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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的打量,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直瞅包公进了庙,他才飞也似的跑了。这事儿,包公却没在意,回府去了。这个胖头大耳白白胖胖的厨子是丞相王拱臣府中的买办厨子。只因王老丞相前日在宫中接了御旨,皇帝赐他图像一张,是皇帝梦中所见,醒来时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中,唤御笔画了图象,特派王老丞相暗地里查访此人,如找到重重有赏。即是圣旨,臣子哪有不听的,丞相遵旨。回到了府上,王老丞相就发起了愁,单凭一张图找一个人有如大海里捞针一样,哪里容易,这可怎么办呢?既是圣旨,又不得不遵。手下人见老丞相这么着急,也有不少给出主意的。丞相也没什么太好办法,只得按一个下人的主意,叫来妙笔丹春照图样画了几张,吩咐虞侯伴当等执事人员处处留神,细细查访,如见到此人速来禀告。
没想到今天买办厨子买好菜从大相国寺路过。正好遇上穿着道服和了然一起在寺门外看热闹的包公,急忙跑回相府,找到当班的虞侯,将这事说了一遍。虞侯听了,半信半疑,不敢当即就告知丞相大人,即同买办厨子匆忙赶到大相国寺,到了寺中,像闲游的一样,各处寻看。后来看到方丈了然,果然有一个道人正与他下棋,仔细看那道人的相貌正和龙图上画的人,分毫不差,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回相府,禀告相爷。
王丞相也是个忠臣。一听说这事儿,马上让人备轿到大相国寺去上香。这也是为国求贤心切,再者皇帝老子让办的事儿也不敢耽误呀。一会儿的功夫,到了大相国寺。门卫小和尚赶紧跑到了然方丈的屋里,报告给了然。只见了然正在和包公一起下棋,连答理都没答理小和尚。一听说王丞相来庙里上香,倒是包公先坐不住了,开了口:“老师,你去迎接一下吗?”了然说:“老僧我又不想做官,也不干那溜须拍马的事儿,迎他干什么?来,来,咱们接着下棋。”包公又说:“虽然这样,他也是个忠臣,即使迎他,也不至于妨碍你什么事儿。”了然听了这话,这才起身说:“他这次来庙里和我没什么关系,恐怕和你关系就大了。”说完了,迎了出去。
一群和尚将王丞相接到了禅堂,分主客坐下,有人给王丞相上了茶。王丞相早就着急想证实一下在庙里买办厨子看到的那人是否和龙图一样,可这话又不好直说便问了然:“这庙里有多少和尚?多少老道?我有一个心愿,给每人一双鞋,一双袜子,而且必须每人当面领回去。”了然一听就明白了丞相的用意,马上吩咐每个和尚和老道来领取。丞相在坐上用期待而焦急的目光一一看过,可就没见到那人。问:“完了么?庙里还有其它的人吗?”了然长叹一声说:“有是还有一个,只是那人可能不稀罕一双鞋和一双袜子。你要见这人,估计也要以礼相见。”王丞相一听这话,赶紧说:“那就麻烦长老介绍介绍,让我见上一面,怎么样?”说这话时,包公早就隔窗看着呢,也躲不了了,只好上前作了一个揖,然后开口说:“小人参见丞相。”王丞相一下子来了精神,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看了又看包公,真是和龙图上的人分毫不差,不觉“哎呀”一声,连忙问:“你是什么人呀?”包公便道:“我叫包拯,曾任定远县县令。”又把他断乌盆的事儿说了一遍。王丞相看包公的举上谈吐,确是一表人才,不觉满心欢喜。随即打发人准备了马将包公带回了丞府,并让包公在相府住了一宿儿。
