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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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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旦跳上战壕,也不应答,只坐在壕边啧啧地抽起烟来。
  回到连里,仿佛没有人觉察到自己有什么异样,仿佛他只是去撒了泡尿一样。他手下的一个老兵眯缝着眼睛递给他一枝烟,帮他点上了,就蔫蔫地转身离去了。老旦到营部报告战况和连队损失,长官们都垂头丧气,也没有听完他的汇报,就摆摆手去了。
  “还是回这边来了,以后该咋办呢?”老旦肚子里装着这个令他极度困惑的问题,在疲惫中沉沉地睡去……
  离家的头一个晚上,女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翻滚腾挪,上下扭绞,把个老旦折腾得空空如也,筋疲力尽。女人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个牙印和红紫,以及满身的汗水。流淌出来的各种液体将他们紧紧地粘乎在一起,发着奇怪的味道。女人搂着他的头,丰满的腿缠绕着他的腰,白胖胖的手抚摩着他火热的身体,轻声道:
  “打鬼子多几个心眼,勤趴着点。别人往前冲,自己脚底下绊着点蒜,折几个跟头,啊?受伤了就趴着,别愣往前咯蹭!”
  女人爱惜地把玩着男人那声闻乡里的宝贝说:
  “哪受伤了这儿也别受伤,啊?俺等着你回来,天天折腾死你!”
  在重庆驻防时,一块弹片差点削去了他的命根子,老旦吓得半天站不起身来。可恶的弹片斜斜掠过他胯下,深深扎进了大腿根部,差一点就切断了动脉。在医院里养伤时,老旦仍然心惊肉跳,这命看来是保得住了,可这玩意儿还好使不?这可是自己威震板子村的招牌,是袁白先生夸耀的利器啊,断断不能没了威风!乘着夜深人静,伤兵们鼾声如雷之时,他就悄悄用手撸把一次,以检验那东西的功能,实验证明没啥问题,一样可以翻着白眼呲个痛快,那力道仿佛还比以前猛烈了一些。可是几次下来,他倒还上了瘾,隔三差五地就要在被窝里捣腾一回,否则连觉都睡不好。次数多了,警惕性就差了,终于被换尿盆的小护士撞个正着。怒目圆睁的四川妹子大声骂道:
  “没脸的,只剩一口气了还忘不了女人,要想早点好就老实点!”
  惊慌失措、正在临界点冲刺的老旦被吓得瞬间阳痿,憋出一身粘乎乎的臭汗,在床上缩成一团。他赶忙藏起那个羞于见人的东西,觉得像一只被主人发现正在偷腥的猫,满脸滚烫燥热。
  被惊醒的战友们哈哈大笑,一个没腿的兄弟笑着调侃道:
  “妹子,你看老哥是有老婆娃子的人了,你就帮他撸一把,称了他的心愿得了,要不然他每宿上上下下的,吵得咱们睡不了觉唉!”
  “想撸你给他撸去!不要脸的臭三!我只知道撸葱撸黄瓜撸白菜,不知道撸你们那脏货!”
  “哎呀!可不能那样撸,那你不把老哥撸成葱心儿了?老哥回家老婆一看,吓!俺男人的货咋的小了两号呢?你是谁啊?敢冒充俺男人!”
