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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超厚型的,是后藤母亲爱他儿子的表现,“中国很冷,所以你多穿些。”就像日本只有春天一样。没见过面的将来式,婆婆、妈也寄给我一件画着大象带着绒棉,叫做防寒的衣裳。我们把这些能穿的都穿上,留下的就只好放进行李箱,还加些乱七八糟就要出发了。
过分礼貌的日本人。“后藤和我就要去远征咯”,所以,后藤要和大家说“一得格玛时”(日本人去外面时留给还不去外面的人一句话),意思也只是礼貌的一个标志“我走了”,那位留下的人就说“一得拉吓”——小心去吧。大家用这种礼貌用语,来和睦相处,也许文明的语言确实能沟通彼此间相互尊重的起点。不相信,可以试试咯。
又把告别声“我走了”传进203客人用的房间——达·芬奇的门口,“A……什么意思嘛?我刚刚来咯!”达·芬奇问我们什么意思,我们又该去问谁呢?什么意思?一定要解释吗?那好,就是因为你来了,这个意思!其实这些解释又只能在心里对自己抱怨而已,也只能如此。不对吗?~哈~哈~哈~滑稽,滑稽,真是滑稽……
“~~唿~~~”达·芬奇向着没有人体也没有物体的右边吹了一口气,表示着叹息,又象在表示着解脱。再耸耸肩,好象在表示“一去不复返”……好象的意思也只是我自己在随风捕捉。
于是,我们应该做分别式,欧洲人的礼仪——拥抱和亲吻。后藤和达·芬奇先做,然后和我做。莫名其妙的什么又来捣乱。我紧张,达·芬奇用力过猛,象要把我揉碎,又象要吞掉。天啦,后藤就站在左边。我努力挣扎,而挣扎又是那么没用……一分钟的拥抱,对现在的彼此是绝对性的时间过长。后藤说:“你们要不要谈一谈?”给我们两百五十分的难堪,但又很快说:“我们该出发了”……我迈着步伐,朝着302号后藤房间的方向。
22、和后藤同行去“脚踏”旅途
晚上坐卧铺躺了一夜,就到北京。这是第一次和后藤同行去遥远的“脚踏”旅途。和外国人一起有很多方便也有很多不方便。先来谈谈方便。后藤一副“我是外国人”的外形,走到哪都受欢迎,欢迎也得具体,细细去分类,有一类是欢迎使用外汇券,从经济发展的需要去考虑,买东西就有明文规定外国人价格,中国人价格。也就是说外国人价格高出中国人价格的一倍或者多少倍。反正不是我的价格,也安心也理得。但后藤是“香香的爸爸了”我的“老公”,就觉得那些价格不合情理。但,这,又是明文规定。又无可奈何,抱怨几声,还是算了,算了。(现在这些都取消了,好象是)
再来说说不便与另一类即是不受欢迎的感受。那时我没有护照,身份证又是四川的(好象四川人就是乡巴佬、打工妹,北京就是天堂。)北京的“有些”服务行业真的叫“气死人也”(其实又到处都存在——工作人员态度的问题)我这里是说“有些”,相信没有伤害到亲爱的北京人一点一毫一个地方。丢给我的冷眼不比利娜差……但是呢,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还是该说谢谢才是真的呢。
在北京喝杯正宗的煮咖啡,吃顿涮羊肉。再游览大好河山,长城、八达岭。又去天津吃什么狗不理,狗要理(小笼包的名招牌)。再转去大同遗址,真的是“废墟”,不过还残留着依稀的辉煌,也搞不懂对后藤的历史学研究有了多少分的帮助。一路上倒还是笑料飘然。
又冷又饿真的不好过,喝碗热热的稀饭,暖和又充饥。我们就个人一碗稀饭面对面地喝。后藤的眼镜很快被稀饭的蒸汽模糊了……但是,真的就暖和了许多。我们旁边突然就坐了一位素不相识,她说“我饿了,没有钱……”看她脏兮兮的样子,不过十二、三岁。后藤请服务员给她一碗稀饭和包子。天啦,她只穿一件袖口稀烂的衣裳,裤子也是没办法再修补的样子,那么冷的天,她的鞋走丢了。“妈妈跟什么叔叔走了,没有家,没有……”不管怎么样我们对着这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哽咽了……后藤有好多件加厚型内衣分给了女孩子三件,我给她毛融裤和一件不算厚的外套。带她买了一双鞋,送给她一百圆人民币,也不懂能帮她些什么。她说了谢谢就朝路的前面走去……女孩子的身影,我还记忆忧新。她远去了,消失在人群里。可是我们的旅途被她挂着泪的脸和消失的身影,影响着。就是坐车到孔夫子的地方,也几乎是把“长途”用来看天……
孔夫子这位闻名天下的杰出文人,我们为了看他,爬山又涉水,看到他的只是一座石像,还有“头痛发涨的孔子之道(很难看懂的意思,说错了,是才疏学浅,才说对了!)”目睹了长胡子,长衫子的盖世美男子,了却了彼此的心愿。
大概我们的路线错误,是先到泰山还是最后去泰山,我和后藤都说:忘记了!