第二天上朝,包公换了一身县官穿的套服,先在朝房等着。天子上殿开始主持朝事。王丞相走出将发现包公和龙图上的人丝毫不差一事告诉了仁宗。仁宗大喜:“立刻让他来见朕。”包公走上金殿,跪倒便磕头,三呼万岁。皇帝用龙眼一看,真是梦中见到的那个人,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便问老包为何被革职了。包公便把断乌盆用刑把人弄死一事,一点儿不加遮掩的说了。他这么一说,又急坏了在下边的王丞相,他怕圣上生气,定包公的罪。可谁也没想到皇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说:“卿家既能断乌盆案,为负屈的冤魂伸冤,也一定能镇住在皇宫中做怪的邪气,多日以来玉宸宫中每天夜里总有怨鬼啼哭,不知是什么妖邪,特派卿前往镇压一番。”皇帝派太监总管杨忠带领包公,到玉宸宫镇压妖邪。
杨忠从小也练了些武艺,最大的特点是胆子大,所以皇上踢他一口宝剑,让他每次在内宫里巡逻。因此宫中的人大都称他为。杨大胆“。皇上派他领包公进内宫,他怎么会瞧得起包公呢?问了包公姓名,又一路上不是叫老黑就是叫老包。边走边说:”真想不到你一个七品芝麻小官,竟有这好命运,今天对了圣心,派你入宫,将来回家可以和乡人们好好吹吹了。是不是?——老黑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说呢?“包公无奈只好说:”公公说的是。“杨忠又说:”你还别和我弄这个。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二人说着话,进了凤右门,只见有两排内侍太监垂手而立。其中有一个小头目,上前行礼说:“老爷今天干什么去呀?”杨忠说:“辛苦,辛苦,今天我奉旨带领这位包大人到玉宸宫镇邪。这是奉了皇上的旨,我们完事儿的时候,不定是半夜几点,你们就不要为我看着门了。”说完了,和包公一直赶到玉宸宫。
这玉宸官可了不得,金碧辉煌,耀眼夺目,光华烂漫,到了此地,不觉让人肃然起敬,连杨忠到这儿都闭上了他的臭嘴。平时一向胆大的杨忠到了这地方也有些微抖,一到殿门口,他便不走了,低声对包公说:“我就在外边看着,你奉了谕旨,就进去除邪吧。”
包公听了,脚抬的很轻,步子很慢,一侧身入到殿内,看见正殿的正中设立着宝座,连忙朝上行了三跪九叩的礼,然后躬身坐在了这旁边设的座子上。这一切都被杨忠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暗自佩服:“别看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竟然这么明白国礼,怪不得皇上一见他,就喜欢上他了呢!”又见包公面对空殿就像对待皇帝老子和他老爸一样,坐的又直又正,两只眼睛不往四下乱看,又引起了杨忠的敬佩。
杨忠正想着,猛然间听到呼呼风响,只觉一股淫邪之气漫漫而来,杨忠一下子慌了神,觉的自己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连忙取出宝剑,毫无目的的狂舞一阵儿,没舞上多长时间就浑身是汗,气喘吁吁,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吓得。舞完后坐在门槛上,刚才领包公来时那锐气已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包公在座上,不由的笑了起来。
杨忠正坐在门槛上独自发怔,只见在宫院里又起了一阵阴风,这次邪气又大的利害,这股阴风在院子的竹丛里团团乱转,而且能隐隐的听到风中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包公也是一怔,暗自思量道:“这鬼魂这么快就来了……”
包公定睛观看,突然灯光一暗,借着月光见杨忠扑到在地,一会儿的工夫,见他又起来了,飘飘乎乎的有如鬼魂一样,走进殿来,像女人一样道一声万福便跪下。包公见他不像是在做戏,便知他被鬼魂附了体,心里暗想:“我为什么不审一审这个女鬼呢?”问道:“你今天来,有何冤屈,诉上来吧。”只听杨忠娇滴滴地的用女人腔,一边哭一边说:“奴婢寇珠原是金华宫承御,只因救主遭屈,含冤地府,于今二十年了,只等星主来临,替小女伸冤。”于是将当初被害的事儿从头到尾,哭诉了一遍。包公听完说:“既有这样冤屈,包某一定搜查,为你们伸冤,只是你必须从今往后隐形藏迹,不要惊吓着圣驾,那样的话,你的罪过可不浅呀?”冤魂说:“谨遵星主之命。”磕过头站起来,转身出去,仍然坐在门槛上。
