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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录-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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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儿凝望着她,道:“你为人如此天真,在这浊世之中竟能活到今天,真是奇事一桩。”
  吉儿羞得面红过耳,还待说什么,蕊儿已自顾自的往下说:“那赵节娶皇上的姐姐长广公主为妻,是李承乾的姑丈;李元昌是皇上的弟弟,也就是李承乾的叔父;至于杜荷,则是杜如晦之子,娶了皇上的女儿城阳公主为妻,是李承乾的内兄。他们平日都与李承乾交情不错,是他的亲信,相约由李承乾伪称生病,诱皇上到东宫来探看,找了一个突厥人叫纥干承基的做刺客,只待到时相机发动事变,抢占皇宫。谁知他们谋划未定,皇上另一个庶子齐王李佑因不堪皇上派去监管其操守的权万纪的压迫而起兵作乱,事败后追查叛党时将那纥干承基也牵连了进去。纥干承基为求活命,将李承乾谋划的事全供了出来。皇上大为震骇,指派了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禹、徐世绩等重臣会同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三部审理此事,确认了谋反证据。皇上问侍从官员:”怎么处置承乾?‘一时没有人敢回答,最后是通事舍人来济建议:“皇上得以仍为慈父、太子得以终其天年,当属最好之结局。’于是皇上下诏罢黜李承乾,软禁于右领军中。”
  吉儿低低的惊呼一声:“又一个不得善终的太子!”
  蕊儿也似感慨系之,道:“可不是吗?自杨勇而起到李建成,再到如今的李承乾,真是无一人善终!”
  吉儿又问:“那李泰却又如何糟殃的?”
  蕊儿叹道:“那李泰自从听说李承乾定了罪,只道太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就差皇上开口下旨。他天天的进宫跟皇上套近乎,皇上本来也当真疼爱他,已当面许诺立他为太子。其他官员见风使舵,也纷纷拥立李泰。只有长孙无忌坚持不肯,请求封立三子李治,还说:”皇上从前一面立承乾为太子,一面却宠爱魏王,才致今日之祸。皇上若非魏王不立为储,那就请先处置了晋王(即李治),否则殷鉴在前,同样的祸害还会再现!‘皇上听了流下泪来,呜咽道:“朕办不到!’。”
  吉儿大惊道:“他当着臣下的面前哭了出来?这……这不象他平日的为人。”
  “皇上自皇后去后,意志变得脆弱之极,这个……你不知道吧?”
  吉儿心头一震,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
  “皇后是贞观十年夏天去世的,皇上直至冬天她下葬后仍是一提起此事就哀恸不已。他思念之情不能自制,便在御花园中兴筑了一座高楼,以眺望皇后葬身的昭陵。直到有一次,他带着魏征一齐去,魏征装作仔细观看的样子,道:”臣老眼昏花,怎么都看不见。‘皇上指给他陵墓的位置。魏征却道:“臣以为皇上遥望的是献陵(李渊的陵墓),原来只是昭陵,那早已看到了。’”
  吉儿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蕊儿冷笑道:“什么意思?那不是再明白不过的吗?他这分明是在暗示皇上,为圣君者,重要的是孝顺父母,而不是依恋妻子。太上皇过世,皇上只在礼仪的限度之内表示了哀思就算了,对皇后身故却如此悲痛不能自已,远远超出了圣人之德所能许可的范围,后世知道了会怎么说?不会说他深情可悯,却是重色轻亲啊!”
  吉儿怔了一会儿,道:“世民最重的就是这身后令名,他一定明白的了?”
