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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接洽试图终结这场血腥的战争,所以已经对东京都会圈完成合围之势的中国远征军停下了进军的脚步。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高层们和谈那是高层的事情,士兵们依旧在磨刀霍霍着,大有一副准备杀进城内去的架势。
“嗨,丫头,怎么耷拉这个脸呢?”钱鹏飞摇头晃脑的从远处走过来,笑着对蒋聆说到“你瞧瞧人家装甲营,一个个乐颠颠的,只恨不得和谈崩裂了,他们好开着坦克杀进城去!”钱鹏飞作出一副不可理喻的的表情“哎,这坦克兵就是坦克兵,到底是被那乌龟壳给闷坏了。”
“哎,哎,我说丫头,怎么好好的从师部回来就这个表情了呀,是不是挨训斥了啊。”钱鹏飞夸张的腆着脸“不过照理不会呀,头头们可是给你颁发了个二等英勇勋章呢。啧啧,等穿着常服的时候,你那勋表上可是比我们多上个杠杠呢!到底是人比人气死人。”钱鹏飞感慨着说到“这东京还是打得好,趁着那功夫劲,我也好去捞个什么勋章回来。”
“岳营呢?”一直没有说话,低头整理装备的蒋聆突然开口问到。
“在那里呢!刚带着技术连去前哨回来”钱鹏飞先是愕然了下,然后坏笑着回头指着不远处的野战炊事车“在那狼吞虎咽着呢?哎,丫头,你不是这个时候找他吧,头儿吃饭的模样可是不太斯文,你这看了有损他老人家在你心目中那一贯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啊。”
“哎……我这还没说完呢!”钱鹏飞冲着背着野战行囊走向炊事车的蒋聆喊道。
一瓶饮用水放在了岳海波面前的桌子上,正在狼吞虎咽着的岳海波一愣,差点没噎着。抬起头来的岳海波看着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注视着自己的蒋聆,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瓶水你怎么还留着啊,不是上次在木兽河川的时候给你的吗?没喝?”岳海波望着桌子上的那瓶饮用水说到。
“是呀,留给你的呢!”蒋聆调皮的眨眨眼,笑眯眯地在岳海波的对面坐了下来。
“去师部怎么样了,听说被授勋了?”岳海波放下手中的筷子,囫囵的咽下嘴里的米饭。
蒋聆微微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是呀,到底是侦察营的营长呢,消息可真是灵通哦。”
岳海波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蒋聆则是依旧带着笑容,似乎有什么要说。
“丫头,师部有人找!”钱鹏飞在远处挥了挥手,喊道。
“呃,来了!”蒋聆扭转头去,冲着钱鹏飞摆了摆手。
“怎么了,师部的人又找你干嘛?”岳海波站起身,带着疑惑问到“不是刚从师部回来吗”
“嗯,据说是总前委组织了次全远征军范围内的狙击手交流,想着重培养一批人。”蒋聆摸了摸鼻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回答说到“上头的行文应该发到你那里了吧。”
“哦,这样啊,还以为没打招呼就要把你调走呢!”岳海波微微松了口气“真要那样,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送你了呢?嗯,去学习学习也好,反正东京这边也没有仗打了。”
“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先走了!”蒋聆的低声的说到。
岳海波一愣神“这么快啊!”旋即挠挠头“噢,我都忘了师部来人都到了。也好,早去早回”
“我送送你吧!”岳海波抬手就准备接过蒋聆手中的行囊。
“不用了!”蒋聆微微向前一步让开,但看到岳海波那僵在那里的动作后,立刻抬头笑着说到“你把饭吃完了,不许浪费一粒米的,还有,我不再的时候,照顾好我的人。”蒋聆以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对岳海波说到“不然我会找你算账的。哼哼!”