  泼辣的川妹子纵是见多识广,也被臊得两颊绯红。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兵笑崩了伤口,疼得嗷嗷直叫。小护士红着脸,猛地端起尿盆,作势要扣在那个耍贫嘴的兵头上,那厮立刻举手投降。小护士的红脸蛋让战士们遐想不已,恨不得伸手去摸摸,或是任她的小手来摸摸自己。断了腿的兄弟对那屁股中弹的家伙甚是嫉妒,因为他的腚可以得到那双玉手温柔的抚摸,这也是他常在半夜支起小帐篷的原因。伤兵们在战场上是杀人的恶魔,而在这么一个黄花丫头面前,温顺得就像一群绵羊了。虽然被小护士发现了自己的龌龊小秘密,不无尴尬,但老旦和众人半夜打手炮的动静还是悉悉嗦嗦,彼此也都司空见惯了。只是常常担心被小护士们搅了好事,自己还没有进入脑海中那个幻影,就被硬生生拽回来,这就好比刺出的刺刀硬生生要收回来一样,回力后冲,弄不好伤了自己。
  第四章 斗方山(1)
  武汉第一战,国军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保住了所有的重要阵地。老旦所在的2连和其他五个连队仅存三百多人,而且大多身负重伤。在武汉市郊的集团军伤兵医院,他们和几千名负伤的战士拥挤于此哭嚎一片。武汉上空每天都有激烈的空战,鬼子的飞机从来没有停止过轰炸外围的阵地,最近开始轰炸市区了。防空警报接二连三,伴随着惊恐的人们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老旦的创伤面积太大,战时医疗条件恶劣,他的伤口出现了严重感染,浑身烧得火烫,到处化脓,臭气熏天,一度几乎死去。医生从他的身体里挖出了大大小小十几块弹片和几颗子弹,护士日夜看护这个坚强的士兵,一次又一次把他拉回人世。由于优先用上了刚运来的抗生素,老旦终于退了烧。医生们在他的身上揭下的绷带,几乎可以做一床被子了。待他醒来时,已经过了一旬,终于,他说出了一句话:
  “他娘,娃子喂了么?”
  身边的战友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刻大喊着把医生叫来。医生检查了他的情况,高兴地说道:
  “真是条汉子,死不了啦!”
  老旦睁开双眼,只见一群模糊的白影晃来晃去,还以为是到了天上,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大家的笑声让他醒悟到,自己又一次错过了阎王爷的传唤。他凝住神,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全身上下都是硬梆梆的绷带,浑身出奇的痒,又伴随着钻心的疼。浓烈的药水味道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刚想说话,竟发现嘴里面插着一根管,直通通地插进肚子里。他转过头来,看到一个一只眼缠着绷带的兵咧着嘴冲他笑着。
  “老哥你可活过来了,都好几次有人要把你往外面抬喽!”
  老旦费力地努了努嘴,算是回答。在对面那个铺上,另一个少了半条腿的兵正盯着他。
  “老连长,兄弟们都以为你也光荣了,前天我才知道对面的是你,你身上全是绷带,我根本认不得。”
  “弟兄们怎么样?”老旦嘟囔着问。
  “唉,都死得差不多了!活着的基本上都在这儿。好在阵地没有丢,但是人已换了几茬了!”
  一个高大的医生走了过来,替他拔掉了嘴里的管子,又给他塞上一个温度计,大声呵斥道:
  “别说话!他刚醒过来,让他好好养神,等血压稳定了,过几天再动弹,听见没有?你是叫老旦对吧?你们团长让我看你活过来就告诉他一声,你小子命真硬,必有后福啊!”
  “高团长怎么样?”老旦急切地问道。
  “高团长负了轻伤,还在前线……你这名太好记了,好多人托我打听这打听那,我根本记不住。”医生一边回答一边去照看别的伤兵了。
  “鬼子进攻好几次了,我们的炮兵跟不上趟,好在还有飞机能帮着。前几天听说团长带着敢死队游到鬼子那边,炸了他们的一艘军舰,呵呵,上面全都是鬼子!但是鬼子昨天攻下了南边的工事,对我们的阵地有威胁!”断腿的弟兄说道。
  老旦已经想像得出没有炮兵支援的阵地防御战是个什么光景了。鬼子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决不会轻易放弃进攻的。国军更不会轻易放弃阵地,难道还要被鬼子追着逃命?新的伤兵络绎不绝地被抬进来,无数人在痛苦的号叫中死去。浑身粘血的医生们个个精疲力尽,前日就有一个在抢救伤兵时晕死过去,再没醒来!鬼子的飞机还不时地在营地周围轰炸,偶尔也有炸弹落到外边的院子里。医生和护士们紧张地转移着伤员,着急了就扑到他们身上去。有的老兵油子听声音就知道那炸弹落不到自己头上,可还要哇啦啦大叫,目的就是让护士们扑到自己身上来,感受一下她们那温热的胸脯和香甜的呼吸。老旦看在眼里,也不捅破,在被窝里呵呵直乐,不由得对这些奋不顾身掩护伤兵的医护人员刮目相看,原来大夫也能这么拼命的?
