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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迹具《元史·儒学传》。朋来之学恪守宋人,故《易》亦言《先天》、《后天》、《河图》、《洛书》,《书》亦言《洪范》错简,《诗》亦不主《小序》,《春秋》亦不主三《传》。盖当时老师宿儒,相传如是,门户所限,弗敢尺寸逾也。
惠栋《九经古义》诋其论《大学》“亲民”一条不知亲新通用本马郑之解《金縢》为夏虫之见;又诋其论“言乃讙”一条不考《史记·鲁世家》所引《无逸》及裴骃《集解》所引郑《注》,论《周礼·乐师》“皋”字与《大祝》“皋”字不考皋、告、皞三字相同,乃谓郑氏先后异读,均为妄下雌黄。盖於古义、古音亦多所出入。然其书发明义理,论颇醇正,於《礼经》尤疏证明白。在宋学之中,亦可谓切实不支矣。寸有所长,固无妨录备一家也。
△《十一经问封》·五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旧本题“何异孙撰”,不著时代。考其第二卷中论《孟子》彻法、助法,称大元官制承宋职田,则当为元人。第一卷中论《论语》“暮春者”,称王稼村先生於杭州府学讲此一章。稼村为王义山之号。义山,宋景定中进士,入元官江西儒学提举。异孙及见其讲经,则当在元初。故论《孟子》“恒心”、“恒产”一条,谓老儒犹读“恒”为“常”,避宋真宗讳,今当读“胡登反”。是宋亡未久之证也。所说凡《论语》、《孝经》、《孟子》、《大学》、《中庸》、《诗》、《书》、《周礼》、《仪礼》、《春秋三传》、《礼记》十一经。其叙次先后,颇无伦理;又以《大学》、《中庸》各为一经,亦为杜撰:皆颇不可解。其书皆仿朱子《或问》之体,设为问答。《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大致用《章句集注》,而小有异同。如“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则以为箕子曾居其地,至今礼义教化与中州同,不可谓之为陋(案郑汝谐《论语意原》已先有此说,异孙盖与之暗合)。至於“日至之时皆熟矣”,则以为夏至;“君子不亮,恶乎执”,以“恶”字读去声:皆不为无理。至於“菉竹猗猗”,因毛《传》“绿,木贼”之说,遂以切磋琢磨为用此草以治物;“父母惟其疾之忧”,谓孟武伯为人多忧,夫子宽以他事不必忧,惟当忧父母之疾;“雍也可使南面”,谓孔子之言为碍理;“人皆谓我毁明堂”:谓当时七国皆僣造明堂:则未免横生异说。他若以《汲冢纪年》为淳于髡所作,谓《孝经》十八章次序为唐玄宗所定,尤凿空无据矣。其馀说《诗》多据郑玄《谱》,说《书》多据蔡沈《传》,说三《礼》、三《传》多撮举注疏。然其间随文生义,触类旁通,用以资幼学之记诵,亦不为无益。其论赵岐注《孟子》曰“《六经》、《论语》、《孟子》,前后凡经几手训解,宋儒不过集众说以求一是之归。如说《易》便骂王弼,讲《周礼》便责郑康成、贾公彦,解《尚书》便驳孔安国,伤乎已甚。毕竟汉儒亦有多少好处。赵岐在夹柱中三年注一部《孟子》,也合谅他勤苦”云云,尤平心之论也。
△《五经蠡测》·六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蒋悌生撰。悌生字叔仁,福宁州人。洪武初,以明经官训导。是书乃其元季避兵蓝田谷中所作。嘉靖戊戌(案原《序》不题年号,但称“戊戌”,以《序》中“一百六十馀年”语推之,知为嘉靖十七年),浮梁闵文振纂修州志,始得稿於其裔孙宗雨,序而刻之。前有洪武庚戌悌生《自序》。凡《易》一卷、《书》一卷、《诗》三卷、《春秋》一卷。后有文振附记,曰“右五经,《诗》说独多,《易》、《书》次之,《春秋》为少,《礼记》亡阙。今犹题曰《五经蠡测》,仍其旧也”云云。