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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波特对此非常重视,他把这笔交易看作是显示自己能力的机会,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最近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未老先衰的征兆,每天下班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他都会无缘无故地睡着,而且忘记一些东西。
对此他只能够解释为之前的那段灾难般的经历,对他造成了心理上的侵害,只有努力工作,让自己重新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之中,才能够令伤痕愈合。
因为这个原因,雷波特工作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他甚至连午餐都不吃,就带著作为样品的几支步枪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齿轮看着雷波特出门,对于这个家伙的能力和勤勉,他倒是颇为赞赏,弄这样一个人来,原本是无意间的举动,因为这里是一家商行,肯定要做生意,但是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懂得经营。
之所以经营军火买卖,是因为他们手里正好有一批军火,最近又搭上了一条军火买卖的线。
而且经营军火买卖,他们就可以拥有足够的理由,将枪枝放在仓库里。
那可不是几十支、几百支枪枝,而是至少几万支步枪,这些枪全都是从陆军手里换下来的,根本没有花费他们多少钱,简直是当作废钢买来的。
这些枪确实比不上贝鲁帝国的制式步枪,不过并没有陆军部所说的那样差劲,齿轮的办公室里,就有一把用这些步枪改造过的枪,威力和性能都不比贝鲁制式步枪差。
改造枪的是技师,相信在一两年里,这种枪应该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步枪。
不过这些枪,他们并不打算自己用,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手下。齿轮知道老板确实在组建自己的卫队,不过这支卫队用的是短炮。
那把改造过的枪,此刻就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那是样品,前来看样品的人,此刻恐怕已在路上。
半个小时之后,手下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他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机油味道,而另外一个像是大学教授,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穿着一件厚厚的羊毛毡大衣。
酷戈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对革命的支持。那个青年一进来就走了过来,热情洋溢地对着齿轮说道。
齿轮同样也笑了笑,不过他感到非常别扭,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接待人的事情,应该让撒多或者哈伦来做。
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知道撒多底细的人实在太多了,而哈伦正忙着周旋于主教和祭司之间,根本没空管这里的事情。
福斯特先生,瑟德先生,我同样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位,和为了亚法、为了革命愿意牺牲生命的你们比起来,我根本算不得什么。齿轮颇为谦逊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能够做的。
革命需要每一个人的力量,阁下的资助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从进门就一直看着茶几上的那把步枪,直到这时候,那个教授模样的人才过来打招呼。
寒暄过后,三个人坐了下来。
齿轮让手下泡了一壶茶之后,让不相干的人全都退了出去,不过在退出房间之前,已布设下了隔绝窥探的结界。
酷戈先生,恕我直言,我们对你的资助非常感谢,而且也确实迫切需要,但是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资助我们?那个年轻人一变刚才的热情问道。
齿轮对于这样的问题早就有所准备:我知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人认为我属于某个第三方势力,是保皇党余孽,或者是贝鲁人的间谍,我资助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亚法变得更乱。
齿轮看到对面的那两个人居然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图,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不过话既然说到这种程度了,齿轮也不打算把话收回来:我同样也知道,就算我是你们认为的那种人,你们仍会接受我的资助,因为革命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刚才的问题还有什么必要?就算我说出理由,你们会相信吗?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证明。
对面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那个教授一样的中年人,自顾自地低下头摆弄起枪来。
这个人看上去很内行,他先是看了看枪管,然后看了看枪机,最后举起枪朝着远处瞄了瞄。
这把枪的枪管好像是戈登枪械厂的,和军队的制式步枪差不多,只是比制式步枪短一些,准星也改变了,是为了快速射击吗?枪膛也比制式步枪短,放的火药应该比制式步枪少,这把步枪的射程比制式步枪近得多,是为了让我们节省子弹吗?那位教授一边摆弄着步枪一边说道。
阁下的语气非常不友善。齿轮板着脸说道,现在他总算相信,搞政治的都不是好东西,因为搞政治的人疑心病肯定比别人要重。坦诚相待、精诚合作在生意上或许做得到,但是在政治上肯定不可能实现。
别生气,瑟德只是就事论事,他是我们的军械专家。那个年轻人连忙的打圆场。
说实话,只要这些枪械不是次级品,他都会要下来,他们可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有枪就已不错了,这些枪射程再短,威力再小,总好过他们手里的猎枪。
