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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走上去几步轻声问道:「我是来找一个叫哈伦的人,你知道他在哪裏吗?据我所知,他只是—个小人物,还是个有前科的小人物,这样的人怎么也有资格成为这裏的会员?」
赫尔问这番话也是给对方—个台阶,如果能够把哈伦直接赶出去,事情倒是能够圆满解决。
那个矮子听到这番话,表面上不动声色,不过他的脑子却转得飞快,他已在思索前因後果,他认得哈伦也知道老骗子的底细,他并不介意把老骗子扔出去,以解决眼前的麻烦。
不过在这样做之前,他首先得查查老骗子的背景。
这裏的效率确实不错。片刻之後,一个侍者就跑到矮子身边耳语了一番,矮子的脸色立刻变得异常精采。
过了好一会儿,他诺诺地对赫尔说道:「哈伦先生是我们这裏最好的客人之一,他慷慨又大方,所以……」
赫尔当然知道,矮子说这番话都是在放屁,真正的意思是哈伦背後有人。
「他是我的雇员,是我让他到这裏来的。」赫尔说道,他可不想让老骗子狐假虎威,用自己的威望来对付自己。
「哈伦先生或许曾经是您的雇员,不过雇佣的关系从来就不是那么牢靠,谁都有可能跳槽。」矮子含蓄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赫尔知道自己已找到了所需要的东西,老骗子肯定反了,只是不知道,老骗子将他出卖给了谁?
「哈伦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赌场,在那裏您肯定能够看到他,不在赌场的话,哈伦先生就肯定在三楼找美人相伴。」矮子轻声说道:「哈伦先生的赌技相当不错,在赌场裏面,他每天平均能够赢一两千弗卫,差不多正好能够维持一天的消费。」
矮子的话让赫尔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明白了,显然矮子本人不能够让这裹的顾客受到伤害,但是如果老骗子身无分文,他并不介意把老骗子扔出去。
「赌博?」赫尔皱了皱眉头,他对赌博并不怎么精通。
推门进去,裏面的一切完全在赫尔的预料之中。
这个俱乐部就是所谓的罪恶之地,裏面宽敞而又奢华,摆设的全都是昂贵的古董和精美的艺术品。
赫尔的眼光也已经练出来了,他看得出那些古董和艺术品都是真货,价值不菲。似是这裏的人丝毫没有把这些装饰物放在眼裏,很多人坐在这些价值连城的物品间吞云吐雾。
大多数人抽的是水烟,这种享受源自於东方沙漠民族,几个世纪之前才传到这裏,也有人拿著烟枪躺在斜塌上抽鸦片。
看到这东西,赫尔悚然动容,鸦片在教廷是绝对禁止的,抽鸦片一旦被抓获,罪名比酗酒严重得多。这裏居然堂而皇之的提供这种东西,後台背景可想而知。
这裏是休息区,是让人提神和短暂休息的地方,到这裏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为了这些享受,他们为的是享受赌博的乐趣。
外面就是赌场,那绝对是个非常高级的赌场,地上铺著厚厚的毯子,墙壁和天花板全都是吸音的设计,房间的布置首先就考虑到隔音,所以人虽然很多,而且气氛非常热烈,却并不喧哗。
安静的环境非常适合赌徒,让他们能够静下心来赌博,淡淡的音乐声中传来骰子和轮盘的声音。
赫尔的手也忍不住有点发痒起来,他进过赌场,那还是当初丽达的父亲带他去的,不过这样的高级赌场,却是第一次来。
各种赌博的规则,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在此之前他还是赌桌上的常胜将军,不过那并不是因为他的赌技有多么高明,而是因为他的盲感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低级的赌场没有魔法师坐镇,他可以随便出千,只要每一次别赢得太多就不会露马脚,丽达的父亲告诉过他,在那种地方只有某个人赢得太多的时候,赌场才会去聘请魔法师来看看。
赫尔将整个赌场扫视了一遍,他没有看到老骗子。
算算现在的时间,那个家伙想必正在哪个女人身上风流快活呢。
他刚刚问过那个矮子总经理,哈伦肯定不知道他已到这裏来,而且那个矮子总经理也非常含蓄地保证,他已派人盯著哈伦,如果有人想要向老骗子通风报信,他绝对会前来通报。
在赌场四周转了一圈,赫尔停在了牌桌上,这裏赌的是达普顿牌,那是一种类似二十一点的赌法,只是每一个人拿的牌比二十一点要多好几张。
赫尔知道老骗子精於此道,赢钱人多数是从这上面来。没有办法出千的话,其他赌博方式想要赢,看的是运气,只有这裏除了运气之外,更多靠的是技巧。
他打算就在这裏等著哈伦,在坐下之前,他已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保证老骗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出他来。
赫尔随便玩了几圈,他的运气不好也不坏,不过加上盲感之後,就肯定能赢。
俱乐部看场子的人好像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丝毫没有干涉的意思。
玩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老骗子哈伦的身影终於出现,他和这裏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熟悉,所以坐下之前先打了一圈招呼,只是到赫尔的时候,看到是一张新面孔稍微一愣。
