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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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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彬因为卢方等人救了自己的妻子,所以盛情邀请四人到家中小坐,四人却又想起印信之事,只好婉言拒绝。借口问起四人来此的目的,蒋平以实情相告,说是到逆水泉来取失落的印信的。鲁英听完直挑大拇指,连声称赞的:“蒋四爷,果然好水性,这逆水泉水急且寒冷无比,平常的人,别说是下去捞东西,就是站在水边也受不了的,蒋四爷果然英雄!”
  蒋平谦虚一番。他这人就是有这个臭脾气,他做事之后,如果没有人夸他几句,他非得自吹自擂一番,如果有人夸他几句,他反倒脸皮薄薄,大加其辞地谦虚起来。
  众人熟识之后,陆彬和鲁英盛邀卢方等人去家中作客,而卢方等却要先把印信送回太守府。众人这才不得不依依话别,临分手时,蒋平又对陆、鲁两人说现在剿灭襄阳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希望他们能够在此地多多招揽武林人士,共图大业。
  陆、鲁二人听后异常兴奋,说一定会回去多找人手,协助攻打襄阳王。陆彬却又另外说道:“洞庭君山之上的钟雄手下喽兵无数,襄阳王早就有意将他纳入麾下,只是现在二人仍旧就不离,如果我们能把他们给争取过来,那对襄阳王一定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卢方等人听后连连点头,其实他们也早有此意,只是不知从何处着手而己。
  而后,众人告别,陆、鲁二人带着几名猎户回去组织人手,卢方四人则带着印信赶往太守府。
  还没到太守府,四人就看见书僮雨墨正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一眼看见四个人走过来,慌忙往里跑,而且边跑边喊:“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四人非常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进太守府,却见颜查散正焦急地守在书房外,看见四人,忙说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这里等得都急死了。”
  “颜大人,又发生什么事了?”韩彰傻乎乎地问道“你们走后不久,襄阳王派人送来一纸公文,明里是要讨份公文,暗里却是在跟本官较劲儿,如果拿不出盖有御印的回文,那么他便会乘机兴事。”
  说话间,几个人走进书房,只见包拯和金辉也坐在里屋。卢方伸手从怀里把取回的印信拿出来,放在桌上说道:“那老贼要回文咱就给他一份回文,有了这印,咱还怕他吗?”
  包拯、金辉和颜查散一见御印失而复得,都特别高兴,包拯忙让颜查散拟一份回文,然后署上三个人的名宇,盖好大印,命差人给襄阳王送去,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四爷,你手里抱个瓷坛子干吗?”雨墨人小眼尖,一眼看见蒋平手里的坛子,好奇地叫了起来。
  他这一叫,把蒋平弄得猛颤一下,强行抑制的悲痛又一下子爆发出来。四人立时都觉得心肺俱裂,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包拯一见,大惊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追问原因。那兄弟四人却仍旧大哭不止,良久,卢方才勉强稳定住心绪,抽抽噎噎地说道:“大人,我那五弟被襄阳王这个老贼给害死了,这坛子里装的就是他的骨灰啊!”
  说完,他又大哭起来。包拯等人听完也特别难过,谁也没想到白玉堂刚刚露面,转眼间却又命丧黄泉,变成一把灰土。包拯本来还打算这次给展昭和白玉堂解开他们之间的疙瘩,谁成想竟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大的悲痛之中。
  原来,昨晚白玉堂被邓车骗过,没有追回印信,自己越想越有气,借换衣服的机会从太守府出来。夜路上行走,越走心胸越窄,气乎乎地暗想:“想我白玉堂英名一世,没想到却被一个匪贼给哄骗,众人虽不责怪,我这个面子可丢大了。不过,既然他们敢来偷颇大人的印信,我白玉堂为什么不能去盗那奸王的盟书和莽袍玉带呢?大家都把那冲宵楼和楼中的铜网阵说得那么厉害,我白玉堂却不信那个邪,怎么可能处处有机关,步步有消息呢?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凭我这一身武艺,定能进出自如,到时我偷出奸王的盟书和莽袍玉带,呈给皇上,把那个奸王扳倒,那印信追不追得回来自然也不打紧了!”
