是,瞧你刚才说得多绝情。”
  “环境让我必须以冷漠绝情,来保护自己。”叶彤悸颤地说着。
  “我有得是时间,你说给我听,从头说起。例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夜影保全公司,又为什么独偷‘三星极光’?要说价值,我大哥的钻石公司那枚‘比冀双飞’,可比它值钱多了。”纪霍然一肚子的问号,仿如爆米花在加热中一一爆开。
  “要说,就要从十年前哈林区的那个夜晚说起。”叶彤沉沉哀伤的眼浸满了她的知觉,那是一段不忍回首的记忆。
  “原来你真的就是那个半夜将我车子弄爆胎,然后再向我讨价还价的小骗子?”他一直觉得她与那小女孩是同一个人,没想到真的是。
  “嗯。”她扯了扯嘴角。
  “我的皮夹也是你偷的?!”他继续瞪大眼问道。
  “嗯。”
  “你真的穷疯了。”
  “嗯。”她忧伤地喟叹着说:“其实,当时我只负责行骗,从不行窃,可是那夜你鄙夷的眼光,让我立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事隔十年,说起这事,叶彤还是激动难平。
  “就为了我当日的不友善,你可以记恨到现在?”太不可思议了!
  “以当年我的处境,想要翻出哈林区,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使有恨也该消了。可是,你永远不会想到,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打从我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哈林区的圾垃桶旁边,由一枚硬币决定我的生死……”呢诉中,只见泪光盈眶。
  纪霍然心疼地拥她入怀,“别说了,对不起,就当它是一场噩梦,从今而后,我会、永远保护你、爱你、尊重你。”
  “不,让我说完。”叶彤一如以往强抑狂紊的思绪,再次回首,“我的童年,就在这种人人鄙视的眼光中生存,虽然偶尔兴起自尊心让我感到难堪,但却没有你的厉眸指责来得深,所以当年我才会立下重誓,誓死讨回‘公道’。偏巧在你走后,发生了一件极为诡谲的事,大大地改变了我的命运及持续‘恨你’的程度。”
  “什么意思?”纪霍然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会令人一恨就是十年。
  “那夜忽然来一个人,他手拿着黑底金面云彩的令牌对我说,‘只要我和他走,今后生活将永远无虑。’一心只想雪耻的我于是同意。谁知道,一入黑风堡,才是我生命风云变色的开端,想不记恨你,真的很难。”叶彤的心正如滚滚黄河冲击而来,混乱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纪霍然觉得自己的心,因她的际遇而迸裂。
  她只是一径地摇着头,“是我自己太无知,大胆地招来撒旦如今……唉,后悔晚矣。”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天使。”他安慰道,一向坚持不与邪恶共存的信条,倏地两边站。
  叶彤轻哼,“原来你比我更天真!我已是撒旦的化身,你还执迷不悟。”
  “那我就是混世大魔王。”纪霍然扬声说着,“我们一起沉沦吧。”宣誓般地在她额头上,重重地印上一吻,仿若钢印,一烙成记。
  真亏他有心,否则只怕……
  叶彤心疼地抚他的脸庞,“要不是你拿报纸给我看,只怕今天起我就是雷门的人了。”
  “什么?”他怒吼。
  “因为堡主命我将‘三星极光’取回,作为我与他独生子雷门的结婚礼物。”她不带感情地说。
  “你当真敢这么做?”他义愤填膺。
  “没有人敢违背黑爵士的指令。”
  “可恶!”
  “雷门与堡主知道我私下打‘三星极光’的主意时,都以为我对它情有独钟,其实不然。”彩瞳再现光泽,“我只是以它引起你的注意,以便伺机羞辱你。结果却意外误导他们的判断。”
  “你里是自作——”他又要骂人了。
  “自作孽是吗?你就是这张嘴太会损人了,否则我们的梁子也不会结得那么深。”
  “我很抱歉。不过,我必须感激你‘恨’了我十年,不然今天我们也不可能再见,甚至深受彼此吸引。”纪霍然暗暗发誓,日后一定得收敛烈火般的脾气。
  “纪霍然,我——”
  话一出口,便被他打断,“彤儿,你该改口了吧,叫我纪二哥或是‘然’什么的。”
  “好恶心哦。”她的“叶可珞”本质又跳了出来。
  “叶可珞!”他忽然明白多变的女人实在太难掌控,只有一件事可以让他重夺主控权!
