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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飞机奋起迎战,与敌机搅成一团。
舰上和岸上的盟军高射炮不分敌友,见着带翅膀的就打。
一艘军火船被击中,引起大爆炸,炮弹、火箭横飞。
其他船只急忙起锚疏散。
德意飞机给盟军滩头造成巨大混乱,其装甲部队则差点儿把美军赶回大海。
德军“戈林”师准备在上午9时向美军杰拉滩头发起攻击,但因盟军突袭被迫推迟。
14时,德军发动冲击。
坚守滩头的是布莱德雷将军指挥的美国第2军第1师、第45师和第82空降师、第504师。
德军有最新型的“虎式”坦克,而美国第2军的重武器还未全部上岸,伞兵则根本没有重武器。
“戈林”师的“虎式”坦克碾过第45师的一个营,俘虏了营长。
所幸的是,德国坦克兵不熟悉这种新式坦克,结果坦克的机械故障不断,德军未能冲过遍布西西里的橄榄树和葡萄藤,把美军赶回大海。
次日(7月11日)清晨6时,“戈林”师又发起进攻。
装备简陋的美军不畏强敌,奋起迎敌。
美国伞兵从背后攻击德军,第505团团长加文用“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在不到3米的距离射击“虎”式坦克。
但坦克的装甲太厚,毫无损伤地继续前进。
用缴获的意大利火炮射击,也不起作用。
这时第7集团军司令巴顿将军正在杰拉的一座楼顶上指挥战斗。
8。进军西西里(5)
他眼睁睁地看着德国坦克冲到离海滩不足1英里(1600米)的地方,束手无策。
同巴顿站在一起的还有位手持对讲机的年轻海军少尉。
这位海军少尉负责海陆协同的联络,自登陆以来就一直被冷落在旁。
巴顿不相信海军的舰炮能打坦克。
这位少尉见德国坦克横冲直撞,美军束手无策,也不等巴顿发话,就举起对讲机,要求停泊在岸边的美国巡洋舰“博伊西”号和“萨凡纳”号及其他驱逐舰实施炮火支援。
美国巡洋舰的8英寸大炮和驱逐舰的5英寸大炮一齐发出怒吼。
成群的炮弹落在德国坦克群中,顿时火光冲天,爆炸声不断。
德国坦克的第一次攻击被击退了。
几辆美国“谢尔曼”式坦克终于开过松软的沙滩,参加战斗。
打至14时,德军抛下16辆被打坏的坦克,慢慢向北撤去。
美国第7集团军有惊无险,多亏了海军的帮忙,守住了滩头阵地。
可是这天夜间,从登陆伊始就时运不济的美国伞兵又遭厄运。
第82空降师504团2000名官兵乘坐144架C—47运输机准备在滩头伞降。
师长李奇微采取了十分详细、特殊的措施,以免遭到己方高炮的误击。
不幸的是,运输机群在德意飞机空袭后50分钟,在漆黑的夜空中飞抵滩头。
刚刚遭到轰炸的美军高射炮手见有飞机低空飞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齐开火。
一架架运输机被击成火炬,坠落下来。
其他飞机歪歪斜斜仓惶躲避,慌乱中,许多飞机相撞起火。
机内伞兵惊恐万状,纷纷跳伞。
几分钟内,22架运输机被击落,37架受重创。
伞兵伤亡318人,其中死82人,伤162人,失踪68人。
美军在混乱中度过了两天,但守住了阵地。
蒙哥马利指挥的英军没有这些混乱,也牢牢守住了滩头,并占领了锡拉库扎和奥古斯塔。
德国南线总司令凯塞林元帅在11日的反击以失败告终。
他知道大势已去,无法守住西西里。
他要做的就是拖住盟军,守住墨西拿,保证德军人员和装备平安撤到意大利本土。
凯塞林最担心的是蒙哥马利对墨西拿的威胁,急令在巴勒莫地区的第15装甲步兵师回援,与刚从科西嘉调来的第1伞兵师和第29装甲步兵师一道,死守埃特纳火山东侧通往墨西拿的要道。
