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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搔了搔头道:“嗯,这……”
江玉朗道:“你可想过一个人在大便时若只是拼命地挖地道,那么他的大便哪里去了?他难道能永远不大便么?”
小鱼儿又搔了搔头,苦笑道:“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你在大便时若真的大便,就没有时间挖地道,你若挖地道,就没有时间大便了,这怎么办呢?”
江玉郎辛涩的一笑,道:“怎么办你永远想不到的,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永远想不到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吃怎样的苦。”
他瞪着眼,咬着牙,一字字道:“我只有像狗一样,一面工作,一面大便,因为我不能浪费丝毫时间,我学会在最短时间脱光衣服,纵然冷得要死,我也得脱光衣服,因为我不能让大便和泥土弄脏衣服,但是我身上…………”
他突然停住嘴,他似乎想吐。小鱼儿也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抛下了手里的半截香肠,想说什么,但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江玉朗盯着地上的半截香肠,缓缓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瘦?”
小鱼儿道:“你……嗯……你……”
江玉郎咬牙道:“我瘦,因为我一天到晚在挨饿,为了要尽量
减少大便,我只有不吃东西,为了要储存食物,我也只有挨饿。”
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尖锐地一笑,道:“这就是天才一年来的生活,一年来狗─般的生活才换来这地洞,而你。”你什么事都没有做,却在这里舒服的睡着。”
小鱼儿还在挠头,突然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江玉郎道,“我但愿能知道。”
小鱼儿笑道:“告诉你,这就因为你虽是天才,我却是天才中的天才,一个人有我这样聪明就可以不必吃苦了。”
江玉郎盯着他,良久良久,缓缓垂下头,道:“不钳,我的确不如你,我很佩服你!”
这本是句称赞的话,但小鱼儿听了,不知怎地,心头竟突然生出股寒意,竟像是听了句最恶毒的诅咒。不错,这苍白而矮小
的少年,也许的确不如他聪明,不如他机警,但若论狠毒,若论狡黠,小鱼儿却差多了。
尤其是那一份忍耐的功夫,小鱼儿更是一辈子也比不上……忍耐是种美德,但有时却又令人觉得可怕。小鱼儿也不再说话。
他心里在想:这世上若还有我的对手,就是这小狐狸。但这念头还未转完,他已知道自己错了。这世上他还有个对手,一个更可怕的对手!
他眼前似已泛起了一条人影,那是个文质彬彬,温柔有礼的,又风流体贴,永远不会动怒的人影。
花无缺,无缺公子,他既不狠毒,也不好诈,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心机,除了武功外,似乎全无任何可怕之处。但这种“全无可怕之处,正是最最可怕之处一一他整个人就像是大海浩浩瀚瀚、深不可测。
小鱼儿暗中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小子我的确看不透,能让我看不透的人,大概是不错的了“。
江玉郎瞧着他,想说话,但是忍住了。
小鱼儿笑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另一个人。”
江玉郎道:“哦。”
小鱼儿道:“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但你无论多聪明,无论玩什么花样,到他面前就没用了,因为你无论对他用什么手段,玩什么花样,他都不会吃亏的,算来算去,吃亏的是你自己。
江玉郎淡淡一笑,道:“这种人我还末见过……
小鱼儿道:“只要你不死,你总会见着的。”
江玉郎木然自语道:“只要我不死……只要我不死。”
突然面色大变,失声道:“糟糕。”
小鱼儿知道能让他失色的事,必定是件很糟糕的事,脸色不由自主也有些变了,脱口道:“什么事?”
江玉郎道:“你……你进来时,可反手盖上那粪坑的盖子?”
小鱼儿张大眼睛,道:“呀,没有,我忘了。”
江玉郎变色道:“萧咪咪瞧不见我们,必定四下搜索,她若瞧见……”
小鱼儿展颜笑道:“你也未免太小心,她难道会想到咱们在粪坑里?”
江玉郎道:“我自然要小心,只要稍为大意,只要一时大意,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你可知道萧咪咪的武功?”