  “那还用说的吗?他听了这话,虽是泪如雨下,却马上就命人拆了高楼。但他心中郁结是否就此解了,那就难说得很了。只是自此而后,他便变得脆弱之极,一点点小事就可惹得他流泪痛哭。皇后亲生的最幼一个女儿是晋阳公主,小名叫兕子。这小女孩自小就体弱多病,大家都知道她一定捱不到成年就会夭折。果然她过不多久,才十二岁就去了。皇上平日其实也不见得特别的疼爱兕子,谁知他听说她死了,竟长夜饮泣,不能成眠。大家都劝他说:”晋阳公主命薄,确是怪可怜的。但她人都去了,皇上再慈爱,究竟是天命不可违,皇上便再怎么悲痛,总是于事无补,还是节哀顺变,公主地下有知,也不枉了皇上疼爱她一场。‘皇上道:“朕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但不知怎的,心中痛不自胜,不哭出来就不能舒畅。’……”
  吉儿惊道:“他竟已到了这种无力自制的地步?这……这……他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如此多愁善感、心志软弱?”
  “那还不算什么呢。去年六月六日,皇上忽然下诏,恢复李建成的太子称号,又将李元吉改封为巢王。”
  “老天!”吉儿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面上不由得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
  蕊儿点点头道:“当年‘玄武门事变’之后,皇上强行剥夺建成的太子称号,改封为‘隐王’,这‘隐’字真是太‘妙’了,这王号一封,便似建成真的给‘隐’去了、不存在了。李元吉则改封‘刺王’,这‘刺’字便是暗指他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有如一根毒刺。事隔这么多年,这世上还记得这件事的人早已不多,皇上正该避免谈及这伤心往事才是。他却突然主动的下此诏令,不是愚蠢之极吗?他如今忽又承认建成的太子之位,那他自己算是什么?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不啻是将早已愈合的伤疤又挖开来。”
  “世民不该是这样糊涂的人,除非是因为……”
  “除非是因为他正在受到良心自责的折磨,不这样曲折地表示愧疚就无法安心!”蕊儿抢过她的话头。
  吉儿大叫道:“不!他这样的人怎会良心自责?我才不信。”
  蕊儿面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道:“为什么你这样说呢?他受这折磨,早已不是去年才开始的事了,而是……而是自你出走的那一天始。”
  “什么?”
  蕊儿便将当年吉儿离开长安往突厥去后李世民接连三晚作噩梦,以致要她入宫、尉迟恭和秦琼守夜的事说了一遍。
  吉儿听罢,只觉直如天地都翻了个个儿似的,骇然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竟是这般痴迷!若我早知是这样,我便……我便……”可是她便会怎样呢?难道她会愿意回到他身边?不,不可能的!她需要的是突利那样的丈夫,而不是李世民!
  “他那次这样发作,对你痴迷固是主因之一,但并不仅仅如此。他对于自己亲手射杀兄长之事,其实一直不能释怀。只怕这天下所有人都忘记了这桩惨剧,至少他自己就不能淡忘。那次他心中的惊恐虽发作了出来,但那时他还年轻,又正值新登帝位、百废待兴之际,满腔雄心要干一番前无古人的伟业,这份隐痛便暂且搁下了。可到了如今,他名成业就且不待说,又逢轮到他自己遇上改立太子的麻烦,难免勾起昔日的伤痛。况且他人已衰老……”
  吉儿吃了一惊,道:“衰老?你怎么这样说?他今年才多少岁?五十不到吧?”
