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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学好咏春拳,他在家中设了一根木桩,每天对着木桩勤练不辍。为了练就健壮的体魄,没有新式的西洋健身器械,就用沙包石块来健身。就连吃饭也不愿停止练功,一边吃饭,一边以拳头击打板凳,以练就拳头的硬度。
那时的李小龙经常在街头“行凶闹事”,主动挑衅,激怒对方。对方一旦动武,他便旋风般地使出咏春拳法,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趴倒求饶才住手。
随着李小龙的名气愈大,得罪的人也愈多。
1956年,16岁的李小龙勉强读完初中,进入查米耶尔书院高中部。这个时期,李小龙除了练武和在电影中跑跑龙套,基本上不务正业,经常在街头寻衅闹事,打架斗殴,在社会上树敌越来越多,当时已有人扬言要把李小龙干掉,全家人都十分担心他在香港的人身安全。
奔赴美国母亲主张李小龙去美国读书,因为按照美国法律,出生在美国就是美国公民,这样对他会比较有利。全家人意见统一之后,李小龙也同意了。
1958年11月,18岁的李小龙乘坐“克利夫兰总统”号邮轮,漂洋过海,奔赴美国。
踏上美国国土,李小龙身上仅有100美元,从香港出发前,他就不打算要家庭资助。
开始,李小龙在旧金山他父亲的一位老朋友家里落脚,然后到处去找工作。由于他只是粗通英语,求职的范围只能在华人社区内。眼看100美元即将告罄,工作仍无着落,李小龙只好当起老师,教人学跳恰恰舞,尽管收费低廉,学员还是少得很。三个月之后,他去了西雅图,找到一个名叫周露比的女士开的中餐馆。周女士同意他在餐馆打工以赚取生活费和学费。周女士也是李小龙父亲的朋友,在她的关照下,李小龙一边打工,一边到当地的爱迪生高级工业学校读书。他不能直接进入大学,也是由于他的英文水平不够格。
这时的李小龙,一改在香港厌学逃学的作风,如饥似渴地钻研学业。当时他的哥哥李忠琛在西雅图念大学,他写信给香港的父母,报告李小龙的学习情况,父母都感到难以置信。
在中餐馆打工时,李小龙结识了贝兹小姐。贝兹是个华裔姑娘,性感迷人。虽然不知道李小龙曾是香港小有名气的童星和武术高手,但为他英俊的外貌和气质所倾倒,处处关照他。深感孤独的李小龙渐渐对贝兹产生了好感。他俩的交往,引起大厨的极大妒嫉。大厨原本就对贝兹图谋不轨,常常趁贝兹下厨端菜之机,动手动脚。李小龙看在眼里,十分不快。因大厨是周老板的红人,人又生得牛高马大,餐馆的雇员都怕他。这一天,大厨突然把刚进门的贝兹拦腰抱住,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胸脯上又摸又捏,恼得贝兹大声呼喊。李小龙闻声飞速赶来,厉声斥责。大厨蔑视地瞪着个头比他小许多的李小龙,恶狠狠地说:“你大概是骨头痒了!”说着,猛地将贝兹一推,捋出粗壮的胳膊,挥拳朝李小龙袭来。
李小龙从他的招式,知道他曾练过功夫,急忙伸手挡住,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拳如铁锤般砸向他的胸口。大厨如一头公牛颓然倒在满是水渍的炉台下,旋即爬起,操着一把砍肉刀猛砍过来,吓得一旁的贝兹抱头惊叫。可李小龙如铁桩一般纹丝不动,猛地出脚将他手中的刀踢飞,拳头如雨点般击在他脸上,打得大厨跪地求饶。
这天夜晚,贝兹来到李小龙租住的地下室,扑进他的怀里。
但李小龙与贝兹的艳情没能维持多久。李小龙离开了餐馆,因为他得罪了大厨,再也无法呆下去。
李小龙决定自己开设一间武馆,这样既方便自己习武,又可以通过招收学生获得一些必不可少的收入。
李小龙在练功时结识了一位日本朋友木村,在木村的帮助下,李小龙开了间武馆。武馆设在唐人街的一间地下室里。此时的他比在香港时要稳重得多,不再四下挑衅。为弘扬中华武术精神,扩大武馆的影响,李小龙常去西雅图的几所大学作示范表演,宣传“截拳道”(李小龙对自己的武术起的新名词)的优点,也分析其他武术门派的弊病。