  不待她银铃的笑声,传响在这间飘散着百合馥香的房间内,吻便罩了下来并含下她的惊呼。
  此时此刻他满心洋溢着温暖她的念头,带着烧灼的唇缓缓熨烫她的檀口,不断地反覆轻吻、摩挲着……
  “彤儿,我的爱——”他将她的双腿绕至自己的腰上,打算一举而下——
  “啊——”惊痛的声音却在此时突兀地响起。
  不对呀!他根本尚未进入她,为什么她会惊声尖叫?!
  “啊——”叶彤再度痛苦地大叫,直觉手腕的下方,有一道道电流,排山倒海地直劈进四肢百骸,尤其以骨盆腔附近最为疼痛。
  她瘾苦扭曲的脸色,宛若濒临发狂的疯妇,力大无比地推腊仞口漯;口地打滚、涕泪交织,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传达她无法承受的痛彻。
  纪霍然首次感到恐惧,上前用力地抱住她,“你怎么了?怎么了?”
  “痛……”登时,她明白了——
  原来,她还是被安装了“电流控制器”,一旦她失踪或是任务失败,就必须付出代价。
  雷门果然骗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所以这些年,她才从不曾尝到电击的滋味。
  “啊——”叶彤愤恨地喊出她的心痛与不满。
  听着她凄厉的呐喊,纪霍然的脑门仿佛遭到电钻无情地钻进钻出,却不忘为彼此穿好衣服对着门大叫:“来人啊!快叫医生!”
  砰地一声,房门立即被打开,门外站的却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张冷俊无畴、独特冠世的男子。削瘦的身躯却有如峻耸高山般肃然,凝透出一股精敛的冰寒来,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是个好看极了的男人。
  “你是谁?”纪霍然虽然急于救叶彤,但面对“敌人”,狂狮的气息丝毫不减。
  “山口尝君。”那人报名之后二话不说,便打开带来的手术工具,蹲在叶彤的身边。
  “你要做什么?”纪霍然大手一挥,二人单手对峙了起来。
  “救她!”山口尝君简洁有力地说。
  第十章
  叶彤身上的遽痛,终于在山口尝君的外科手术下获得纾解,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纪霍然的大床上。
  这时山口尝君从容不迫地收拾手术器具,急救的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纪霍然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手术。
  上一次令他大开眼界的手术,就是叶彤为他做的;眼下这人的技术,更是出神入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会以为这种事绝无可能,佩服之余,不免心生好奇。
  “你究竟是谁?”不但能够通过他家的保全系统,还瞒过了他的保镳?
  山口尝君那张有着上帝来不及取回的绝美面孔,自然地展露出令人无法抗拒的薄笑,“说来话长,简单的说,我是‘浪潮’的朋友——山口尝君。”
  “谢谢你。小彤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纪霍然的心思又回到叶彤的身上。
  “一小时。”情人的眼中是容不下外人的。山口尝君不再赘言,从医箱中取出一帖药,“这是给她的。”
  “这是……”他犹豫地问。
  “黑风堡堡主手法十分残忍,为了有效的控制每个手下,便在他们身上安置了‘引言’,一旦他们有二心,就透过它,让背叛者痛不欲生!可怕的是,安装在每个人身上的引信位置都不同,而就属安在她身上的部位最残酷。”
  “她的安在哪里?”纪霍然冷汗直流。
  “表面上看来,他是安在她的手臂内侧下,但是它可直接牵引到女性的输卵管,也就是说,处理不当她很可能终生不孕。”山口尝君面不改色地解释着。专属于医生的冷静,完全在他优美的脸上表现无遗。
  “什么!天杀的!我非杀了这个人不可!”纪霍然才发誓,不再说阴损人的话,又因这个震愕的讯息而破口大骂。
  山口尝君只是浮着梦一般的浅笑,看着为爱发狂的纪霍然,“我的药可以让你有子嗣,如果你想娶她的话。”
  “你——”纪霍然既感动又尴尬。
  “我该告辞了。”山口尝君只是淡笑。
  “等一下。”纪霍然不知为什么喊住他,却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欣赏,“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浪潮’要我代他这么做的。”山口尝君一点儿也不居功。
  “那就有劳你代为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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