岳海波嘿嘿的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放心,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嘛!”说完这句话的岳海波觉得这意思似乎太过暧昧了,旋即开口改到“我的意思是说,都是咱们侦察营的人嘛,都在咱85师的官兵,往大了说都是中国军人嘛!”岳海波红着脸解释着。
“好了,好了,不说了!”蒋聆也都涨红着脸“我走了!”说着蒋聆背起了行囊,提起了装有KUB…88式狙击步枪的黑色铝合金枪盒,走出两步之后,蒋聆回过头来突然莫名其妙的补充了句“等什么时候战争结束后,一定陪你回那座小城,和你一起在那里陪伴牺牲的战友!”
谁也没有注意到钻进直升机机舱内的蒋聆那顺着眼角滚落下的一滴泪珠,就连对着蒋聆挥手喊“丫头,加油!”的钱鹏飞也没有注意到,侦察营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当岳海波看着轰鸣着拔高而起的‘直…16’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外的时候,依然还在琢磨着蒋聆所说的那句话“等什么时候战争结束后,一定陪你回那座小城,和你一起在那里陪伴牺牲的战友!”嘿嘿,这是丫头的表白吗?岳海波几乎有种幸福得想要喊出声来的冲动。
而钱鹏飞则是嘟嘟囔囔着“丫头真没有礼貌,我们跟她saybyebye呢,她都没有搭理咱,只顾着和那个师部的什么大帅哥在嘀嘀咕咕着!哼哼,回来得好好教训她下,得懂礼貌。”可看到一脸陶醉的幸福样的岳海波,钱鹏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嘿,头儿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了啊。”问了几声,岳海波都没有理睬,钱鹏飞恨恨的嚷嚷着“那个师部的什么人,可比头你帅多了,那感觉就像是007里面的詹姆斯…邦,要气质有气质,你和人家比就是一土冒。要是那位哥哥再有点实力,老大,我看你还是趁早歇菜了吧,放弃丫头吧!”
“滚!”岳海波回头冲着钱鹏飞比划着拳头。钱鹏飞倒也老实,闷声冒出了句“装甲营的萧营和司徒指导员来了。”便撒丫子跑开了,边走还边在嘀咕着“我这是没事讨挨骂!”
对于萧扬和司徒涛这两位装甲营的军事主官的到来,岳海波很不感冒。为什么?因为就是拿着脚丫子想,岳海波也知道这两个家伙所为何事而来,除了是来探探风声之外,还有什么啊。
“两位领导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视察工作了!”岳海波坏笑着迎了出去,见面就对萧扬和司徒涛打着哈哈“要不请到我那里坐坐去。”岳海波笑着说到。
“吃完你的饭,然后给我们说说这东京城究竟还打不打了!”萧扬一副痞子模样的哼哼着。
“好吧,好吧,去我帐篷里坐会儿!”岳海波三口两口的扒完饭。三个年轻的军官笑着走进岳海波充作临时营部的野战军用帐篷内,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东京的情况。
“头儿……头儿……岳营!”钱鹏飞跌跌撞撞的冲击帐篷里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一向老成持稳的钱鹏飞喘着粗气、磕磕巴巴的说到“岳营,这回出大事了。”
钱鹏飞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让岳海波很是不安,瞥了一眼已经站起身来的萧扬和司徒涛,岳海波板脸对钱鹏飞吼道“还是中国军人的模样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知道吗?”
“说什么事情!”岳海波长长呼了口气对钱鹏飞说到。
“丫头那架直升机出事了!”钱鹏飞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空管部门失去了他们的联系。”
“什么!”岳海波蹭的站起身来,来碰翻的茶水浇在了手上都浑然不觉,“你说什么?”岳海波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钱鹏飞,你要是恶作剧,信不信我罚你收拾整个营地的卫生。”
“具体情况是这样,在起飞后不久,沿着海岸线飞行的直升机就失去了消息。空管部门怎么呼叫都没有应答,脉冲信号也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钱鹏飞颤声说到。
“这……飞机……”司徒涛失声的喊了出来,但强忍着将那最为忌讳的两个字咽了下去。
“上头已经开始组织搜索了。”钱鹏飞挤了半天,才冒出了半句话。
岳海波已然是如同雷打了一样,呆在了那里。“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岳海波喃喃着。
“连长同志,战士蒋聆前来报到”
“报到?”……“我这边没要女兵啊”
“你们不是向魏营长那里要了一个狙击手的名额吗?”……
“对啊,我们是向魏营长提出了增派一名狙击手的申请要求”……“你……不是…你是说……狙击手?”