这些枪械是为了城市作战准备的,我这里有一把原型枪。齿轮站起身来从旁边的壁橱里,将赫尔原来用的那把枪取了出来:很失望吧,样子非常丑陋,枪管更短,火药更少。
这把枪的射程只有两百码,不过它可以连续发射,一次装填二十发子弹,这东西是军事情报处为负有特殊使命的特工配备的。
那个教授模样的人拿起赫尔的枪看了看,那些能够连发的装置让他很感兴趣。
为什么不给我们这样的枪?他随口问道。
齿轮微微有些恼怒,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东西太精密了,所以非常容易损坏,就连陆军也没有配备,我们更不可能这么干。所以最终采取了折中的方案。
我为刚才的所有疑问道歉。那个年轻人和颜悦色地说道:对您的资助,我再一次表示感谢,我们很需要这批枪械。
请问总共有多少支这样的步枪?还有其它的武器吗?更有威力一些的,比如火炮。我们在下面看到了一架哈戈蒙四十毫米霰弹炮。
齿轮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仍旧不动声色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出一迭数据:这是我们公司所生产的所有武器数据,与其要霰弹炮,我更推荐托蒙内尔四十九管排枪,重量不到霰弹炮的三分之一,射程差不多,不过排枪的射击散布要好得多。
我还可以提供给你们各种炸雷,抛射式的和绊发式的都相当实用,可以弥补你们火炮不足的弱点。
再一次感谢您,您实在太慷慨了。那个年轻人高兴地说道,这一次他是真的非常高兴,因为这些武器确实是他们最需要的。
谈妥了交货时间和方式之后,齿轮将这两个人送了出去。
看着这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齿轮的心里有一种烦闷的感觉。他原本对这两个人所属的组织很有好感,希望他们能够给予亚法带来变革。
很久以前,当他还在军事情报处的策划部门干的时候,他就已存在一种想法,那就是现在的亚法已腐朽了。
亚法大革命时的那些先驱者、思想家们理想之中的那个自由、平等的社会,根本就没有实现,而且按照这种趋势,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现在亚法的一切控制在一群政客的手里,在这些政客的背后,还有错综复杂的利益集团。
那些工业和商业资本家在背后操纵也就算了,他们获得利益或许还对增加国力有所帮助,但是政治更多的却是控制在公务员群体和政客的手里,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往往可以弃国家而不顾。
他并不是一个激进派,但是他同样也认为,这个国家已到了应该二次革命的时候。只是他从来没有自己的政治主张。
曾几何时,他对他原来的上司哈德中将的想法相当认同,那就是应该组成一个对上层机构和所有成员,进行无限制监视的机构,只要有必要,这个机构就可以用任何手段调查政府公务员甚至高级官员的情况。
只有把一切都暴露在阳光底下,才能够让陈腐的政府变得干净起来。
为此他加入了振兴党,这个党派是完全秘密存在的,发起人正是哈德中将,成员几乎全都是军事情报处的人。
他之所以到现在这位老板的手下工作,其实就是振兴党的刻意安排,当初为的是两个目的。
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将那近三十亿克朗的国家债券弄到手,作为振兴党的行动开支,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冷眼旁观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也就他现在的老板,是否是个能够吸引进振兴党的人。
进攻密斯康卫戍司令部之后,哈德中将其实已启程前往布朗顿,打算和赫尔当面谈一次。
但是还在半路上却听说,血仇在梵塞的代理人向赫尔提出挑战的消息,已走到了一半的将军黯然离去,因为将军当时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赫尔死定了。
而之后的一切,全都失去了控制,从魔鬼山脉里面出来的赫尔,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为了报复,敢于对任何人和任何势力下手的人。
齿轮知道,那是时候哈德中将曾打算约会赫尔,以借力量给他作为条件,换取他加入振兴党,但是偏偏反对党联盟就在那个时候建立,将军必须和反对党其它派系的首脑周旋。
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情况已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赫尔已超出了所有人控制的范围。
为此他们曾花费了一个星期,对赫尔的能力进行评估,最后的结果是,这个人在短期之内拥有了太过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却并非以政治势力或经济影响力表现出来,而是纯粹的毁灭力量。
这就像一个小孩突然间拥有了一门火炮,而且还是备有火药和炮弹的火炮,其危险程度毋庸置疑。
所以原本两者联合的打算,被暂时搁置了。
他之所以跟着现在的这位老板,一开始多多少少有点卧底的味道。
为此哈德将军托了一些关系,让他抽空回了一次梵塞,到魔法学院里施行了记忆封锁术。
当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有想到最后还真派上了用场,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现在这位老板的手中居然掌握着如此强悍的魔法力量。
另一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老板的慷慨。当初从贝鲁当局的手里窃取国库债券之后的论功行赏,还可以说是慷他人之慨,但是后来的那一百万安家费,却绝对是慷慨的证明。
这让齿轮感到非常矛盾,而且这种矛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赫尔给予他的感觉是,一个真正能够给予别人平等的人,或者这和其原本就没有什么地位有关。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齿轮很有好感的地方,就是赫尔并不是那种喜欢操控一切的人。
他可以让手底下的人放手去干,这种完全的信任,是齿轮从其它人,甚至包括他敬仰的哈德将军身上都没有看到过的。
更何况除了信任之外,赫尔对最终的成果的分配,更是难以用慷慨来形容,他用的方法不是奖励,而是直接分成,一个替别人打工的人,一下子变成合伙人,这种喜悦是难以想象的。
这需要何等的魄力,这同样也让他产生了另外一个念头,那就是真的跟着他干,会怎么样?