英军连续冲击,德军据险固守。
英军苦战数日,进展甚微。
蒙哥马利只得将主攻方向西移,从西侧迂回埃特纳火山。
巴顿此时趁德军与蒙哥马利厮杀之际,急速西进,连克数城,在7月22日占领了巴勒莫。
德军且战且退,使出拿手好戏——在道路和桥梁上埋地雷和炸药。
西西里山高路险,德军处处布雷,美军行如蜗牛,英军则战而无果。
德军趁机溜回意大利本土。
为了迅速占领墨西拿,巴顿两次在德军后方登陆,但都太晚了。
4万名德军和6万名意军带着47辆坦克、1万台车辆和1万吨补给品,逃出盟军布下的罗网。
8月17日清晨6时,巴顿抢在蒙哥马利之前进入墨西拿。
这一天盟军占领了整个西西里岛。
巴顿虽率先占领了墨西拿,但这场仗没有给他带来多少荣耀;他几乎毁了自己的前程。
他在视察医院时,竟挥手打了两个未受伤而住院的士兵。
8月3日,巴顿跑到第1师的后方医院,看望伤员。
巴顿每到精神沮丧时就从伤员那里得到鼓舞。
他兴高采烈地同伤员们交谈。
临走时发现一个小伙子蹲在包扎所附近的一个箱子上,身上没有绷带,显然没有受伤。
巴顿问这位名叫库特的士兵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受不了。”
这位士兵答道。
巴顿自己后来说:“当时我情绪很不好。
我看到一名伤员的身体被撕裂,一些伤员生命垂危,惨不忍睹,我实在是满腔怒火。“
这位士兵在给父亲的信中讲了后来发生的事:“巴顿将军昨天打了我个耳光,踢了我的屁股,还骂了我。
这事可能还没完。
你来信时不要提它了。“
士兵一家觉得巴顿情有可原,也不再问了。
几天后,即8月10日,巴顿又动手打了另一位病员。
军医忍无可忍,写了份报告给艾森豪威尔,详细汇报了此事:“他来到一个病员跟前,病员说他发高烧,将军未加评论就把他打发走了。
下一个病员缩成一团直哆嗦。
巴顿问他有什么病,他答道:‘我的神经有病。
‘并开始哭泣。
将军对他大叫起来:‘你说什么?
‘他回答:’我再也忍受不了炮击了。
‘他仍在哭泣。
“将军接着对他大声训斥,‘他妈的,你神经有病,你完全是个胆小鬼,你这婊子养的。
‘将军打了他耳光,说:’别他妈的哭了。
我不能让这儿负伤的勇敢战士看着一个狗杂种坐在这儿哭哭啼啼。
‘说着巴顿又打了这个士兵,把他的钢盔衬帽打落在地,一直滚进旁边的帐篷里。
8。进军西西里(6)
将军转身对接收官嚷道:‘你绝不许收留这个狗杂种,他根本没病。
我不允许医院里塞满这些怕打仗的东西。
‘“巴顿又转向那个战士。
训斥道:‘你回前线去,也许你会负伤或被打死,但是你要打仗。
你要不去,我就让你站在墙前,叫行刑队枪毙你。
‘他一边说,一边去摸自己的手枪,’实际我该亲手毙了你,你这个不要脸、哭鼻子的胆小鬼!‘……“
这个报告首先送到第2军军长布莱德雷手里。
布莱德雷读后大吃一惊,知道一旦此事传开,巴顿很可能被解职,美军可能会失去一位极优秀的将领,就把报告锁进保险柜,希望人们会忘记这事儿。
但这些事闪电般地传遍整个集团军,随军记者也跑到医院采访。
这位军医越级把报告直接送给了艾森豪威尔。
艾森豪威尔恼火透了,他想留下巴顿,但巴顿的行为太过火了。
他给巴顿写了封信,严厉警告他,如果再犯这类错误,就立刻免他的职。
同时,艾森豪威尔要求巴顿立刻亲自向两位被打者、在场的医护人员道歉,向各级军官和士兵代表,公开保证不再为所欲为,尊重他们作为民主国家战士的人格。
巴顿照办了。
艾森豪威尔竭力想把这事压下来。
可是几个月后,消息传到美国。
美国舆论界大哗,愤怒批评巴顿。
有人写道:“这些人是美国士兵,不是德国兵。