  这样想着,白玉堂越来越得意,竟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夜半三更时分,白玉堂来到襄阳王府,掏出如意绦爬上围墙,然后轻轻跃入院中。借着微弱的灯光,白玉堂在院子里转了半天,这才找到冲宵楼。冲宵楼是一座木制建筑。楼外又有高墙包围。白玉堂跃过围墙,这才真正地面对冲宵楼外的门户。
  白玉堂仔细地看了一下,只见每面都开着三个门,有开着的,也有关闭的,而且每个门都一模一样。他定定心神确认了一下方向,这才豁然开朗,暗道:“是了,这门是按乾、坎、民、震、巽、离、坤、兑八个卦象排布的,那我就先从正门进去。
  进了正门,里面是曲曲折折的白板墙,或死或活,想是布置疑阵的。白玉堂心里一阵暗笑,这些破矮墙,难道能难得住我白玉堂吗?但左转右转,开始时还记得方向,到后来就连方向也辨不清了,正心里暗暗着急,却见面前倏然一片开朗,前面的可不就是那高高的冲宵楼。
  有一条楼梯直通冲宵楼里,楼梯窄窄仄仄的,好像马道似的。白玉堂抬步刚想上楼梯,忽然觉得后面风声响动,有人喊道:“你是什么人?病太岁张华在此。”
  白玉堂一惊,知道自己被人发现,忙向旁边一闪,张华不但刀砍空了,连人也被刀拖着往前抢去。白玉堂顺势在后面踹了一脚,张华站立不住,一下摔了个狗啃屎,刀也昇哪一下扔了出去,白玉堂赶上一步,弯腰拾刀,觉得刀特别沉重,心里暗想:“这小子看来也有几分蛮力,不然怎么能使得动这么重的大刀?”
  但他又哪里知道,病六岁张华昔日与人动手时曾被别人削断过兵力,为防这类事情再发生,他便给自己打造了一把厚背的大刀,分量特大。刀打好之后,也没打过什么仗,所以这刀还没有用过。今天他看见白玉堂在楼前犹豫不定,以为有机可乘,自己这一刀下去必能结果对手,而实际上他却被拖得往前窜去,再加上白玉堂在后面照他的屁股又补了一脚,他哪里有不摔倒的道理呢?
  跌倒在地上的张华刚想爬起来,白玉堂提刀跑过来,把大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放,兵刃重了倒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杀人真能省力气,也不见白玉堂使力气,就听见噗哧一声,张华挣扎几下,然后气绝身亡。
  白玉堂杀了张华,心里暗暗高兴,但他却没有想到,张华临死挣扎之时,已将设在暗处的消息开关打开,这下整个冲宵楼的机关已经全部启动,张开了一个可怕的陷阱,而对此白玉堂仍旧一无所知。
  他手提大刀,上了楼梯,这就来到了冲宵楼上。站在梯口的暗处,白玉堂从石袋掏出两块石头,顺手抛了出去。石头昇昇两声落在楼板上,在静静的夜里响声过后就探出一个脑袋,四处看了看,嘴里嘟囔道:“他妈的这是谁啊,这不是存心不让老子睡觉吗?”
  说着,那人又猛地把门关上,四周又恢复了平静。白玉堂心里暗自高兴:“这群护卫们一个个散慢懈怠,看来今天该看我白玉堂露脸了!”
