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康熙大帝-第1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的侍卫说要见四王爷。侍卫告诉他,四爷正在乾清宫那边忙着呢,就放他进来了。鄂伦岱来到乾清门这儿一看,四爷正在指挥太监们搭席棚呢。满头是汗,满身是土的。可是四爷看见鄂伦岱来了,还是抽出身来,热情招呼。鄂伦岱请了安,又替十四爷问了好,四爷高兴地说:“好好好,谢谢十四弟。唉,他在京时,我们每天见面,也不觉什么。他这一走,我还真想他。你这次回来,多歇几天再走。瞧瞧,你又黑又瘦的,让人心疼。我手下这些奴才们,干活多点就叫苦连天,真该让他们去前方打上几仗。看见你这样,想必十四爷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说,前边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们想办法。”鄂伦岱听了心头一热。哎,人怕比呀!听听人家四爷这话,多暖人啊!他苦笑了一下说:“四爷,待会儿我进去给德主儿请过安,恐怕就要回去了。”四爷一愣:“啊?!忙什么?瞧瞧这儿正要办大喜事儿呢,你不看了,是不是有旨意?”鄂伦岱凄惶地摇了摇头说:“旨意倒是没有,皇上也说让我多歇几天再走。可是八爷……”胤祯笑了:“唉,你呀,你呀,真是个死心眼。是皇上说了算呢,还是八爷说了算?再说,你鄂伦岱不是这种性子啊,你是天不收、地不留的角色嘛。伯什么?你安心住着,吃好,喝好,玩好,补补身子再走不迟。好了,我这儿正忙。晚上,你上我府里,咱们再好好聊聊。你进去吧,见了德主儿,替我也请个安。”鄂伦岱一边往大内里边走一边思忖:哎——都说四爷冷,要我看,他心里热着呢!嗯,这回,真不能马上走,得看准了,要干,就跟个正经的主子。
  四爷胤祯在这儿领着人搭席棚,为的是侍候皇上六十大庆的千叟宴。这主意,是老皇上想出来的。每年三月十八康熙登基的日子,都是要庆祝的。不外乎什么祭天地,祭大庙,受百官朝贺,听万寿无疆的颂词之类,康熙早腻味了。如今,他六十八岁,当皇上六十年了,何不把京城的老人们叫到一块儿,叙叙旧,聊聊天,说说家常话,来个既痛快、又消闲的庆典呢?他把这意思告诉了马齐,马齐又传话给礼部,让礼部拟个名单,有几十个老臣子、老乡绅也就行了。哪知,皇上这随口说出来的话,竟被礼部看成了大事。他们上了一道奏折,说自古以来,当皇上的都说尊老敬贤,可是都光说不做。当今万岁,身体力行,堪为后世之典范。几十个人参加太少了,叫谁不叫谁呢?干脆,在京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全请,外地的老人由各省大员代表皇上宴请,让全国的老年人,都沾沾皇恩雨露。于是,皇宫里的千叟宴,就这么定下来了。康熙皇上又好笑、又无奈。唉,当皇上原来也不自由,来这么上千的客人,还不把朕累坏了吗?可是,礼部说得振振有词,他也只好答应了。
  三月十八这天一大早,康熙的车驾从畅春园出来,回到了紫禁城。他先祭拜了大庙,又到钟粹官里给太皇太后老佛爷上了香,才来到乾清宫,接受了客人们的朝贺。康熙放眼一看,嚯,来的人还真不少。问了一下,一共是九百九十六人。这里边,一部分是告老在家的老臣子,更多的是京城和近郊有名望的儒生、仕子、乡绅、大户。这些人,头一次进皇宫,也是头一次见皇上,天不明就赶来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威武森严的侍卫,成群结队的太监,花团锦簇的摆设,还有那一碟碟、一碗碗叫不上名字的珍馐佳肴,都让他们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康熙坐下之后,一直在搜寻自己认识的老人。他看见了高士奇、李光地、陈梦雷,看见了王掞,看见了跟着靳辅、陈潢治河的封志仁、彭学仁,也看见了三藩作乱时,只身逃回北京报信的党务札和萨穆哈。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魏东亭。他诧异地问武丹:“哎,小魏子为什么没来?朕特意下旨召他了嘛。”