  在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老旦又经过半个月的静养,身子虽然虚弱,但是伤口都已经愈合,而且可以四处走动了。他在周围找寻自己连队的弟兄们,和他们聊天抽烟谈女人,偶尔也锻炼一下有点萎缩的四肢肌肉。镜子里的老旦有些狰狞,有点像豫剧里的索命鬼,可他已不大以为然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人早已经灰飞烟灭。这里的生活充满了死亡和眼泪,进来的人都血肉模糊,抬走的人都四肢僵硬,留下来的大多已麻木,对他人的哀号和痛苦早就无动于衷了。
  老旦终于习惯了调整情绪。死亡无时不在,既然自己刚从阎王爷那儿逃回来,也就不太在意身边的痛苦了。在这里,弟兄们都和自己差不多,缺胳膊少腿但还都有口气儿。大家面对着共同的命运,无须为这一次的倒霉而过于哀叹,也无须为那一次的走运而吁吁窃喜。在一百多万军队中,他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副连长。就这次经历的战斗而言,似乎也并不算最惨烈——毕竟还有不少弟兄活下来,而不少连队都全军覆没了。他从一个来自九江的伤兵处得知,有一个旅在突袭敌人机场的时候陷入重围,一个月来几番突围都没有成功。鬼子的劝降被旅长拒绝,两千名士兵,包括三个团长,连同两位少将参谋,奋战七天,弹尽粮绝,全部壮烈殉国,没有一人生还,没有一人成为俘虏。鬼子那边肃然起敬,用马车送回了全体官兵们的尸体。听说蒋委员长还亲自给他们做了挽联。武汉市黑纱漫天,全民祭奠三日。
  城里的学生经常背着医生,偷偷地给伤兵们带来一些香烟和吃喝,酒自然也少不了。老旦乐呵呵地和大家饮了个痛快,还认识了几个学生。学生们围着这群出生入死的军人,缠着他们讲战场上的故事。女学生身上的香气杀伤力很强,令这帮大兵们心猿意马,说话都不利索了。老旦倒是不怵,就把从黄河开始,一直到住进医院的经历娓娓道来,赚得女孩子们眼泪长流。在这些年轻的学生眼里,老旦赫然是不死的英雄,每一道伤疤都显出英雄的魅力。几个俊模样的武汉大学女孩子别出心裁,竟给老旦送来了他最爱吃的羊肉烩面,馋得旁边的大兵口水直流。尽管自己恨不得一口把面全吞下去,老旦仍然大方地与弟兄们同吃,这样他感到快乐。他乐呵呵地看着这帮如狼似虎的弟兄们分享这顿美餐,心里像当了将军一样满足。
  “老连长?你们打鬼子的时候想家么?”
  问话的女孩叫瑛子,来过医院几次了。她每次到这里都会到老旦床前看看。照兄弟们排的座次,这帮女孩子里她的模样算俊的。而且她给医护人员打起下手来十分麻利,所以深得大家的喜爱。她一边给老旦认认真真地卷烟,一边问着她感兴趣的话题。
  “哎呀,平时怪想的,打起来就想着杀鬼子了,还想啥个家?”
  “你老家那边的情况知道么?”
  “不知道,啥消息也没有……丫头你是哪里人?”
  “俺老家在河南,但是家在北平,鬼子占了那里之后,爹娘就把我送到武汉了。”
  “哦,那你肯定惦记他们了,还有兄弟姐妹么?”
  “就只有个弟弟了,还小,还没有你的枪高呢!”
  “你别太担心,俺听说鬼子在北平那边还算规矩,没有乱杀老百姓。”
  “嗯……老连长,只要我们那边没有课,隔几天我就给你送羊肉烩面来,我们学校的厨子就是河西的,听说你要吃,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羊肉呢!”
  “哎呀,那俺伤好了可要去看看这老乡,这是缘分哪!”
  旁边的伤兵们早就垂涎这个漂亮的瑛子,她的到来总让这些家伙十分活跃,话也变多了。
  “老哥,你是去看厨子还是看瑛子?去看把咱们都带上,要不咱们就向医生告状!”