  从栏杆望上观看,冲宵楼非常高大,而且没有门户,只有镂花的窗子镶嵌其中。白玉堂左右找寻半天,也不知该从哪儿进楼。其实,这楼窗便是由机关控制,可开可关,全靠控制者一手操纵。
  “眼见进不去楼,白玉堂心里特别着急,索性举起大刀,顺着窗缝伸进去,用力往上撬,不多时,窗户竟然被他撬得离了槽。白玉堂满心欢喜,用手握住窗棂,手上使劲儿,那扇窗子便被取了下来。
  他轻轻把窗子放在地上,探头观看楼内动静,只见楼内非常明亮,却又找不到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白玉堂将身体一纵,跳上窗台,用刀试试地板,却是木质,这才轻轻跃下。楼板相当平整,白玉堂径直往发光处奔去。却又是有窗无门,里面光线更强。
  他想如法炮制,举刀撬窗,那扇小窗竟随势而开,毫不费力。白玉堂疑心窗内有埋伏,在窗下伏了一会儿,这才探头往里看。他只顾高兴,却没料到,这扇小窗就是全楼机关的第一步,以后更会步步凶险,步步难防。
  只见窗内是一间大屋,地中央有一凹陷之处,里面点着一盏灯,直接照射到屋顶上,屋顶中梁上用绒线系着一个小小的锦匣,白玉堂暗道:“想必这里就是那盟书了,待我取了盟书,然后再去找莽袍玉带。”
  这样想着,白玉堂飞身入窗,怕地板上有埋伏,不敢落地,借助在窗台上的一蹬之力,直接窜向屋梁,顺势将刀插在木梁上,悬住身体。细细看过之后,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白玉堂这才伸手去解绒线。谁知手刚一接触绒线,锦盒盒盖猛然打开,一股白烟直扑白玉堂的面门而来。
  白玉堂一看大惊失色,又因事起仓促,无法借力,只得飘落在地上。脚刚一触地,白玉堂就觉脚下一动,知道脚底有翻板在作怪,急中生智,猛地将身体打横,顺势滚到墙边,想要在墙角借力飞到窗口。没想到这屋中尽是机关,他刚滚到墙角,突然从墙里伸出两柄利刃,正好刺在他的身上,疼痛难忍,一失神,身下又是翻板响动,身子猛往下坠,再想往上行已根本不可能。
  白玉堂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忽觉翻板内乱刃转动,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有伤口,鲜血淋漓。紧接着就是一阵铃响,只听有人大声叫道:“铜网阵有人了,大家赶快放箭!”
  只见箭如飞蝗流雨一般,都直接往翻板内的白玉堂飞去,白玉堂动也动不得,顿时身上被插满了箭,好像刺猥一般,立刻死去。
  又听一阵锣响,箭停住不射,一群人蜂拥而出,一个头目模样为人说道:“大家先不要着急,看看被网住的人究竟是谁?”
  有人拿来火把照看,只见铜网内血流不止,别说是面容,就连四肢都分不清了,更不要说看出是谁来了。那头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谁,只好吩咐手下:“我们先把这个人抬到王爷那里去领赏吧!”
  众人齐声叫好,有人一拉滑轮,把铜网卸开,又用一张鱼网把死尸兜住,抬着去见襄阳王。那头目跟在后面,经过中梁时,白玉堂插在梁上的那把大笨刀忽然掉下来,那头目只顾高兴地去邀功请赏,没想大刀从天而降,正掉在他的头上。这刀本来就重,又借下落之势,一下子把那头目从头到胯劈为两半,一边不多,一边不少。刀却又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前边的人听见响动,回头一看,却见头目一边一半,躺在地上,又见大刀落在两半尸体中间,都颇为纳闷:这不是病太岁张华的大刀吗?
  众贼不敢怠慢,慌忙抬着白玉堂的尸体来见襄阳王。襄阳王等人听见吵闹,知道有人来犯,早早坐在集贤堂内等侯,一见众人抬着一个鱼网进来,忙问道:“怎么,今天又有人来偷本王的盟单吗?”
  “回王爷,这个贼人不自量力,单身闯入冲宵楼中,结果陷入铜网阵,被我们乱箭射死!”
  “是谁这么大胆,敢一个人闯本王的冲宵楼?”
  “小人不知,不过病太岁张华和小瘟徐敝二位头目却被此人害死了!”
  “杀了一个,却伤了本王两条好汉,这个人倒也不简单。”
  韦不群这时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去,揭开鱼网,恰巧白玉堂的石袋掉了下来。韦不群又捏起石袋看了看,这才转身对襄阳王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韦侠客,本王已经损了两员大将,还有什么喜?”襄阳王迷惑不解地问道。
  “您可知道网中的这个人是谁?”