武丹心里一沉。他早知道魏东亭已经过世了,为了怕康熙伤心,几个近侍大臣约好,瞒着这个信呢。此刻,听康熙一问,武丹连忙说::“主子,恐怕虎臣的病又犯了,不然的活,他说什么也要赶来的。”康熙点了点头又问:“哦,老四和老八呢?”在一旁侍候的老三胤祉连忙上前答道:“回皇阿玛。老八病了,他说怕冲了皇上的喜气,今儿不来了。老四在御膳房里照料,待会儿就过来。”听说老八又病了,康熙心头闪过一丝不快。这么多的皇子,却让老四一个人上下忙活,他又有点心疼。便指了指桌上那道:“二龙戏珠”的菜说:“老三,你传个话,不要让老四来站班侍候了。这道菜,赏给他。”“扎!”康熙继续吩咐说:“还有,今天来的皇子中你最年长,你领着阿哥们去向老人们敬敬酒。不管认识不认识,既然是朕的客人,就是你们的叔叔、伯伯。你们要放下阿哥架子,规规矩矩地敬酒、劝酒,不可勉强。他们都老了,能喝什么酒就喝什么。可惜呀,几十年来和朕共事的元老们,今天来的太少了。”老十在一边早听烦了。今天皇上专门给四哥赏了菜,他就够不痛快了,如今还要他们以子侄辈的礼节,去给那些乡巴佬们敬酒,他能受得了吗?好好好,您老人家给儿子们出难题,我也不能让您安生。想到这儿,他接着康熙的话音儿说:“父皇说得对。像魏东亭老叔,也没能赶上这热闹就死了。儿子我听说以后,难过得一夜都没睡着。”康熙听了突然一愣,眼圈有点发红。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老十故意给他找不痛快呢。哼,朕不上这个当,再说,今儿个同着上千客人,也不是发作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老十一眼,便站起身来,到各桌上劝酒去了。
  皇上亲设御宴,款待老人,已经是破天荒了,又亲自下来敬酒,更是开天辟地从未有过的。这些老人,无论是做过官的,还是平常百姓,全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管会喝不会喝,能喝不能喝,只要皇上一到桌前,全都是杯杯见底儿。康熙虽然是碰见熟人,才陪着喝一点,可架不住人多呀。等他走到高士奇面前时,已经觉得头昏脑涨,脚步摇晃了。
  如今的高士奇,也已经白发苍苍,不见了昔日的倜傥风流,更没有了当年的诙谐和滑稽了。他见康熙来到桌前,连忙起身说:“主子设此旷古盛典,真让奴才开眼了。奴才在国史馆里编史书,时不时总能和主子见面。主子来劝酒,奴才不敢不喝。只是,奴才劝主子不要再喝了。”康熙略带醉意地说:“怎么,高士奇,你以为朕的酒量不如你吗?”高士奇连忙说:“哟,瞧主子说的。奴才在主子身边多年,还能不知皇上是海量吗?不过奴才略懂医道,酒不是好东西。主子今天喝得已经不少了。”“哈哈哈哈,”康熙仰天大笑,“你高士奇懂医道,朕也不是外行。来,咱们君臣共干一杯!”“臣领旨。不过,奴才这杯自然要干,皇上的那杯,也赏给奴才吧。”高士奇一边说,一边动手倒了两杯酒,抓起来,一口一杯,全喝光了。亏得是高士奇呀,换了别人,康熙非生气不行。可是高士奇不同别人,他在皇上面前装疯卖乖的时候多了。康熙见他如此,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又见到了那挥洒飘逸、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高士奇,他无声地笑了。可是,康熙刚一转身,高士奇就拉着张廷玉说:“廷玉,这宴要尽快结束,皇上的气色不好,你仔细了。”张廷玉一听吓坏了。他知道,高士奇的医术不同寻常,退出上书房后,又潜心钻研了这么多年,几乎成了京城的第一名医,有“能断生死”的美名。张廷玉偷眼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果然与平日大不一样。这御宴,原定午时开始,申时结束。现在要突然中止这盛大的宴会,不好说呀……
  忽然,张廷玉灵机一动,嗯,何不在自鸣钟上做点文章呢?他连忙抽身跑过去,向李德全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就听一个太监高声叫道:“申时已到,赐宴完毕。”这一声喊,不论吃好的,没吃好的,全都打住了。一千宾客,立即起身跪拜,敬谢皇恩,排着队退下去。