后藤无论如何要和我一起爬上泰山,要去活活地惩罚肉体。体验先人们爬山再下山是如何的英雄好汉。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名字里面的泰,是从这座泰山而来的。
“这座被称为神山的泰山,和日本的富士山一样宏伟壮观。”这是后藤昨天对我说的。
怎么样,我们也用脚爬上了泰山的山顶。好象在云雾里,我们成了孙悟空,脚踏云和雾,但,就是无法起飞。后藤大叫大喊,他征服了泰山,泰山把他的呐喊扩散到天边回荡在山谷每一处,后藤又双手合十,许下他自己的心愿。——中日友好,万古长青。他把这句话念了三遍。然后朝着泰山四周大声叫喊“中~日~友~好~万~古~长~青……”。也许,会有哪位在说“唱什么高调哟?喊什么口号哟?”……因为你是局外面的哪位,能懂的也只是我和他。
23、结婚的手续比登泰山还难
又过了一个春天,要想再回到冬天,那就等明年再说咯。要不然去南极洲就一定有理想的冬天,如果真的决定要去,别忘记在行李包装满勇气。假如,实在要冬天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咯。
谁?都想和春天一起同步,比如说和柳树一起发芽的就有“兰草花、郁金香、水仙花、紫罗兰、玫瑰、牡丹、山茶、狗尾草……”还有我不懂得名字的什么花,什么草,什么树,都希望在收获时,拿到金黄色的沉甸甸,越多越好。又错了,收获的颜色全部都不一定是金黄呵。猕猴桃、葡萄啦、番茄、西瓜、冬瓜、南瓜,把它们放在收获的篮子里,绝对的五颜六色!是不是?
Ok啦,我们也要和春天一起走咯,我努力学习咯!你呢?!后藤也努力学习。但是呢,我们一起发生了一大堆让他父母难以相信的“好事”。因为后藤父母用挑子把心担着,重得很哟,重得很。人们习惯地把这些操心的父母叫做世上只有父母好。我?又在乱说!应该是世上只有母亲妈妈好,昨天哪个人又在说。那父亲爸爸不是很可怜吗?不要给父亲太多醋,让他昧着眼睛看他的太太和儿女。所以我们还是把这句话改成另一句好听些的语言,让天下所有的父亲,母亲都觉得是公平!好不好?——世上只有父母好!
后藤在中国已经过了五个春天。在第三个还没开始的时候,春天的前一个季节,我赶去看望海地,我的画展开始了,他和我也认识了。他来中国的意图是——旅游,考古,学习,恋爱——什么都干,如今已经成了大龄青年。对二十六岁的后藤,他母亲说:“你应该回家了。”后藤是非常有孝心的儿子,他——就回去了!可是隔山又隔海,远得出了国,恋人们绝不愿分开!从海那边传过来他的讯息,又从山这边飞去我的思念,这样的活罪,我不要,他也不要,干脆——结婚吧。好呵,我很爽快呢。
后藤又从日本飞来,又飞去,再飞来,再飞去。~唿~结婚的手续比登泰山还难。
去北京日本大使馆拿来什么介绍信,成都的涉外婚姻科“手续还不齐嘛。”贡献了大笔的日元换成人民币。还是不够,手续还不够——不能发给结婚证。
我们就为了那张红色的印着喜字的结婚证,忙了几乎一年的光阴。所以,又过了一个春天,结婚证还在遥远的哪个地方?