  “本王怎会知道这种小人物是谁。”
  “王爷,他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他就是当年大闹东京汴梁城的五鼠中的老五,锦毛鼠白玉堂!”
  一听见白玉堂这个名字,襄阳王先是一愣,接着才醒过神来,连连叫好,兴高采烈地说道:“人们都说这五只老鼠各有绝技,武艺也非同凡响,没想到这武功最好的锦毛鼠白玉堂倒先丧命在本王固若金汤的冲宵楼中!”
  随后,襄阳王命人把白玉堂焚毁,将骨灰装入坛中,连夜交给占据君山的钟雄妥为保管,这才恰好被蒋平等人抱回太守府。这就是白玉堂死前死后的全部经过。
  众人抱着白玉堂的骨灰坛子,一边哭泣,一边相互劝慰。过了很长时间,大家才渐渐止住哭泣之声。
  颜查散命人摆好一个桌案,把骨灰坛子放在桌上,燃烛焚香,众人都一一过来行祭礼,祝福白玉堂的灵魂能够早入西方极乐世界。
  祭礼完毕,包拯等人商量一番,颜查散对众人说道:“诸位英雄,咱们此次前来虽然是为了查办襄阳王的,但现在敌情未明,尤其是那藏着盟单和莽袍玉带的冲宵楼更是凶险无比,以后没有必要,大家且莫独自行动,而且一定不能单独去襄阳王府!”
  颜查散的话说完之后,众人都沉默不语,他们虽然都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没有一点准备的仗,他们也不愿去打,对付襄阳王,他们谁都不敢说有取胜的把握。此时,谁都清楚,多一分准备,便能多一分成功的希望。因此,对于颜查散的话谁也没有出言反对,连一向猛愣蠢笨的韩彰和徐庆也一个劲儿地点头。他们知道,虽然白玉堂死得很惨,但报仇却绝对不是现在。
  包拯见大家都赞同,这才接茬说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只有除掉襄阳王才能为玉堂报仇,如今老贼手下文有厉无为,武有韦不群,而且还有一群见利忘义,不知死活的江湖败类,一下铲除根本不可能,当今之计,我们一方面要先除去他的党羽,尤其是韦不群和厉无为,另一方面要在襄阳城内外搜罗襄阳王的罪证,铁证如山,我们行事起来才更方便,再一方面,这周围武林人士也不是少数,我们应该广为联合,壮大我们的力量。”
  “大人,洞庭君山之上的钟雄手下兵将无数,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对我们就非常有利了,而且襄阳王现在也正不惜血本地笼络钟雄为己所用,我们一定要赶在他的前面。”蒋平建议道。
  包拯连连点头,然后众人商议着分配工作,各司其职,同时下手,争取早日铲除襄阳王。
  另一处襄阳王见颜查散的回文上有了印信,而且还有包拯的署名,大惊失色,先让人找来邓车,追问缘故。
  “王爷,小人谨遵王爷的旨意,偷到印信之后将它扔在了逆水泉中,此泉水势汹涌,寒气逼人,绝对没有人能再取它出来的。”
  “你说将印信扔在了逆水泉中,那么为什么他们递过来的回文上仍有印章?”
  说着,襄阳王气乎乎地把回文扔下来,邓车半信半疑,摇着头从地上把回文拾起来,展开一看,见那回文的末尾果然有显明昭然的印迹,毫无差错,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无言答对。
  “你是不是并未盗得印信,而是哄骗本王,再说申虎怎样被擒,你也并没有讲述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襄阳王恶狠狠地盯着邓车。
  “王爷!”邓车凄凄地叫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他知道,要是这个罪名被确认,他邓车就是有十条命也会被杀个精光的。
  “王爷,小爷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您哪,申虎是失手被差人所擒,小人当时本想去救他,可身上背的印信又怕被他们夺去,所以只好忍痛放弃,至于这印信的问题,小的以为那颜查散既是包黑子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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