他的言论激起一名在场的日本武师山本的强烈不满。这名武师属日本空手道黑带三段。他走到场边,以污言秽语羞辱李小龙并提出挑战。李小龙原想将他的招数表演完毕,但忍无可忍,只得接受对方的挑战。对方摆出架势,李小龙先让过几招后,突然像豹子般贴近山本,攻势迅猛凌厉,短短的11秒钟就结束了这场比武,山本被打得血流满面,卧地不起。
1961年秋季,李小龙进入离西雅图有近百公里的华盛顿州立大学。他所学的专业是哲学。
他为什么选择哲学专业呢?李小龙曾这样解释:“我选择读哲学,与我童年时的逞勇好斗很有关系。我常问自己,胜利了怎样?为什么人会把荣誉看得那么重要?什么才是荣誉?什么样的胜利才是光荣的?人生到底为了什么呢?是不是就是为着光荣而生存?于是,导师协助我选系的时候,他认为以我的发问精神,最好修习哲学,他说:哲学会告诉你为了什么才活着。”
李小龙虽然一度埋头钻研哲学,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习武。他在大学附近的停车场租用了一个角落,作为他的武馆,继续招收学生,每个学生每月学费15美元。
当时,美国在越南战场越陷越深。李小龙作为美国公民被征,接受一段时间强化军事训练后,差一点被派往越南,不知发生什么变故,后来还是作为预备役军人留在大学里。
在大学里,由于李小龙武艺高超,为人豪爽,深得同学及门徒的喜爱,逐渐成为华盛顿州立大学的一颗明星。他英俊潇洒的外表,高超精湛的功夫,风趣幽默的谈吐,摄人心魄的阳刚之气,无不使大学里的女生心旌摇曳、想入非非。李小龙是个性情中人,乐意跟姑娘交往。他交往的女性多来自东方,这是李小龙与她们在血统、地域相同或相近的缘故。但李小龙和这种女人大都是露水情缘。
一天晚上,李小龙上课回来,骑着一辆摩托车。两个黑人和一个东方少女从他眼前掠过,他凭直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他调转车头,挡住他们的去路。两位劫持少女的黑人恼羞成怒,握着弹簧刀扑了上来。李小龙将摩托车停稳,飞起一脚踢飞一个黑人手中的刀,同时,另一只脚踢中另一个黑人的胸口,速度快如闪电,痛得黑人哇哇大叫,落荒而逃。被李小龙救下的姑娘叫乔,菲律宾人。他俩很快就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但他俩的“缘分”没能维持多久,主要原因是乔提出要和李小龙结婚,乔的父亲并提出将海边的一幢别墅送给他们。李小龙没有答应。他已决定在美国发展他的事业,不想太早结婚,因而两人又分手了。
李小龙发誓不娶洋人为妻,他认为洋人顶多只能做情妇。不过,最后他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结识莲达大学三年级时,李小龙结识了他后来的妻子莲达·艾米莉。
莲达是一位具有英国和瑞士血统的美国姑娘,当时是华盛顿州立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她是慕名前来李小龙武馆学功夫的众多女大学生之一。
其实莲达貌不惊人,她身材苗条,脸形偏长,皮肤微黑,不太喜欢梳妆打扮。但是接触多了之后,李小龙发觉她性格温婉,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很有点东方古国大家闺秀的味道。
一天,练功完毕,弟子们纷纷邀请师父去吃饭,李小龙说:“你们先去,我有事要跟莲达说。”
众人走后,李小龙走到莲达的身边,低声说:“今晚,请你到中国餐馆吃饭,好吗?”莲达含蓄地点点头。
二人来到一家名为“祥瑞”的中餐馆。李小龙无论点什么菜,莲达都淡淡一笑,表示同意。她的这种风度,使一贯在女性面前表现放肆的李小龙变得规矩起来。这是一顿十分愉快、值得纪念的晚餐。