老骗子坐在四号位置,他刚刚坐下,赌场的招待就托著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那裏面全都是筹码,赫尔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两万弗里左右。
那几轮下来,赫尔早已把这裏的规矩摸清楚:这裏每一赌局的赌金至少要一百弗里,庄家大多以三百弗里为基数下注。赌注不算很大,想要一下子让老骗子输光,看来有些困难。
刚才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裏,赫尔对於同桌的其他人已有所了解,一号位置的那位是来自哈朗的富豪;二号和三号位置上是本地的名人;五号位置坐著的是来自德布雷顿的贵妇;六号位置坐著的是从亚法来的老者;八号九号位置上的两个是北方国度的人。
这些人裏面,二号、六号位置的那两位赌得相当精明,是此刻赌桌上的赢家。
那位贵妇一直在输,虽然偶而也会赢一次,不过很快就会把赢来的钱输光:那两个从北方国度来的人赌技并不怎么样,但是兴致却最好。
五号、八号九号肯定会成为老骗子的猎物。
第八章 赌局
这一轮正好是九号位置的豪客坐庄,这是一头肥羊。
赫尔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开抢,在哈伦下手之前把肥羊吃掉:要么等哈伦下手,然後加入竞牌,想办法虎口夺食吃两家。不过这样一来,就惊动了哈伦。
最终赫尔决定先看两手再说。
赫尔很快就发现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哈伦似乎并不急著下手,而是不紧不慢地下注,好几轮部是只跟牌,而不竞牌,跟著赢家吃一点小彩头。不过老骗子押得很准,三次裏面至少有两次押对,这让他不紧不慢地增加著赢来的筹码。
看到哈伦这样出牌,赫尔感到有些棘手,如果哈伦始终这样平稳的话,他很难让老骗子付出太大的损失,除非他赢得很凶,一直都赢,不过那也太嚣张了—些,再说如果总是输钱的话,老骗子很可能会收手不赌。
但是转念间,赫尔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记得那个总经理告诉他,哈伦每天从赌场平均能够赢一两千弗里,正好相当於他花费的钱。
像这样一轮最多赢十几二十弗里,想要赢到一千弗里要多少时间?更何况没有一个赌徒能够始终保持在颠峰状态,谁都免不了会连连走下风。
所以哈伦肯定会在合适的时间下手,赫尔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一边等待,他一边观察著老骗子。
浮肿的眼袋,苍白的脸色,所有这一切都证明眼前这个人生活无度。但是从哈伦的精神状态中丝毫看不出虚弱和疲劳,他的精神看上去非常好。
除非有人对他施展恢复活力的魔法;赫尔看到安娜替她自己和女儿雪丽施展过这种魔法。除了魔法,神术之中也有一些,同样能够做到恢复活力,消除疲劳。
不过和生命活力有关的全都是非常高级的魔法或者神术,请这种人价值不菲,没有人会为了赌博而那样做。
赫尔转念间想起了鸦片,那东西也有相同的作用,鸦片的价格虽然相对要便宜许多,却足以透支生命作为代价。
赫尔越看越能够确信,哈伦此刻已染上了很深的毒瘾。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这样,老骗子应该不至於那样愚蠢,居然会去碰毒品这种东西,但是眼前的事实证明,老骗子确实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就连对老骗子进行记忆抽取都可以免了,只要不让老骗子抽鸦片,这个家伙肯定会把一切事情都招供出来。
不过想要那样做,至少要让这个家伙从这个庇护所出去。
玩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老骗子的手开始热了起来,他偷偷摸摸地开始加大赌注,赢来的钱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切都落在赫尔的眼裏。
两轮过去之後,赫尔成功地狙击了哈伦一把。
那是六号位置的老头作庄,哈伦手裏拿著一把很旺的牌,想要大大咬上一口,所以接连三次投下去三百弗里,加上一开始跟进的两进弗里,全部的赌注是一千一百弗里。
哈伦完全靠运气,他手上的牌确实不错,他的旺牌把其他人全部吓住了,除了赫尔,别人都已收于,不再跟进。
但是赫尔却从盲感之中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是连续四张大牌。下一张牌,老骗子肯定会要,这样一来,他的点数就到了爆掉的边缘。
赫尔自己手上的牌都不大,属於他的两张大牌绝对会拿下来,如果老骗子不要最後—张牌,赫尔的总点数会比哈伦多一点。如果老骗子要最後那张牌,点数就直接爆掉,只会输得更惨。
预想知道结果,赫尔在老骗子下注之後又加注一千弗里。
等到两张牌摊开,老骗子犹豫了半分钟之久。
这时候桌上的赌注加起来已有五千三百弗里,这裏面有老骗子自己的一千七百弗里,要他认输实在不太甘心。
所以老骗子只能继续下注,因为赫尔刚才加注一千弗里,他不能够少於这个数。不过他放弃了最後一张牌,他觉得爆掉的机率实在太大了。
等到赫尔的最後一张牌摊开之後,老骗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就差一点,他输了。
就是这一点,让哈伦输了两千八百弗里。
输了一手牌之後,老骗子就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又接二连三输了好几手牌。
赫尔注意到,老骗子显然对他有些警惕起来,赌得非常谨慎。