小鱼儿苦笑道:“我就因为摸不透她的武功,所以不敢和她翻脸……假如是笨人,武功高些我也不怕,但她,她简直也是个妖怪。”
江玉郎叹道:“她武功之高,只怕远出你想象之外,据说,她一生中有七百多个情郎,其中还包括了七大剑派中的子弟,每人只教她一手武功,就够人受的了。”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道:“如此说来,倒是真该小心些才好,我还是再偷偷溜出去一趟,把那见鬼的盖子盖上吧。”
江玉郎道:“你等一等。”他口中说话,耳朵已贴在土壁上,听了半晌,失色道:“不好,她已经回来了。”
突然间,一阵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那香气竟像是一只鸡加上酱油五香在锅里烧的味道。
小鱼儿鼻子已耸起来,这味道在他嗅来,当真是世止最可爱的味道了,他咽下几口口水,大声道:“这里面必定是人,鬼是不会吃鸡的,妖怪纵吃鸡,也不会红烧……既然是人,就没什么可怕的。”
他这话像是说给那绿裙少妇来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壮自己的胆子,绿裙少妇颤声道:“你若真的要进去,就要小心些。”
小鱼儿大声道:“我自然会小心的,无论做什么事,我都小心得很,否则只怕已活不到现在了。”嘴里说话,自树下捡了块石予,往洞中抛进去。
只听“笃”的一响,小鱼儿道:“这洞并不深。”
绿裙少妇柔声道:“你果然是个很小心仔细的人。”
小鱼儿不觉又挺了挺胸,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瞧瞧。”
绿裙少妇颤声道:“不……不行,叫我一个人留在外面,我怕都怕死了,我要跟着你一齐进去,有你在我身旁,我才放心。”
小鱼儿瞧了她两眼,道:“唉,女人,究竟是女人”……好,你跟着我来吧,紧紧跟着我,莫要走开。”
绿裙少妇道:“你用鞭子都赶不走我的。”
小鱼儿已一脚跨了进去,脚下不觉有些飘飘然。
这株树,里面果然是空的,虽不深,但却十分黑暗。
缘裙少妇紧紧依偎着小鱼儿,颤声道:“奇怪,这里还是没有人。”
小鱼儿道:“有人的,一定有人的。”
绿裙少妇道:“这里总共只有这么大地方,人在哪里?”
树穴周围不过五尺,果然没有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
小鱼儿皱眉道:“奇怪,红烧鸡的香气是从哪里来的?”
绿裙少妇道:“这香气像是从下面……”
话末说完.他们站的地方竟突然往下面沉了下去。绿裙少妇整个人都缩进小鱼儿怀里,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办?”
小鱼儿圆瞪着眼睛,大声道:“莫要怕,怕什么,咱们索性就下去瞧个究竟……
两个人的身子不断往下沉,四下仍是一片黑暗,他们就像是站在一个筒子里,一个可以上下活动的筒子。绿裙少妇紧紧抓着小鱼儿的手,她的手又湿又冷,这方才还杀人不眨眼的女子,此刻胆子竟会变得这么小,倒是令人想不通的事。
那“筒子”终于停了,小鱼儿眼前一亮,又出现一道门,一片青蒙蒙的光线,自门外洒了进来。
小鱼儿一伏身,‘嗖”的窜了出去,外面竟是条地道,两旁是雕刻精致的石壁,壁上嵌着发亮的铜灯。
小鱼儿喃喃道:“好家伙,这地方居然还收拾得华丽得很,看来,此间的主人纵不是妖怪,也和妖怪差不多了。”
他刚想回头叫那绿裙少妇出来。突听一声惨呼,原来那铁筒的门突又关了,铁筒竟又往下沉,绿裙少妇的惨呼声不断自筒里传出来。
只听她凄声呼道:“火”……救命,救命,火…………”
小鱼儿大擦之下,要伸手去拉,但那就像是间小屋子般大小
的铁筒,他又怎么能拉得住。他想随着铁筒往下跳,但那铁筒恰巧嵌在地里,就不动了,只有那绿裙少妇的掺呼声仍不断传上来“火,……烧死我了,求求你……。救命呀,火……”
凄厉的呼声,听得小鱼儿全身冷汗直冒。他拳打脚踢,想弄开那铁筒的顶,怎奈那铁筒的顶也是精钢所铸,他用尽气力,也是没有用的。
绿裙少妇的惨呼声已越来越衰弱。“我受不住了”……’求求你,让我快些死吧!……’求求……””呼声突然断绝,然后便是死一般的静寂。
小鱼儿也停下了手,痴痴的站在那里。绿裙少妇竟被活活烧死在铁筒里!
这女子虽然狠心,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却曾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而结果却落到这种下场。她选错了人,选错人了……
小鱼儿的眼眶已变得湿湿的,突然嘶声大呼道:“你听着,无论你是谁,都仔细的听着,你吓不倒我,也杀不死我的,我却一定要杀死你!”
地道里没有回应,根本没有人理他。小鱼儿咬了咬牙,大步向前走去。
地道并不长,尽头处有一扇门,门上面也雕刻着一些人物花草,看来,单只建这条地道,就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这里的主人肯花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在地下建造条走道,当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门,并没有上锁。小鱼儿伸手一推就推开了!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竟笔直走了进去,他好像觉得自己绝不会死。只因他若要死,方才就该被火烧死……他只觉得这地道的主人似乎不想杀他,为什么,他却弄不清楚。
他想得并不太多,这就是他思想的秘诀,只要能捕捉着一点主题,其余的就不必想了,想多了反而困扰。
门后面,是一间厅。地道已是如此华丽,厅堂自然更堂皇;在地下竟会有如此堂皇的厅堂,更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除了没有窗子,这里简直和地上富户的花厅没什么两样,陈设得雅致大方,还尤有过之。但厅堂中仍没有人。
小鱼儿喃喃道:“这里的主人虽是个怪物,倒也懂得享受,他若将这里弄得鬼气森获,虽能吓得倒别人.却也苦了自己。”
突听一人笑道:“不想阁下倒是此间主人的知己。”
这语声虽是男子的口音,但缓慢而温柔,却又有些和女子相似,小鱼儿的溜溜一转身,却瞧不见人,不由大喝道:“什么人?你在哪里?”
