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震天和那几个人走后不到两分钟,就听见医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忙向门口望去。只见从外面跑过来一位同学,他气喘吁吁地说:“快走吧,听说伽玛射线马上就要爆发了,专家都用仪器测出爆发前兆了。”
马野一看,这人自己还真认识,是同校的一位同学。在L628次列车上两人的座位相邻,一路上谈得很投机。现在看来是在念旧情特意来提醒自己等一干人的。
听着人如此一说,又有几个人提出要走。马野不顾刘珂那阻拦的眼光,生气地问道:“你们现在就走,对得起这些志愿留在这里的人吗?”
那几人低声辩解道:“我们心里很感激,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还这份感激之情啊。你看,咱们一道看到了那么所死尸,就连这小医院里面也都有好几具呢,可见伽玛射线的可怕之处。我们不像逞能了,请你们让我们回去吧,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们将永远记在心里的。
马野也想骂两句,刘珂说道:“你就让他们走吧,另外我们这里的志愿者也可能有想回列车的,你们想回去就回去,不用不好意思。你们陪这几位病号走,我们也放心。”
这句话说完后,还真有几个志愿者也提出回列车。马野无奈地同意了,心里暗暗说道:“看来人都是怕死的,难道今天晚上真的会出现伽玛射线的第二次爆发?”
那位同学来报信的同学没有察觉马野的不快,仍旧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解释着夜间发生伽玛射线的可能性。他说道伽玛射线的辐射源可能是来自太空的某一星球,对于地球来讲,被伽玛射线辐射就好比接受阳光照射一样,地球每自转一圈,就被伽玛射线辐射一次。
在这位“好心”同学的游说下,又有一些受伤同学张罗着要走,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正在点滴的发烧病号。刘珂见状婉言规劝他不要冲动,马野干脆直接威胁道:“你现在这个状态若要走的话,没准就会死在列车上!现在隔壁房间就有两位已经休克的重病号,你现在就可以参观一下,看完以后你就来去自由了。”
那人听完后还来了赌气劲,自己举着点滴瓶一瘸一拐地走道隔壁,认真看了看那两位休克的同学,然后乖乖地回到病床上,急切地说道:“我那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打点滴。快!我想再量量体温,看看烧退了没有!”
那位报信的同学和几位撤离的志愿者一起,搀扶着几位决心回列车的伤员,灰溜溜地与马野等人告别,回列车去了。
众人走后,马野清点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人数。刘珂这边的中医药大学学生一共有四人,自己和崔展昊两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有十位,另外还有隔壁房间的两位深度休克的重伤员。
刘珂等人此刻正在给这些打点滴的伤员逐一测量体温,并进行了认真的记录。马野回味了一下刚才来报信的同学所说的话,猛然觉得这一“理论”好像自己已经听过了。
对!马野想起来了,就是软卧车厢的那个王瑞林讲得。当初列车还停在北山站的时候,王瑞林在车厢里面给一些人煞有介事地讲的,自己在一旁听得真切。后来这一“理论”很快传遍全列车所有车厢,也就促成了列车匆忙的返回。
想到王瑞林,马野总觉得这个人心术不正,一看就是一个一肚子坏心眼的官迷,他在心里暗骂了这个人几句,就去忙别的了。
马野的猜想一点也不错,这次列车重新回到小站,王瑞林和诸位专家都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都趴在车窗前等待这学生们的第二次群殴。可是他们几人很快就听到了雷震天用电喇叭的喊话内容,随即又看到了这些学生们仿佛在瞬间变得非常友好,三五成群有秩序地往车站里面走去,与上次小站群殴时的情景截然不同。
王瑞林看了半天,越看心里越失望。他有些不甘心,便随着几位专家,悄悄地溜下车。在车站附近几人也学着学生的样子,在附近的一些店铺里面翻找着食物和饮用水,可惜由于学生们已经在这里翻过N遍了,几人无一收获。
王瑞林有些不甘心,便跑到一边与一些学生搭讪,神神秘秘地把专家认伽玛射线马上就要爆发,目前已经有些前兆性的结果这一消息散布了出去。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家消息在学生里面传播的非常快。特别是结合王瑞林在车上讲得那一“理论”,很快就让小站里面的同学对即将到来的夜晚感到异常的恐怖,都开始往列车上跑。
在前两年那次大地震中,许多周边城市的居民都被地震的余震所恐吓,从而或者整日露宿街头,或者干脆就逃之夭夭。在远一些的城市也开始疑神疑鬼,一有风吹草动,便都变得神经兮兮的。后来这些人也觉得自己当时有些小题大做,对灾难有些过分的恐惧。但始终没有弄清楚在即当时为何头脑会这么简单。在恐惧的支配下,人们往往会做出很多傻事,对一些很天真的假设也往往信以为真。
第五十五章 高尚
“呜——”列车的汽笛响了,这时列车启动的信号声。马野等人在医院里面静静地听着,一种孤独和失落感油然而生,刘珂的一位女同学甚至潸然泪下。
“哭什么,明天一早,列车就会回来,这事我和老雷他们都已经商量妥当的事情。届时咱们就回到车上,与他们一起回北山。”
