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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那里?”
“抓土匪啊!”
“抓土匪是保安队的事,你不要去了。”柳烟着急了:“你深更半夜,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这些土匪也太嚣张了,国军就驻扎在镇上都敢出来犯事,得教训他们一下。”
柳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就叮嘱他早去早回。牧良逢想了想把手枪递给柳烟:“这世道不太平,我这把小手枪留给你防身。”
说着不等柳烟回话就窗口跳了下去,好在他身手敏捷,加上那木楼也不算高,正好落在青石板上。
枪声由远而近,借着夜色,几条大汉从对面的街口跑了过来,每人手里提着一把盒子炮,边跑边往后面开枪,后面大约一里来路外的地方枪声更为激烈,估计是追兵。
牧良逢靠在柳烟茶馆旁边的一根木柱子后面,把春田M1903步枪架了起来:“我是国军204团狙击手牧良逢,前面的人报上姓名,否则我要开枪了。”
前面的几条大汉一听这个名字,一下子中了定身术似的,索性站在原地不跑了,为首的一个中年大汉命令身后的几条手下枪口朝地。
“对面的真是牧英雄?”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叫牧良逢。你们是干什么的?”
“牧英雄饶命啊!”中年大汉说着一下子跪了下来:“我是青云岭的王保山,今天本想来去刘仁贵家里绑上一票的,结果被他们发现了,还打伤了我一个兄弟,现在正往这边追呢!”
果然是土匪。
“牧英雄明鉴啊!我们这些年干的可都是劫富济贫的买卖,对老百姓我们可是从没出过事。”
对于王保山这伙土匪,牧良逢一点也不陌生,虽说在这一带也活动几年了,可从来没有祸害老百姓,干的活也如他自己所说的劫富济贫。
像刘仁贵这种地方有钱有势的地方恶霸,一般的土匪都是不敢招惹的,没想到这王保山凭着这几个人就敢找上门去,牧良逢不由得暗暗有些佩服,于是收了枪走了出来。
“牧英雄,我们知道您枪法如神,威名远扬……”
牧良逢一听这话实在肉麻,说:“行了不要吹捧我了,都起来逃命去吧!念在你们平时没祸害百姓,加之劫的又是刘仁贵,我放你们一马!”
王保山和他的几个弟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多谢牧英雄不杀之恩,我们兄弟日后定当重谢。”
说着几个起了身,看了牧良逢一眼,都有些意外,在他们听到的传闻里,牧良逢是个身高八尺,威武雄壮的彪形大汉,今天亲眼看见,原来只是一个十八、九岁少年。
枪声越来越近。
“你们如果往前边跑肯定是跑不掉了,那里全部是灌了水的农田,你们快朝镇东山上跑,我在西边开枪把他们引过去。”
“谢牧英雄救命之恩,兄弟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按照牧良逢指的路,朝镇东山上狂奔而去。
看到他们跑掉以后,牧良逢立即跑向镇西北方向,朝天开了两枪。然后他趴在街边的阴暗处,看着刘仁贵的二十几个狗腿子打着火把,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柳烟就爬在楼上,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看到牧良逢从大街那头回来,立即下楼打开门把他拉进屋里:“天啊!你可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害怕的?”
“那么多支枪就站在你前面,万一开火了怎么办?”柳烟拍拍胸口说,她已经披上了一件外衣。
“没想到我还真能唬到人了!嘿嘿,连土匪都知道我的名字。”牧良逢有点得意。
“看把你美的,你看今天多悬,今后再碰到这样的闲事少管些。”柳烟亲昵地笑着白了他一眼,给他递过一杯茶:“喝了这杯茶,给我老老实实上楼睡觉。”
上了楼,柳烟把刚才他给自己的那把手枪拿出来:“我不喜欢这些用来杀人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牧良逢没有接过来,检查了一下,然后顶满子弹递给她:“这年月,留把枪防身总是好的。”
柳烟看看他,他的脸有点发烫的感觉。她到底还是同意收下这份大礼,牧良逢怕她不会用,又耐着性子教她一会儿。然后俩人各自睡回到自己床上,一夜无话。
第十五章 山村辞行
柳烟天还没亮就起了床,那时牧良逢还睡得正香,这段时间在前线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昨晚半夜被土匪王保山又闹了一曲,更是没精打采。直睡到日上三杆,柳烟来摇醒他:“别睡了懒鬼,该起床洗漱一下吃早饭了。”
牧良逢看看外面的日头,不好地笑笑说:“睡过头了,你也不早些喊醒我。”
“人家看你醒得那么香,没忍心吵你。”柳烟笑着白了他一眼。
牧良逢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从背包里掏出那叠钞票,数了300元递给柳烟:“姐,这些钱给你的。”
柳烟看着他包里居然有这么多钱,愣住了:“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啊?”
