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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完左脚便是右脚,还有她的足踝和小腿,他丝毫不放过,一一细心揉捏。
缓缓的,疼痛舒张开来,不再那么强烈,现在最要命的是她的心乱。
她放弃了抗议,曲起膝坐在他身旁,清楚看见他的脸。
只见他低着头,表情认真,眉头微皱,嘴角则是紧抿的,全心全力替她按摩,几乎就要把她的怨和怒都消融了。
不!不行!她在内心大喊,她不要再等下去了,他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她注定是要为他伤心的。
“我……”她开了口,却不知要说什么,脑子里一片雾茫茫的。
“怎么了?还有哪里痛吗?告诉我。”他停下双手的动作,用那双深沈的眼望着她,他的眼镜不知跑哪儿去了,这时更显魅惑。
“痛?我……我……”心好痛!难道连心痛他也治得好吗?如果不能的话,她最好赶快找个没有他的地方,自己舔伤会好得多。
“到底怎么了?”他的脸逼近她,她忍不住看他的唇,那曾经吻过她的唇,而今就在她面前……
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心跳也越来越猛烈,情急之下,她推了他一把,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没想到她这一推太用力了,居然让他重心不稳,跌进了池子里。
扑通!
听见水声,她立即转过头来,看他整个人跌坐在水池中,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脸上则是讶异不信的表情,那模样当真好笑极了。
她走近他面前,看水滴从他发梢垂落,他甩了甩头,几滴水珠甩到她脸上,好热。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先调皮吐吐舌,继而哈哈大笑,谁教他要扰乱她的心?活该!
“你还笑?我真是服了你!”他没好气的说,对她伸出右手,要她扶他一把。
“哈哈~~没办法,这太好笑了啦~~”她笑得几乎要掉泪,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和心酸呀,她不笑的话,恐怕就要哭了。
看他一脸狼狈,她伸出手去扶他,谁知他握住她,一个使劲,竟也把她拖下了水。
她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全身都湿了,几乎睁不开眼睛,等她抹去脸上水滴,看清眼前情势,才发现她和他都在喷水池中,他正对她微笑,而她竟坐在他大腿上!
“这下是不是更有趣了?”他笑得像个孩子,白牙清晰可见。
“你这小人,趁人不备,可恶!”她又好气又好笑,有谁能想象这一幕,堂堂星空娱乐集团的总裁,竟是个爱记恨的小男孩!
“是你先害我落水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说着还对她泼起水来。
“你泼我水?”她简直不敢相信。“你完蛋了!看我的厉害!”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即还以颜色,一场世纪水仗于是展开,两人脾气都好强,玩起泼水仗万分认真,谁也不肯让谁。
“喂!你怎么不玩了?”忽然她发现他停下动作,只愣愣盯着她瞧。
顺着他的眼光,她才看到自己的薄纱上衣,除了湿透更是贴身,肩带都垂到手臂上了,露出一大片白洁肩膀,胸部曲线更是完整无缺的呈现,此刻正因喘息而上下颤动着。
“你看什么看?不准看!”她再次羞红了脸,一时情急,伸手想遮住他的双眼。
但他拉开她的双手,放到自己颈后,反而让她拥住他,而后他催眠似的双眼向她靠近而来,她无助极了,只能吶吶道:“不……不要这样……”
“是你诱惑我的。”他嗓音沙哑,双眸如火。
忍耐多时的渴望,已到爆发的临界点,若她不是他公司的艺人,若他没有那可恶的头痛,他早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占为己有,让她只为他而存在、而美丽。
为什么他不能要她、不能爱她?老天对他不公平,他恨透了这命运的安排!
“我没有诱惑任何人……”天晓得她多无辜,她只想一个人独处,却被他打扰到这种地步!
他们俩都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嘴唇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主动找到对方的唇,一相逢就再也不肯分开。
火苗一发不可收拾,她只能攀住他的颈项,在他怀里颤抖着,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她明白他也跟她一样,对此无能为力。
水温彷佛不断升高,简直快要煮沸了,夜风不再凉爽,反而像沙漠中的热气,吹在脸上教人快昏厥过去。
也许,就这样停住生命的流逝吧,她愿意就此和他化作池中的雕像,一对拥吻的石膏恋人。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的心脏终于负荷不了,才依依不舍地轻推开他,倚在他肩上深深呼吸。
“我不该这么做的。”他一边用大拇指抚摸她的唇,一边说着自相矛盾的话。“我应该保持理智,我应该离你远远的……”
她打断他那毫无意义的话,反正他也做不到的,不是吗?总之她努力打出了一个喷嚏。“哈啾!”
他终于惊觉到这事实,天,他怎会蠢到把她拉进水池?万一她感冒了、喉咙沙哑了,罪魁祸首绝对是他!
