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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有毒?我不信!”纱雪樱花不以为然撇撇嘴,转头装着很白痴模样,望着霸王丸惊睁双目问道:“喂,喂,这位好汉,你的剑是不是真的有毒呀?”
“有毒无毒,试试便知,无脑天仙,你要不要试一试。”霸王丸乐呵呵说。
“试试就试试吧。”纱雪樱花东张西望,看样子她是想抓个什么动物做试验品一样。对别人的话不信任,又不敢以身相试,这是什么德性?一付不见棺材不流泪的赖皮相。
王婆留真的给纱雪樱花气得差一点憋过气去,这婆娘纯粹是无事找抽型的蠢货,不撞南墙不知回头。恐怕让她试试河豚毒刀的滋味,她才知道厉害吧!
可这婆娘并不领情,她气呼呼地对王婆留道:“小子,你是真心实意关心我吗?拿一百两银子给我,我就相信你的话是真的,我才相信你是真的关心我。否则,哼,鬼才相信你的假话。”
居然有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有这种逻辑思维的女人,王婆留几乎口吐白沫,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可恨那纱雪樱花还洋洋得意地在王婆留面前悠晃,目中无人,视王婆留如同无物。
纱雪樱花这付嚣张的嘴脸,连霸王丸也看不下去,摆了摆手道:“小兄弟,你的御女术不行呀!不用害怕,我传你一招行之有效、灵验如神的御女术,管保有用,你想不想学呀?”霸王丸在说这话时,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孤傲的自信。
“想呀,作梦也想。”王婆留闻言精神大振,神情兴奋起来,心跳加快,呼吸急速,恨不得马上掌握这个妙法。于是,急不可待地道:“前辈,有此妙法,不宜独享,快快教给我吧!”
“好,很简单,你看清楚。”霸王丸哈哈一笑,倏尔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飘到纱雪樱花面前。纱雪樱花惊睁妙目,用一付很花痴的模样凝视着霸王丸,双目暗送秋波,嘴角带着笑容。那知霸王丸却不懂怜香惜玉,用剑柄使劲往纱雪樱花的脑袋扣去,只听“乒”一声怪响,接着纱雪樱花瘫倒在地,抱头歇斯底里尖叫起来,她头上高高肿起一个肉疱,捂也捂不住。霸王丸又往纱雪樱花屁股上踢了一脚,大喝道:“没家教的臭娘们,男人好意跟你说话,那容你多嘴,快滚远点,再乱嚼舌头,别怪我打破你的猪头。”
纱雪樱花尖叫着连滚带爬,跑到一百米外的地方,连头也没回一下。连带穗花明日香也成为惊弓之鸟,好象躲避瘟神煞星一样,躲得远远的。
“看哪!这就是御女术。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不打她,她就不知道害怕。对于不听男人说话的女人,揍她没商量。”霸王丸拍着胸膛哈哈大笑道。
王婆留对是霸王丸这话深信不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暴力虽然很野蛮,对女人却是百分之百有效。象纱雪樱花这类女人就是欠揍,你不打她,她不会觉得震惊悔悟,不会对你产生尊重和敬畏之情。
“王婆留,我命令你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伙,杀了他。敢惹老娘,嫌命长呀!看老娘请人收拾你──啊!”纱雪樱花在远处势如疯狂,乱蹦乱跳,破口大骂。但随着霸王丸扔出一块石子,打中她的屁股,她的喋喋不休的嘴巴便彻底哑火了。
“我也想替你收拾他,不过他太强了,我收拾不了他。对不起,不好意思。”王婆留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他并不是不愿意帮助纱雪樱花收拾霸王丸,但霸王丸的武功太强悍了,他收拾不了霸王丸。他说也是大实话,可纱雪樱花却不肯通融,埋怨王婆留跟霸王丸合伙欺负她。王婆留有苦说不出,抓耳挠腮,没法摆布。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心胸宽广,不易与人结怨。但你耳根软,容易被人说服,小心成为骗子的下一个目标。幸好你是个受到幸运之星眷顾的人,幸运之神永随你身边,因为你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去感召别人。朋友,你是好样的,你有本事让对你怀有敌意的对手成为你的朋友。仅凭这一点,你就是一个不容小觅的英雄人物。”霸王丸紧紧盯住王婆留,用欣赏口吻对王婆留说。纱雪樱花几句话,就把王婆留弄得手足无措。霸王丸就判定王婆留是个耳根软,容易被人说服的善良人。
