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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您斡旋此事,让两道言归于好,交出国宝和那两个盗宝人,此事也就作罢,因为有开封府包大人做主,我亚然有心自己来拜见前辈,怕您不肯前去,因此约请众位差官侠客一起来,人多脸重,前辈,您能不能拔冗前往啊?”
老人家王十古听明白了,说:“众位,不错,二十多年前我到铁善寺一带游历,仰慕郑昆侠义之名前去拜访,我们二人一见如故,结成莫逆之交,后来我们就分手了,事隔多年,时过境迁,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今天既然众位来了,我王十古是义不容辞。”
说着话三十古又转向展昭说:“展大侠,刚才你们来的时候,也看见门前了,我这儿有多少病人哪,都需要我诊脉看病。我要一走,不是把大家的病给耽误了吗?”
大家伙一听,得,看起来还是推辞。
展昭听完了说:“王老前辈,恕我冒昧,我想问问您,您现在八十多岁,您也有个百年之后啊,那么您要死了,人家那些得病的人就不看病了吗?”
大家一听,嗨,这位还真愣。
王十古这么一听,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便说:“车到山前自有路,按展大使这么说,那么我就陪大家去一趟铁善寺,不过我可有条件。”
一听说要条件,公孙策先生过来了,这位还真沉得住气,刚才亚然和尚和展昭跟王十古对话,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到了此关键时刻,他才出来,问道:“王老前辈如果能去,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众位差官,亚然老前辈,如果你们认为我三十古武艺高强,能打得过郑昆,强迫他们交出国宝,交出两个人,那可不成,我跟郑昆是朋友,这边我和亚然高僧也素来交厚,我是一手托两家,双方都是朋友,我到那里,或是把郑昆请到开封府,或是我三十古亲自去趟铁善寺,当众言明,给你们两方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那样,我就去。”
大家伙一听,就这条件,好办,答应了,就这样,事就办成了。
大家伙儿商量已定,王老侠叫八卦堂药铺写了个纸条贴在门口:“今日停诊。”
一切准备就绪,王老侠又到后边,回内宅取兵刃,又把事情跟老妻王大奶奶说明,为了朋友,要去铁善寺一些日子。
对于这件事,老太太倒没阻拦,只说:“你去吧,想着看见郑昆替我问候。”
第二天一清早起来,王十古围好了十三节人骨鞭,小包袱打好。家里都安置停妥,大家伙一商量,就先奔开封府去。这样,大家伙可就出发了。
非止一日,来到了开封城,大家伙儿往开封府走,老远就看见府门口聚了很多的人,他们来的消息早有人报进去了,包大人一听,亲自出来迎接,众人也跟着出来了。
包大人站在府门前台阶上,满脸笑容问道:“众位果真请来了王老侠客吗?”
王十古一见门前这位,众人簇拥着,就知道这是包大人,这就要跪倒磕头。
别看王十古辈份高,年龄大,可甭管你多大,见了丞相爷你也得跪。
包大人知道王十古的意思,赶忙伸双手相扶,道:“王老前辈这么大年纪了,就免礼吧。”
王十古道:“草民有何德能之处,敢劳丞相大驾,出门迎?”
“哎呀,老侠客,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缘在三生,理应出来迎接呀。”
众人往里走,一直来到大厅,大家落座。全陪着王十古坐着。
包大人说:“哎呀,你们几位来得很快呀。”
老侠王十古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然后问包大人:“大人,您看这事情,草民来了应当怎么办?”
