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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者衣衫飘飘,身躯不过一晃,而威猛大汉却后退一步,虬髯乱颤,环目圆睁,威态吓人。
显然,威猛大汉以一敌二,略逊半筹。
两个老者以二对一,却没能占到太大的便宜。
他们两个脸色倏变,只见寒光暴闪,两把软剑已掣在手中。
没见威猛大汉亮兵刃,却见他抬手往腰间一具革囊里摸了一把。
两个老者并肩抬手,双双振腕齐出剑。
威猛大汉抬手微抖,只见一道白光从他手中射出,匹练也似的,疾迎两个老者两把软剑而去。
展昭看得微微一怔。
就在这一怔神间,白光已迎上两把软剑,“灿”地一声金铁交鸣,白光倒射而回,没人威猛大汉掌中,两把软剑也顺势一顿,忽然软下。
清瘦老者脸色大变,只听他一声惊喝:“囊中丸,原来是你!”
矮胖老者叫道:“擒下你,不论死活,都是大功一件。”
随着这两句话,一瘦一胖两个身躯离地拔起,直上半空,半空中忽折而下,两把软剑抖出两道剑幕光影,向着威猛大汉飞罩而下。
威猛大汉再次环目圆睁,虬髯大张,一声暴喝,震得四周落叶扑籁籁而下,暴喝声中,他就要扬手。
展昭入耳一声“囊中丸”,心头震动,再入目两个老者两把软剑的威势,心知双方这是竭尽全力的殊死一搏,他人已从树后掠出,人在半途,一声:“阁下退后!”掠势快疾,电光石火到了威猛大汉身边,单掌一挥,逼得威猛大汉站立不稳,举步退后,随即他翻起双掌,直迫那两片剑幕光影。
两片剑幕光影,本是飞星陨石般急泻而下,经白玉堂这双掌上翻一迎,泻势突然一顿,然后乍起挣然龙吟,随即疾缩暴散,千万颗星斑,接着光尾飞扬微射,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两个老者倏然落地,握着两把剑尖下垂的软剑。两张老脸上满是惊骇之色,瞪大了四只老眼,紧盯着白玉堂。
其实,满是惊骇神色,瞪大了眼望着展昭的,还有九个,那是身后的威猛大汉跟小姑娘,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四个崂山派全真道士,还有江南的三侠。
只听得清瘦老者惊声道:“年轻人,你是……?”
展昭淡然道:“开封府的展昭。”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除三侠外无不惊愕,怎么会想到,展昭这么巧会在这里出现。
那虬髯大汉和小姑娘听了,则喜上眉梢,小姑娘直跳脚。
而以两老者为首的崂山道士不禁心为之一寒,自知今天凶多吉少。
这时,隐在身后的江南三侠也站了出来,站到了展昭的身后。
场上的情形马上发生了变化。
六对六。
不过,显然是崂山道士处于劣势。
两个老道知道,今天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所以他们要奋力一搏。
胖老道振腕抖剑,随势递出。
清瘦老者似乎跟他心息相通,有很好地默契,他这里振腕抖剑,随势递出,清瘦老者也立即出了手。
这一次,不是由上而下的急泻。
这一招,也不见吓人的剑幕与光影。
但,两把软剑不只是矫若灵蛇,而且抖动之间隐带风雷之声,剑未递到,丝丝剑气已然逼人。
展昭两眼闪射威仪,紧盯两把灵蛇也似的软剑,只听他一声:“姑娘,敢借短剑一用如何?”
威猛大汉就要开口说话,喝令小姑娘赶快借剑。
小姑娘自己心念都还没来得及转。
没见展昭如何出手的,真的,没见白玉堂的手动,可是,小姑娘手里的短剑已到了他手里,只见他振腕出剑,飞迎那两条舒卷疾射的灵蛇。
崂山派个个用剑行家,威猛大汉也是当着大家,看展昭出剑的招势,就知他的剑术之高令人心凉。
几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
两个老者心胆欲裂,也还没来得及沉腕收剑。
金铁交鸣,火星四射,两截断剑拖着光尾,带着光啸,横里飞射,笃笃两声射进了附近两棵树干上,入木近尺,仅留断处在外。
两个老者身躯震动,衣袖飞扬,垂腕暴退,各握一把断剑,面如死灰。
再看展昭,短剑直立,按于胸前,气定神闲,纹丝不动。
刹那间,这片密林之中好静、好静,静得几乎能听见枯叶落地之声。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威猛大汉和小姑娘在内,一个个惊怔呆立、恍若一尊尊泥塑木雕的人像。
一切都是静静的,只有枯叶飘落,袖袂随风。
不,还有动的,展昭动了,他回身向小姑娘,而且也开口说了话:“全仗姑娘这柄锋利神器,谢谢。”
随话,他掉转剑尖,递出短剑。
展昭这一动,这一声,划破了密林中的静寂,头一个定过神的是威猛大汉,只听他震声轻喝:“还不快把剑接过去。”
小姑娘倏然惊醒,美目圆睁、一脸惊慌,忙出双手接过了短剑。
六个老道情知自己相差太远,互递眼色,闪出圈外,一声:“日后再讨教”,各奔逃而去。
展昭也不追赶。
杀那间,这片密林里,就剩下了四侠及大汉和那小姑娘。
展昭走过去问道:“刚才听这位大哥提及包大人,不知你如何称呼?”
