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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收拾完,太子增就向殿外干号道:“来人呀,来人呀,大王不行了。”
办完父王葬事,太子增正式承袭王位,定王号为景王。景王刚刚当上魏王才一个月,就传来消息,秦国派大将蒙骜攻打魏国。景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询问众臣退敌之计,老臣颜恩说道:“秦国一定是听到先王薨驾的消息,趁大王初登王位人心不稳,报当年华州惨败之仇。只可惜,能够抵挡蒙骜的信陵君已死,朱亥又被秦人杀了,其他几位大将虽猛,终不是蒙骜的敌手。再加上赵国从西北派兵逼进大梁,我国兵力本来就弱于秦赵,如何能承受住两国的同时进攻呢?当务之急是同其中一国讲和,集中兵力对付另一国。”
景王点头说道:“要和当然与赵国讲和,韩赵魏本来就是一家,先前又有合纵抗秦的盟约,如今虽然废黜了,还可以重新结盟。寡人听说秦国派大将王正在攻打韩国,已经攻下七座城池,正好借此派人与韩国结盟共同抗秦。”
颜恩又上前说道:“韩国自顾不暇,即使与它结盟又有何用,也不可能派出一兵一卒,还是先向燕国求救,先王与燕王喜一向友好,如今魏国有难,燕王不至于坐视不管吧。只要燕国出兵,赵国休战,燕魏两国合力抗秦就足够,但缺少一位信陵君那样的将才之人。”
景王知道颜恩与信陵君交往深厚,听他不断提及信陵君,心中很不高兴,冷冷地说:“魏国之大,人才济济,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超过信陵君的人吗?不是魏国没有能人,是你们这些人嫉贤妒能,怕取代自己的位置不推荐给寡人。张仪、范睢不都是我魏国人吗?正是由于你们这样的大臣从中使坏,才使贤才外流,都是被秦国拢络去了。”颜恩当然明白景王是在训斥自己,暗自叹息,信陵君和朱亥都被你们父子害死了,现在又埋怨人才缺乏,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在大臣身上,这小子心狠手辣胜过他父王,有人传言先王突然去世是他谋害的,也不能否认没有这个可能,唉,魏国的气数尽了。
颜恩正想着心事,猛听公孙喜站出来说道:“大王不必担忧,我们魏国历来人才倍出,信陵君虽死,有勇之人还大有人在,臣推荐一人一定胜过信陵君,甚至可以和齐国的孙武、孙膑媲美。”
“我魏国竟然有这样的奇才,寡人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此人叫什么?现在哪里任职?”
“回大王话,这人叫魏缭——”
景王惊得脸色都变了,公孙喜下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公孙喜话还没说完,景王就打断他的话:“请问公孙大人,究竟是哪个魏缭?”
“大梁城南的一个打铁匠,此人虽是打铁的出身,但他曾得到一位世外高人指教,文武全才,莫非大王也认识他?”
景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公孙喜所说的这位魏缭正是他用重金收买入宫行刺嫁祸信陵君的人。景王本来准备陷害信陵君后立即将他杀掉,就在他和信陵君审讯后的当天夜里,魏缭越狱逃走了,景王怕他泄露秘密,暗中派人搜捕多次都杳无消息,今天一听公孙喜提及此人怎不吃惊,他担心公孙喜知道部分秘密,连忙摇头说道:“寡人所认识的魏缭与公孙大夫所讲的打铁匠只是重名而已,不是同一人。寡人结识的魏缭是我早年的一个朋友,与他交游十分友好。后来,寡人被质于秦国,回来后再也没有见过此人,寡人时常想念他,只要公孙大人听到有叫魏缭的人,一定要报告给寡人,让寡人能够早一点找到我的那位朋友。”
景王又把话折回来问道:“公孙大人如何认识城南打铁的魏缭?”
