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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如果我再不给她拿个主意,那她不就完了,如今这么好的男人送上门来,绝对不能错过。这样想着,佳蕙在手帕上写好“关关睢鸠,在河之洲”两句,揣在怀里,单等适当的机会做一次月下老人,牵回红线。
第二天,天高气爽,佳蕙趁小姐不在,急忙来到书房,碰巧施俊倦怠,伏在桌上睡着了,而锦笺也不在旁边侍候。她悄悄地踱进去,把手帕丢在桌上,又顺手拿起了施俊的扇子,而后才掩上门溜了出去,边走边想:“这两个书呆子,一双壁人,却又不知如何行事,幸亏有我这忠心的佳蕙为他们操持,到时看他们怎么感谢我。”
正想着,迎面锦笺走过来,拦住佳蕙问:“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跑到书房来干什么?”
佳蕙吓了一跳,定神一看,见是小童,满不在乎地反问道:“你问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
“你要问我是谁,我是自幼伏侍相公,时刻不离左右,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言听计从的锦笺。你又是谁?”
“问我吗?我是自幼伏侍小姐,时刻不离左右,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言听计从的佳蕙!”
“噢,原来是佳姐姐,锦笺冒犯了。”
“什么姐姐妹妹的,肉麻死了,得了,以后你只管叫我声姐姐,你呢,弟弟也就做定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啦。”
佳蕙恐怕锦笺再问什么,急忙风风火火地跑了,弄得锦笺也是莫名其妙。他大惑不解地推开书房的门,见施俊睡着了,不敢惊动,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块手帕,奇香无比,拿起来展开,又见上面写着“关关睢鸠,在何之洲”两句诗,不觉讶然。心想:看不出佳蕙这么小年纪就怀春含情,想来引诱我们家公子,我说她怎么满面羞红,慌慌张张的呢,要不是我锦笺发现这块手帕,还不知道会给公子招来多大的麻烦,我们公子是人中龙凤,要不是为了在此静心读书,怎肯在这小地方呆下去!想到此,锦笺把手帕掖在怀里,独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牡丹小姐催佳蕙准备好烧香用品,自己细细梳妆打扮。自从施俊公子来到府上,丫环佳蕙向她报告了秘密消息,她比以前更加刻意装点自己,头发梳了又流,照了又照,总是不够满意。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吃了早点,二人出了绣楼。
前往后花园的路上,牡丹和佳蕙正慢悠悠地走着,佳蕙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装着纸钱和香烛,撅着小嘴,顾自嘟囔着:“这么好的天气,应该出去游玩一番,小姐却要去烧纸焚香,烟熏火燎的,既煞风景,又没意思。”
“你这个死丫头,就是嘴上不积德,别亵渎了神灵,当心连婆家都找不到!”牡丹小姐嗔怪道:“哟,我的小姐,佳蕙才不怕找不到婆家呢,恐怕现在着急嫁出去的不是我这个又丑又笨的佳蕙吧?”
说着,佳蕙不停地向牡丹别有用心地眨着眼,牡丹小姐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作色斥道:“佳蕙,以后不要再用这个问题来和我开玩笑,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佳蕙吐了吐舌头,知道小姐脾气固执得要命,不敢再说,干脆闭嘴,只顾往前走。金府的后花园不太大,但颇为雅致,有山有水,树木郁葱,令人赏心说目。每年的此时,心地淳厚的牡丹都要来此焚香祭天,祈祷父母和家人平安幸福。佳蕙的性子最耐不得寂寞,每到此时,真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但每次却都跟着来。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二人正缓缓走,忽然听见一处茂密的树丛后面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侧耳仔细一听,只觉呻吟声和如饮醇醪般的吮吸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说来也怪,这种声音虽不太大,但听来却让人耳热心跳,热血翻腾,浑身地不自在。牡丹拉了佳蕙的手一下,正要上前看个究竟,树丛后面传来“啪”地一声响,接着就是一个女人娇里娇气的声音:“你啊,总是这么个猴急性子,搞得人家疼痛难忍,你还说自己是个读书人呢,一点也没有情调!”
