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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金王接到成吉思汗与脱里送去的捷报,看到了塔塔儿首领蔑兀真笑里图的人头,非常高兴,立即派遣右丞相完颜襄代表大金王朝对他封官予爵,加以赏赐。
成吉思汗被封为“札兀惕忽里”;脱里被封为王,他本来就是克烈部的可汗,如今又得到了金朝的王位,因此被人们称为“王汗”。那个“札兀惕忽里”其中的“忽里”是统领数部首领的称号。
完颜襄丞相回金国前,对成吉思汗、脱里王汗说:“你们有大功于金朝,我回去以后,再奏明金王,为成吉思汗加封更大的招讨官职……”
在当时的金王朝廷里,“招讨”一职多为正三品,或为从四品,已属中级官员了。
成吉思汗虽然未被金王朝封为大官,但是,他那个“统领”与“招讨”已说明当时的官方也正式承认了他的地位,承认他是统领诸部的首领。
由此可见,成吉思汗已经从一个部族推举的首领变成了“朝廷命官”,这就大大增强了他的号召力。以后,他就可以打着金王朝的旗号,借助金朝官员的身份,去统率蒙古部众和其他贵族了。
第三章
塔塔儿部亡了,曾经是养父的王汗也挡不住蒙古王铁木真一统草原的步伐了……成吉思汗一路驰骋,不断扩张着自己的兵力与地盘,就连他的宿营金帐也是越扎越宽大,金帐中的美人儿越来越多……瑚思帖儿娇羞地笑道:大汗真的是神,是战无不胜的战神……
她娇羞地笑道:大汗真的是神
成吉思汗在取得打击塔塔儿的胜利之后,得到了几种珍宝,受到金王的封官,又娶了也速干、也遂姐妹俩,真是名利双收。更重要的是杀了塔塔儿首领蔑兀真笑里图,为父祖报了仇,被蒙古人称为草原英雄。
在班师回营的途中,成吉思汗心情异常高兴,突然,母亲派人送来了消息:“主儿乞部趁你远征塔塔儿之机,派兵来把老营洗劫一空,五十人被剥去衣服,十人被杀死。”
成吉思汗气得怒火满腔,便快马加鞭,赶回位于呼伦河上游哈丰里脱湖之滨的老营。
成吉思汗早已对主儿乞贵族们的蛮横行为不满了,只是没有机会来对付他们,这一下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于是,他在各路将领会议上说道:“主儿乞人如此欺负我们,我们忍不下这口气,必须向他们讨回公道!”
成吉思汗派遣博尔术,者勒蔑率领忽必来、速不台等那可儿作前锋,自己与哈撒儿、别勒古台等为中军,领兵马二万人,向主儿乞部杀去。这主儿乞,在蒙语里是“无敌”的意思,他们是乞颜氏的长者,自认血统高贵,其族人以能征善战而闻名。
撒察别乞与泰出一听说成吉思汗带兵来打,立即整顿兵马准备迎敌,泰出向全军说道:“成吉思汗的兵马刚从战场上撤回来,他们已是疲惫之兵,不足怕,我们主儿乞人又是英勇善战的军队,可以一举击溃他们,活捉成吉思汗!”
两军对阵以后,成吉思汗怒喝道:“你们不听号令,还偷袭我后方老营,背叛誓言,已犯下弥天大罪,还不立即下马受死,反带兵抵抗,真是胆大妄为!”
泰出拍马出阵,冷笑道:“我们让你当汗王,是要你上阵打仗当头阵,上山打猎前面跑,谁要你坐在那里发号施令?你的话算个屁!”
速不台气得大刀一挥,拍马上前,也不搭话,就朝泰出头上砍去。
撒察别乞也一马冲过来,要与成吉思汗拼杀,者勒蔑挺枪上前,大喝道:“杀鸡焉用牛刀!看我来打败他!”
说罢,他用枪直刺撒察别乞的胸膛,二人立即枪刀并举,乒乒乓乓,杀到一块了。
主儿乞的这两个首领平日吃喝玩乐,酒色过度,哪是速不台、者勒蔑的对手?刚战了十几个回合,便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速不台与者勒蔑却越战越勇,博尔术已看出了他们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便向成吉思汗报告道:“大汗,我们乘势领着兵马冲杀过去吧!准能杀得他们大败而逃的。”
成吉思汗不由得说道:“主儿乞人自命能征惯战,今天怎么啦?”
