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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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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方又一次问候韩彰:“刚才拜见相爷,顺利吗?”
  公孙策没等韩彰回答,就作了汇报:“相爷见了韩兄,甚是喜欢,说了好些羡慕爱惜的话。包丞相又吩咐小弟速办折子。就以拿获花冲贼犯,由韩兄押解到京为题,明早朝上启奏。大约此折一上,韩兄必有好处。”
  卢方见公孙策如此给大伙面子,就再三表示谢意,说道:“我们五个兄弟,全仗贤弟扶持。此番情义我们终生不会忘记,如若您有用我们五人之处,尽管开口,我们宁死不辞。”
  公孙策言道大家既同在一起共事,必要互相关照,此乃份内之事,言谢就显得远了。
  韩彰叫佣人把龙涛请进来,问他花冲安排好了没有,龙涛报答说俱已办妥。韩二爷就当着众人,把龙涛介绍夸奖一番:“从桑花镇铁岭观相遇,捉拿花冲至今日解回东京,此番全赖龙涛兄跑前跑后,一路辛劳,我当不忘,功过是非已经分明,方才已回禀相爷,待事毕之后,回去不迟。所有护送差役,各有封赏。”
  龙涛非常激动,向大伙一抱拳:“我龙涛仰赖二爷、四爷帮忙才拿获花冲,只为报仇雪恨,这次把花冲捉拿归案,我这平生之愿了矣!”话刚到此,只听包兴传出话来:“相爷吩咐,立刻带花冲到二堂听审。”
  公孙先生、王、马、张、赵等听了,连忙到二堂伺候去了。留下五鼠及龙涛继续闲谈,叙旧。
  宴席上没了官人,只留下英雄儿等,说话方便多了。展昭向韩二爷打听花蝶的事情。韩彰便把经过先先后后述说一番,又很赞同他是个艺技高明的人,悟性极好,只是品性太差,大堆毛病,把一身好武艺耽误了。这回归了官府,不会有好结果了。
  他们正说话间,王马、张、赵一起出来,四人边走边议,如同见了活世宝,话题甚多,只听赵虎连声夸奖道:“好人物,有胆量!就是他做事人不端,人可以理解,事不能逃过法网,可惜了。”
  众人等他们走近了,向他们打听说:“相爷审得如何?”
  王朝马汉回答道:“何用审问,他自己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实在是罪不能赦。等花蝶把押画了,我们出来,罪犯押了下去,现在相爷正与公孙先生拟他的罪名,准备明日启奏皇上。”
  不多时,公孙策从内面出来,对大家透露:“若论他杀害人命,实在不少,惟独玷污妇女一节较重,理应凌迟处死,相爷从轻,改了个斩立决。”
  龙涛听了,心里畅快,大家重新饮酒,喜悦非常。话说尽了,酒喝足了,各自散去,回屋安歇。
  到了第二天早朝之上,包公递上奉折,皇帝看了,圣心大悦,立刻召见韩彰,也封了校尉之职;花冲罪名依旧。包相爷派祥符县监斩,仍是由龙涛、冯七带领衙役押赴市曹行刑。
  公务执行完毕,大伙回到了开封,见众英雄正与韩彰贺喜。龙涛又一次谢了韩、蒋二人,要回归故里。韩二爷、蒋四爷赠了龙涛百两真金,所有差役各领赏钱,各回本县。龙涛本不好为官,从此不在县内当差,侍侯父母,照看妻嫂,躬耕垄亩,以享天年之乐。此不待这些英雄好汉,自从服了开封府,不再为吃、穿、住、用犯愁,有事就出个公差,无事时就聚在一起,谈天下棋,快乐非常。他们除了料理官事之外,便是饮酒作乐。卢方攒了些银子,在衙门附近修了处寓所,仍是五户同居,各人把妻小接来,也能团聚共欢。卢方一年回家几次,收取地租,平时当差供职,十分方便。
  南侠展昭约定的婚期日益临近,该收拾房子预备婚姻了。大伙儿不再想别的,一心为他准备结婚用品。
  按其家乡旧俗,新人要住上新房,展昭就把积蓄的大部分银子用来买了一所宅院,内有三面房屋,花园、假山、凉亭一应俱全。宅院规模宏大,也必须有众多的佣人为他服务,众英雄各借一些银子给他,很快设施、服务完备的庄园形成了。宅内装修,大家一致同意采用南方风格,布置一切用品。南方人喜低帘,窗户瓦,室内地面铺设地毯,墙上挂了壁帘,窗户双层防护,绫绯翠,非常醒目。