不一会儿,杨忠连伸懒腰再打呵欠时,就好像刚睡醒的一样,斜眼看了一眼包公说:“老黑,你没见什么动静,明早咱们怎么和圣上说呢?”包公说:“本官早已审明,只是你贪睡不醒,害得我在这里坐着等你多时。”杨忠听了十分惊讶,问:“什么鬼?”包公说:“是个女鬼,名叫寇珠。”杨忠听了这话,很是惊讶,心中暗想:“寇珠的事情,屈指算来也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他怎么知道的呢?”只顾陪笑,接着问:“寇珠为什么事儿在这儿作祟呢?”包公不想和他说的太多。因为事情重大只得慢慢地处理,岔开话说:“你是奉旨同我进宫除邪,谁知你却那么爱睡觉,我现在已将鬼审明,明天早朝的时候见了圣上,我说我的,你说你的不就行了吗?”杨忠一听包公这么一说,马上软了半截:“嗳呀!包,包老爷,我的嫡亲的包大哥,不,包大爷,你这不是把我毁了吗?圣上怪罪下来,我怎么能吃得消呢?怎么,你老人家就不心疼心疼我?从今以后就没有再用我的地方了?好包老爷,你告诉我,以后我好好谢谢你,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老爷你尽管开口,哪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包公见他这样央求,才和他说:“明天见了圣上,你就说:”审明了女鬼,是金华宫承御寇珠含冤负屈,来求超度她的冤魂。臣等已经许下愿,她以后再不作祟了。“杨忠听完,心这才放下,长出一口气,对包公感激不已。一口一个大爷,一口一个老爷,再也不敢轻视包公了,奴才自古都是这样子。
第二天上朝,包公和杨忠一一和皇帝讲清楚,只是说冤魂要求得到超度,并没提别的。圣上自是高兴的很,而且更加相信老包断乌盆的事情,任用包公为开封府府尹,还加封阴阳学士。从这以后人们传开了,开封府新来了个黑脸儿的包大人,断案如神,尤其善于审鬼,白天断阳,夜里断阴。
包公先谢过了丞相王拱臣,后又谢过了大相国寺方丈了然,到开封府上任,每天要办的案子一直很多。本想亲自回一趟家,可每日忙的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所以就派包兴回家送信,连同把包公被封官的事儿禀告给宁老夫子。最后到隐逸村送一封信,一方面是报喜,二是向李小姐求婚,好早日结婚。
包兴接了包公的命令,送信回家,随后又来到隐逸村。过了不多日,包兴就回来了,见了包公先是磕头,然后把带来的书信给包公看,说:“太老爷太夫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听说老爷当了开封府府尹都非常高兴。还赏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还见了大老爷大夫人和二老爷二夫人,听说老爷做了大官儿,也是很高兴,分别都赏了小人银子。”
包兴接着回话:“小人见过了宁师老爷,宁师老爷看了书信十分欢喜,说,叫老爷好好办事,报效国家,还教导了小人许多好话。小人在宁师老爷家住了一天又到隐逸村送信报喜。李大人大喜,满口答应,随后过不了几天就会让他的千金小姐来和大人结婚,还赏了小人一个元宝,两匹布,还写了一封回信。”说着将信递给了包公。
包公接过信来看,原来信上写的是张氏夫人和她的千金在月底以前就来开封。包公看过书信兴奋不已,马上吩咐下人预备住处,并打发一伙人去迎接。叫包兴先回去先歇息一下,从明天开始准备办喜事的事情。过了五,六天,张氏夫人果真带领小姐来了。
见那小姐体态轻盈端庄,娴淑文静,全然是一个大家闺秀,长得漂亮,虽不是绝代佳人,也可以让半个京城引起不少的哄动。一切结婚的事情,包兴每天东跑西颠地准备,到了吉日,京城里的大官小官,连杨忠和皇上都为包公贺喜。开封府上整整吹吹打打了三天,包公是从心里往外高兴,甚至有些飘飘乎乎的感觉,美滋滋的。李小姐虽出生在大家,可并不是那么娇气,对老包体贴,关怀。老包很忙碌,可也不是那种粗心的男人,每天白天在公堂办案,晚上小俩口恩恩爱爱真是让人羡慕。