王婆留暗自思量,自己登上严流岛之后,两眼抹黑,不知找谁切磋武道?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剑道高手,但对手脾气古怪,不能以常理揣度,如何与这人说话交流都比较困难。幸好因为女人的话题,无意中打开两人的话匣子。王婆留脑子倒是挺灵活的,他马上籍此契机,向霸王丸请教剑法技击之道。如得到霸王丸这个剑道天才关照和指导,相信他的剑技会有更进一步的突破。
“我们初到贵境,就与你这个剑豪相遇,也是小子们的福气。缘分呀,我们本领有限,不敢在天才面前班门弄斧,我们几个兄弟准备一份簿礼,专门向剑侠讨教剑法,求剑侠大开方便之门,多多赐教。”王婆留说完这话之后,静静地看着霸王丸,想看看这小子有何反应。
霸王丸是个牛人,何等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王婆留那点小心思?但他听说王婆留准备一份簿礼给他,还真有点动心。当时他故作心不焉的样子,望着王婆留的口袋说:“学剑道的武士嘛,体能大体相差不远。武士之间的本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无论剑道境界是修罗还是罗刹,关键就在一个‘悟’字。我自己近几年来虽然勤加修炼,但却进步不大,就是因为在‘悟’字上有了突破,如今才能够有机会跻身剑豪的行列。你要得到我的指导,就看你有没有诚心了。”霸王丸这话触发了王婆留的灵感,他立即顿悟该用什么东西拿下霸王丸。于是他探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霸王丸。求人办事,只要给人家一点甜头,没有办不成的事。
霸王丸象猴子捡到元宝,不知该怎样使用元宝?他圆睁怪眼向王婆留问道:“这鬼符似的纸片是什么东东?你送这个给我有啥用?”
“这是伍佰两的银票,可以在九州平户津唐人街上的店铺里兑现。”王婆留笑嘻嘻的提点霸王丸说。
“伍佰两银子,该买多少坛清酒?”霸王丸是个剑道天才,却是个生活白痴,他搞不清楚伍佰两银子的购买力有多大,能购买多少清酒?
“至少可以购买一千五百坛清酒!”
“乖乖,我的儿,你真是好人呀!一千五百坛清酒,够我喝三年了。”霸王丸拍拍王婆留肩头,大声喝彩。霸王丸是个酒鬼,无酒不欢,听到伍佰两银子可买一千五百坛清酒,顿时对王婆留刮目相看,敬若神明。
第七十二章 志在殖民
现在很多著作(日本和中国都有)认为,明代倭寇的主要成分是失去身份的“武士”,他们迫于生活无着出海抢劫。我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中学历史教科书就是采用这种说法。但事实是不是这样?依据中朝双方的史料看,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出海占据殖民地,至迟从明初,以至今日,就是日本朝野的一贯国策。而明嘉靖年间的“倭祸”绝不是简单的“浪人”抢劫,而是有目的、有组织、有预谋的殖民战争。
倭寇自明初就开始袭扰朝鲜,当时的主要攻击地点是朝鲜西南海岸的“罗州”,而且早在明洪武年间,倭寇就已经在朝鲜沿海占据岛屿常住——
《高丽史·辛禑世家》高丽王辛禑十三年(明太祖洪武二十年,1387):“五月,契长寿还自京师,钦奉宣谕圣旨曰:“……我的言语,这里册上都写着有。大抵我的话紧则要他至诚。那里岂无贤人君子?必知道这意也。你对那宰相每说,他只是占田土,占奴婢,享富贵快活,也合寻思教百姓安宁,至至诚诚的做些好勾当,密匝匝的似兀那罗州一带筑起城子,多造些军船,教倭子害不得便好。你却沿海每三五十里家无人烟耕种。又说倭子在恁那一个甚么海岛子里经年家住,也不回去,恁却近不得他。这的有甚难处?着军船围了,困也困杀那厮!”