“说起话长,十多年前,我还没有入朝为官呢,那时在家中耕田,我有一位堂兄叫公孙丑,他虽然只是一位乡野郎中,但医术高明,也精通兵法战术,只是不愿外出求官,可算是一位大隐士,魏缭就是我那堂兄公孙丑的弟子。后来我来大梁效忠先王,公孙丑仍留在村里行医。一日在街头遇见魏缭,询问我堂兄公孙丑的事,才知道,那年秦魏在陶郡战作,战火烧到我们家乡,许多人村人被秦兵掠走了,公孙丑也在其中。魏缭是乘乱逃出来的,我觉得魏缭可怜,就给他几两碎银,他就在城南开了间打铁铺,以此谋生。”
景王点点头,又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魏缭呢?”
公孙喜摇摇头,“一年前他曾到臣府上拜访我,说要去干一件大事,万一不能生还,让我帮他寻找他的师妹,也就是我堂兄公孙丑的女儿。”
景王又是一惊,忙问道:“他是否告诉你要去做什么?”
公孙喜摇摇头,“他这人虽然贫贱,但很怪,最怕别人施舍,为人果敢,也有谋略,确实是一位军事天才,但他从不炫耀,因此外人极少了解他,大王若能不避讳贫贱破格重用此人,击退秦兵不在话下。”景王一听公孙喜并不知道他与魏缭私下的交易,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因为魏缭早已不知去向,估计已经逃出大梁。
景王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你那堂兄公孙丑现在何处?”
公孙喜叹息一声,“我曾派人打听过他的下落,听说被秦兵杀害了,他的女儿下落不明。”
公孙喜以为景王想重用堂兄,又说道:“公孙丑是我魏国难得的人才,只可惜太固执了,空有满腹文韬武略,没有得到施展就命丧黄泉,他曾说没有明主不投——”公孙喜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刚说一半就止住了,尴尬地望着景王。恰在这时,有传门官来报,说赵国使臣求见。颜恩一听,高兴地对景王说:“大王,快宣赵使进来,这一定是赵国派来讲和的。”
赵国使臣乐乘上殿施礼说道:“韩赵魏本是一姓,多年来一直结为友好,合纵抗秦,赵魏也是主谋。先君与信陵君情同手足,一时悲伤过度,气昏了头听信廉颇的挑唆,才派兵伐魏。新君登上王位后,才知道廉颇怂恿先王伐魏的目的是争功邀宠,旨在破坏赵魏友好关系,从而在赵国专权。幸亏新君英明识破廉颇的诡计。如今襄王听说秦兵又来讨伐魏国,念及昔日友情,特派臣主动向大王讲和,归还占领城池,还把挑拨离间的佞人廉颇也押来请大王发落。”
魏国的君臣都愣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好事呢?自古都是战败国主动求和,割地赔款,没听说过打了胜仗主动讲和,还退还占领的城池送出打胜仗的将军,真是古今第一奇事。
景王不相信地问:“武襄君不是在跟寡人开玩笑吧?”“臣怎敢同大王开这么大的玩笑,大王若不相信,这里有襄王递交的国书呢?”
景王接过国书一看,一点也不错,和乐乘所讲完全一样。景王想了想,赵襄王一定有什么事求助于我,于是问道:“赵王派你来时一定还有什么交待吧?”
乐乘哈哈一笑,“大王果然英明,臣临行前大王交待臣一件私事——”乐乘看看左右大臣,欲言又止。
景王禀退众大臣,只留下几个亲信大臣在身边,乐乘这才说道:“襄王只想要魏国的一名小女子。”“谁?”
“信陵君因为迷恋她而死的香娇。”
景王怔住了,想不到香娇的名声这么响,竟有这么大的魅力,令一个国家的君王愿意付出如此众多的代价去交换,真可谓倾城倾国。
景王不舍得,假如赵国提出要他的王后或者女儿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
景王盯着乐乘问道:“赵王要这么一个弱女子干什么?想要拿她问斩来祭奠信陵君吗?”