这以后,单独与师父吃饭、看电影、逛公园成了女弟子莲达的专利,引起众多漂亮、性感女弟子的不满。但她们也不敢太多在李小龙面前流露。坠入情网的李小龙已把莲达当成理想中的妻子,丝毫没有露水情缘的成分。不久,他们就结婚了。
为了李小龙的事业,莲达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她放弃了学业。李小龙也因习武而未念完大学,二人一起去了加州。
李小龙在美国为数不多的武友中,有一位父辈式的人物——留美华人国术界首领级人物严镜海,李小龙尊其为义父。1964年8月,李小龙和妻子莲达移居洛杉矶。在这里,李小龙常能与严镜海见面。两人商量之后,合伙开办了一家武馆,前来习武者不论种族、民族和国籍,只要对中国功夫感兴趣者一律欢迎。
武馆刚设立,便引起众多华人武师的反对,放出风声,请李小龙“信守中国国术行规”。这时,他还收到一封挑战书,落款是旧金山一位姓黄的武师。信中提到,如果李小龙被打败,只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是关闭武馆,二是停止将功夫教授给外国人。“战书”里没提到如果李小龙胜了则如何。
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李小龙被迫和黄武师进行决斗。观战者早已把仓库四周挤了个水泄不通。黄师傅的身后站着30余人,都是前来为他助威的弟子。李小龙的身后只站着怀有身孕的莲达。
黄师傅眼盯着小龙,脱去上装,袒露出胸前文的双虎,示威般地紧握双拳。李小龙也慢慢脱去衣服,严阵以待。竹节响了三声,黄师傅猛叫一声,扑到李小龙的跟前,挥拳猛击。其拳法变化多端,形如鬼魅。李小龙沉着应战,暂居下风,为的是窥察对方的招式。龙争虎斗,双方已搏斗3分钟,突然,李小龙一声猛吼,铁拳已砸到黄师傅胸前,击得他踉跄后退。不待站稳,李小龙的拳点如暴风骤雨般击去。黄师傅狼狈倒地,只得哀求“休战”。
李小龙大战黄师傅的故事在美国西部的唐人街广为流传。然而,出了这个圈子,谁也不知道李小龙是谁。此时的李小龙太渴望成功了,他决定在美国作巡回表演,以扩大影响。同年,李小龙参加全美空手道大赛。
这次大赛是美国空手道协会主办的。严镜海与该协会理事艾伯嘉相识,推荐了李小龙。在大赛开幕式上,李小龙表演了他的咏春拳。那敏捷如风、变化莫测的拳术,令人眼花缭乱。
这次表演获得了巨大成功,意味着李小龙的功夫得到美国武术界的承认,是他武术事业的一次飞跃。从此,他的名字不胫而走,不少武师从千里之外赶来拜访他。李小龙以拳会友,结识了不少著名的武师,在交流切磋之中不断地提高自己。这一年,李小龙年仅24岁。
李小龙在美国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天,李小龙去洛杉矶唐人街的一家古旧书店。出来时,华灯初上,一家中餐馆前围着一群人看热闹。原来是四个飞仔在向一位做招待的台湾姑娘索取地盘钱。姑娘交不起他们勒索的钱,他们便当众调戏她,要拉她去陪夜。这四个飞仔是唐人街上的恶少,谁也不敢得罪。李小龙气愤地挺身上前,怒责他们的无耻之举。为首的飞仔扫了他一眼,拿出匕首,另外三人也亮出了家伙,威胁李小龙不要多管闲事。李小龙不动声色,等他们靠近,出连环飞腿,如旋风一般,只踢了三脚,把四个飞仔踢倒在地。他们连被踢落的匕首都不敢捡,就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当地好几家报纸都刊载了李小龙“见义勇为斗恶少,赤手空拳救华女”的消息,称他是“李三脚”。从此,“李三脚”的称号传遍美国西部的华人居住区。
李小龙的侠义行为,当然会得罪黑社会势力,从而难免遭到暗算。
最险的一次是1966年在纽约街头,一个身份不明的枪手向李小龙射击,子弹擦着他的耳际呼啸而过。事后,莲达劝李小龙带枪防身,遭到他的拒绝。李小龙说:“带枪护身,那还算什么武师?”难怪有朋友赞道:“李小龙是个吓不倒、打不垮的人!”