  不几日,丁氏兄弟捎来书信,言明,老大兆兰将同老母、妹子来京,南侠十分激动,赶快预备生活用品。丁母膝前就此一女,天生丽质,身材窈窕,皮肤细嫩,胸前丰满,眉清目秀,双眸一闪,夺人情思。
  婚期临近,展昭到了朝思暮想边缘。其实丁小妹也是如此,早就闻听未婚夫大名,就是不能相见。兄长、母亲告诉他要赶京成婚了,她自然也非常激动,把多年积累的嫁妆,多年保养的丰姿。该献给谁已经清楚了。俗话说:女为悦己着容,士为知己者死;女怀春,男悲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丁小妹每日插花抹粉,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总不满意,其实这世上只有更好,没有最好,性感一些,安分一些,男人就满足了,生活多几分温柔、体贴,日子定能一天比一天红火。
  提前两天,丁氏家族四口人一并乘了本家马车,装了陪嫁之物,慢慢向东京进发,早早遇大的寓所投宿,次日迟迟待发,以使小妹、丁母养性调情,等待婚期,丁爷总操心百般,不得安宁,总怕出个什么意外,耽误了大事,对不起展昭兄弟。
  这一天,他们走出客寓,正要上车上轿,沿街走来一位小姑娘,十五六岁,眉目清秀,只是穿着极为简朴。她走到丁小妹跟前,见人家的姑娘穿着如此华贵,心一酸,扑通跑倒在丁小妹面前,哭哭啼啼,这一下子可把大家给搞糊涂了,丁母上前要把小姑娘扶起,可是她只是啼哭,就是不起来,这下了小妹也心痛了,眼泪跟着掉下来,屈身抓住小姑娘双臂:“小妹妹因何啼哭,大姐我要做新娘了,今天有什么要求都可答应,缺衣短钱只管开口无妨?”
  小姑娘抬起头来,看着大姐美丽的面庞小声讲道:“大姐,收下我做个丫环吧!我家乡闹了几年旱灾,父母都饿死了,剩下我一人流落四方无依无靠,一个女孩子谋生是多么困难,我活不下去了,求您救救我吧!”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丁小妹有两下子,她柳眉竖了竖,想了想,转身对母亲和哥说:“娘,哥,我赴京同展公子成亲,虽带了不少嫁妆,并无带一个丫环,只因路途遥远,怕他们思念家乡父母。正好这小姑娘无依无靠,又聪明伶俐,收下她好与我作个伴儿,展昭以后公差在身,出去少则半月,多则几个月,有她和我作伴儿,免得凄凉。且贫人家的孩子吃苦耐劳,天真可亲。”
  小姑娘听了丁小姐的话,不再啼哭,眼巴巴地望着众人。大家觉得小姐的话有几分道理,都等丁母下结论。只见丁母思索了一下,对小姑娘说:“孩子呀,你可愿意陪同我家小姐出嫁吗?”
  那小姑娘点头表示同意,丁小姐将她拉起,一同又回到房中,要来温水,浴皂给她洗个澡,拿来小姐穿过的衣服给她穿上。丁母看她果然是个好女。浑身上下洁白细嫩的肌肤,完好无一疤痕,身体微丰,再过两年可楚楚动人,陪伴小姐绝不会丢份儿。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梳洗打扮与原来判若两人,亭亭玉立,成为一名窈窕淑女了。
  又过了半天,大家才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一路无事,这一天,天空晴好,白云朵朵、鸿雁南飞,风和日丽。他们一行人到达京城近郊。早有探子报与众英雄,以卢方为首的各位兄弟立刻带着乐队前来迎接,卢方拉着展昭,走在最前。今天个个新衣锦帽,把个气氛烘托得热闹至极。不一会儿两队人马相遇,卢方与丁母、丁兆兰握手并行,展昭陪着丁姑娘的花轿往宅院中去。
  展昭生得身材魁伟,满面红光,五官端正,语调高昂宽厚,谈笑风生,胸前挂着大红花,锦缎长袍,公子帽,登朝靴。丁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多好的姑爷呀!