“我立刻送你回去。”他抱起她走出水池,五月的夜风虽然温暖,他却唯恐她着凉了,那除了是公司莫大的损失,更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心疼。
倚偎在他怀中,双手抱着他的颈子,孙雨绫暗自开心,装病一下果真有用,她不再是那个直率到愚蠢的小女孩,这两年来她学了不少处世之道,适时的撒娇比什么更有效。
一离开花园,眼前出现那辆眼熟的黑色宾士车,还有四位身穿黑西装的保镳,看杨振邦抱着孙雨绫走出来,脸上表情却毫无变化。
“他们是……”孙雨绫迷惑问。
“不管你在哪儿,总有我的人在保护你。”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小心翼翼抱她坐进车子前座。
保镳们注意四周状况,以耳机传达讯息,确认车子可以开出,做了个OK手势,杨振邦才开车往前,为了回避媒体,再谨慎都不为过。
孙雨绫这才领悟,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或者该说她想落单都不成。
“除了胡姐和助理,一直有人跟着我?”如此天罗地网,会不会太夸张了?
“你需要的。”他点个头,继续开车往前。
“你真是……”她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他究竟是把她当商品?还是把她当女人?
宾士车平缓前行,他开了暖气,又拿了件外套为她披上,让她不致受凉,但他可能不知道,现在她觉得好热!
记得第一次见面那晚,他们被雨淋湿了,情况就像今晚,他也拿了件外套给她,当时的她怎会知道,往后的日子仍要这样纠缠,甚至找不到一个解开的源头。
“三个月前我的生日,你忘了吗?”
她的口气像在质询,有如情人之间的争执,而他的回答也很像个男朋友,挑眉反问:“我送你的花,你没看到?”
“花到人不到,算什么?”可知她等得望眼欲穿,最后落得只有失落。
“我所能做的只有这样。”他开车转进山路,车速仍保平稳,他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虽然最常伤害她的人似乎就是他……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要就全部都要,不要就干脆都不要!”
他沈默了,她的问题让他无言以对,若能说不要就不要,他又何必矛盾至此?
车子开到阳明山腰,他对路况很熟,一下就把她送到家门口,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像个无聊的保护者,叮咛道:“快进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照顾自己。”
她看来又像只迷路小猫了,现在她已有定居的地方,还有大好的事业,为何她仍茫然无助?他知道,他就是那个教她迷惘的人。
一方面他觉得快乐,因为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另一方面他却觉得悲伤,因为他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孙雨绫走下车,告诉自己,她应该潇洒离去,应该头也不回,但她做不到。
“你又要消失多久?”转过头,她忍不住问。
他不敢迎视她的眼。“该出现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像今天这样,致词、颁奖、握手?”她冷笑一下,其实最该嘲笑的是自己,为什么她仍会期待?
他终于转向她,看进她澄澈的眼,那比天空更宽、比海洋更深的眼,他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是个懦弱自私又无用的男人。
终究,他只能给她最聪明的建议。“我做我该做的,你也是,别忘了你前程似锦。”
谁知她立刻粉碎了他的理性,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对他做出最难拒绝的要求。“今天晚上我真的不想一个人,你带我回家,带我走!”
“雨绫……”她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而他的心因为冲击而狂跳。
他知道,这对骄傲的她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当一个男人已出言婉拒,她却不顾自尊、开口恳求,只因这份情感已经太浓烈,几乎到了她快崩溃的地步。
“不行,你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候。”
他能为她做的不多,至少要实现她的梦,让她举办万人演唱会,成为巨星中的巨星。
为此,他更该保持距离,不该扰乱她的心湖,就让一切风平浪静,对彼此都好。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她可以不要傲气、不要矜持,就是不愿再让思念纹身,那痛得她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面对她最真的表白,他强迫自己残忍,提出高标准要求,一个对于新人不该有的要求──
“年度销售排行第一名。”
她怔住几秒钟,放开他的手臂,恍然领悟。“你果然把我当商品,然后给我奖品,对吗?”
“你要怎么说都好。”他必须铁石心肠,否则难斩这情丝。“只要你得了第一名,我会来接你。”
他以为自己提出了不可能的任务,而当她达不到的时候,就不会再强求,谁知她天不怕地不怕,为了争取他的爱,她居然答应了。
“好!一言为定。”她朝他一笑,转过身,坚强走进屋。
会的,她将会是第一名,他这么做也许是个诱饵,也许是间接的拒绝,但她相信自己够傻,傻得愿意去相信,这就是他们的约定。
杨振邦目送她的背影,双手必须紧握,才能忍住想追上去的冲动。
相对于她的勇敢,他是多么懦弱。他知道自己在逃避,逃过这一时却避不开真正的心情,终有一天,他会投降、他会沈陷,即使那会伴随无限自责……
第七章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适合回顾和展望,是结束也是开始。
孙雨绫从早到晚赶赴大小活动现场,身为最受瞩目、最受欢迎的新人,她所到之处都掀起疯狂热潮。
从南到北,各大跨年活动都力邀她出席,她甚至得搭私人飞机,把握分分秒秒的时间,让更多人爱上她的歌曲。
即使已红透半边天,她仍唱得用心、舞得卖力,彷佛被谁点通了穴道,情感渲染的功力更甚以往,每首歌都让歌迷欢呼,甚至情不自禁地落泪。
晚上六点,孙雨绫一走下舞台,经纪人胡婉姿对她说:“阿绫,结果出来了。”
胡婉姿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年度销售成绩,由各家媒体和唱片业者监督的公信榜,正在发布名次。
“我是第一名,对吧?”孙雨绫自信满满地说,尽管她内心也在狂跳。
“对极了!我真服了你。”胡婉姿自己都不敢相信,出道不到一年的新人竟能获得如此成绩。
“谢谢你通知我,我还要换装,赶下一场。”孙雨绫竭力保持冷静,这只是一个起步,她要每年都得到冠军,才能让那个人不再消失。
这很可悲吗?或许从某种观点来说是的,但为了唤回他的背影,她能做的都要去做。
午夜之前,她唱完最后一首歌,陪歌迷们一起倒数,互相恭喜:“新年快乐!”