或许在这个小团体里,确实能够得到他以前期待的自由和平等,随着这个团体变得越来越庞大,或许会产生更大的影响。
如果说哈德将军的理想,是在亚法腐朽的枝干上设法的话,那么赫尔做的就是在原来的那个大树旁边,发出了一枝新芽。
不过这一切都不可能最终解决问题,齿轮记得他和其它人当初在哈德将军的率领下,对亚法的政治局势进行过系统的研究,最终确定,对于亚法这样的国家来说,仅仅是从内部进行的政治变革,绝对没有成功的希望,想要成功,必须进行一场激烈的革命。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一直关注着梵塞的另外一支势力。
那个势力叫自由联盟,是由很多底层工会建立起来的联盟,代表的是亚法的新平民阶层。
从亚法的政治格局看来,这个联盟是最纯洁、最干净的政治实体。
早在几年前,哈德将军就已在设法同自由联盟取得联络,因为在他们看来,想要进行二次革命,必须依靠自由联盟。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当初那个周密又谨慎的计划,居然还不如自己的老板那可笑的完全就是冒险的计划。
就算现在,齿轮仍旧感到自己恍如梦中,一切居然真的发生了,朗贝尔三世就这样被绞死了。
反对党也因为各个派系都希望自己上台执政的关系,而彻底分裂,更因为各自利益的缘故,将亚法一直隐藏得很深的各种矛盾,都暴露了出来,更是逼得自由联盟不得不走上二次革命的路。
但是,偏偏在接触了自由联盟的代表之后,齿轮对于原来的想法,越来越没有把握。
自由联盟这一次派来的这两个代表,给他的印象并不好。
这两个人明显不愿意相信和他们不同阶层的人,这种又接受资助,又表现出谨慎的模样,无疑是要告诉他,自由联盟并不打算和他做交易,如果自由联盟取得胜利,别想因此而获得政治红利。
说得好听一些,这是不接受政治贿赂,保持政治团体的纯洁,但说得难听一些,自由联盟显得有些目光短浅,而且心胸狭隘。
第十章 变局
有限的管制仍在继续,但是谁都知道,因为这个有限的管制,梵塞变得就如同一个火山口一般,随时都可能喷发。
不过没有人能够预料,喷发会是以什么样的规模发生,大部分人以为肯定不会比刚刚过去的那场内战更加糟糕。
齿轮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几万支步枪,百多门霰弹炮,以及几十挺排枪,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一支军队掌握这些武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对于一支平民武装来说,却威力无穷。有的时候正规军还不如平民武装来得厉害,这在亚法大革命的时候就已被证明。
不过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替自由联盟筹划这些武器,这项工作都是雷波特在做,魔法是一样好东西,只要随意改变一下记忆,就可以让人以为那是他分内的工作。
齿轮并不担心,这件事情会被拆穿,现在的梵塞很乱,从哈德将军那里传来的消息,梵塞的情报机关,几乎全都失去了控制,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听命于谁,这种混乱恐怕要持续到内阁选举开始。
和哈德将军接头之后,齿轮才知道,那场动乱之夜,他的这位前任上司也差一点送命,这让他感到奇怪,齿轮记得自己拟定的名单上没有哈德将军的名字,看来那几天确实够乱的。
想到这些,齿轮为前任上司的命大感到庆幸,因为当初他并没有将全部的计划告诉将军,对自己身分的尴尬,让他作出了折中的选择,他同时替将军和现在的老板保守秘密,既没有透露卧底的事情,也没有说出寄生计划。
到现在为止,将军仍旧以为这个计划是为了将朗贝尔赶下台。
现在寄生计划的前半部分,也是最主要的部分已完成,现在的梵塞已多了一些应该已死去,但是却还活着的人,这些人全都是单身,在不为人知的部门供职。
所有这一切全都有案可查,但是想要找一个证人却不可能,因为无论是直接负责档案的,还是上级部门的人,全都或是在动乱中死亡,或是离奇失踪。
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失踪的人,从亚法内战以来,梵塞失踪的人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