“不,不,大王误会了,我家君王也同大王一样是怜香惜玉之人,怎舍得让如此貌美的姑娘做祭品呢?襄王想把她请入王宫奉养起来,以此表达对信陵君的崇敬之情。”
景王冷冷一笑,“我估计赵襄王不会那么好,白白归还侵占的城池,送来掠我土地的廉颇,原来是要夺他人之爱,据为己有,本王决不答应。”
乐乘连忙恳求说:“大王三思而行,臣知道大王也喜欢香娇姑娘,可她毕竟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与大王的江山社稷相比,孰轻孰重大王自然知道,不用小臣多言,赵王附加的条件够优越的。如果大王真不答应交换,赵国军队很快就会兵临大梁城下,秦赵两国同时出兵,这个后果怎样,大王不会不知吧。”“不要浪费口舌了,寡人决不答应!”景王固执地说道。颜恩见景王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固执到不分轻重好坏的地步,生气地说道:“女子是祸水,妖艳的女子更是丧门星,自古及今有多少帝王将相因为女子亡了国,遭到杀身之祸。商纣王因为宠妲己丧失了国家;周幽王因为褒姒烽火戏诸侯,天下大乱;吴王夫差因为西施失国又丧命。如今先王尸骨未寒,秦赵大军压境,大王不为魏国社稷考虑,反而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引火烧身,难道真的让魏氏祖宗创下的这半壁江山葬送在你手中不成?倘若敌军攻破大梁,把魏民列祖列宗的牌位踏在脚下,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祖!你,你,你!”
颜恩气得连连摇头,“你若不答应交出香娇,老臣就一头撞死在你这昏君面前!”
颜恩踉踉跄跄走下台阶,凄凉地高呼一声:“天呐,让臣的鲜血来唤醒大王的良知吧!”说完,一头撞死在大殿的廊柱上。
众人起初以为颜恩只是说说,等他真的撞去后,再上前救护已经来不及了。
殷红的鲜血溅落在颜恩雪白的发丝上,苍老的脸上没能一丝遗憾。众人闻讯涌进大殿,看到这样一个惨烈场面,都把惊奇的目光投向景王,景王觉得十分难堪,却又无可奈何,他向两旁的卫士挥挥手:“把颜大夫抬出去厚葬,其他事宜寡人派专人处理。”
景王知道这事不答应也不行了,处理不好真能亡了国呢,思虑再三,只好忍痛割爱了,决不能为了一个女子丢了王位吧。他顾虑的是香娇知道他密谋害死父亲的事,倘若把她送到赵国,万一说了出去不落下一个弑父夺位的千古骂名么?可惜又不能杀了她,赵襄王要的活人而不是死尸。
景王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暗自叹息一声,随她去吧,密谋害死先王的事香娇是主谋,谅她不会说出去的,即使说了也是在赵国王宫里,又有谁信呢?自己的王位坐定了,天下人知道了又能奈我何?如今世道就是这样,秦国的孝文王、庄襄王、赵国的孝成王,这些君王突然去世的背后难免没有肮脏的交易,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景王这么一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乐乘与景王交换国书,归还占领的城池,带走香娇,留下廉颇,然后下令撤军回国。
赵兵一撤,魏国北方的压力减轻了,现在可以集中兵力对抗秦军了。如何处置廉颇,魏国君臣争论不休。有人认为廉颇曾多次攻打魏国,杀人无数,理应斩首。有人则认为廉颇是一位难得的将才,如今魏国正需要这样有勇有谋的大将对抗蒙骜的入侵,不如重用他,让他带兵迎敌。
景王考虑再三,既没有杀掉廉颇,也没有重用他去迎战秦军,只把他尊为客将,给他一个徒有虚名的空头衔。景王害怕这是赵国使用的苦肉计,廉颇必定是赵国人,一旦手握重兵,在国内作乱,与赵国里应外合,魏国一定亡国。从此,廉颇便闲居在大梁。
“奶奶,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孙儿还想听。”
“既然政儿想听,奶奶就讲,不过,奶奶可要考考你哟。”“奶奶,想考我的什么,尽管出题吧。”
“就考上次所讲故事里的内容:咱嬴氏的始祖叫什么?从何处来的?”