我还留在医院进修医学,还真的想穿白大褂,戴老光眼镜。等到头发变成银白的时候,就有了几十年的经验。那时候绝对性的——老来红!为了几十年后的老来红,后藤干脆跑来成都陪我进修(他在准备他的公务员考试)。成都的初夏,气候是宜人的,川味又是可口的,我,还算“可爱”嘛。~嘻~嘻~嘻~不要意思哟,我捂住脸,扯了一根头发,实在不好意思说可爱?其实就算不捂脸也不扯头发,也绝对没有人关心我在发哪根神经。孤独的写着,寂寞永远是伴。我和笔还有纸,还有空比他(电脑),每天、每天……
从医学文献的记载来看实际中的存在,后藤算是文献所记载的生殖器包皮过长。包皮过长的解释为,“容易隐藏脏物,从而导致其它病变。”医学文献又表示,切除掉过长的部分,就有效地杜绝脏物,再,从而预防和解除不良反应。
所以,好心的专家亲自为后藤做了包皮过长切除手术。(专家绝对是善意的,如果专家也看这本书,那是更好的事咯,我,我们的心迹,将字字句句地请你明白)。
因为是什么植物都开花的时候,什么树木都新绿的天气。不算炎热,但是比较热,比如呢,昨天的剩菜忘记放冰箱的话,就会有发酸,发酵,发霉等变质的那个季节。包皮手术做了过三、四天(我自己认为和天气有关,另外还有上厕所时的不小心)龟头红肿厉害,再请专家复诊,诊断为有感染现象。那就吃药控制感染,好象细菌已经深入体内,再过了两天。整个生殖器红肿一倍,后藤的年轻力壮也不能抵抗体内的细菌繁殖,就在那天深夜后藤发烧到40度,生殖器痛得他的脸象名剧里的变脸一样——红色、青色、苍白,或者还叫什么?紫一块?他用手拼命地要抓弯或者扭断床住的铁棒,不行再换左手,还是不行再换右手。好象他的手还没有具备可以把铁柱变形的功夫,但他就这样交换着手。忍受着人世间最残酷的刑。男人致命的地方,生殖器的疼痛。白色的T…shirt被大滴的汗打湿透了。他把叹息声拖得很长,很长,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叹息一次。我在一旁流泪等着急救的大家们,但是后藤居然没有一颗泪的表示。偶尔朝我投过来一丝微笑“你别哭呵,别哭呵”……(那时我们住在医院的进修楼,没有结婚证在非法同居。有另外一位专家对我说过:“被抓,到时候难堪哟。”但是就有那么多又重又厚的问题我们还是拿不到红色的结婚证。只有干非法同居的勾当咯,实在的坏家伙,嘻,哈~哈~哈~)
急诊!急诊!!急诊!!!
后藤已经“病入膏肓”不能行走,急诊的护士们,实习的医生们,还有急诊科重要的医师罗凤鸣(那时罗凤鸣年轻得只有二十三岁),十几年后的现在他已经取得博士的学位,还在研究还在创新。一位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青年帅博士,如果你明天去华西医科大学医院装满一袋子的运气背着去,就一定可以看到他。那时的医院什么科都有太多的实习、进修医生,罗凤鸣是刚毕业的新医师。大家抬着后藤直奔急诊科。一直从检查血常规,尿常规,皮试,什么,什么,应该护士做的工作。他都拦完。(因为护士是女生,小女生很难招惹,她们值班,救死扶伤,就象拿了她的鞋忘记还给她样。一副不耐烦“没有鞋不能走路哦”。唉、唉、唉、对不起呵,对不起,这里只是仅仅是指那几位刚毕业的护士,相信现在她们有绝对崇高的“救死扶伤”!!十多年前嘛,还不到二十岁的漂亮护士因为急诊,急出来的“哎呀,烦死了……”等等,等等抱怨声连遍。我们作为病人只好“忍气吞声”罗凤鸣作为刚毕业的青年医师不能命令护士,而是被护士命令。啼笑不得,办法叫没有。还是先急救生殖器红肿了三倍,高烧痛苦中的后藤!