张氏夫人看到女儿和女婿小俩口恩恩爱爱,住了几天,就告别女儿和女婿回隐逸村去了。临走之前,又把跟随自己多年老实忠心的下人李才留下伺候包公,与包兴一同成为老包的心腹。
有一天早晨,包公刚刚坐在大堂上面,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就有一个老农,年岁在五十左右,口里喊着“冤枉”,上了大堂。包公命令手下人将老农带到堂上。老农磕过头,包公问:“你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冤屈?诉上来。”那老农说:“小人姓张名致仁,是七里村人,有一个弟弟名叫张有道,以买货做小生意为生,住的和我家只不过相距三、五里,有一天,小人到弟弟家中看他,谁知三天前竟然死了。问我弟媳妇刘氏,他是怎样死,为什么连个信儿都不给送呢?刘氏回答,是心疼病死的,因家里当时没有人,所以没有送信。小人认为有道死的不明不白,在祥符县告状,县太爷准了小人的状子,开棺检尸,没想到并没有伤痕。刘氏就放出风来,说了许多诬赖的话。县太爷还打了小人二十大板,回到家中,越想此事是越想不通,有道死得实在是不明不白。没办法,只好投到大老爷这儿,求青天大人为小人作主呀?”说完,已是泪流满面,趴在地上。包公问:“你兄弟原来有病吗?”张致仁说:“没有。”包公又问:“你多长时间没去他家,多长时间没见他了?”张致仁说:“我们兄弟一向很好,小人常到他家,他也常来小人家。五天前他还来小人家,小人因他五六天没来,才去他家找他,谁知三天前竟然死了。”包公听了这话,暗自思量,张有道五天之前还到他家,他第六天去看望,又是三天前死的,其中相隔一两天,其中一定有问题。包公想完了,准了状词,立刻出签传刘氏到大堂受审。包公就先退了堂,来到书房,看了状词,怎么想也想不通。
包公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外边有脚步声。包兴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近来,说:“大人,外面有一个人要见你。这封信是了然和尚写给大人的。”包兴将书信递给了包公,包公听了接过书信。包公是非常尊敬了然和尚的,因此急忙把书信拆开,一看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封推荐信,信中说这人学识渊博,人品极好。包公看完,连忙命包兴请来人进来。那人斯斯文文,跟着包兴来到书房。包公站起身来,那人连忙作了一个揖,包公还礼,让座。
包公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全是自己在大相国寺时穿的衣服,又肥又长,帽子也皱皱巴巴的。包公看了,便知是了然和尚给他穿戴的。
包公问:“先生姓什么呀?”
那人回答:“晚生复姓公孙名策,屡考屡败,所以流落到了大相国寺。多亏了然和尚施思于我,而且写了推荐信,让我投奔老爷,还请老爷收录。”
包公见他举止端庄,斯斯文文,又问了他一些书籍典故,一一对答如流,学识确实渊博,是一个不被录用的才子。包公很高兴,一是爱才,二是了然和尚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说:“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事儿吧。”
正谈着,只听外面有人禀告包公说:“刘氏现在已经传来,正在大堂门口候着呢。”包公吩咐一声,叫李才陪着公孙先生在书房歇着,自己带了包兴,立刻升堂。
包公到公座坐稳,就叫:“带刘氏。”应役的人接声喊:“带刘氏!”
只见从外角门进来一个妇女,年龄不过二十几岁,有几分姿色,身段也不错,脸上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边走口中还自言自语的说:“好端端的人,死了还让人翻尸刷骨的,也不知前生作了什么孽,欠下了谁的。如今把我又传到这里来,不知还会生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