说罢,向博尔术点点头,大刀一挥,向身后的兵马大声喊道:“弟兄们!随着我向前冲啊!杀啊!”
眨眼之间,两万人马一齐呐喊着冲向主儿乞人的阵地,狂风暴雨一般,主儿乞的兵马不过千人左右,怎能阻挡得住?
撒察别乞、泰出一看情况不妙,掉头拍马就逃,主儿乞的那些“能征善战”的兵马,一看两个首领败逃,便无心拼命了,也屁股一扭,跟着四散奔逃而去。
成吉思汗领着兵马在后面追杀,许多人主动放下兵器,投降了,沿途尸积成堆,血流成渠,主儿乞人马死伤过半。
撒察别乞与泰出带着妻子儿女,和一小部分亲信,仓皇出逃,成吉思汗向博尔术命令道:“务必要把他们捉住。”
博尔术领着一队轻骑兵,飞速地在后面赶去,直到帖列秃山口方才赶上,立刻包围了他们,经过一阵拼杀之后,将撒察别乞、泰出活活捉住。
成吉思汗余怒未消,一见到撒察别乞和泰出二人,更是气上加气,遂向他们问道:“昔日,我们在一起盟誓时,说了些什么?”
撒察别乞自知理亏,又心虚,就不作声,泰出倒说出了他心里的老实话,他答道:“那时的盟誓不是出自内心,你为什么要把它当真呢?”
这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成吉思汗不屑地看着他们问道:“违背了誓言,应怎么处罚?”
泰出不敢讲话,撒察别乞自知成吉思汗不会饶了他们,只得装做爽快地答道:“我们没有兑现自己的誓言,甘愿以身殉约了。”
成吉思汗毫不犹豫向身边的侍卫们说道:“他们背叛誓言,自食恶果,拉去砍了!”
撒察别乞倒还老实,他引颈就戮;而泰出却大喊冤枉,最后又大骂成吉思汗屠杀同宗之人,将不得好死等。
主儿乞部的两位亲王被成吉思汗处死了,这对其他各部的人们震动很大,不少人暗中说:“连合不勒汗的子孙,不听号令,成吉思汗照样把他们杀了,我们可得小心啊!”
还有的人与成吉思汗一起念过那誓词,说道:“不能与大汗对抗,要听从指挥,更不能背叛那誓词,否则,是要被杀头的!”
从此,乞颜氏族中最有势力的长支贵族,被消灭了。过去,主儿乞“有胆有识的百姓”都变成了成吉思汗的“体己百姓”。成吉思汗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是一个顽强不屈,不容别人摆布和要部众绝对服从的真正的大汗!
主儿乞的首领袖被处死了,百姓们归顺了,但是主儿乞的贵族还有人没有屈服。
其中最有影响、最有威力的人,就是不里孛阔。此人是合不勒汗第三子的后代,按辈分他应是成吉思汗的叔父。
这个不里孛阔,是主儿乞部有名的“国之力士”,当撒察别乞和泰出死后,实际上他已成为主儿乞人的新首领。
早在斡难河畔的那场宴会上,不里孛阔就曾用刀猖狂地把别勒古台砍伤了,从而冒犯了成吉思汗的尊严。
为了彻底征服主儿乞部,成吉思汗有意按排了一场别勒古台与不里孛阔的决斗。不里孛阔本来力大无比,他用一只手就可以按住别勒古台,用一只脚就可以把他绊倒,压在他身上就别想动作。
那天,二人比赛时,不里孛阔见成吉思汗站在旁边,不免有些心虚胆怯,便故意对别勒古台主动退让,有意摔倒了。这时候,别勒古台骑在不里孛阔身上,抬头看了看成吉思汗,兄弟二人早有默契。
只见成吉思汗咬住下唇,微微点头,暗示别勒古台下毒手。于是,别勒古台颔首会意,便双手猛一用力,膝盖向下紧压,只听“咔嚓。”一声,不里孛阔的脊骨被折断,含恨而死,临死前说道:
“我本来不是败在别勒古台手下,只是害怕成吉思汗,便故意倒下,未料到他能趁机害死我。”