“王老侠,你是武林道的前辈,开封城内皇宫丢了国宝,此事皇上十分震怒,命我开封府追回国宝,捕缉犯人,所以才请老快出面,与那铁善寺的郑昆面谈,能不动武力,拿回国宝更好。”
王十古把自己来时所想的全说了:“草民跟郑昆确实是朋友,他的武功自成一统,艺压武林,若动了武,确实不大好办,我们最好到铁善寺去一趟,看看情势。”
包大人点头:“老侠客,这是第一步,太好了。”
王十古又说:“最好在我们去之前,先派个人去送个口信,以免发生误会。”
包大人觉得有道理,便问:“哪位愿意跑一趟,就说王十古王老侠要去铁善寺拜访老朋友。”
这时义士卢方站出来道:“大人,我卢方愿去跑一趟。”
包大人一见,觉得此事让卢方去办肯定能成。便道:“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到铁善寺后,言谈更要随和谦让,以免发生误会。”
卢方道:“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卢方是有分寸的人,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卢方先出发,前边送信去了。
众人在开封府休息了一晚上,也不敢再怎么耽搁,第二天就出发去铁善寺,包大人为他们送行。
这次去铁善寺的有老侠王十古,南侠展雄飞,北侠欧阳春,还有王朝、马汉等,共十二位好汉。
大伙一路上说说笑笑,颇不寂寞,几十里路,稍微一加快,可就到了。
远远的望去,就看见卢方还有寺内郑昆的手下有十几人,站在寺门外恭候着呢,看来卢方办事还真麻利,事情办妥了,里边肯定有了准备。
卢方加入了群雄的行列,那出来迎接的人引着大伙儿往里走。
众人进了山门,郑昆带人就迎出来,别说,老哥俩见面还真亲热。手拉着手往殿内走,到大殿后,分宾主落座,底下人进来摆好了桌椅。
郑昆很谦虚:“老哥哥,你这次应邀来铁善寺,小弟我事前不知,前天得知消息,匆匆准备,也没什么丰丰盛盛的酒席,我想恭请兄长跟大家伙儿吃点东西,回头咱们再谈话。”
王老快一笑:“贤弟呀,来的时候已经用过了,现在大家伙儿还不饿。”
郑昆点头:“献上茶来!”全都是盖碗茶。
王十古喝了一碗茶以后,一抱拳:“贤弟呀,我此次来你这可能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金砖不厚,玉片不薄,我跟贤弟不厚,我跟亚然大师也不薄,我想出头跟两位把事情一了,不知道贤弟乐意不乐意?我想贤弟你知道我王十古的为人哪,我绝不能蔑着一个向着一个。”
郑昆沉了一下:“哥哥啊,怎么说呀,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了,国宝现在在我这里,那从皇宫取宝的二人也在我这里,只是哥哥你有所不知,那开封府的人一个个也是凶恶异常,让我郑昆心里有气,况且我手下还有这么多人,如果按我自己的想法,交出国宝,绿林同道知道的是说我郑昆明理,懂国法,不知道的说我惧怕,这样,我后半生可就不好混了。为此我不敢去献,献,不好;不献,也不好。正在进退维谷的时候儿,哥哥您来了,我承您一份情啊!”
“贤弟,你也不用客气,你打算怎么办?”
郑昆答言:“哥哥来了,没二话,我当然献国宝,可是又觉着我弟兄有点亏得慌。”
“那依贤弟之见呢?”
“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了几乎玩艺儿。我们这边为一组,在场众位为一组,我们练上来了,众位也练上来了,你我彼此哈哈一笑,我们把盗宝二人绑好之后,国宝拿出,我们情愿自缚去官府投罪。如果我们练上来了,在场众位练不上来,哈哈哈,我们也献国宝,也献盗宝人,您看好不好?”