那大汉道:“我是江西的一个武术教头,人们叫我虬髯公都前,只因两年前遭人陷害,吃了官司,还亏包大人明查秋毫,查出了真凶,我才得以清白,这次听说包大入要亲率兵围剿那独山湖,所以才赶来帮忙。这位是我收的一个徒弟,叫贞姑。”
当下,贞始见过展昭,展昭又把三位叫过来,众人互相介绍。
事不宜迟,众人寒暄过后,有说有笑,一块继续赶往独山湖。
日落西山,时近黄昏,以众人的身法跟脚程,约莫着独山湖该到了。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见了一片小村落。
小村落之后,紧挨着一大片密林。
村落实在小,可是这片密林却实在大,大得两边看不见尽头,只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
转眼工夫之间,众人到了村口二十丈外,收势缓下脚步。
不过红日刚落西山,二十丈外的事物还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样东西看得众人心头一跳。
那里村里几户人家的门口,都晒着渔网。
这该是个渔村。
渔村应该近水,不近水哪有鱼?
此地近水,那就应该是独山湖了。
可是独山湖呢?怎么没看见。
然而如今都已经日落西山,时近黄昏了,怎么没人把网收进去。
不只没人把网收进去,而且没瞧见一个人影,甚至连一声狗叫都听不见。
太静了,静得出奇了!
静得连该做晚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不冒炊烟。
这种远离城镇的小渔村,本该静。
可是这种静不对,静得像死了似的。
众人都是江湖上走过多年的,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众人没有停步,还是往里走。
这就是所谓艺高人胆大。
他们进了村口,一条结实、平坦的土路直通村里。
他们就顺着这条路往前走。
一户户的人家,坐落庄路两旁,隔不远就是一家。
不管哪一家,都关着门。
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见一点人声。
人都哪里去了?
渔村的人,不会都不见了。
只有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好的,有人把渔村的人,暂时迁出去,迁往别处了。
一种,是坏的,众人不敢往下想。
为什么会有这种可能?
小小的一个渔村,打鱼为生苦哈哈,上有老,下有小,又有谁得罪了你柳三变,害得百姓……?
鱼在水里生,水里长,离不开水。
打鱼的人又岂能离得开水?
大半是因为这个缘故了!
众人脚不停,继续往里走。
众人走得已经够深入这个渔村了。
他们仍然没看见人。
但是,他们听见了人声。
人,来自众人身后,五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步履都很轻捷,隔差不多两三丈。
虽然看不见这五个人,但是听得出,这五个,都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众人依然前行,没有回头。
转眼功夫,众人又不得不收住脚步。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这个渔村的中心地带。
眼前是一个空场,不大,很平坦,像一般农村里的小麦场。
这儿是渔村,当然不会是打麦场。
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或许它是白天小孩子嬉戏,到晚来村民众集,喝喝茶,饮饮酒,谈笑聊天,偶尔唱几天野台戏的所在,反正这是个平坦场地就是了。
如今这个场地上,站的有人,也是有五个,清一色的老者,不过从那高耸的发髻看一眼就能认出,又是崂山派的牛鼻子老道,真不知道柳三变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使得这些出家人也这么为他效命。
五个老者,高矮胖瘦不一,五个人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都握着一把鲨鱼皮鞘,尾垂杏黄的长剑。
众人回头,身后那五个人也已到了他们的一丈之外。
众人知道,一场恶战就要发生,可是都觉得丝毫不害怕,不过,现在,即使怕又能怎样呢?
广场上五人中一个道:“你们终于来了!”
展昭道:“彼此并没有见过。”
中等身材老者道:“不必见过,从一站站的飞报里,我已知道你就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瘦老道发话了,语气轻狂:“不管怎么说,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展昭淡然一笑:“来的都是三山五岳、四海八荒人物,江湖道上成名多年,你们居然认为我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可见阁下更为骁勇了。”
中等身材的老者道:“提够了忠告,作够了劝阻,你还是来了,对你也好,对他们也好,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时虬髯客接道:“幸好展大侠也好,我们也好,论命,造化都够大,不然早在你们的忠告与劝阻之下躺下了,你们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
中等身材老者脸色一变,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辈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
虬髯客道:“既然你们有飞鸽传信的报子,那么你也该知道我虬髯客。”
中等身材老者道:“无名小辈。”
二人正要动手,场院的东边呼啦出现了一群人,正是柳三变,云十爷和几十个江湖败类,都是柳三变用金钱收买来替他卖命的。
这时,白玉堂他们刚才来的路上也马铃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王朝等人和山东巡府纪刚带了大队的亲兵也来了。
展昭见王朝,问道:“可曾见到包大人吗?”