“得了,得了,你也不比我更懂得情调,每次不都比我还急,我一天不来找你,你就要上窜下跳,骚得不得了,恨不得把我整个人都吃下去,你敢再说我没情调,下次我躲着不见你,看你找谁去佳蕙皱了皱眉,侧身低声对牡丹说:”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的声音那么耳熟呢。“”是啊,我也觉得挺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小声点,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树丛后面,两个赤裸着的身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忽然,细碎的脚步声敲碎了他们热情骚动的梦境,肉体的快活逐渐冷却下来,一下子都变得兴趣索然,慌忙扯过扔在一边的衣服遮住自己一览无余的裸体,当看清来人是牡丹和佳蕙时,地上的两个都变得呆若木鸡,狼狈不堪。
他们害怕,牡丹和佳蕙更是害怕得要命。长这么大,两个人也没见过男女欢爱交欢的场面,吓得撒腿就跑。跑出很远之后,两个人这才站住脚,佳蕙手捧心口,气喘吁吁地说:“小…小姐,刚才那两个人你看清楚了吗?”
“我没…没看清!”
“小姐,我好像看见那两个人是…是二夫人和李师爷……”
“佳蕙,记住,今天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只有咱们两个知道就行了,知道吗?”
说着,牡丹头也不回地先走了,佳蕙愣了愣神,也无可奈何地跟着走了,树丛后的两个人听着脚步渐渐远去,又惊愕片刻,女的突然轻轻啐了一口。愤愤然骂道:“这两个死丫头,打铁也不看火候,搅了老娘的好事!”
说着,两个人又急不可待地滚倒在一起哼哼卿卿地呻吟起来。不一会,云雨完毕,两个人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单上,喘着粗气,男人好像颇为忌惮地问女人:“心肝儿,刚才的事情被两个丫头撞见,是不是会有什么麻烦?”
“死人,有什么麻烦,老娘什么事没见过,谅她们两个小丫头也闹不出什么名堂,尤其是牡丹那个傻丫头,更好对付!”
“怎么对付?”
“这个吗?”女人咬咬下嘴,转了转眼睛说道:“这可就全凭你这个男人的能力了。回头找个机会,你把她上了,让她不再是个黄花闺女,保证会对你言听计从,我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怎么行,我说过今生只爱你一个人,怎么能再有别的女人。”
“你这个傻货,这是逢场作戏,你能拴住那傻丫头就行了,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她呢,再说,那丫头呆头呆脑的,能像我这样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吗?”
男人装作不情愿地点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他曾经处心积虑地偷看过牡丹洗澡,在那朦胧氤氲的气雾下,结实丰满,含苞待放的双乳,凝水脂滑的皮肤,修长晶莹的小腿……每每都会令他欲火喷张,恨不得一下子就冲进屋里,把牡丹按倒在床上蹂躏发泄一番,而每到此时稍后的一段时间内,他都被一种欲火所充斥着,所以在与女人交欢偷爱时便格外地卖力气,总会把女人玩得像一滩烂泥那样稀软。想象着这就要与牡丹一枕良宵,他的脸上慢慢浮起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美人在抱,罗幔帐暖,温柔善良的牡丹小姐万万不会想到自己一心向善,却好心不得好报,这两个荒淫无耻而又卑鄙险恶的人正在阴谋陷她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男人叫李平山,是金府新收的师爷,既能文又能武,只是人长得略显阴鸷。那女人正是金辉的小妾巧娘。金辉虽然纳巧娘为妾,但生性放浪不羁,整日游荡在外,以诗会友,能陪巧娘的时间是少之又少,而巧娘正值青春年少,又出身青楼,一日也不能少了男人,早就饥渴得要命,恰巧年轻力壮的李平山来补了这个空缺,二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一有机会便要云里雾里折腾个没完没了,不巧这次被牡丹和佳蕙两个人撞见,他们两个本该就此收手,拴住淫心。谁想为了更长时间的鬼混,他们竟卑鄙地想把牡丹小姐拉下水来。
其实,李平山虽然到金府的时间不长,但早就觊觎牡丹的美色,今日一听可以一亲芳泽,不觉喜形于色,捏着巧娘乳房的手竟加了力气,疼得巧娘“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又忍着痛猛地打了李平山的脸一下,怒不可遏地叫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刚沾了老娘的便宜就又想着那个狐狸精了,是不是,你要是不把老娘伺候舒服了,别说是偷吃那小骚猫的腥,我叫你就连这小小的金府也呆不下去!”