皮试之后,无不良反应。抗病毒点滴喝几类的药,又因为生殖器疼痛难耐,接受了麻醉。这样忙晕了几小时。也许麻醉发挥了它的功效,后藤渐渐安定。躺在急诊科病人床上睡去。我数着点滴,“依其,你、叁、勇、锅、陆库、希奇、哈其、口……”我靠在后藤滴点的手数着滴点的次数模模糊糊地去了什么地方。
白天来了,昨夜的一切还不能算ok。确实见事不妙,这里的教授,医生一致同意——转院。立刻转院(我通知了负责做包皮手术的专家,以及其它本院负责人),成都市内有好几家大医院,经过商讨决定一家泌尿科最擅长的什么医院。结果也是“病入膏肓”,尽最大的努力抢救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说。如姐也是年轻的博士,可是专业不是泌尿科。所以我们就跑上面,又跑下面,跑得脚酸又腿麻。还有罗凤鸣,还有几位专家(也不是泌尿专科)大家忙得团团转,不对,急得团团转。我们请来了全成都市的泌尿科专家会诊。会诊来,会诊去,会诊完。当然,后藤还继续坚持疼痛。“如果实在不行,就切除生殖器”。专家们会诊的结论!天啦?!后藤不是成为地地道道的转性女人?如姐永远都考虑问题最全面,切除生殖器谁都不能做主,请后藤父母来中国……是的,切除生殖器,后藤成了转性女人,但,这项转性又不是本人及家人希望的,更不是我的希望。你明白,开国际大玩笑也!我哀求着在场所有的泌尿科专家。“如果死亡和切除要选择的话?”这——就是哀求的回音,这回音震撼着我心深处,那一刻是怎么恢复了呼吸。有谁强制性地拉拢窗帘,连一丝缝隙也不愿有的严密,关紧了所有的门窗。把白天硬生生地关起来,一片漆黑重重地覆盖,我倒退了多少步?跌进一个比漆黑还空茫的岩洞,挣扎是唯一的反抗,而岩洞却是无比的深渊……过了一个世纪的遥远。依稀地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坚强些,你一定要坚强……”还有纤纤的细手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肩头。是如姐她一直陪着我……
那间特别的个室很宽阔,后藤静静地躺着。点滴,一点一滴,一点一滴,一点又一滴,滴进后藤的血管,已经注射了多少支麻醉?他安静了,如果麻醉药效过后,他立刻恢复粉碎般撕裂地疼痛。这一刻,就让他安静吧,我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流……
有几片香蕉叶和什么植物的叶子很不规则地排列在玻璃窗前,从玻璃透近来它们的绿色,浅浅的绿色带着几分初夏的凉意。
大家退出这间病房,我,站在门口,望着后藤。望着宽敞空旷的病房,还有那几片叶子,死神正一步一步地靠拢来,在后藤躺着的病房四周,张开锋利的长牙。伸着两丈多的长手,有很多的头,也有很多的手。那些很多的手正分扯着后藤的身躯,后藤的手被扯掉,足被分成两断。头被那几颗长长的獠牙吞噬着……
“住手!”我拼命叫喊,挥动着手做成的拳头。“你们不可以带走后藤!不可以带走后藤!不可以带走后藤!!……我和你们拼命”我从上帝那里借来了三袋子满满的勇气,和赤手空拳的威力……我只记得这些。如姐扶我去了什么地方坐下……
后藤除了每天坚持痛苦,还满怀信心地期待着奇迹来找他。偶尔也痛得他说:“切除吧,我实在受不了。”可是,可是我们在努力!在努力!先别惊动遥远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