  康熙面带微笑,向众人招手示意,然后,在太监的搀扶下,来到中和殿稍事休息。中和殿里,早已把各地和外国进贡贺喜的礼物陈列出来了。那真是争奇斗艳,琳琅满目。康熙慢慢地看着,仔细地把玩着。突然,他看到案头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不知是什么东西。便问李德全:“这是什么物件?”“回主子,这是十四爷派人呈进来的,说是在西域得到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陨石。”拿陨石做礼物,放到咱们现代,是难得的珍品。可那时候,人迷信啊!什么将星、帝星、紫微星的,把星石陨落,看成是帝王将相之死,甚至国家的败亡。康熙当然也信这一套。所以,他一见这陨石,马上想到古书上说的“秦始皇晏驾,有陨石落”这句话。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幸,一句话没来及说出,就觉得心头猛地一颤,眼前金星闪耀,脸一白,腿一软就倒了下去。慌得李德全和邢年两个太监头子连忙把皇上死命地抱住,又抬到御榻上。张廷玉对着满屋子乱作一团的人们轻声喝道:“不要乱,也不许声张。快,传御医!”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抢救,康熙终于醒过来了,但是已经口眼歪斜,半身偏瘫。他头缠黄帕,躺在炕上,用力地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叫……叫高士奇来,为朕……看脉。”高士奇来了。康熙挥手让殿里的人全都退了下去,才吃力地向高士奇说:“士奇,朕这次病,与……与从前大不一样。朕知你……医道精熟,想问问你……到底,朕还有多少日子。你,你不要怕,说实话。尽量,尽量往短处说,能,能活,活长了,是朕的赚头……”高士奇伏在地上叩头出血,哽咽着说:“主子怎么这样说?奴才不忍听,奴才心里难过。主子已经熬过来了,只要安心调养,圣寿还长着呢。”“不,不要这样说。生死大关,谁也逃不过去。朕还有许多事要,要办,事关国家社稷。你,你不要有俗人之见,再助朕一臂之力吧。”高士奇听出来了。皇上这话,已不是命令的口气,简直成了哀求了。高士奇只觉得心如刀绞。他流着泪抬起头来,伸出右手一个手指。
  康熙眼中一亮:“一年?”高士奇摇摇头。
  “是,一个月?”高士奇还是摇头。
  康熙的眼光暗淡了:“那么,只有一旬了。”高士奇沉稳地说:“不,逢十进一。圣上能安心调养,熬过一旬,就有一年,能闯过一年风险,则还有十年圣寿。过此,臣不敢妄言……”康熙听了这话,心中略感欣慰:“士奇,你回来吧,还在上书房如何?”高士奇是何等聪明啊。上书房他早吃透了,现在的朝政,他更看穿了,怎肯再回这是非之地呢?连忙回答道:“皇上,奴才也已老了,不敢误了圣上的大事,求圣上明鉴。奴才能做的,是常来宫中为主子诊脉,以保圣体康健。”康熙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说:“哦,也好。你,你去吧。”
  五十三 康熙帝穷庐布疑阵 邬先生书房论朝局
  高士奇虽然不肯再回上书房,但他给皇上开的药还真灵验。半个多月以后,康熙的病情大见好转,说话清楚了,也能坐起来了。这天,他正在炕上躺着,太监来报,说八阿哥递了牌子,要进宫请安。康熙厌恶地一挥手说:“不见不见,前些日子朕要死不活的时候,别的阿哥都在这儿侍候,偏偏他和朕一块病了,如今朕刚回过神儿来,他也好了。雨后送伞,献的哪门子假殷勤呢?”四王爷胤祯正在为父皇调药,听了这话忙过来劝道:“皇阿玛别生气,八弟前些时候有病也是真的。今天难得他进宫请安,见一见又何妨呢?”“唉!老四啊,只有你才是真心孝敬朕。好吧,叫他进来。”旨意传出去,好大半天,胤禩才慢慢腾腾地进来了。不是他故意拖延,而是见的熟人太多了。他多时足不出户,“病”在家里,一旦出来,官员、太监、侍卫、奴才,谁见了他不请安问好呢。而且,他胸有大志,又怎肯放过这拉拢人的机会呢?所以,从一进宫门,他见谁都要打招呼,对谁都得说几句关心体贴的话。一来二去,他能不耽误功夫吗?