今观其书,或载经文,或但标章句之目,所说或大书,或夹注,体例绝不画一,盖犹未成之草稿。又《尚书·太甲篇》首有曰:“《诗》、《书》、《小序》,前已详言之矣。”然以前绝未论《诗》、《书》、《序》,则不但《礼记》散佚,并《尚书》亦有佚脱也。其说《易》,多斟酌程《传》、《本义》之异同。如解《颐卦》“虎视耽耽,其欲逐逐”,谓大臣之求贤为助,如虎之求肉为食。穿凿太甚。如解“龙战于野”,谓坤象不得称龙,龙即乾卦六爻之龙;阴盛而与之战,嫌於无阳,故称龙以明阳未尝无。则立义特为正大。其说《书》,於蔡沈《集传》多所订正。解《盘庚》,疑有错简三章,未免因王柏谬说又加推广。至於《高宗肜日》,谓果为高宗之事,则当称王,不当首称庙号;用邹氏音释之说,以为祖庚祀高宗:亦不为无见。其说《诗》,谓《小序》固有纰缪,而朱子疾之太甚。於诸篇同异,务持两家之平。在元明之间,可谓屹然独立,无依门傍户之私。至其以《肺乐芄恕夺俜纭分砑蛉腱丁恫芊纭罚蛴忠芏现畔耙印!洞呵铩方鏊怠半永闯薄ⅰ白油薄ⅰ胺蛉私纤镉谄搿薄ⅰ胺蛉私匣崞牒钣陟薄ⅰ肮胺蛉嘶崞牒钣谘艄取薄ⅰ捌胫偎锢础绷酰ò浮八镉谄搿庇搿盎犰焙衔惶酰爸偎铩币惶跤搿把羲住币惶跄暝掠指吹叩埂F渌挡簧踔骱洞贰H患仍缓洞凡缓媳氏髦跻猓衷皇ト烁瓷嘟腥§逗现裕趾伪匾灰痪『响侗氏髦跻猓蜢逗洞芬嗌性谝尚偶湟病4蟮制Тη钌剑笨偶犊季菀ぃ瞧渌ぃ兴迹蛲兴牡谩C洳患靶芘罄矗樵蚴翟谂罄瓷弦病
△《简端录》·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邵宝撰。宝有《左觿》,已著录。是编皆其读书有得即题释简端,积久渐多,其门人天台王宗元钞合成帙,因以“简端”为名。凡《易》三卷,《书》二卷,《春秋》三卷,《礼记》一卷,《大学》、《中庸》合一卷,《论语》、《孟子》合一卷。前有宝《自序》。又有雍正壬子华希闵《重刊序》,称“格物一义,顿悟者方欲扫除一切。先生则曰:格物犹言穷理也,理即物之所以为物也。
不曰穷理而曰物者,要之於其实也”云云。盖时方趋向良知,以为圣人秘钥。儒者日就玄虚,宝所学独笃实不支,故其言如此。全书大旨,不外於斯。虽步步趋趋,尚未为沈酣经窟,然马、郑、孔、贾之学,至明殆绝,研思古义者,二百七十年内,稀若晨星。迨其中叶,狂禅澜倒,异说飚腾,乃并宋儒义理之学亦失其本旨。宝所劄记,虽皆寥寥数言,而大旨要归於醇正。亟录存之,亦不得已而思其次也。
△《五经稽疑》·六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朱睦撰。睦有《易学识遗》,已著录。据《明史·睦传》,称其万历五年举周藩宗正,领宗学。约宗生以三、六、九日午前讲《易》、《诗》、《书》,午后讲《春秋》、《礼记》,虽盛寒暑不辍。所撰有《五经稽疑》六卷。
《艺文志》载睦《五经稽疑》六卷外,又载睦《春秋经传辨疑》四卷。
其《春秋稽疑》又有别行之本,析为四卷,乃与《明史》所称《春秋经传辨疑》合,考睦《自序》,称“少靡所好,游心《六经》,尝作《春秋稽疑》,馀未及为也。癸未四月(案《明史》称睦以万历五年举宗正,又三年卒,则其卒当在万历八年。癸未乃万历十一年,与史文不合,疑史误也。)杜门谢客,乃取四经,时披阅焉。或有疑者,参订诸家而折衷之。且述且作,得若干卷”云云。
据其所言,绝不及《春秋经传辨疑》一字。殆初注《春秋》四卷,名以《经传辨疑》,先行於世。后乃足成《五经》,并为一帙,统改今名。著录家各据所见之本,遂析而为二耳。《明史·睦传》但称作《五经稽疑》六卷,不及《春秋经传辨疑》,从其最后之定本也。《春秋》乃其初稿,盖以全力为之。大旨取直书其事、美恶自见之义。其中如误以邾仪父为邾命卿,盖沿程端学之曲说,不思及晋处父盟,《经》自有例。未免伤於武断。然如“春正月”不书王,“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不书天,“谭子”不书名,“柯之盟”不书日“祭叔来聘”不书使之类,以为传写脱误,非孔子有意笔削。旁引曲证,足破穿凿附会之论。又谓“穀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二“朝”字当作“奔”;“郑游速帅师灭许”,“灭”当作“入”。又辨《左氏》以“城小穀”为“城穀”之非,《公羊》谓“晦不书事”之误。则精核者居多。《易》、《书》、《诗》、《礼》所说殊略。