展昭道:“包大人现在到了济南,他在那里亲自坐镇,命我等拿下这伙贼子!”
两边的人都剑拔弩张,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
柳三变拔剑在手,当先一个冲出来,这边展昭也迎上去。
只听“啊”一声惨叫,柳三变倒在了地上,展昭一愣,因为他还没有出剑。一看柳三变的后背上,插着把飞刀,而投飞刀杀死柳三变的,正是云十爷。
云十爷几步赶到纪刚马前:“大人,小人受柳三变挟迫,被绑到这独山湖,小人日夜盼着大人发兵来救,今日终于有幸杀了这贼,小人仍愿跟随大人,不离马前马后,侍奉大人。”
纪刚闭言,哈哈大笑:“云子青,你真够心狠手辣的,杀死同伙邀功请赏的事你也做的出来,真不愧是我的师爷啊!”手起剑落,把云十爷砍倒马下。
这一切太突然了,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柳三变一死,他收买的那些败类立刻没了主心骨,四处逃散。纪刚指挥人马一阵冲杀,斩杀贼子数人,大多数的贼子被生擒活拿。
从一个贼人嘴里得知,这渔村的村民全被柳三变关在离村二十里的大庙里,纪刚命人把这些渔民放回来,让他们各自回家,继续打鱼,一切如前都按排得井井有条。
柳三变死了,云十爷也死了,一场血腥的战斗就这么结束了,纪刚、展昭、展昭等人回济南去参见包大人。
独山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包大人接到江西府按案丁世炎的一封公文,公文上说江西抓住了在开封杀人越货的大盗妙手乾坤胡飞,准备押解开封府,可是怕有闪失,所以写信求援,让包大人派几位差官到江西把胡飞押解回来。
包大人一想,此事干系重大,光派几个捕头恐不妥,还要有位军师才行,这军师非公孙策先生莫属了。
他把公孙先生、展昭、卢方等人召集到一块,把意思一说,众人一想,江西路远,最好及早出发。各人回去收拾了兵刃、衣物,换了衣服,扮做商人模样,就出发上路了。
这天正往前走,天起了大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已经黑下来了。
公孙爷说:“看见没有?咱们错过了宿头。天又这么晚了,咱们得找地方住下呀。”
其实,这伙人早就又渴又饿啦。
直发牢骚:“还不快找地方住店,喝点水,吃点饭,这老饿着,受得了吗?”
爷儿几个再细瞧,眼前黑压压,雾沉沉,烟笼雾罩,好像一个村店,大伙儿就奔这村子来了。
来到村口儿,有个石碑,上头有六个字:白家河甘家堡。
“咱们进村儿吧!”公孙先生说。
大伙儿全奔里走。
这个村子很整齐,南北两面儿是住户,铺户,正当中一条宽宽的街道。
天色这么晚了,大街上路静人稀。
一进村口路北有座庙,这个地方离着这条街远一点儿,中间有块地,地后头才是庙。庙的周围种着好些树,三座山门都关着看不清,实际上这是个火神庙。
爷儿几个再往前走,注意着有没有安宿的客店,结果从东头过十字街往西,由西又往东来,没有一个客店。
街上又没什么人,只有在十字街口路北,好像是个大户人家。磨砖对缝的过街影壁,坐北朝南的大门上有下马石,门口两边有几棵槐树,长得十分茂盛。
看来这家很讲究,爷几个一商量,既然没有店,干脆咱们就在这儿投宿吧。
公孙爷上去“叭,叭,叭”拍打门环。
时间不大,从门缝里露出了灯亮儿,有人问:“谁呀?”
“噢,您开开门吧。”
门管儿一响,咣啷啷门分左右,有两个家人提着盏气死风的灯出来,一看这爷几个,问道:“几位叫门哪?”
“啊,不错,我们叫门。”
“有什么事儿吗?”
“路过贵宝地,投不着店啦。打算在贵宅投宿,饭钱,房钱不敢短少,明日一早儿就离开这。”
“噢,您稍候啊。”
说完了,家人把大门关好就进去了。一会儿的工夫大门重新打开,众人一瞅,两个家人挑着灯笼,当中走出一个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略高一点儿,宽宽的肩膀儿,虎背蜂腰,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练武的。
凡是练武的人,眼神、身板儿跟一般人总不一样。这位中年人膀大腰细,面似银盆,蚕眉朗目,鼻直口方,大耳有轮。身穿银灰绸子长衫儿,腰里煞着绒绳儿,白棉绸的裤子汗衫儿,脚底下寸底板鞋。
众人正在观看,那出来的中年人冲大伙一抱拳:“是几位要投宿吗?”
公孙先生躬身施礼:“不错,走在了您的贵宝地,投不着店啦,打算在您府上投宿;明日清晨就走,不敢过多打搅,房饭钱也不敢短少。”
那人看了一限公孙先生,见先生像个教书的儒雅人,身后的几个也长得气度不凡,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就笑道:“四海之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