  老八来到养心殿里时,四阿哥胤祯正半跪在炕上侍候皇上吃药呢。老八叩见行礼,退在一旁,等皇上用完了药,漱了口,这才重新跪下:“儿臣恭请皇阿玛金安。”康熙向下瞟了一眼说:“罢了,起来吧。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也不好,如今怎样啊?”老八诚惶诚恐地回答:“回阿玛,儿臣不过是犬马之疾,不敢劳父皇惦记。只是那天突然听说皇阿玛圣躬违和,吓得儿臣当时就晕了过去。这几天没能进宫请安侍疾。”康熙对这样的有意讨好,根本不信:“哦,听说朕病了,你竟吓昏了过去,这是父子至情嘛。朕原来赐给你的药,后来你说不大合用。朕也闹不清你到底是什么病,该用什么药,所以也不敢再赐了。”老八听话音不对,忙说:“皇上此言,儿臣不敢当。常言说,父有赐,子不敢辞。何况父皇兼君父于一身呢。请皇阿玛免去'不敢'二字。”康熙微微一笑:“嗬,你可真机灵啊!人说老四爱挑剔,可他的心眼儿比不上你多。说到九九归一,你也是朕的儿子嘛。你素来灵利、宽厚,朕还是很喜欢你的。既然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入宫请安了。用什么东西,让何柱儿来就是了。”八阿哥这次进宫,其实还是试探。他想亲眼看一看,老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还能支持多少天,有没有什么传位之类的暗示。老皇上康熙呢,心如明镜,对老八也防着一手呢。所以,这爷俩一见面,就闹了个满拧。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康熙是没精神生气,老八是怕再挨训斥。此刻,听皇上的口风要撵人了,连忙说:“是,儿臣知道了。请阿玛多保重。”说着,就跪下磕头。
  康熙也会挑眼儿:“怎么,你就要辞去吗?”老八心中一惊。哎!你老人家不是要撵我走吗?怎么又怪我呢?可这话他不敢出口,只好说:“儿臣想进里面去给母妃请安。”“那好,你去吧。”康熙呆呆地望着出门远去的老八,长叹一声说:“唉!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此人太可怕了。传旨,启驾到畅春园去。”一辆特大的骡车,载着病骨支离的皇上,轰轰隆隆地走在通往畅春园的御道上。张廷玉和马齐半跪半坐地侍候在一旁。康熙躺在车中,隔着车窗,向外眺望。阳春天气,万象更新,秀麦吐穗,莱花正黄,翠柳如烟,百鸟争鸣,好一派明媚的春光啊!可惜的是,朕没福享受了。再往远处看,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掩映下,白云观隐隐可见,那正是朕少年时读书的地方。在白云观的南边,该是那个酒店山沽斋了吧,多么想再去看看哪!一想起高士奇那句“一年风险”之后还有“十年圣寿”的话,康熙心中不觉惨然。一年,一年,要紧的是这个“一年风险”啊!朕心中想的事能办完吗?
  车驾到畅春园门口时,方苞流着眼泪在园门口跪接圣驾:“皇上回来了,臣方苞恭迎陛下。圣上有旨,不让臣到紫禁城去。这些天把臣思念坏了……”说着,竟然伏地大哭起来…
  康熙示意让张廷玉掀开轿帘子。张廷玉却先顺手替康熙擦了一下嘴角上流出来的口水,康熙吃力地说:“方苞,快起来,不要这样。朕刚好一点,你不要让朕难过。从今日起,穷庐改做朕的寝宫,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办呢。”车驾过了澹宁居,前边便只有小路了,不能行车。太监们连忙抬了一顶大轿来,将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