  大家一同进了新宅院,丁氏家里陪同人员非常高兴,女儿真有福气,在天子脚下,京城大院中,该是多么心旷神怡呀!
  在迎客大厅里,早已摆好香案。今天的婚礼由公孙策主持,众人把新郎、新娘拥上前来到了香案前,让丁母也到前边坐下,婚礼开始。先拜天地,后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卢方宣读了吉言顺语,祝新人恩爱百年,同舟共济,白发到老,接着把新人送入洞房。天已正午,宴会开始,丁母,丁爷坐了上座由卢方等人陪着,大家欢天喜地,讲些庆祝、纪念的话。
  韩彰,蒋平问丁兆兰怎么没见着北侠。丁兆兰告诉大家早些日子他同意来京会见大家,跑前跑后,准备嫁妆,到了临期,欧阳春再也不肯上东京。非要同丁二爷在家看护,我们劝他不过只得罢了。众英雄听了,非常遗憾。听韩蒋说北侠要来,纷纷想着会他一会,不意中盼了个空,只得作罢。
  展昭朋友非常之多,他的喜事过后,不断有人前来看望。南侠就邀了丁大爷同朋友欢聚,饮酒比武,大家相处甚佳,日密一日。
  浑然不觉到了新年,丁母便要回去。丁女虽有点儿舍不得母亲离开,但现在更爱丈夫展昭,只得母女分别,答应一年后回家探望。众英雄与丁大爷义气相投,恋恋难舍,今日你请,明日我邀,这个送行,那个饯别,聚了多少日期,好容易才起身。
  丁兆兰陪着丁母回到家中,见了北侠和二弟,说起一路上的风光、人情,滔滔不绝,北侠听了十分欢喜,好圆满的婚姻,丁大爷对北侠讲起东京众英雄时说:“欧阳兄,开封府的朋友十分羡慕大哥,恨不得见面,说你没去,个个抱怨小弟。”
  北侠听了,毫不在意,知道朋友之言是一种礼仪,自家人无缘无故交手比武,也不是此番年纪之愿了。随即对丁大爷说:“承蒙众朋友的爱惜,实在是兄弟我不爱应酬,冷却了朋友一片好心,如有事相缘,他们捎来书信求我相助,自不待言。”
  丁氏二兄弟连连称赞:“欧阳兄不慕虚名,不爱虚荣,此品行甚佳,值得学习。”
  欧阳春在茉花村住了这么久,心中思念他乡朋友,打算辞别了氏兄弟,再去别处住些日子,就对丁氏兄弟言语:“如今贤弟回来,诸事已办理完毕,愚兄也要告辞了。”
  丁大爷听了感觉非常诧异,让了惠兰退下问道:“仁兄却是为何?难道小弟不在家时,舍弟有什么不周之处么?”
  北侠见丁大爷误会了自己意思,连忙陪笑说道:“你我岂是那样的朋友?贤弟不必多心。愚兄有个贱毛病,若要闲的日子多了,便要生病。所谓劳人不可多逸,逸则消受不了。这些日子见贤弟不来,已觉焦心烦躁;如今既来了,必须放我前行,方能免除灾缠病绕。”
  兆兰听了北侠的话,还是舍不得与他分手,就请求欧阳春带他走,说道:“既如此,小弟与仁兄同去。”
  北侠认为此事不妥,言道:“那如何使得,你非愚兄可比,现在老伯母在堂,而且妹子新嫁,更要二位贤弟不时地在膝下承欢,省得老人家寂寞。再者,愚兄出去闲游,毫无定所,难道贤弟就忘了‘游必有方’吗?”
  兆兰兆蕙听了北侠之言,看留他不住,只得说道:“既如此,再屈仁兄留两日,后日起身如何?”
  北侠只得应允,这两天可把丁氏兄弟忙坏了,把家中应有之物,摆上餐桌,邀他走动庄里,拜访四家朋友,观赏风物人情,晚上,三人对座谈书论棋,比剑试枪,天天过得充实丰盈。
  到了第三日,兆兰、兆蕙备了酒席,与北侠饯行,并问他:“欧阳兄,现欲何往,可告知否?”