“是的,岳连长,战士蒋聆向你报到。”……
“妈的,营里是不是没人了,派一女兵给我”
“岳连长是在怀疑吗?”
“哦,这倒没有”……“魏营指定的人哪里有问题啊”
“岳连长,你为什么不允许我去前沿”
“我要向营长反映,说你把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当医护兵使用”
“我要的是一个能够一枪制敌的狙击手,而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丫头片子”
“你……”
“要是战争结束了,我就离开部队,去继续读完我的书,然后就跟岳营一样,我也会回到那座小城去,去留在那里,也许那里才是我们这些经历过那场保卫战的人最好的归宿。”
过去的那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而那银铃样的声音一次次在耳边响起。
看着那瓶孤零零矗在桌子上的纯净水,岳海波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就快要不争气的流下下来,“是呀,留给你的呢!”蒋聆那调皮的眨眨眼的模样又一次跳了出来。
“等什么时候战争结束后,一定陪你回那座小城,和你一起在那里陪伴牺牲的战友!”……“丫头,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岳海波痛苦的闭上眼。
萧扬、司徒涛对望了一眼,深深叹息着一把扯过正想说些什么的钱鹏飞“走吧,你们头儿需要自己呆一会儿。他要是个军人,他自己个就能够挺过来。”
第五十四章节
成队的中国军队开始出现在了东京城的外围,隆隆的直升机轰鸣着从一片死寂的城区上空掠过,越来越多的装甲车在金属履带震彻大地的铿锵声中渐渐出现在早已然麻木的东京市民的视野里。过去的两天里,没有战机的呼啸也没有炮火的轰鸣,更没有那让人感到惊慌不安的枪弹怪啸声,有的只有那难得的宁静。难道这就是所谓战争中的和平。
东京都…府中空军基地,日本航空总队司令部、防空指挥群等作战指挥枢纽便设立在此。
隔着高高的铁丝网,一众日军士兵满脸漠然的看着那搅动着强烈气流的直升机缓缓降落而下,成队的中国士兵从直升机上滑降下来,迅速的建立起防线,更多的士兵则是直接从低空悬停的直升机上跳了下来。神情黯然的日军官兵们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中国同行在通译官的陪同下,接管整个基地的防务,对于这些日本士兵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再也没有往昔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再也不用去担心什么时候炸弹会是去尖啸着落在自己的头顶上,再也不用去害怕自己会是在什么时候便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给打死了,再也不用去担心能否在…咻咻…而来的炮弹中拾得一个完整的尸首。对于这些士兵和低层军官们来说,战争的确是结束了。他们可以回到那或许还算完整的家中去,平淡的过完自己的人生。
越来越多的机降部队涌入到了府中基地,刚开始还只是轻装的机降突击部队,到了后来一架架直升机甚至吊装来了各种轻型车辆和105毫米的牵引榴弹炮。各种各样的轻型车辆拥满了机场,伞兵突击车和‘东风铁甲’高机动车上挤满了全副武装的机降突击兵,架着12。7毫米大口径机枪的车辆轰鸣着扬起一阵的油烟,欢快的冲出机场,他们奉命向更远的地方挺进。
一架架‘武直…10D’攻击直升机在涡轴发动机的…呼呼…低吼声中,飞过成队闪着车灯前进的车队上空,这些担负着部队低空警戒任务的‘中国虎’得意洋洋的上下左右点动着它们机首下那黑森森泛着杀气的30毫米链式机炮,闪着红绿色的夜航灯,转眼便消失在黑茫茫的夜幕之中。沿着东名自动车道、首都高速1号羽田线等多条交通主动脉,拉成长长队伍的坦克、装甲车隆隆的冲进没有丝毫灯火、宛若鬼城样的东京都内。