“哎哟,我的大美人,那个傻丫头,丝毫不懂风情,怎么比得上你呢,我只是为难,不知道怎样才能得手?”
“傻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一黑月暗星稀,你往她屋子里一钻,还愁自己做不成男人吗?”
这话可正投中了李平山的心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却又不敢露出来,装作胆怯样子问道:“这样能成吗?到时要是她告一状,咱们俩可就玩完了。”
巧娘听完,冷笑几声说道:“你呀,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贞洁,只要你把她占有了,你就是把她卖进妓院当婊子她也毫无怨言,任你摆布!”
“好,好,还是我的女人有眼光。”李平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停地揉搓着巧娘的乳房,淫笑着压了上去。马娘呻吟着拒绝着,却又迎合着摇荡着自己的身体,二人转眼间便又滚在了一起……
巧娘虽然进了金家府院,然而地位和何氏夫人相去甚远,又不曾生得一男半女,所以不受金辉员外重视,她与李平山的勾搭通奸,金员外一直不知。这回让牡丹和佳蕙碰上,使巧娘面子上无光,更甚的是点燃了她对金辉夫妇的怒气、怨人,借李平山的身体和力气,拿牡丹开一刀。
李平山听了情人巧娘的怂恿之辞,心里时而害怕时而胆大,发泄性欲的快感使他不愿放弃占有牡丹小姐的机会,如不赶快动手,金员外把娇女许配给了施俊就一切都晚了……现在又有巧娘给自己配合,二人的密谋正在形成。
善良无辜的人们平静的生活着。施俊公子每天攻读经书到深夜,渴望功成名就。金府院内树叶草丛中氤氲朦胧的雾气映射着烛火的光辉,书房内人影印在窗棣的空间里,不时地随着烛焰的跳跃而动荡着。
“少爷,天色不早了,上床睡觉吧!”锦笺从凳子上站起来,往窗外看了看,打了几个哈欠。然后懒懒地走到床前,给施俊铺好被褥。喃喃道:“不知那位千娇百媚,温柔美丽的金小姐正在干什么,怎么也不来见见我的这位英俊多情,风流倜傥的公子爷呢?”
正在桌前埋头读书的放俊听后笑了笑,转头说:“锦笺,你在那儿瞎叨咕什么,我与金府小姐的婚事自有金老伯父作主,你着什么急,反正这里也比家里清静,正好让我安安静静地多读点书,你要是困了,就先自己上床睡觉吧!”