“上司说是杀敌有功,奖我的。”
“我也不缺钱花,为什么要你的钱?再说这是你拿命换来的钱,我不要。”
牧良逢是真心想把钱给她,看到她拒绝了他,着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花钱,就想把它交给你。”
柳烟执意不收:“赶紧收起钱,然后回家交给爷爷。”
“我爷爷在山里过日子不缺钱花,时常还能有些富余。”牧良逢说的是真话,山里的人,靠山吃山,日子要比山下的人好过多了。
“那也不行,我是你什么人,敢要这个钱。”
牧良逢就不晓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脸一下子涨得绯红:“反正我就把钱给你了。”
柳烟看他是真着急了,来就叹了一口气才收了那300元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男人,那我先帮你保存着,什么时候要用你就来取。”
两人下了楼,茶馆已经有人在喝茶了,看到牧良逢跟着柳烟下来,几个老少爷们眼睛一下子就绿了牙齿恨得痒痒的,好象在说,风铃渡的大美人居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睡了,真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柳烟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和牧良逢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有些炫耀的味道,大大方方地拉着这个小男人下了楼。倒是牧良逢心里有些发虚,尽管他和柳烟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他昨晚的确睡在了这个女人的房里,这对未经人事的他来说多少会有一些难堪。
他红着脸瞄了瞄了茶馆的这些“茶客”们,他的目光如炬,几个心怀叵测的家伙那敢与他目光对视,一个个连忙装模作样地转移视线“闲聊”去了。牧良逢没有在茶馆吃早餐,他对柳烟说:“姐,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
柳烟也没执意留他,浅笑着送他到门口,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镇口了,竟然有些痴了。
铁柱提把茶壶过来:“掌柜的,是不是舍不得我牧大哥走啊!?”
柳烟这才转身回来,脸却已经红了:“去,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啊!”
铁柱嘻嘻哈哈凑过来:“我当然知道。”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你喜欢牧大哥,他也喜欢你。”铁柱轻声说完就笑嘻嘻地忙活去了,柳烟红着脸看看几个喝茶的男人,他们没有像平常一样说些晕话逗她了,一个个都老实地在低着头喝茶。
没过几天,风铃渡就流传着一条花边新闻:柳烟茶馆的掌柜的柳烟有了新靠山,那个靠山是国军204团的枪王牧良逢。这个新闻传出后,镇上的好色之徒的贼心一下就冷若冰霜。
牧良逢在镇上给爷爷和邻居的周叔赵叔他们买了些礼物,两坛好酒、三条好烟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山上吃的不缺,就是这些东西不太好买。
牧老爷子正在劈柴,看到一个军人远远地从对面山路上过来,就有邻居跑过来:“老爷子,那边有个当兵的过来了,你看看是不是有点像良逢?”
牧老爷子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定睛一看真是自己的孙子,就板着个脸坐在柴火帝等他。
牧良逢走到门口,陪着笑对他说:“爷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当兵这么大个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吗?”
几个邻居看到牧良逢回来,都高兴地围过来,有的劝老爷子息怒,有的夸他打仗勇敢,都说给小村争了光,长了脸。
“老爷子,您自己也说好儿郎要上战场保卫祖国,怎么孙子真上前线了你反倒不高兴了?”周叔陪着小心劝他说。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吧!”
“我带着良逢到村子有几年了?”
几个邻居想想,说:“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带着孙子跑到这深山里来?”
邻居们面面相觑,摇摇头。
“良逢的父母早些年就参加了共产党,一去这么多年,生死未卜,直到去年才托人给我带回一封信,说当年的红军改编成了八路军,他现在也在八路军那边带兵打鬼子。”牧老爷子的眼眶湿了:“你们大伙儿说说,我们牧家三代单传,不可能爷俩同时送上战场吧?”
“我的本意是想,等良逢成了年,好歹给我们牧家留个后再去打鬼子,没想到这个小子倒好,一言不吭地去当兵了。”老人的观念传统些。
牧良逢第一次听到爷爷提到了自己的父母,那缺失多年的亲情一下子涌上心头,没爹没娘的伤疤被揭开了,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为什么你以前从不给我说起我爹娘的事?”
“孩子,以前咱们敢说吗?如果让政府知道你的父母都是共产党,你还活得到今天啊!现在国共合作了,我才敢把这事告诉你。”
牧老爷子老哭纵横:“那阵子,到处在抓共产党家属,查到我们头上,多亏了吴镇长保住你,提前通风报信,让我连夜带着你跑到这深山里躲起来。”
几个邻居听得眼睛也有些红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牧家竟然也是一门忠烈。大家劝了牧老爷子一番,说:“良逢已经穿上这身衣服了,再跑的话就是逃兵了,您老就开恩,让他继续在前线打鬼子吧!”
“牧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啊!良逢啊!去打鬼子吧!边打鬼子边找你爹娘。”
“我爹娘叫什么名字?”