因为不里孛阔公开与成吉思汗兄弟们作对,虽然他有“一国不及之力,终不免被折腰而死”!不里孛阔之死,进一步打击了主儿乞氏的嚣张气焰,其他贵族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成吉思汗正要班师的时候,有一位过去追随主儿乞人的有名的勇士名叫古温兀阿的前来求见,他是送两个儿子木华黎和不合给成吉思汗做那可儿的。
古温兀阿向成吉思汗说道:“教他们永远做奴仆,若是离了门户,便将脚筋挑了,心肝割了。”
同时,木华黎的二叔也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统格、令失一起送给了成吉思汗,说:“让他们为大汗看守金门,若是离开了的时候,你就把他们的性命断了。”
木华黎的三叔者十客,跟了哈撒儿做那可儿,他从主儿乞营地捡来一个小男孩,他就是博尔忽,者十客将他送给了诃额仑。于是,这位高尚的母亲就有了四个养子:从蔑儿乞营地捡来的曲出,从泰赤乌部捡来的阔阔出,从塔塔儿营地捡来的失乞忽突忽,以及这次从主儿乞部捡到的博尔忽。
成吉思汗消灭了主儿乞部之后,汗位得到了巩固,但是,他与王汗联合起来连年用兵,特别是先打击了蔑儿乞人,又战胜了塔塔儿人,早已引起草原其他部落的仇视,不断地与他们发生战争。
那位昔日是成吉思汗的安答,今天却是最敌视成吉思汗的人物——札木合,自从见到成吉思汗的势力一天天强大起来,又是嫉妒,又是愤恨,日思夜想纠合邻部,能一举消灭他,方能解恨。札木合以为,西南方的乃蛮部,土地辽阔,独霸一方,势大兵强,便派去使者,想与联合共同打击成吉思汗。
这乃蛮部在阿尔泰山一带驻牧,东起哈剌和林,西至额尔齐斯河上游地区,疆域非常广大。
自从乃蛮国王亦难赤必勒格去世以后,两个儿子交恶发生分裂,长子塔以布哈占领平原地区,被百姓尊为太阳汗;次子不亦鲁里占领山区,两兄弟分部而治。
札木合的使者见到太阳汗后,送上礼物,提出联合结盟,攻打成吉思汗一事时,太阳汗迟疑不定;后来,使者又去了不亦鲁汗处一提,他愿出兵相助,便与札木合结盟,共同发兵。
可是兵到乞湿拉巴失海子以后,成吉思汗早已收到消息,用了先发制人的计策,又约来王汗的军队,由间道突袭不亦鲁里汗,因为立阵未稳,仓猝无备,被成吉思汗与王汗的联军打得溃败不堪。为了共同对付成吉思汗与王汗的联军,草原上的哈答斤部,山之昆部,朵儿边部,塔塔儿部,弘吉剌部,亦乞列思部,豁罗剌思,乃蛮部(不亦鲁汗),蔑儿乞部,斡亦剌部,泰赤乌,札答兰十二部的首领会于阔亦田,杀了一牛一马一羊,祭告天地,歃血为誓,共同推举札木合为联军的总指挥。他们在誓词中说道:“同是同盟成员,有泄漏消息、心怀二意的人,将如这颓土断木一样的下场!”
宣誓以后,共举足踏岸,使土崩于河水之中;又挥刀砍木,使木断叶落于地。
然后,即分头行动,准备合力偷袭成吉思汗,这一年是公元一二○一年。
可是,他们未能保守住秘密。
当大家分头准备的时候,豁罗剌思部的一个名叫豁里歹的人,他与成吉思汗是同族,便立即去向他告密。成吉思汗得到消息之后,连忙集合兵马,又立即向克烈部王汗求救,希望“汗父速速出师”,同击十二部联军。
不久,脱里王汗率兵来到克鲁伦河,成吉思汗早已勒马以待了,二人见面后,共议军情,这位克烈部首领王汗道:
“这次敌兵妄图偷袭我们,真是心狠手毒,依我看来,必须多派哨探出去为好。”
成吉思汗立即说道:“汗父放心,我已派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三人,前去做头哨了。”
王汗听了说道:“我也应该派人前去方好。”
说罢,王汗派遣他的独生儿子桑昆为前锋,带领一队人马,分头侦探消息,自己便与成吉思汗并马缓缓前进。走着,王汗突然说道:
“看样子,这次联军来势汹汹,兵马众多,战将如云,不可轻敌呀!”