“去北山又能怎么样?”那位哭泣的女同学反问道,“我不是怕列车不回来,而是突然有了一种儿时的感觉。”
“我也是,就好像自己刚去幼儿园时的感觉,看着爸爸妈妈离开了我们,明知道幼儿园里面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但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另一人也幽然说道。
“你们男生总是认为我们女生胆小,就知道哭。”刘珂对马野说道,“其实我们女生只不过是善于表达自己感情而已。胆量大小不能用泪水衡量,刚进这所医院的时候,我们几个人从病床上一口气拖走好几具死尸,把那几个受伤同学都看呆了。”
“的确是这样,她们胆量真不小。”病床上一位伤员证实道,“我道现在还不敢去看死尸,更别说去搬运了。”
马野拱手说道:“行了,I服了YOU。刘珂,早知道你们几个胆量这么大,我和崔展昊就回列车上了。”
众人都笑了,刚才那种孤独郁闷的心情也渐渐淡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崔展昊刚想打开一盏应急灯,马野摆手制止,说道:“这漫漫长夜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这些应急灯的电量也不知道有多少,别到了最需要的时候他们就集体罢工了。”
刘珂也补充道:“趁着现在还能看清楚一些,咱们再去弄一些吃的喝得,别到半夜口渴肚子饿。”
“再弄些武器来,好吗?”病床上的一位病号说道,“我总感觉夜里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咱们像现在这样赤手空拳可不行。”
这一提议引起许多病号的响应,他们都纷纷说道:“对!对!没准夜里还会出现丧尸、夜魔,咱们得多准备一些武器、弹药,防止这些怪物的进攻!”
马野笑道:“咱们这都是受到游戏和科幻电影的影响,遇到灾难总考虑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还是刘珂的提议合理,准备一些吃喝是必要的。”
崔展昊在一旁把自己和马野当时去北山求援时对武器的态度讲给众人听,引得刘珂等人一阵娇笑。
马野说道:“你们以为咱们这里是M国内,随便都能够找到武器商店,进去一翻,什么先进武器都有。然后身上挂满子弹,双手各端一支转轮机枪,威风凛凛地出来,见到僵尸就杀。告诉你们吧,这只能是在电影里面情景,和现实生活差远了。咱们国家对枪支管理非常严,警用枪支的水平又很落后,小站这里满城能搜集出来十几只老掉牙的手枪就不错了,真出现什么夜魔、僵尸之类的,这点武器也只能当烧火棍,根本不堪一击。”
“那去找驻军啊,部队里面肯定有武器,没准还能有重武器呢。”有人不甘心地追问道。
“我发现你们几个是不是精力过剩?自己能不熬过这一夜还不知道呢,倒是关心起来什么武器、夜魔来了。”马野烦躁地说道,“现在列车已经走了,我们已经没有机会回隧道了。如果今夜伽马射线大爆发的话,不用什么夜魔、僵尸动手,咱们都会玩完。”
马野的这番话说中了所有人的心事,众人都沉默不语了。
这时,一位半天没有吭声的重病号说道:“我一生中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也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舍己为人。现在我真的很感动,不是在奉承你们,这是我的真心话。如果我们能够活下去的话,能够见到明天早晨的太阳,我将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名字。”说完,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另一位病号也激动地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从早晨灾难开始时,我就非常担心咱们这些人会出现混乱,人们之间会因为争夺了大打出手。虽然在北山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但后来在小站这面我的预感也终于成为现实。说实话,在混乱发生时我的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甚至还有将所有幸存者都杀死才满足的这种可怕念头。虽然我现在伤的很重,但我现在一点也不埋怨别人,我是自找的,在动手时我就像疯了一样去打别人,遭到别人的报复自然也就很正常了。后来在列车上,尽管身上很疼,可我依然对其他人不保有任何感情,心里就是一种非常悲观的念头,认为在末日之后,根本没有道德高尚的人会出现,大家就会越来越自私,没有人会顾及别人。可是如今我在医院里接受到毫不相识的同学的热情周到的护理,让我非常感动,也让我看到了咱们这些幸存者的希望。特别是刘柯,抱歉,我已经听到别人叫你的名字,我非常喜欢你,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你是一位纯洁的天使,在你面前,我时时刻刻都感觉到惭愧无比。是你,是你们这些人,让我重燃认真做人的信心,相信在末日后我们也会团结起来的,而不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还有马野,你够爷们,相信在战场上一定是个能够为战友饿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的汉字!”