“你爹叫牧大明,你娘叫余秀兰,算算他们今年也都是40出头的人了。”
“爹娘一去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回来看看我们?”牧良逢一脸地的委屈。
牧老爷子抹了一下眼泪,叹息一声说:“算了,自古忠孝难以两全,我不怪他们。只盼你们早点打跑鬼子,一家人回来团圆。”
“各位叔叔婶婶,我今后就很难回家了,我爷爷还要麻烦大家多帮着照顾些。”牧良逢说着跪下来,给大家磕头。
几个叔叔婶婶扶起他:“这孩子,你就安心地多杀鬼子,老爷子有我们照看着。”
牧良逢把从镇上带回来的一些东西分给几户邻居,剩下的拿回屋里,在家里简单吃了一顿饭就告别爷爷和邻居的叔叔婶婶们下山了,大家目送着牧良逢越过了一个山头,直到他完全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第十六章 军统局少校(1)
牧良逢刚到风铃渡,老远就看到镇口乱哄哄地围满了人,他也背起枪进去看热闹,原来是十几个国军士兵在打群架,这边带头的正是吴连长和他的几个弟兄狙击排,对方七八个人都是衣着褴褛,身材瘦小的杂牌军。
“老子打烂你这张臭嘴,让你看到吴爷客气点。”吴连长脸红红的,明显是喝了点酒。正按着一个和他相同军衔的瘦高个轮拳头,嘴里还骂骂咧咧地。
“你们这些王八蛋打仗不行,就得夹着尾巴做人懂吗?”几个中央军得意洋洋地。
瘦高个连长的手下见自己长官被打,都围上来帮助,吴连长的手下和狙击排的人见状也加入进来。
“你们中央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打鬼子去,朝我们撒野算什么。”高个子自知打不过人家,一面无力地还击,一边在嘴上示弱。
有狙击排的弟兄看到牧良逢:“良逢快进来帮助啊!站着干吗?”
牧良逢没理他,就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突然,只听到吴连长一阵惨叫,嘴巴也不骂了,拳头也不轮了,慢慢地站了起来。围观的老百姓都哄笑起来,原本那瘦高个子正抓住他下身的命根子。
“快叫你的人住手,否则老子断了你的子孙。”瘦高个握着胜利果实,口气强硬起来。
“啊!啊!兄弟……弟们,都住手。”吴连长哼哼:“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真格的。”
两方看到这个情景,都住了手。
“你刚才打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兄弟?这会儿叫上兄弟了。”
“误会误会,求求兄弟放开我吧!”吴连长疼痛难当,一个劲儿求饶。
高个子得理不饶人,另一支手也没闲着,左右开张给他甩了两个大耳光,这才放开他带着几个手下挤出人群。
吴连长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绶过气来。看看围观的老百姓都在捧腹大笑,连自己的手下也捂着嘴在偷着乐,恼羞成怒,从腰间掏出手枪瞄准了那个杂牌军连长的后背,眼看真要开火。
牧良逢一把冲上去,架起他的枪指着天空,吼了一声:“你真以为人家是鬼子啊!想一枪打死他?”
“怦”,枪响了,好在子弹射向了天上。
围观的老百姓见动了真格的,都吓得调头散了。几个杂牌军的听到枪响,转过身来脸都吓白了,纷纷也亮出家伙。
吴连长的手下和狙击排也亮出家伙。
“都他妈的放下枪!”
对面跑过来两个穿军装的,牧良逢仔细一看原来是排长猛子和小伍。
猛子跑过来,瞪着狙击排的几个弟兄:“都他妈长能耐了,有本事上前线跟鬼子干去,跑来唬自己人,让老百姓看我们的笑话。”
他的军衔比吴连长低,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吴连长,你他妈还拿枪出来唬谁呢!今天这事我会报告团长,让他来收拾你。”
刚才开了一枪,把吴连长的酒彻底吓醒了,想想有些后怕,刚才如果不是牧良逢及时阻止住他,只怕真的醇成大错了。
“你们几个都跟老子回去,今后谁再跟这个姓吴的鬼混在一起,就滚出我的排。”猛子是真的发怒了。狙击排的几个兄弟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走了。
“丢人!”牧良逢也很生气,重重地推开吴连长,向几个杂牌军的弟兄说:“几位兄弟们对不住了。”又在身上摸摸,终于找到一些钱,想起来剩下的钱全部给爷爷了,自己就留了这么点。就拿出点钱递给他们:“兄弟们拿去喝酒。”
几个人走了几步,猛子才慢慢绶过来,说:“牧良逢,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的吗?”
牧良逢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有任务,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你有什么事的话赶紧去办了。”
“部队要开走了?”
猛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有事快去办,我们在镇口的刘记酒家等你。”
牧良逢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柳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后,他的心里老是惦记着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想看到她。
“好,那你们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说完他就一路小跑往柳烟茶馆去了。
铁柱看到他,笑眯眯地说:“牧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牧良逢应了一下:“掌柜的在楼上?”
铁柱点点头,牧良逢就直接跑上楼去了。
柳烟正坐在床上发呆,冷不防有人破门而入,把她吓了一跳,看清楚是牧良逢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