成吉思汗听出王汗的话音,忙笑道:“父汗不必紧张,来敌多至十二部,却部部独立。本是乌合之众,各怀心事,凭札木合的能力,将是一盘散沙,如不信,拭目以待吧!”
话音刚落,阿勒坛来报道:“敌兵前锋离阔亦田不过八十里路了。”
成吉思汗征求王汗意见到道:“阔亦田离此不远,我们兵马是否前去迎战?”
王汗没有回答,反问阿勒坛道:“现在桑昆在哪个地方?为何不来报告?”
阿勒坛答道:“桑昆吗,听说他已领兵前去迎战了!”
成吉思汗立即着急道:“桑昆轻敌冒进,恐遭毒手,我们应该赶快去支援他!”
王汗却不急道:“料也无妨,我弟札合敢不与大将必勒格别乞也去了。”
成吉思汗不以为然地说道:“有备无患,我们还是抓紧前进吧!”
于是,两支兵马向前疾驰,径向阔亦田的旷野进发。
这阔亦田位于阔连湖与捕鱼儿湖之间,老鲁伦河注入阔连湖的河口处以南方向。
这时候,札木合的联军沿着额儿古纳河而上,也抵达了这个地区。
泰赤乌部首领阿儿出,仗着自己有些蛮力,自报奋勇,充当前锋,一见成吉思汗与王汗的兵马,只有寥寥数百人,不由得讥笑道:“就这么几个屌兵,恐怕不够我几刀挥杀呢!”
他正在打算领兵前去砍杀,忽见前头尘土高高扬起,成千上万的兵马,浩浩荡荡地滚滚前来,一时又惊又怕了,不禁自语道:“我本想乘他的不备,突然掩杀过去,谁知他们早有准备,大批兵马立刻就到了!”
正当他在迟疑之时,联军总指挥札木合已带领后军赶到。两军距离很近,不过数百步之内,成吉思汗用马鞭指着札木合质问道:
“我没有对不起你之处,为什么无端地要纠集十二部的人马来偷袭我?”
札木合冷笑一声,说道:“你与脱里狼狈为奸,在草原上征这个,伐那个,真是猖狂至极!你们的好战行为已激起众怒,大家推选我做联军总指挥,你还不立即下马服罪,还等待几时?”
成吉思汗又说道:“我们的兵锋总是指向仇敌,不是像你那样的反复无常,诡计多端,挑拨离间,把枪头子对着自己人!”
札木合还想再辩几句,可是,此时天色向晚,已是日落西山了,他只得说道:“这样,今日天色已暗,明日刀枪见面。”
成吉思汗看了王汗一眼,立即答应了,两军各自退去,围营休息。
第二天清晨,成吉思汗不等札木合的兵马醒过盹来,便猛虎下山般扑向了札木合的宿营地,一眨眼的功夫,札木合的联军如鸟兽散了,成吉思汗想乘势灭亡泰赤乌部,便让脱里去追赶札木合。
身为联军总指挥的札木合,带头临阵脱逃,他在撤退途中,趁盟军遭难之际,又趁机抢劫那些推举他为总指挥的盟军,浑水摸鱼,大捞一把,最后投降了脱里王汗。
王汗收降札木合之后,继续沿着额尔右纳河,追击蔑儿乞部,其首领脱黑脱阿仗着有良马快跑的能力,这次又化险为夷,带着他的残兵败将,逃到了巴尔忽真脱窟木去了。
脱里在追击中杀死了他的长子脱古思别乞,俘获了他两个女儿与妻子,并抓走了他的儿子忽都与弟弟赤剌温,以及众多的仆役们。王汗见脱黑脱阿的妻子与两个女儿,长得十分俏丽,令人带回去留自己享受,其余人一律杀掉,连那个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