嬴政嘻嘻一笑,“原来是这么两道题,太简单了,嬴氏的始祖叫大业,是颛顼帝的孙女女修吞下一个燕蛋所生。奶奶,快往下讲么,等会儿仲父又要派人来催我啦。”“好,奶奶,接着讲——”
大业见风就长,五十五天就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黄帝的后代少典的女儿女华见大业如此俊美,一见钟情,主动向大业求婚,大业见女华也大大方方,漂漂亮亮,就答应了女华的求婚,二人结为夫妻。婚后四十四天,女华就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大费,大费比他爹爹大业长得还快,才三十天就长成了大人,也和大业一样俊美,且两臂能举起千斤重的大石头,人称大力神。
那时,正是帝尧在位,洪水漫天,无边无际,淹没了庄稼,吞没了农田,丘陵也在水下了,世上只有几座大山没有淹没,尧的臣民只好躲在大山上。尧见百姓受冻挨饿,吃不饱穿不暖,且瘟疫不断,愁眉不展,便只身访求治水能人。大家推荐了鲧,鲧从天上借来息壤,把水围起来,不让水外流,谁知水越长越高,最后冲垮了息壤,淹没了更多的山林土地,百姓更加遭殃。尧一气之下杀死了鲧,自己也引咎辞职了,把帝位让给德才兼备的舜。舜也寻访治水能人,众人便推荐鲧的儿子禹,禹答应了舜的要求,禹便说:“只有我一个人是不能完成的,必须有大费的帮助才可。”舜找到了大费,请求他帮助禹治水,大费愉快地答应了。大费陪伴着大禹在外奔走了十三年,也和禹一样屡过家门而不入,他们先是测量水位,察看地形,走访高山大川的山势走向,一反鲧治水时筑堰围堵的办法,决定采用疏浚的方式,把水引向大海。为了治水,大费和禹一起把天下划分为九州:现在的梁山、岐山之间,漳水一带称为冀州;济水与黄河之间叫做兖州;泰山到东海的地区叫做青州;泰山以南,淮水以北称为徐州;淮水以南直到长江一带叫扬州;荆山与衡山之间叫做荆州;荆山以北,黄河以南划作豫州;华山以南西到黑水一带命名为梁州;西从黑水东到河西的广大地区就是现在的雍州。
九州治理好了,便开始治理九山,这九山分别是:岐山、荆山、大岳山、砥柱山、太行山、碣石山、大别山、衡山、负尾山。为了治理九州与九山,大费和禹反凿了九川,九川是:弱水、黑水、洛水、沱水、醴水、济水、淮水、泗水、渭水。通过这九川,把天下水疏导到大海,治水终于成功。
大费与大禹成功归来,舜为了感谢二人,准备把帝位让给禹,把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姚姓玉女嫁给了大费作奖赏,还送给他一面黑色锦旗,并告诉大费:“费呀,你帮助禹完成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功业,你和禹的功劳一样大,但天下只能有一个帝,你好好保存这面锦旗,你的子孙后代一定能像大禹一样登上帝位的!大费恭敬地接受了舜奖赏的锦旗,并听从舜的建议,辅佐舜调驯鸟兽,因为大费本来就是鸟的后人,因此鸟兽都听从他,没有费多大劲就把舜给的鸟兽驯服了,今天使用的牛、马、猪、羊、鸡、鸭、鹅、兔等都是大费驯化出来的。
舜在评定功劳,赐赏姓氏时,赐大费姓嬴,并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伯益”。
大费和姚姓玉女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大廉,另一个叫若木。舜年老了,把帝位让给禹,大费也就是伯益,又一心一意辅佐禹治理天下,伯益和皋陶、后稷一起受到重用。后来,禹东巡会稽时因为山崩而死,按照禹的遗愿,要求由伯益承袭帝位,但是,伯益推辞了,让给禹的儿子启,启还年幼,仍由伯益代掌天下。启一天天长大了,但天下不太平,伯益决定再等几年,把天下治理太平再交给启。谁知这时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启听信了恶人的离间,认为父亲禹的死是伯益密谋陷害的,目的在于夺取帝位。启便联合族人趁伯益熟睡时把他捆绑起来,拘禁到一个黑暗的牢房里。天下人听说伯益被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