  “嗯,四十五六的样子吧。他年纪是不算大,但心境已老了。他成功得太早,二十岁上下就已是统军元帅、东征西讨,三十岁不到已君临天下、位极至尊。这些年里接连受到皇后去世、储位更迭这种种风波,难免现出心力交瘁之态。”
  吉儿呆了一呆,忽道:“他心志变得如此脆弱,那长孙无忌却是这等柔韧不屈之人,那岂不是……岂不是……”
  蕊儿颔首道:“所以,皇上得不到长孙无忌的首肯,决不能立得了李泰!那李泰也明白这一点,害怕皇上最后竟真的去立李治,那他这一场辛苦岂不成了为人作嫁,白白的便宜了李治?他既承继了皇上的聪明伶俐,自然少不了将那份阴险深沉亦全盘受了下来。他竟去恐吓李治说:”你和那跟着李承乾犯上作乱的汉王李元昌平日不是颇有交情的吗?他已被治以谋逆大罪处死,哼哼,你以为你逃得过这同谋之罪吗?‘李治那孩子平日就胆小怕事,又天真幼稚,将他二哥这番说辞全当成是真的,吓得魂不附体。他自小就体弱多病,平时有事没事都要病上一场两场,这时一吓之下,竟是吓出病来,面上发烧、神不守舍,好似马上就要死掉。服侍他的宫人一见他这样子,自然是吓得鸡飞狗跳,忙不迭的就去向皇上报告。皇上忙赶去问他缘故,那孩子从来不会撒谎骗人的,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将李泰吓他的话全都倒了出来。皇上一听这话,便如五雷轰顶一般,怅然若失。他自来宠爱那李泰,何曾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这种人?他若当真立了李泰为太子,以他这样阴狠的为人,日后登基,又怎能放得过李治?除非真如长孙无忌所说,得他自己先杀了李治,否则李泰不免会重蹈他自己当年弑兄杀弟的旧路。“
  吉儿骇然道:“莫非这弑兄杀弟是一种会传承的病症?世民自己跳不出这循环,他的子孙也跳不出去?”
  “平心而论,皇上诸子之中,那李泰确是最象他。可是他自己阴沉,他当然不以为意;他的儿子阴沉,他可就受不了啦。长孙无忌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自知自己决计控制不了李泰,便无论如何都不容他当得了太子。即便是没有李治这件事,长孙无忌也一定会另生主意来阻挠皇上此举,就如他一定会竭力阻止皇上改立恪儿为太子!”
  “恪儿为太子?”吉儿失声惊呼,直觉便有大难临头之感,“不,决不可以!”
  蕊儿神色凝重的道:“不错!决不能让恪儿卷入这储位之争中,成为下一个李泰!”
  吉儿惊疑不定,完全失了主意,只会重复蕊儿的说话:“恪儿成为下一个李泰?”
  “恪儿当然不是李泰那样阴险的人。但他不会算计别人,别人却会来算计他。如今皇上嫡子之中,长子、次子都已失了继位之机,就只剩下三子李治。但李治为人如此懦弱无能,从来得不着皇上的欢心,皇上是极不愿意立他的。嫡子之中既无合适人选,便会在庶子中挑拣。皇上已不止一次的夸赞恪儿是‘英武类我’,选中他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但你想那长孙无忌岂会让恪儿得享大位?且不说恪儿不是他外甥,一旦立了恪儿,他长孙家就失了后家的风光;即便恪儿是他长孙家生的,以恪儿‘英武类皇上’,与他却没有皇上跟他之间的那份亲厚之情,又怎会听凭他控制?他连李泰都尚且要挤之而后快,又怎会容得下恪儿?皇上若竟让长孙无忌知道他欲立恪儿,长孙无忌从此一定恨死恪儿。皇上在世之日,他或许不敢对恪儿怎么样,但他日皇上千秋万岁之后,那就是恪儿性命垂危之时!”
  吉儿吓得手脚冰冷,吃力的道:“这……这可怎么办?我……我决不能让恪儿受半点伤害!”
  蕊儿冷静的道:“为今之计,只有靠你了。”
  “靠我?怎么靠我?”
  “靠你亲自向皇上求情,求他千万不要动念立恪儿为太子,尤其不能让长孙无忌哪怕只是以为他想立恪儿。”
  “这……这……这……岂不是要我去见世民?”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这般自私,还要再牺牲恪儿一次?”
  二人四目交投,蕊儿狠狠的瞪视着吉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终于,吉儿低下头来:“好,我已太对不起他了,不能再这样见死不救。”说着便站了起来。
  蕊儿面色一缓,道:“你既是去见皇上,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姐姐当年嫁了给荆州都督武士镬,这件事你知道吗?”