《易》多误采郭京之本。书既以古文为疑,又以《大禹谟》、《皋陶谟》篇首之语为后人所加。又用程子之说,引“文命允迪”之文以驳“放勋”之非号。亦颇涉矛盾。《诗》多采用《小序》,亦乏新义。《礼》则所辨后儒增益之词,颇为有见。而末附以所定八条,则亘古说经无此体例矣。以其考证古义,尚时有可取,亦并录之。钞本不分卷帙,今约其篇页,以四经各为一卷,《春秋》为两卷,仍合於《明史》所载之卷数焉。
△《经典稽疑》·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陈耀文撰。耀文字晦伯,确山人。万历庚戌进士,官至按察司副使。此书取汉、唐以来说经之异於宋儒者,分条辑载。上卷为《四书》,下卷为《易》、《书》、《诗》、《春秋》、《礼记》、《周礼》。先儒专门之学,各有师承,非同臆说。耀文欲存诸经古训,但当采郑、王、贾、孔遗言,不应杂以明人议论。
又如“宰予昼寝”,但取《七经小传》寝为内寝之说,而不引《资暇集》所载梁武帝绘画寝室一条。“窃比老彭”,但取《经典释文》所引郑云“老,老聃。彭,彭祖”之说,而不引《礼记疏》、《文选注》所载郑注“老聃,周之太史。彭,彭咸也”一条。“乾,元亨利贞”,但取《子夏传》始、通、和、正之说,而不引《义海撮要》所载梁武帝义“始为元,遂为亨,益为利,不私为贞”一条。此类颇多,亦伤漏略。又如《周礼》备载宋元诸儒攻驳之语,则徒启纷纷。《孟子》备载《笔谈》所纪王圣美因何却见梁惠王之言,则更涉谐谑。盖耀文因当时帖括之士墨守方隅,稍为裒集异同,以存古义,而不必一一悉从其朔,故所采亦未尽精纯。然嘉、隆之间,心学盛而经学衰,耀文独能远讨遐搜,潜心训诂,亦可云空谷之足音矣。
△《钦定繙译五经》·五十八卷、《四书》·二十九卷乾隆二十年初,钦定繙译《四书》,续繙译《易》、《书》、《诗》三经,续又繙译《春秋》、《礼记》二经。至乾隆四十七年,而圣贤典籍释以国书者,灿然备焉。案郑樵《通志·七音略》曰:“宣尼之书,自中国而东则朝鲜,西则凉夏,南则交阯,北则朔易,皆吾故封也。故封之外,其书不通。何瞿昙之书能入诸夏,而宣尼之书不能至跋提河,声音之道有障碍耳。”其说良是,然文字之声音,越数郡而或不同;文字之义理,则纵而引之,千古上下无所异;横而推之,四海内外无所异;苟能宣其意旨,通以语言,自有契若符节者,又何声音之能障碍乎哉?考《隋书》载魏氏迁洛,未达华语。孝文帝命侯伏侯可悉陵以其言译《孝经》之旨,教於国人,谓之《国语孝经》,《经籍志》载其书作一卷。
是古人已有行之者。特其学其识,均未窥六艺之阃奥,故能译者仅文句浅显之《孝经》,而诸经则未之及耳。我国家肇兴东土,创作十二字头,贯一切音;复御定《清文鉴》,联字成语,括一切义。精微巧妙,实小学家所未有。故六书之形声训诂,皆可比类以通之。而列圣以来,表章经学,天下从风,莫不研究微言,讲求古义,尤非前代之所及。故先译《四书》,示初学之津梁。至於《五经》,《易》则略象数之迹,示其吉凶;《书》则疏佶屈之词,归於显易;《诗》则曲摹其咏叹,而句外之寄托可想;《春秋》则细核其异同,而一字之劝惩毕见;《礼记》则名物度数,考订必详,精理名言,推求必当,尤足破讲家之聚讼。盖先儒之诂经,多株守其文,故拘泥而鲜通;此编之诂经,则疏通其意,故明白而无误。不立笺传之名,不用注疏之体,而唇吻轻重之间,自然契删述之微旨,厥有由矣。学者守是一编,或因经义以通国书,而同文之圣化被於四方;或因国书以通经义,而明道之遗编彰於万世。其有裨於文教,均为至大。虽尧帝之文章,尼山之删定,又何以加於兹哉!