现在想要继续掩饰下去已不可能,赫尔乾脆让自己显得非常手顺,他的赌注下得越来越大,好像一个赌徒渐渐找到了感觉。
运气也确实帮他的忙,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裏,他的牌都很旺,不但三头肥羊被他痛宰了一顿,就连二号和六号的两头老狐狸也被咬下了两口。
老骗子一直在观察赫尔,他一向都是谨慎的人,对於不熟悉的人总是保持著警惕,刚才那一把更是让他多加了一分小心。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绝对是死地,但是他偏偏不能够从这裏出去,只要从这裏出去,他立刻会死得非常凄惨。
说实话,他相当後悔,他最後悔的就是不应该到这裏来。
刚刚到雷蒙的时候,他确实意气风发,和当初那个骗子的身分不同,这一次他是带著大把的钱,肩上负有使命而来,他的身後是神秘而又强悍的势力,他要结交的是教廷的上层。
到达这裏之初,他确实花费了一番心思,也确实搭上了几条直通上面的线,但是自从一个家伙请他到这裏玩了一次之後,一切都改变了。
这裏有一切美妙的享受,只要他能够想得出的花样,都可以做到,只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也非常高昂。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乐趣,最初的那段日子他整天过著一掷千金的生活,当他发现自己的经费都花光的时候,他才猛醒过来。
可惜他沉溺其中实在太深了,他回到密斯康从克力特曼那裏又提出了一笔款子,到这个时候,老骗子的心底已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克力特曼也曾经警告过他,他也曾经发誓要远离这个罪恶之地,但是最终他仍旧忍受不住诱惑。
他再一次回到了这裏,虽然这—次他花钱显得谨慎很多,但是钱仍旧如同流水一般,这个地方原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当他再一次把钱花得所剩无几时,他发现有人在打听他的消息,那个时候他便知道,雇主已对他的工作表示不满。
老骗子很清楚,自己的雇主是干什么的,这个圈子裏面的人,没有一个会心慈手软,更何况他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再加上他的钱又快要花光了。
老骗子开始动起脑子来。逃?老骗子从来没有想过,他知道雇主的身边有很多高手,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逃。
想要找个地方避难,那要有人肯收留他,扪心自问,他有什么价值?他如果真的有价值的话,也不会被关在监狱裏这么多年,最後还是仅见过几次面的克力特曼想起他。
此刻他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的使命以及和使命有关的情报,不过这种东西只有出卖一次的价值。没有人会因为这些而同意收留他,让他避难。
甚至他怀疑,买情报的人在得到情报之後,会直接把他干掉,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情报费用。
所以他更不敢从这裏出去,就连做交易,也选择在这裏。
第一笔交易,他把他的雇主卖了二十万克朗,但是他还嫌不够,所以又卖了第二次、第二次。
他手裏确实有钱了,他的钱足够在这裏待上一年,但是一年之後呢?所以他不得不替自己开辟财源,在梵塞有很多年轻人就依靠牌桌上赢得的钱生活,老骗子对自己的赌技有点信心,他盯上了这裏的赌场。
从此之後,他每天都花费几个小时泡在这张牌桌上面,他是这裏的常客,也经常是这裏的赢家。
输给他钱的有各色各样的人,来这裏玩的人大部分不会在意输赢。只是为了享受赌博的刺激,所以他的收入也算是不错。
如果说有谁会因为他不停赢钱而感到不高兴的话,那就是赌场。
没有哪个赌场喜欢总是赢钱的赌徒,对於所有的赌场来说,他们总是希望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赌场本身。
幸好这种大赌场总是有大赌场的规矩,赌场的人再不喜欢他,却不能够阻止他赢,只要他没有作弊,赌场的人也不能将他堵在门外。
赌场想要把他赶出去,也只能够用符合规则的手段,比如请一位赌博高手来对付他,在赌桌上让他变成—个穷光蛋。
而眼前这个陌生人,看上去就很像是干这种工作。
所以尽管赫尔表现得再像是一个外行,老骗子哈伦也不肯再加大赌注,这让赫尔著实感到烦恼。
正当他想若对策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雪丽转到了老骗子的身後。
雪丽的手笼在一个白狐皮袖筒裏面,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她在干什么,但是赫尔却能够看到魔法序列,那是傀儡控制。
果然老骗子哈伦满脸慌张地将身边代表赌注翻倍的牌子,推到了最高的十。
这是赌十倍的意思,是这张赌桌最凶悍的下注法,按照下注的多少,赢就赢十倍,输同样也输十倍,平常这只有在确信自己牌很大的情况下,才会有人这样做。
哈伦此刻才注意到,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已将赌注下了出去,整整十个筹码,恰好是这张赌桌上允许的最大数值。
只要输就是一万弗里,老骗子感到白己的眼前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