那语声笑道:“你瞧不见我的,我却瞧得见你。”
小鱼儿虽没有瞧见人,却又瞧见一扇门.他一步掠了过去,推开门,又是间花厅。
厅堂的中央,有张桌子,桌子上有只天青色的大碗,那始终引诱着小鱼儿的香气,便是自碗里发出来的。碗里,果然是只烧得红红的鸡。
小鱼儿眼睛又圆了,只听方才那语声又在另一处响起,缓缓道:“江鱼,这只鸡烧得很嫩,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小鱼儿身子一震,大声道:“你……”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语声笑道:“此间的主人,没有不知道的事。”
小鱼儿吼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那语声道:“你怎知道我们一定是人。”
小鱼儿怔了怔,后退两步,道,“你们究竟想要我怎样?”
望补上小鱼儿道;:“嗯”
那语声道:“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死是活?是人是鬼?现在,你睁大了眼赌,等着瞧吧。”
这句话刚说完,四面灯光已亮了起来。小鱼儿发觉自己还是躺在方才倒下去购地方,但四面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已坐着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都穿着宽大而柔较的长袍,年纪最多也不过只有二十多岁,每个人都长得清清秀秀、臼白净净。
这七八人虽然都是男人,但看来却又和女子相似,每个人都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瞧着小鱼儿懒洋洋的笑。
小鱼儿道:“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
七八人一齐摇了摇头。这七八人一个个竟都是有气无力,像是全身没一根骨头,人虽然都是活的,但却和死人差不多。
小鱼儿忍不住大声道:“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他若也像你们这种不男不女,要死不活的模样,我还懒得见他哩。”
其中一人笑道:“你莫要笑咱们,三个月后,你也会和咱们一样。”
小鱼儿冷笑道:“你活见大头鬼了。”
那人笑道:“你不信?你虽有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她。”
小鱼儿道:“她,她是谁?”那人道:“她就是我们的女王。”
只听一人银铃般娇笑道:“我就是这里的女王!”
这笑声听来熟得很,小鱼儿转过头,便瞧见她。她竟是那方才被活活烧死的绿裙少妇。
小鱼儿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瞪得简直比鸡蛋还大。
第二十九章 颠倒乾坤
绿裙少妇瞧着小鱼儿咯咯笑道:“天下第一个聪明人,世上真的没有一个人能骗得倒你么?”
小鱼儿痴痴地瞧着她,道:“难怪那两人尸身瞧不见了,难怪你能找得到那地道的入口,原来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你……你的确骗倒我了。”
绿裙少妇道:“你服了么?”
小鱼儿叹道:“我服了……我早就说过,你是个骗死人不赔命的女妖怪,但我却再也想不到你这妖怪竟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绿裙少妇身子轻盈地一转,笑道,“你瞧我的宫殿如何?”
小鱼儿道:“不错,的确不错。”
绿裙少妇眼皮一转,道:“你瞧我这些妃子如何?”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
缘裙少妇咯咯笑道,“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小鱼儿苦笑了一下突又瞪大眼睛,失声道:“你难道……难道要我也做……做你的妃……妃子?”
绿裙少妇瞧着他,嫣然笑道:“不对。”
小鱼儿刚松了口气,绿裙少妇已柔声接道,“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小鱼儿呆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他一生中简直从来没有像这样大笑过。
绦裙少妇道:“你开心么?”
小鱼儿大笑道:“我开心,开心极了,我什么疯狂的事都想到过,但却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竟会做皇后。”
缘裙少妇道:“你不愿意?”
小鱼儿瞪大眼睛,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当皇后?”
他突然跳起来往桌于上一坐,大声道:“喂,你们还不过来拜见你们的新皇后么?”
那些轻衫少年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终于一齐走过来。
小鱼儿道:“只要磕三个头就够了,不必太多。”
少年们一齐去望那绿裙少妇,绿裙少妇不停的娇笑,不停的点头,少年们想不磕头也不行了。
小鱼儿道:“磕完头就出去吧,我要和皇上喝酒了,快出去.……。妃子若想和皇后争宠,皇后吃起醋来,是要砍你们脑袋的。”
少年瞧着他,那模样倒当真像是瞧见了个妖怪似的,突然一齐转过头,走了干净。
小鱼儿拍手大笑道:“妙极妙极,做皇后的滋味可真不错。”
绿裙少妇笑得已直不起腰,咯咯笑道:“你这小鬼真有意思,我在这里十多年,从来也没有这样开心过。”
小鱼儿笑道:“从今以后,我天天都要让你开心,开心得要死,你虽然叫‘迷死人不赔命’,我却要迷死你。”
绿祖少妇突然不笑了,瞪大眼睛,道:“你“……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