王十古心说,练上来了你们献,练不上来嘛,你们也献。练不上来你们要献的话,我们还有什么脸要国宝呀?那你就把我们今天来的众人都撅了。
“那么师弟呀!你们商量的几种小玩艺儿都是什么呀?说出来我们大家听听。”
“哥哥,这几样小玩艺儿,头一样儿八步挑灯,二样儿空行十六步,三样儿就是我们铁善寺的哥儿几个跟你们在场众位,交流交流武艺,不准伤人,点到而已,第四样是平行十三丈五,又叫狸猫上树。哥哥您看怎么样?”老侠王十古听到这儿,又问:“贤弟,你刚说的四种玩艺儿,是你们那边人共练一样儿,还是你们出人分别练一样呀?还是你们每位这四样儿全练,然后我们在场诸位,每位也都得练下来呢?还是一个人出来练,完了就算交待了呢?愚兄我还不大明白。”
郑昆也知道,王十古很厉害,他这话不能拉空啊。
“老哥哥,我刚才说完了,您没听清楚,我们这边一伙算一个人,谁练都成,你们那边众位豪杰,也是谁练上来也行,不是说一个人练完四样。”
三十古听了说道:“噢,这还可以。贤弟呀,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
“等等,我说一句,我们较艺,重在突出‘公平’二字,诸位都是江湖中人,谁有个眼高手低,都是个凭证,日后到江湖上也好有个交待。”
“这不用说,当然要公平,大家伙可以作证。”
郑昆派人把院子收拾好了,大家伙儿全出来了。老少群雄来到当院,郑昆、王十古都用鼻子找了找风儿,一点儿风丝儿也没有。随后在院子正中摆上一张八仙桌,桌上放上一盏蜡灯,底下是锡蜡杆,上头插着羊油大蜡,这根蜡已经剩一点儿了,桌上还放着一个火种笸箩。八步打灯,就是从桌儿前走出八步去,回头伸手用手掌“啪”一打,蜡灯就灭了。
大家伙儿一瞧都准备好了,郑昆对王十古说:“哥哥,我先来呈祥呈祥。”
王十古说:“贤弟呀,我们看看贤弟的奇才,向贤弟学学呀。”
“众位给看着点儿,练不好众位别挑眼。”
郑昆后脊背紧靠着这八仙桌儿往前走,走到八步这儿,右脚到了,一收左脚一调脸儿站住,左脚往前一伸,后跟挨地,脚尖儿翘起来,两手如抱圆球,一个在先一个在后,气贯丹田,二目凝视,打肾眼儿提一口真气达于左臂,运在掌心,“哼”了一声,由掌心出来一股劲力,“扑”的一下儿,蜡苗儿应声而灭,双方都鼓掌叫好儿。
郑昆等着大家鼓掌过去,面有得意之色道:“哈哈哈,哥哥,郑昆献丑啦!”
“贤弟,果然好本领。”
王十古十分钦佩,正欲下场亲力亲为,只听身背后有人道:“老哥哥,小弟不才,愿陪郑前辈试此八步打灯。”
王十古一瞧,北侠欧阳春过来了。王老侠嘱咐欧阳春:“北侠,多加小心。”
欧阳春把左脚蹬在郑昆右脚印上,左脚在先,右脚在后。郑昆是正身儿,欧阳春是偏式,站好以后,等着底下人打火,重新把蜡灯点燃着了。欧阳春上右步撤左手,伸右手,左手顺着胳膊肘儿底下出去,一斜身,一甩脸,也“哼”了一声,“扑”再瞧这蜡灯苗儿,应声而灭,在场众人又都叫好。
欧阳春打完了往后一撤步,还是原式龙盘虎踞,掌不离肘不离肋,一元复始气归丹田。欧阳春一抱拳:“献丑,献丑。”
大家伙儿都赞美一番。老侠王十古过来了:“贤弟呀,你看这一个小玩艺儿,八步打灯就到这儿了吧?”
郑昆点头:“老哥哥,不错,这头一件小玩艺儿就算成了。”
“第二件呢?”