△《七经孟子考文补遗》·一百九十九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原本题“西条掌书记山井鼎撰,东都讲官物观校勘”。详其《序》文,盖鼎先为《考文》,而观补其遗也。二人皆不知何许人。验其版式纸色,盖日本国所刊。凡为《易》十卷、《书》二十卷、附《古文考》一卷、《诗》二十卷、《左传》六十卷、《礼记》六十三卷、《论语》十卷、《孝经》一卷、《孟子》十四卷。别《孟子》於《七经》之外者,考日本自唐始通中国,殆犹用唐制欤?前有《凡例》,称其国足利学有宋版《五经正义》一通,又有《古文周易》三通、《略例》一通、《毛诗》二通、皇侃《论语义疏》一通、《古文孝经》一通、《孟子》一通。又有足利本《礼记》一通、《周易》、《论语》、《孟子》各一通。又有正德、嘉靖、万历、崇祯《十三经注疏》本。崇祯本即汲古阁本也。其例首《经》,次《注》,次《疏》,次《释文》,专以汲古阁本为主,而以诸本考其异同。凡有五目:曰《考异》,曰《补阙》,曰《补脱》,曰《谨案》,曰《存旧》。按所称古本为唐以前博士所传,足利本乃其国足利学印行活字版。今皆无可考信。书中所称宋版《五经正义》,今以毛居正《六经正误》及岳珂《九经三传沿革例》所引宋本参校,如《尚书·益稷篇注》“粉若粟冰”,《六经正误》引绍兴本作“粟冰”,监本作“粟水”,兴国军本作“粟米”,今汲古阁本作“粟冰”,而此书不引“粟水”、“粟米”二条;《毛诗·鸱鸮章》“予尾翛翛”《经传沿革例》引监本、蜀本、越本作“脩脩”,今汲古阁作“翛翛”,古阁作“矛尾翛翛”,而此书不引“脩脩”一条;《生民章笺》“訏谓张口呜呼”,《经传沿革例》引余仁仲本“呜”作“鸣”,今汲古阁本作“呜”,而是书不引“鸣”字一条;《春秋左氏传·隐四年》“老夫耄矣”,《六经正误》引潭本“耄”作“耄”,今汲古阁本作“耄”,而此书不引“耄”字一条;《襄三十一年》“夭厉不戒”,《六经正误》引临川本“夭”作“天”,今汲古阁本作“夭”,而此书不引“天”字一条;《礼记·曲礼》“二名不偏讳”,《经传沿革例》引蜀大字本、兴国本“偏”作“遍”,今汲古阁本作“偏”,而此书不引“遍”字一条:悉与毛、岳两家所称宋本不符,不知所据宋本定出谁氏。然如《周易·小过》九四《注》“不为责主”,此书引宋版“责”作“贵”,与《六经正误》所引善本合。又《春秋传·昭十二年》“昔我先王熊绎与吕级”,此书引宋永怀堂本“级”作“伋”,与《六经正误》所引兴国本合。《昭二十四年注》“不佞献王”,此书引宋版“王”作“玉”,与《六经正误》所引临川本合。《僖三十一年注》“济水荥阳东过鲁之西”,此书引宋永怀堂本“荥”作“荧”,与《经传沿革例》所据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