  “就是就是,老哥,你咋就那么有福哩?有吃有喝还有大妹子给卷烟,俺这边撒个尿都要喊半天才来人,憋得俺这尿泡子都快炸了,唉……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瑛子,你别老听老哥讲故事,咱们那条战壕里故事比他那边多多了!你给俺也送几碗面,俺天天给你讲!成不?”
  “哼,你又不是河西来的,我们学校的厨子那儿也没那么多羊肉啊。故事你可以讲啊,我这里也听得到。”
  “那不一样,你坐在老哥前面听和坐在俺前面听,感觉是不一样的,要不你就坐过来?”
  “呵呵,这位大哥你可真逗……好吧,明天我过来听你讲,还要带几个同学来,你到时候讲不好,可不给你烟抽。”
  “不会不会,俺就是讲三天三夜,那故事都不带重样的……不像老哥似的,车轱辘话来回说,俺还干掉一个朝老哥下刺刀的鬼子哩……你就放心吧,俺保证你们满意,你记得多带点妹子来啊!”
  37军的长官们时不时地来这里视察慰问,激励士气。长期的大撤退使大家心情阴郁,终于在这一场空前的决战中,大家感受到了国军前所未有的振奋和决心。前线天天传来捷报,基本上是国军仍然坚守阵地、又杀伤鬼子数千人等等。小道消息说,一艘16军敢死队驾驶的冲锋舟满载炸药,在半夜穿过封锁线,撞入了鬼子主力舰的舰身,把它炸成了两半儿沉入江底。他们的壮举刹住了日军舰队继续西进的势头。日军舰队挤在长江口岸游弋不前,遭到了国军飞机的猛烈轰炸,损失不小。
  与此同时,日军增强了空中力量,他们渐渐在武汉上空的飞机追逐战中占了上风。日军对市区隔三差五地进行大规模轰炸,百姓伤亡不少,好在国军的防空炮火仍然十分密集,军事设施大多完好,鬼子成效甚微。每天都有精神抖擞的新部队在市民的欢呼声中开上前线,武汉市民们冒死走上街头,挥舞着彩旗红花,夹道欢送这些无畏的勇士。
  战役中,国军的武汉外围防御经受了重大考验。鄱阳湖防线和大别山北部防线在敌我手中几度易手,不分高下。可日军几度增兵,又集中火力猛烈突破了多处要塞,用装甲部队楔入了国军的防线,国军终于忍痛放弃,全线后撤。没了空中对抗,鬼子空军的精确轰炸让防线中的火力点无处藏身,国军精锐部队开始吃大亏,一开上去就被炸得七零八落。虽然有美国和苏联的空军飞行员与国军并肩作战,可国军空军在数量和作战能力上与日军相去甚远。武汉军民经常看到英勇的飞行员驾驶着苏制战斗机以少打多,战得难解难分。日本人灵巧的小战斗机追击并击落了无数国军飞机,连跳伞的飞行员都不放过,他们或用机枪把吊在空中的飞行员打成筛子,或用机翼将他们切成两段。市民们在下面瞠然目睹,无不咬牙切齿,痛心万分。
  经过三个月的浴血奋战,国军利用长江南岸的丘陵地带做运动防御,虽然节节败退,但效果总体不错。日军虽然在天上和海上占绝对优势,地面进攻却不理想。楔入湖口防线后,日军没敢让装甲部队迅速穿插,截断国军的运输补给线和守军归路,反而固守阵地以待休整。国军得以迅速把新的预备队投入反攻,并积极突破日军的运输线,一来一往,倒是个平手。战斗是惨烈的,日军如今往往要付出一比一的代价,方可以占据一些要塞和阵地,但是占领的很多阵地经常失去原有的战役目的。为避免被国军牵着鼻子走,日军指挥部不得不过早地与国军展开全线正面战斗,这就成了拉锯战。日本人娇贵的小坦克在江河流域阵地战时,并没有捞得多大的便宜。国军战士们不再那么惧怕这钢铁怪物,竟然敢于放过它去打后面的步兵了。他们也会扑到陷在防坦克壕里的坦克上,浇上汽油就烧,然后撤到一边等着扑过来营救的鬼子。
  几场大规模战斗下来,国军虽然死伤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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