“空行十六步。”
核桃粗细的竹竿儿,一共是十六根儿,长一丈一,粗头儿在底下,细头儿在上头。拿着锹镐,在当院量好了尺寸,一根儿一根儿整埋了一个圆圈,合算是半步一根杆儿。埋下一尺深去,地皮儿上头露一丈,尺寸不能差。
这招可就不好练了,人要飞身起来,在这十六根竿子上走一个圈儿,练这个东西先要在地下平着放上十六块砖,半步一块要走空砖。这走空砖不容易,想往这儿迈步,到时候一加快您就走不上了,不是走过去就是踩在边上了。练到走砖如履平地了,正走反走全行了,把砖横着立起来,再走。这就更不容易啦,接脚的地方儿也窄了,也不稳了。走来走去,这也走熟了,然后把砖竖着立起来,接触地皮儿的地方就更小更不稳了。把立砖儿再走熟喽,还要在砖底下撒上绿豆,砖搁在上头是滑的。等在这个上走熟了,再把米面铺的头号大笸箩往当院一放,就转这笸箩。在笸箩上头走熟了,还不行。把粗一点儿的竹竿儿十六根埋在地里头,在地皮上头露出一寸多,在这上边儿再走,长到一尺,一尺长到二尺三尺……一直长到一丈。
练好了这种功夫,就能凭物借力,比如说从这房往那房上蹿,离着远蹿不到,当中有根儿芦苇借着芦苇一扶的劲儿,就可以上去,这就是蹬萍渡水的真功夫。
当竹竿栽好以后,郑昆乐嘻嘻地一抱拳说:“老哥哥,还是我郑昆呈祥呈祥吧。”
“有劳贤弟先练,让我们大家开阔眼界。”
郑昆来到这竹圈儿附近,脚尖儿一点地,抱元守一,一鹤冲天,身轻似燕,起来就顶一丈一,然后往下一落,如同蜻蜓点水,右脚抬起来,左脚正落在这竹竿儿上。右脚抬起来往前一落,中心一点,脚尖冲上,站到前头那根竹竿儿上。在右衬托,大褂儿一兜风走得十分快,眨眼之间,这一个圈儿走过来,左脚站在一根竹竿儿上,右脚收回来,轻身提气,竹竿儿都不弯。下来之后,鼻孔之中一省力,气归丹田血海,气不涌出,面不更色,大家伙儿都鼓掌喊好。
郑昆很谦虚:“王老哥哥,您看,小弟献丑啦。”
“哈哈哈,兄弟,好俊的功夫,不减当年哪!”
没等王十古往下说,旁边有人搭茬儿:“王老侠客,哈哈哈,小辈不才,我陪着郑老前辈练练这空行十六步。”
王十古很钦佩展昭:“展大侠,你练一练,我们大家伙儿开开眼界。”
展昭道:“我瞧郑老前辈练得不错,技痒难挠,我斗胆也要试试。”
展昭伸手把腰中的佩剑摘了下来,王朝从旁伸手接过。
展昭抬抬胳膊踢踢腿,周身上下合适,不绷不掉,迈步向前,右手一揪长衣,鞋底儿一点地一拔腰,轻轻地往竹竿儿上一落,随着往前走,纹丝儿不动!展昭两只手左右衬着,眨眼之间就走了一圈儿。然后从上头下来。郑昆笑着说:“展大侠,佩服佩服,太好了。”
展昭一拱手道:“献丑了,献丑了。”
双方又一阵鼓掌。
郑昆派人把竹竿撤去,把所有刨的坑上完全都填平砸实,收拾好了,然后三十古过来了道:“兄弟,这空行十六步咱们就练到这儿吧?”
“不错,老哥哥,也就到这儿了。”
“好,这第三样儿我听说叫‘试艺’呀?”
郑昆答道:“不错,双方派人吧。”
郑昆回头对自己的人说话:“你们哪一个过去,跟哥哥带来的众位宾朋当场较量较量。武术讲究交流,互相切磋,不是当场动手就要谁的命。‘游戏’二字,点到而已,咱们是以武会友,谁也不准伤谁。你们谁过去?”
火眼金睛贺建章一抱拳:“哥哥,待我贺建章前来!”
贺建章归置归置自己身上,没拿兵器,迈步过来了。“
“各位,我是火眼金睛贺建章,哪位过来,与在下较量三合。”
刚说到这儿,打西边儿就过来一位,原来是卢方。
“贺老英雄,在下开封府卢方,我跟您讨教讨教。
“噢,好!既然如此,请赐招吧。”
卢方往前一赶步,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往前一推,掌挂一团风,乌龙探爪,对准贺建章的胸前,“刷”的一下儿就到了。
贺建章上左一滑步,抡右臂一断,左手一攥拳单风贯耳,打卢方的太阳穴。
卢方缩颈藏头一躲,右脚扎根抬左脚,坐腰走扫堂,两个人封住门户,彼此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