  北侠笑了笑,说:“没什么别的地方,还是想上杭州一游。”
  三人推杯换盏,喝得非常痛快,酒足饭饱之后,提了包裹,丁氏兄弟送北侠到庄外,各道珍重,彼此分手。
  北侠上了大路,散步逍遥,逢山玩山,遇水赏水,凡是有古人遗迹,没有不去游览的。
  第十三章 秀才蒙冤 太守遭陷
  淫心突起的贺豹暗暗地与陶宗商量,意欲劫掠这宗买卖,他别的财物一概不要,全给陶宗,单要李氏作个妻房,二人计议停当,又悄悄地通知了杨芳,杨芳因是雇工,不敢多言。
  一路北侠游兴甚浓,将近杭州时听人传说道:“好了!杭州太守可算换了人,我们的冤枉可该诉了。”书中晚表,众人谈话间新任太守倪继祖已为审清马强一案微服私访霸王庄。
  仔细打听,北侠却晓得此人,这才有了霸王庄北侠救太守。
  你道太守是谁?让我们慢慢叙来。只因春闱考试,皇帝命包丞相主考,待三场考完,御览考卷中没有包公侄儿,皇帝便请来包公询问:“包爱卿,你家侄儿世荣为何没有参加?”
  包公对皇上说:“我因为受您之命主持考试,当然就该让我的侄儿回避考试,因此不把他算在考生中。”
  天子听了,反而不高兴,对包公说:“我大宋国开科取士,是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让贤能人士治理国家。你这样做,一来国家失去选择人才机会,二来世荣孩儿不能为国尽忠,此行不对呀!”
  于是皇帝传下圣旨,单独为世荣主持考试,测其才学。世荣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到了考试那一天,果然发现包世荣聪明过人,满腹经伦,胸怀大志。龙颜大悦,钦点包世荣的传胪,用为翰林院庶士。在金銮殿上,包公叔侄磕头谢恩。
  不几天,皇帝布宴为亲选翰林院学生庆功,大家欢乐了一场。琼林宴之后,包公想起侄儿年龄已到,亟须完婚。于是给、皇上递了一本给包世荣告假还乡完婚的奏折,言明三个月后返京供职。圣上准奏,并赏赐了不少东西。
  这一天,包世荣辞别了叔父,带了邓九如,穿了黄马褂,衣锦还乡,亲族县吏,地方豪绅,纷纷前来祝贺,一为世荣中举皇上钦点,二为世荣与姑娘玉芝完婚。玉芝姑娘与世荣青梅竹马,上学以前两人随父母往来走动,天天在一起玩,直到各自入了自家府上私塾,见面才稀少起来,后来一年逢节仍得一遇,但两人感情日渐加深,每次相会都有谈不完的话。
  这种情缘让世荣父母发觉,认为与玉芝姑娘订婚没什么不好,两家仅仅是朋友往来,不是近亲。这正合了年轻人的心愿。世荣长大后去找叔叔包公,接受社会锻炼。玉芝姑娘在闺房之中绣花养性。
  今有良缘佳期,可早日完婚,了结双方相思之苦。洞房花烛夜,两人倾诉衷肠,愿相敬如宾,结百年之好,白头到老。夜深熄灯,软床之上卿卿我我,互相抚慰,性潮起伏,水火交融。
  包世荣婚期三个月,日子较长,暂且不表,却说东京开封,只因杭州太守出现缺任,皇帝钦派了新中榜眼用为编修的倪继祖。接了圣旨,倪继祖非常高兴,也感到责任重大,不敢迟延,先拜访老师包丞相,包公勉励了不少言语。倪继祖一一谨记在心,然后告假还乡祭祖,皇上同意他祭祖之后立刻赴任。
  倪继祖当此大任,他是何人,是哪个朱门大户的儿子呢?这其中有诸多故事,我们不妨先来考究一番。
  要讲倪继祖的故事,需先从他的出世讲起。
  二十多年前,扬州甘泉县有一位饱学儒流,熟读经书,文雅品端,此人名叫倪仁,自幼定了同乡李太公之女为妻。什么聘礼呢?倪家有祖传的一枝并梗玉莲花,是个无价之宝,晶莹光润无比,拆开却是两校,合起来便成一朵。
  倪仁视为珍宝,与未婚妻子各佩一枝。
  待倪仁二十五岁光景,家父与他娶妻成家。李氏生得美貌,倪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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