如果要让我们的士兵受虐待,那就把希特勒请来让他干吧!“还有人建议把巴顿从第7集团军司令的位置上撤下来,去西海岸日本人收容中心工作,去打那些”小日本人“的耳光。
这起“打耳光事件”沸沸扬扬闹了起来。
由于艾森豪威尔的保护和老朋友、陆军部长史汀生的帮助,巴顿保住了现职,但永远失去了当集团军群司令的机会。
巴顿虽然在西西里栽了,但一年后在诺曼底大显身手,成为后人大书特书、仔细研究的战将。
还有一人也在西西里栽了,成为万人唾骂的千古罪人。
这个人就是意大利首相本尼托·墨索里尼。
1942年秋季以前,绝大部分意大利人认为意大利即使不能取得光荣的胜利,也能得到“体面的和平”。
但斯大林格勒战役和阿拉曼战役,使意大利人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战争的失败造成意大利法西斯党内部分裂,一些人公开批评墨索里尼大权独揽,抢了国王的军事大权。
墨索尼里似乎意识到需要改组政府。
1943年2月,他任命安布罗西奥将军为总参谋长,撤销了自己的女婿齐亚诺伯爵外交部长的职务,由巴斯蒂尼尼负责外交事务。
这两个人都是坚决的反德分子,认为德国人根本不考虑意大利的利益,只想让德国免遭战火的摧残,因而建议意大利退出战争,与英美媾和,利用英国惧怕苏联势力进入巴尔干的心理,建立一个由英国支持、有意大利、土耳其和其他巴尔干国家参加的联盟。
墨索里尼也知道战争打不下去了,但意大利同德国绑得太紧。
他背后骂德国人,却没有勇气张口向希特勒提退出战争的事。
意大利国王维克多·埃曼努尔已知战争输定了。
他在笔记中写道:“德国在进入战争第五年时是疲倦而沮丧……
罗马尼亚和匈牙利是军事沮丧……
南斯拉夫处于全面暴动状态……
整个丹麦和挪威都是反德的……
俄国看来仍然强大,它有丰富的原料、人口,有良好的军事和民政领袖……
土耳其大概将仍守中立,虽然是同情盟国的……
瑞典和瑞士也是如此……
盟国无疑了解意大利军队的可怜状况,它除了几辆德国坦克,没有装甲部队……
我们决不要忘记对美英政府领袖做出各种有礼貌的姿态。“
但这位国王寡言少语,谨小慎微,没有人支持,不敢免去墨索里尼的职务。
他在等待一位有影响、有地位、有能力的人物。
国王的亲信、宫廷大臣阿奎罗纳公爵向国王建议用一位元帅取代墨索里尼。
国王知道他指的是1940年被解职、同国王一直保持密切联系的巴多里奥元帅。
国王摇了摇头,轻轻道:“时机还不成熟。”
国王指望的人是法西斯党元老,前驻英大使格兰迪。
格兰迪相信战争已经输了,因此在2月份的政府改组中被解除了司法部长的职务。
他当年就公开表示憎恶意大利向英国和法国宣战,只是大势所趋,无可奈何。
时至今日,格兰迪明白必须限制墨索里尼的权力。
1943年6月3日,他要求谒见国王,向国王表示了对墨索里尼的不满。
国王答道:“这个时刻将要到来。
让朕择一良机并帮朕取得符合宪法的手段。“
格兰迪明白国王是要法西斯大委员会对墨索里尼投不信任票,而自己正是法西斯大委员会主席。
格兰迪需要更多的人支持自己,但法西斯党还有许多人相信墨索里尼能够同德国切断同盟关系,退出战争。
8。进军西西里(7)
格兰迪在等待机会。
7月10日,盟军登上西西里,给格兰迪送来了机会。
希特勒原认为这是佯攻,后见盟军攻势日渐凶猛,自知上当,急忙要求同墨索里尼于7月17日在威尼托省附近的别墅里会晤。
这两个法西斯元凶6年来经常见面,会上平分秋色。
随着意军的软弱日渐暴露,希特勒逐渐成了主角,墨索里尼变成了听众。
会前,意大利外交部长巴斯蒂尼尼和意军总参谋长安布罗西奥说服墨索里尼,在会上向希特勒说明意大利别无选择,只有停战,墨索里尼也跟着骂德国人:“这帮德国佬!