李小龙曾在加州击败曾蝉联三届全美空手道大赛冠军的罗礼士。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后来二人成为朋友。如今人们从电影中经常看见李小龙凌空一踢,便是罗礼士教的技法。后来,李小龙在影坛站稳脚跟后,也把对电影兴趣浓厚的罗礼士拉进来,与他在影片《猛龙过江》中演对手戏。
罗礼士后来回忆说:“李小龙是个很自我的人,他很看重自己,常常向人夸耀自己的长处,很多人不喜欢他这种作风,于是人们便说他骄傲,我想他招人妒忌就是这个原因。但对我来说,我完全不介意,因为我明白这是他的个性。总之我觉得他是个强人,是个值得自负的人,也是世界上武功最好的人!”
当电视演员李小龙到美国已经多年,一直与电影无缘,更没有听说哪位华裔演员曾跻身好莱坞,并占有一席之地,但在美国拍电影一直是李小龙的梦想。
20世纪福斯公司的电视制片人威廉·杜西亚,准备筹拍一部名叫《陈查礼》的电视连续剧,其中还差一个“长子”的角色没物色到演员,这个“长子”是个带有欧洲血统的中国青年,擅长古老的中国功夫。经中间人牵线搭桥,李小龙与杜西亚正式签了出演这个“长子”的合约,并按规定进入20世纪福斯公司演员学校,接受为期一个月的正规表演训练。此后,李小龙跃跃欲试地在家里等候参加正式演出的通知,并且此前把武馆也解散了,然而通知久等不达。
1965年2月,莲达生下他们第一个孩子,取中文名李国豪,英文名为普拉顿·李。几乎是同时,李小龙接到父亲李海泉在香港逝世的噩耗。于是,李小龙立即携妻儿赴香港奔丧。这次回香港住了半年多,李小龙一直惦记着《陈查礼》开拍事宜,多次打越洋电话,美国那边仍然没有动静。
8月份,李小龙又携妻儿返回美国。杜西亚告诉他,《陈查礼》的“长子”一角已告吹。没等李小龙发作,杜西亚又告诉他,他被安排到《青蜂侠》剧组。
《青蜂侠》是一部系列电视剧,每集3!“分钟,全剧3!”集,计划在1966年间陆续推出。杜西亚是该剧制片人,主角青蜂侠由威廉士担任,李小龙扮演青蜂侠的助手加藤。
《青蜂侠》陆续在美国播出后,并没有引起轰动,尽管李小龙让美国人见识了一番他的杰出功夫。李小龙本人曾这样评价这部剧:“《青蜂侠》之所以不太成功,主要是剧作自始至终都板起面孔来说教。”
1967年,李小龙在洛杉矶贝尔区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买下了一幢带花园草坪的住宅。生活安定后,把孀居香港的母亲何金棠接来了。1969年,李小龙夫妇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为李香凝。
拍过《青蜂侠》后,李小龙在好莱坞的事业毫无进展,收入主要来自开设武馆收罗门徒。他教过的学生难计其数,然而跟他维持较长时间师徒关系的却不到十人,其中在电影界掌管实权的有两人,一个是电影制片人温特劳布,另一个是大导演罗曼波斯基。他们二人都有能量促成李小龙担任重要角色而不是串演配角,但他们没有这样做。
事业处于停滞状态的李小龙,极其希望在银幕上露一下脸。
1969年,他终于在米高梅公司出品的《丑闻喋血》中扮演一名中国移民的黑社会杀手。拍这部影片,对李小龙来说是痛苦的。他喜欢饰演英雄,可这名“杀手”却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同性恋者。由此可见李小龙当时想拍电影的愿望是多么迫切。
即使在这种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