时针迈进新年度,她载歌载舞了三首劲歌,彷佛明天就是末日似的,全心全力唱出属于她的歌,这是她的梦想、她的事业,她活在掌声和安可声中。
同时,也活在那一双忽远忽近,却从未离开的眼中。
深夜两点,结束最后一场活动,唱完最后一首歌,孙雨绫走下舞台时,身体几乎不是自己的了,却拥抱着充实感,以及无法压抑的……期待感。
她拿到第一名了,杨振邦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得知这消息,他会怎么做?他们即将有怎样的进展?
说她是个恋爱中的傻瓜也好,就为了得到爱人的垂青,她费尽全心全力,只求在迷雾中找到一颗流星,此刻这是她唯一愿望。
回到后台,化妆师、服装师等人都上前来,一边替孙雨绫卸妆、换衣,一边恭喜她以新人之姿获得年度冠军,演艺圈的天后非她莫属了。
“阿绫,”此时胡婉姿忽然拉住她的手,附耳道:“总裁在等你。”
“等我?”孙雨绫忽然脸一红,想到今晚会发生什么,想到胡姐会怎么猜测,都让她羞怯难抑。
胡婉姿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明了。“别让他久等了。”
“嗯。”孙雨绫不再迟疑,她没有时间害羞,她努力追求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离开后台,在三位助理的掩护下,她顺利搭上厢型车,经过九拐十八弯,确定无人跟踪,开到一条小巷,前方出现一辆黑色宾士。
那便是他了。孙雨绫心头狂跳,差点忘了要戴好帽子、假发和墨镜,这些还是助理帮她打点好的。
下车、上车的过程中,迅速而沈静,她一径低头不语,宾士车缓缓开动,不惊扰任何人。
这是梦,而梦就该静静的,否则随时会被敲醒的。
四周景象从都市转为郊区,深邃夜空落下雨丝,点点滴滴打在窗上,也打在两人心上,无法平息。
杨振邦俐落开着车,看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有最眼尖的人,才会发觉他全身紧绷。
对于今晚他是矛盾的,他比谁都希望她登上冠军宝座,却又不确定该给她怎样的奖品。
当真要了她、爱了她,对她才是最好的吗?这已超过他思考的范围,一牵扯到对她的感情,他的脑袋就不管用了。
孙雨绫幽幽开了口:“你终于来了。”
“应该没有迟到吧?”他问得颇具涵意。
“再晚一点,我可就不等了。”她倔强地哼了声,却只觉心酸,其实她会等的,即使天荒地老,灵魂都老了。
才二十岁的她,为何有这番心境?等待的日子里,一天都像是三年,算来她已有千岁以上了。
“那么,我太幸运了。”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不像对待孩子那样,因为他还抚过她的脸、她的唇。
她的呼吸几乎被他的手夺走,忽然想到,一个追爱的女人终于追到这双手,是该微笑或哭泣?
“如果我说,我比你还期待这天,你相信吗?”就在今夜,他允许自己放纵,抛开那些过于沉重的理由,剩下的,只是一颗单纯为她跳动的心。
她点点头,她愿相信,他也像她一样,早已按捺不住这份情火蔓延。
风景越来越开阔,风雨也随之强烈,车子开到海边一栋别墅,他们互拥着跑进屋门,衣服湿了一大半,却无法感觉到冷。
什么都不用多说,他们已期盼彼此太久,用力扯去对方的束缚,不需任何柔情密意,一把火烧了三年,爆发时如同火山,天塌下来都挡不住。
风雨声中,他们结合了,彼此仍是沈静,唯有强烈的呼吸和心跳,藏也藏不住,在昏暗中格外清晰。
孙雨绫几乎落泪,她无时无刻期盼的,就是这个梦,有他也有她的梦。
几番云雨过后,她贴在他的肩上歇息,他靠着她的发丝喘息,不须说“我爱你”或“我也是”,他们直接跳过谈情说爱的步骤,如同一对交往多年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