一帮肮脏的东西!
你给他们手指,他们就拿走了你的胳膊。“
但两人怀疑墨索尼里的胆量,很可能会重蹈覆辙,像4月份与希特勒在萨尔茨堡的会晤一样,希特勒一张口,墨索里尼就呆坐着,一言不发。
希特勒把这次会议安排得很奇怪。
希特勒说自己不能离战场。
只能上午到,下午走。
两人单独会谈只好安排在去机场的路上。
墨索里尼带着外交部长巴斯蒂尼尼、总参谋长安布罗西奥和驻德大使从罗马赶到机场,迎候希特勒。
在去别墅的路上,墨索里尼没有提意大利必须停战的事。
到了别墅,希特勒又唱起独角戏,从战争的意义谈到他在东线的战略。
其语言之玄奥,使所有的意大利人都坠入云山雾海中,只有墨索里尼像接圣旨般地听着。
希特勒接着把话题转到意大利,说盟军踏上意大利领土已近10天,更坏的形势还要到来。
盟军要轰炸意大利的城市、铁路和港口,而意大利的将军、军官都是无能之辈,军队没有战斗力;意大利必须有德国的援助。
希特勒最后把话题转到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建议墨索里尼统领意大利军队和在意的德军。
这实际是把整个意大利置于德国的军事管制之下。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坏消息:罗马遭到第一次大规模空袭。
墨索尼里对希特勒说,他非常遗憾不在罗马,同人民共苦难;可就是不提停战一事。
外交部长和总参谋长着急了,提醒他会前的许诺,一定要在回机场的路上谈此事。
墨索里尼同意了。
可这位当年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法西斯运动创始者,除了对希特勒表白要战斗到底外,什么也不敢说。
回到罗马,外交部长和总参谋长敦促墨索里尼就停战致函希特勒。
墨索里尼立刻提笔写信,却没敢发出去。
巴斯蒂尼尼和安布罗西奥彻底失望了,意识到必须除掉墨索里尼,便加入了格兰迪正在组织的政变集团,策动他人提出在7月24日召开法西斯大委员会会议。
这是由墨索里尼的亲信组成的意大利最高权力机构,以讨论决定法西斯党的大政方针。
但自1939年12月以后,大法西斯委员会就没有开过会。
墨索里尼当然不想召开这个会议,但盟军即将进攻意大利本土,只得同意。
这个消息传到格兰迪的家乡,北方的博洛尼亚。
格兰迪同国王会晤后就回家静观罗马局势。
他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立刻在7月21日赶到罗马见墨索里尼。
格兰迪不想在会上给自己的老朋友来个突然袭击,便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议案交给了墨索里尼。
这个议案要求把军队的指挥权交还国王,同时猛烈抨击了德国人。
格兰迪想说服墨索里尼接受这个议案,这样就没有必要开这次会了。
可墨索里尼答道:“战争要是输了,才证明你正确。”
他接着信心十足地说:德国人有一种能改变整个战争进程的秘密武器。
最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