至嘉靖年间,倭寇对中国的袭扰达到了颠峰。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倭寇的目的就是抢劫,没有深意。日方也多次解释,这是日本国民的个人行为,政府管不了,更没有参与。但也有人已经敏锐地发现,倭寇之心深不可测,其叵测用心远非抢劫——
《玉堂丛语》卷2:“倭事起,上以所蹂躏多徐阶乡,而阶又晓畅军事,以故数数询问。时抚按亟告急请兵,而职方郎谓兵发则倭已去,谁任其费?尚书惑之,阶持不可,乃以羸卒三千人往。阶上疏争之曰:‘江南,腹心地也,捐以共贼久矣。今据抚按奏报,或云来者未已,或云意不在抢而在扰,势不欲去而欲留,彼皆真有以验之。而部臣于千里外,乃能隃度贼之必去,又隃度其去而必不来,而阻援兵不发,置此腹心地于度外,臣所不能解也。夫用兵之道,计当发与不当发耳,不当发,则毋论精弱皆不发,以省费;当发,则必发精者以取胜。而奈何用虚文涂耳目,置此三千羸卒与数万金之费而委贼,臣又所不能解也。’尚书乃惧,请发精卒六千人,俾偏将军许国、李逢时将焉。国已老,逢时敢深入而疎,骤击倭,胜之,前遇伏溃。当事者方以发兵为阶咎,冀因而摇阶。而阶复上疏,谓法当责将校战而守令守。将校一不利,辄坐死,而守令偃然自如。及城溃矣,将校复坐死,而守令复仅左降,此何以劝惩也。夫能使民者,守令也,今为兵者一,而民者百,奈何以战守并责将校也。夫守令勤则储饷必不乏,守令果则探哨必不误,守令警则奸细必不容,守令仁则乡兵必为用,臣以为重责守令可也。报可。”
由此可见,倭寇的用心,无论是对朝鲜,还是中国,都“意不在抢而在扰,势不欲去而欲留”!徐华亭和明世宗可谓有远虑!而至万历二十年,日本公然发兵侵入朝鲜,神宗最终下定决心入朝应援,更是有远见卓识的决定。
做学问也要讲良心,如果是学问没做透,人云亦云者还可以原谅;如果是心怀叵测,为虎作伥就是汉奸。
记得厦门大学有一位姓戴的老先生,这里就不点名了。多年前曾经专门写了一本书论述倭寇的组成成分,其结论是,倭寇中的日本人很少,大部分是中国人装扮的。这一结论深受日本学者的欢迎。进而有人以这一结论为依据来说明明代倭寇不仅规模很小,且胸无大志,以劫略为务。根据现有史料看,确有一些中国沿海的浙江和福建人扮成倭寇,他们或依附倭寇,甘为前驱,或干脆自己上阵,李代桃僵。但这绝不是主流,也掩盖不了倭寇志在殖民的狼子野心。
樊树志的《晚明史》,看到一段惊心动魄的实事。明代的倭寇,原来就是我们中国人!其核心领导层是安徽商人,中层干部是浙江人,下层多为浙江和福建渔民,此外,还有少数日本雇佣军。
明代禁海,但时紧时松。当时浙江福建一带的海上贸易,控制在徽州商人手中,先是许家四兄弟,然后是汪(王)直。他们一度在浙江沿海建立了类似澳门的贸易区,与日本和葡萄牙人贸易,但被剿灭。后来汪直吞并了几个走私集团,成为老大。并在日本建立了基地,追随他的安徽、浙江和福建人有十几万人,他自立为徽王,设立官府,从葡萄牙人那里购买火器,雇佣日本浪人,到山东、江苏、浙江和福田一带抢掠。戚继光对付的,正是汪直集团。
另外一个历史事实是,所谓的倭寇并不是被戚继光消灭的,而是后来明朝放松了对外贸易,追随汪直的人纷纷回国,汪直集团也就不成气候了。
关于这段历史,实际上明代史料中还是十分清楚的,但是中国的历史学家在很多年里一直不承认这个问题。
那时倭寇后期的情况,开始,在应仁之乱以后,确实有一些真倭寇来打劫,是亡命之徒,战斗力很强。他们主要是打劫。
后来就逐渐变成假倭寇,多数是中国人,有些雇佣的日本人充门面,这些雇佣军的战斗力也不能和原来的倭寇比,毕竟是拿人钱财替人销灾的,有些还未必是武士,他们主要目的是武装走私。