“全营保持现有队形,车距间隔10米,匀速前进!”岳海波盯视着指挥车内的显控系统屏幕,拉过送话器命令到。在稍前些的位置上,钱鹏飞带领着的侦搜连正作为第85师的尖刀连冲在全师的最前面。尽管失去蒋聆的痛苦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心在滴血的岳海波,但作为一名军人,岳海波知道什么是责任和使命。作为军人,儿女情长只能被深深埋在了心底,将满是伤痕的回忆被尘封在心底。从拭去泪水的那一刻起,岳海波告诉自己“我只是一名共和国的少校军官,穿上松枝绿的那天起,使命和责任便已经被注定下了。如果有什么值得悲泣的,那是战争结束以后的事情。”
一辆辆轮式战车、履带式重装甲车沿着公路从三个方向同时向东京的中心城区开进,台湾警备军第6空中骑兵旅和第9陆航团的直升机群流星样的从地面部队的头顶上飞掠而过,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机降步兵、狙击手被滑降到了东京城大大小小的高层建筑顶上。远处的天地之间依稀可以见到长龙样的车队闪着车灯而来。这是最后的胜利大进军。
德仁天皇的‘终战诏书’、临时政府的‘无条件投降宣告’在东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被反复播放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告诉人们,战争已经结束了。越来越多的难民从废墟、建筑中走了出来,这些日本人惊讶的发现东京城一夜之间满是中国士兵和他们的装甲车。
街面上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乞丐,这些早已经断了粮食和药片多天的东京市民们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注视着三三两两端枪游走在街面上的中国士兵偶尔会从一辆驶过的军车上扔下几包野战食品。随着全面接管工作进一步的展开,难民潮开始渐渐回落,占领东京城的中国士兵开始配合红十字会的援助人员在日本难民之间展开救援,发放食物和药品。
受过严格甄选的日本警察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负责开始对由中国军队设立的各大难民集中营地内的难民进行甄别、登记。而所有原先为军人、或者现在是为武装人员的日本人都必须到管理中心进行登记备案、领取相关证件,中国远征军的士兵称那种黄色身份证为‘良民证’。大批的军事纠察在东京城内配合日本警察维持治安,并逮捕一些臭名昭著的右翼份子、前军政府领导人、反华政客。逮捕相关人员的命令是由中国驻日军(在占领东京之后,中国远征军兼对日作战总前委已经正是更名为‘中国驻日军’司令部)司令员雷石签发的。
每天都有一批右翼份子被逮捕,他们统一的被关押在横滨郊外的厚木海军航空基地内。来自中、美、俄、澳四国的军事检察官开始搜集相关证据,准备‘京都国际军事法庭’大审判中的起诉材料。这些战犯中的绝大多数都在为期半年的大审判之后,被处以了死刑。
而几乎就在同时,四国领导人在澳大利亚…珀斯进行了会晤,商讨战后对日本的划分工作。其实整个划分案也就都是按照原先的‘博鳌划分意见’进行划分的。只不过根据中国军队的意见作出了相应的修整而已。中国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土地,从千叶…崎玉…山梨…静冈…爱知…岐阜西…福井西,这条弧线划分向西都是中国占领区,这个区域内包括东京、近畿、中国、九州、四国。而澳大利亚则占据了茨城、栃木、群马、长野、岐阜东、福井东这片区域。俄罗斯割据了石川、富山、新潟、山形一带,美国占领区为秋田、青森、岩手、宫城、福岛、伊豆群岛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