  吉儿面上一红,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是……”
  蕊儿冷冷的道:“你贵人事忙,原是用不着知道我们这些贫贱之人的事情。我姐姐嫁过去后生了个女孩,小名叫阿媚。”说着便将武士镬死后她母女下落不明之事说了,道:“后来贞观十一年的时候,地方官进献彩女入宫,我在名录册上见到‘武媚’这名字。天下姓武的人本就不多,这女子的名字跟我那侄女的小名又如此相似,我便猜测她是否就是我失踪多年的侄女。我一查问,果然就是她。原来她父亲死后,她那两个前妻生的哥哥将她母女俩带回老家并州文水。那地方是穷乡僻壤,与外面难通消息,是以我们一直找他们不着。到那一年,地方官因要进献彩女,四处搜索年轻貌美的女子。她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哥哥本就不想再养着她费钱,又见她生得漂亮,便将她献了出去。”
  “我听她述说往事,十分怜疼她,跟她说我是她母亲的妹妹,叫她以后若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尽可找我,我一定好好补报她受的苦楚。”
  “谁知这武媚竟冷冰冰的对我说:”我可不觉得自己受过什么苦。这些年里从没谁来帮我和娘亲,不也照样捱了过来?你们若真的记得还有她这一个杨家的女儿,就不会迟至今天才跟我来这假惺惺的一套!‘“
  “我听了又是气又是痛,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父亲费了多少时间人手找你们,你知不知道?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太伤他老人家的心了!‘“
  “她却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说:”总之我用不着旁人帮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办法。我是武家的人,不用向你们杨家的人乞求。‘“
  “我本怜她身世凄凉,但听她说话这般带刺,还将她什么武家看得比我们杨家还厉害似的,心里便有气。可想想这是她小女孩年少无知,也不便与她计较什么,只说了句:”你爱怎么想,那由得你。以后你真能自己照顾自己,当然最好。但我跟你说,这宫中不比家里,到处都是争风喝醋、勾心斗角的是是非非,你年纪轻轻的入此虎狼之地,没一个人给你照应着,你以为日子能好过吗?若出了什么事,你来跟我说一声,我总不会袖手不理的。‘便走了。“
  “后来她果真始终不曾来找过我,我只隐隐听说皇上也让她侍寝来着,还封了她一个‘才人’的名号,但似乎好景不长,不久就给抛撇在一边。在这宫里,受宠爱的宫人便会遭人嫉妒、遇冷落的宫人又会被人轻视。她若从不曾受宠,那还罢了,既已受过宠,却又恩爱不久,便似给人从高峰上忽然踢入深谷,这份滋味有多难受,那是可想而知的了。她小小一个女孩子,怎受得了这样的折腾?我只想去宽慰她一下,但想到她那副冷冷的神色就觉讨厌,便一直拖着。”
  “谁知有一天,西域不知哪一国送了匹马给皇上,叫什么‘狮子骢’的,极是桀骜不驯。皇上身边勇士无数,竟也没一人能驯服它。皇上见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说:”谁有本事驯得了这‘狮子骢’,朕重重有赏!‘“
  “我们这些妃嫔宫女围在外面看热闹,只不过是想瞧瞧是否真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始终没有人敢出来挑战那烈马。就在这时,忽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臣妾有办法驯服它!‘我们都是一惊,抬头一看,竟是那武媚。“
  “我当时便已听到有宫人在嘀咕:”老天!这武媚哪有什么本事驯那马?只为了吸引皇上对她的注意就不惜说出这等大言不惭的话,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我更是暗暗焦急,想:”这女孩子说话就是不知轻重,这样明目张胆的炫耀自己,徒然招人忌恨,那又何苦呢?若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皇上,可就更要糟了。‘“
  “皇上也颇感出乎意料之外,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那武媚朗朗的道:”臣妾只要三样东西。‘“
  “皇上问:”哪三样?‘“
  “武媚道:”一根铁鞭、一个铁锤、一把匕首!‘“
  “皇上更奇怪了,道:”这三样东西怎能用来驯马?‘“
  “武媚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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