在明政府厉行海禁,残酷打击海上贸易的情况下,一些海商为了生存和发展,不得不武装起来,组成武装海商集团,以对抗官军的追捕和残杀,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海寇。其实,这些海寇并不同于当时到东方来从事侵略、掠夺的西方海盗,他们大多是从事海外贸易的商人,只因冲破海禁樊笼,触犯了海禁律法,而被视为海盗,其情况恰如嘉靖的主事唐枢所说:“寇与商同是人也,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始之禁禁商,后之禁禁寇”(胡宗宪:《筹海图编》卷十一,《经略·叙寇原》)。当然,亦商亦盗是这些海商的本色,他们在纠番诱倭的商贸活动中往往是华夷相纠,彼此间称贷互市,其中货价莫偿或诓骗财物者比比皆是,而民间海商为争夺行商地盘,也往往各结伙党,彼此间兵戎相见,互相残杀者也不乏其人。
这些海商的组成成份比较复杂,他们中有的原是从事对内贸易转为从事对外贸易;有的是受官府欺压,冤抑难伸而下海经商;有的是豪门世家为牟利而参与活动;有的原是功名未就而下海从商;以及“迫于贪酷,苦于役赋,困于饥寒”的小民,“凶彼、逸赋、罢吏、黠僧及衣冠失职、书生不得志、群不逞者”等等(郑晓:与彭草亭都宪,载《明经世文编》卷218)这些海商在以舟山群岛为中心的商贸活动中,逐渐形成了以李光头、许氏兄弟、王直、徐海、毛海峰等为首的海商集团和以双屿、大茅(猫)、沥港、横港、长涂等为中心的海上贸易基地。
1。许氏海商集团
许氏海商集团包括许一(松)、许二(栋)、许三(楠)、许四(梓)四个兄弟;他们是徽州府歙县人。明代徽州府是一个商业资本汇聚之地;与晋商构成重要的商业势力。他们不仅活跃在国内市场;而且还经营海外贸易。俞大猷曾说:“数年之前;有徽州、浙江等处番徒;前至浙江之双屿港等处买卖;逃广东市舶之税;及货尽将去之时;每每肆行劫掠”(俞大猷:《正气堂集》卷7)。对许氏兄弟下海通商的过程;历史上有不同的说法。胡宗宪认为许二是从福建破狱入海;勾引倭奴的。他说:“嘉靖十九年(1540);贼首李光头、许栋引倭聚双屿港为巢。光头者,福人李七;许栋,歙人许二也;皆认罪系福建狱;逸入海;勾引倭奴;结巢于郭巨之双屿”(胡宗宪:《筹海图编》卷5)。而郑舜功《日本一鉴》则说许二、许三先年下海通番是入赘于大宜满刺加;自后许四与兄许一“尝往通之”,嘉靖十九年;许氏四兄弟“潜入大宜满剌加等国诱引佛郎机国夷人;络绎浙海;亦泊双屿、大茅等港;以要大利”(郑舜功:《日本一鉴》卷6)。虽然他们对许氏兄弟来舟山前的活动有不同的说法;但对许氏兄弟来双屿的时间是一致的。许氏兄弟到双屿后;与原在舟山活动的福建海商李光头合为一伙。
嘉靖二十三年(1544),许二又“载货往日本贸易”,翌年“始诱博多津倭,助、才、门三人来市双屿”。不久;许一被明政府捕获;许三丧亡;许氏海商集团受到很大打击。但明朝政府的镇压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海上贸易活动。许二、许四为扩大海商集团的势力,“计令伙伴于直隶、苏松等处地方诱人置货,往市双屿,许二、许四阴嗾番人抢夺,阳则宽慰”。这些被抢的商人“自本者舍而去之,借本者不敢归去”,不得不跟从许氏兄弟下海贸易,“图偿货价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