另外几名重病号也纷纷诉说了自己的感激之情,都不约而同地赞美马野、刘柯等人,夸这些心底善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能置自己的安危而不顾,毅然留下来陪护这些重病号。在这群情激动的气氛下,也没有人提出去弄什么武器之类的事情了。
刘柯脸涨得通红,嘴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其他三位女生也是脸红红的,只用眼睛看刘柯,好像在暗示什么。
马野见天色更暗了,便问崔展昊是从那里弄来的应急灯,并提出和他一起出去,再弄一些食物和饮用水。
两人刚走出医院大门,刘柯从后面追来,涨红着脸,对马野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马野脸也刷的一下红了,心瞬间闪现出许多末日科幻片中的关于英雄美女的热恋片段,他兴奋地想道:“难道这位漂亮女生要向我求爱,还是要在这末日降临之前干脆就……”
第五十六章 我们不高尚
正当马野想入非非时,刘柯把头又低了下去,说道:“算了,我还是不说吧。”
这句话弄得马野心里痒得不行,在刹那间幻想了无数可能后,抱着最美好的希望,他矜持地说道:“没关系,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刘柯怪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隐隐一笑,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想告诉大家……我们几个并没有你们说得那样高尚。”
说完这句话,刘柯立刻显现出轻松的神情,完全不顾马野两人的惊讶,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原来,刘柯等四人之所以坚定不移地留下来护理这些重伤员,并不是完全出于道德层面的那种舍己为人高尚品质,其中也夹杂着一部分赌气的因素。
东海中医药大学以护理专业闻名全国,护理学院是该校的第一大学院,学生人数占全校总在校生数量的八分之一。由于护理专业的特点,这个学院的学生以女生居多。在这种“阴盛阳衰”的环境下,女生失恋自然也就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也许是女生感情容易脆弱的缘故吧,有时还会发生失恋女生自杀的事情。尽管学校加强预防,但效果仍然不佳。后来一些失恋学生自发地组织起来一个“失恋战线同盟”,以便于那些失恋者互相安慰,彼此增强开始新感情生活的信心。
可是,这个“失恋战线同盟”也不是医治失恋者的良方,“同盟”里面依旧会出现寻短见者。为此,学校很恼火,同学中也颇有微词,有些人甚至挪揄“同盟”里面的都是拉拉的预备队。不过,尽管这样,“同盟”却很有要发展壮大的意思,人数逐渐变多,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半年前,刘柯加入了“同盟”,并一度成为中坚分子。在里面混了一段时间后,她偶然间遇到了一位自己非常中意的白马王子,缠绵数周后便正式宣布退出“同盟”。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放假的前一天,刘柯意外地发现男友竟然脚踩两条船,而且还是主动劈腿。
这一大计让刘柯悲痛欲绝,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冲动。自然,她又自动回到了“同盟”。在L628次列车上,她“同盟”里面几位顺路的“盟友”交谈了一道,虽然情绪有所好转,但厌世的念头仍然萦绕在心头。直到灾难发生后,她猛然醒悟,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能够幸存下来就是一种幸福。在这种感悟让她对生命的意义有了重新认识,也促使她心里萌生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就是一定要为别人做些什么,特别是想践行一下学医的那种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
刘柯的这种心路历程和最终想法也引起了那几位“盟友”的共鸣,她们几个得知列车上有伤员需要照料时,便不约而同地去志愿去救助。因此,当刘柯等人听到众病号那些发自肺腑地赞美之词时,心里很是惭愧。后来实在受不了良心的折磨,便跑出来将原委告诉马野等人。
“真正的高尚是你们二位,我们四人谁都不配。”刘柯诚恳地说道,“就连后来回到列车上的那几个我们学校的,我们都自愧不如。别看这几个人从表面上看好像是临阵脱逃,但人家能够毫无私心杂念地来帮助这些伤员,就是真正的高尚。”
“所以我才主动建议那几位同学也尽快回到车上,他们当时还遭到你的白眼呢!”刘柯又补充道。
马野静静地听着,起初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被欺骗的感觉,后来渐渐地改变了想法。他想清楚了,人只要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没有必要考虑太多。率真才是真正的洒脱,才是真我。自己生性散漫,又爱幻想,也曾经向往过当英雄。如今在这次灾难面前,自己从参加餐车会议,到后来主动要求去北山市内求援,都是内心深处的那种英雄情结驱使所致。如今用遭受伽玛射线袭击的风险来赢得众人的尊敬,也算是将自己的梦想发挥到极致。因此,此刻再看众人所做的诸事,都是那么自然,根本没有必要批评这个卑鄙,那个龌龊。人家想做就可以做,自己没有权利去批评人家。
刘柯见马野有些怔怔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刚想再解释两句,忽然听病房里面的一位中医药大学的同学——也是一名“盟友”,惊呼一声:“这两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马野等人一惊,连忙返身进入医院。
只见那两个休克的伤员仍旧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旁边站着三位女学生,也就是刘柯说的“盟友”,正在那里慌乱地测量血压,听心音。几位能活动的重病号,也举着点滴瓶在一旁围观。
“怎么回事!?”马野颤声问道,“这几个人就真的不行了?”
“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心跳了。血压也基本为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