锦笺摇摇头想多陪施俊一会儿,谁知又是一阵倦意袭来,哈欠一打,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连站都站不稳了,仿佛让人一推就会倒下去。施俊乐得把蜡烛差一点吹灭了,忙劝锦笺上床睡觉,锦笺又不情愿地咕哝了半天,最后还是晃晃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床前,脱衣上床,不一会儿,鼾声便一起一伏地响了起来。
夜变得更深。打更声从远远的不知名的地方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树影中的夜色如更猛更烈的潮水般涌下来,紧紧掩住了世上所有的东西,月亮公公闭上眼睛也开始打瞌睡了。
金辉就着闪闪摇摇的烛光看了一会儿书,想想罢官还乡的几年间倒也太平安宁,眼看要给女儿招姑爷了,施俊这孩子还真争气。想到这里他仿佛释去重负,揉了操疲惫不堪的眼睛,由半开半闭的窗子向外望去,正看见施俊屋中的灯光推着如水的夜色散散地传射过来,金辉满意地点点头,回身对坐在床边的何氏说:“施俊这孩子,自从到这儿之后知书懂礼,毫不懈怠,如果照这样下去,他日定有成就,我那施老弟福气倒是不错。”
何氏夫人可不管别的,她心里装着的就只有女儿的终身大事,一见金辉松口,慌忙接口说:“这样好的孩子如今可不太容易找得到,我看趁早给孩子们把婚事订了我才放心。”
“你呀,打铁也不看火候,我这儿刚夸他几句,你就来给我顺坡下驴,嫁女儿是大事,一点也不能马虎,年轻人难免会浮躁,施俊这孩子虽然不错,但还是有所欠缺,还要静待时日,那时才能作我的女婿。”
“好,好,我鼠目寸光,头发长见识短,你说得对,看到时候女儿嫁不出去你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操心,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金辉伸伸懒腰,吹灭蜡烛,一阵悉悉的脱衣声过后,老俩口的屋子陷入了一片平和之中,他们睡着了。
烛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村庄渐渐地被完完全全的夜色包融住,不留一点杂色的印痕。只有偶尔响起的夜行人的脚步以及随之而来的此起彼伏的犬吠在桀骜不驯地宣告黑夜真实生命的存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自然,仿佛仍旧和往昔一样。然而,在金府幽幽的树丛中却蹲伏着一个人,任水气打湿他浑身的衣服,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夜色洗刷涤荡着白日间积存下来的污秽,树丛间蹲伏着的人的眼睛却变得越来越孤独阴暗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那像狼一般的眼光死死地盯着牡丹的房间。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对峙之中流淌过去。
一道黑影低伏着窜到牡丹的房门前,黑影侧耳听了听,然后便响起一阵轻微的拨动门栓的声音。
夜色更沉了。
夜色中女人熟睡的声音平和轻缓,伴随着一阵阵飘逸起来的成熟女人那种独特的体香,更能挑逗男人压抑的欲望,潜进屋中的黑影迟疑了片刻,一下子撩开帐幔,用因欲望难遏而颤抖的双手轻轻解除着女人的衣衫。不设防的阵地,转眼间便玉体横阵。他抚摸着熟睡中的少女。那丰腴润滑的脸颊,结实隆起的双乳,微微颤动的乳头,柔软的小腹……他的手突然停止了,想象中的曲线玲戏和肉体的感觉使他的动作变得有点滞涩,仿佛是第一次接触女人那芬芳的肉体,暗哑而变得骇人的喘息,他忽然觉得自己体内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亢奋和欲望暂时止歇。这是暴风雨前最阴暗的一刻,罪恶与淫荡来往于心灵之间并最终占据主动地位。理智的天平倾斜了,他猛地向床上扑去。
少女特有的敏感使她在游离美妙的梦境中猛地醒过来。然而一切都晚了,少女最可宝贵的东西已经在那最野蛮疼痛的一刻被人夺去了。她正想喊叫,一只手却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痛苦的挣扎,绝望的喘息,狰狞的笑容,得逞的快感一起交织在这纠缠之中。这是少女所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觉,痛楚之余的一点说不出的心灵的涟漪,颤动的节奏激荡起她心理上一种微妙的变化,她的脸颊变得鲜红,身体也在鬼使神差地轻轻迎合着男人的动作。这使得男人更加获得了性感上的满足,女人不觉已发出了呻吟声。迷离的情欲是暂时的,陌生的男人的喘气声猛地潜进少女那未况的灵台,事实使她警醒了,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痛苦地挣扎,面容和身体都因为这莫大的攻击而扭曲了,但男人却更加用力地压迫着她的身体,更加疯狂地擅动着,手也不由自主地卡向了少女的喉咙。少女在窒息之中挣扎着,然而力量却越来越弱,当男人最终像一滩泥般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少女也停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