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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说的没有一句真话！你跟我走，要是证实你说的是假话，我绝饶不了你。”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大姐，俺求之不得啊！
在这么乱的环境下能有个保镖真是太幸福了！
我们悄悄的移出战场，朝着荒郊野外而去，临走时看到飞马牧场的众人似乎也朝着战场外做有组织的撤退。
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潮红，渐渐变得金黄，浓雾散去，露珠儿挂在枝头，黎明来临了。
这时就听到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末将王伯当来迟请密公恕罪！”
“城主，不好啦！瓦岗军攻城啦！”
“……”
放假，出去玩。
第四十章 逃难襄阳
朝阳东升，遍染林间树梢。
我们迷失在襄阳郊外，随着从襄阳城涌出的大批难民朝前走，一拨一拨的难民不知将去何处。
码头上已经看不到船只了，只看到露出水面稍许的桅杆，显示着曾经有艘船存在过的痕迹。
水路不通只能走陆路，马车成了抢手货，郊外的官道上不时可以看到富人的马车奔驰而过，留下了阵阵烟尘。
据可靠消息，瓦岗军已经占领了襄阳城，钱独关死在乱箭之下，其他人没有讯息。
总的来说李密成了最大的赢家。
其实无论是谁当家，穷人是不需要逃跑的，而富人们则要逃之夭夭，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千年古都洛阳城。
洛阳在王世充的带领下正在和李密的瓦岗军对峙，作为一座具有完整防卫的大城而言，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红衣少女带着我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而去处也正是洛阳，那地方我也想去，毕竟安全么，顺便还能观赏观赏历史古迹。
只是最好不是跟着这位大小姐去，因为我刚才要吃早饭的请求被无情的拒绝了。
“你能不能快点？”红衣少女着急道，“带着你真是个累赘！”
“在下知道去洛阳的路，到时候再去贵府拜访，不知凤儿姑娘意下如何？”我很客气的请求道。
“想的美！我就要带着你去，揭穿你的假面目。”女子很是坚持。
我就搞不懂了，身为独孤家的一代天才美少女，被外派出来应该有及其重要的事情来做，和我一个无名小卒较真什么。
我只是射了一箭而已，对她又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该干嘛干嘛去啊！
“咱们不如抢辆马车吧？”我热心的提议道，走路真是太难受了。
“我们可是名门望族，怎么能做出这种举动，让人知道了丢了我们的脸面。”女子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抬着高傲的头颅。
呃，你们这些高门大阀所使用的下三滥的手段还少么？搞的好像是出淤泥而不染一样，难道真是一个武痴样的傻丫头？
“你看看这些人。”我指着坐在马车上逃命的人，“他们都是官员富人，不论平时说的多么动听，关键时刻就会跑路。对这种人咱们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大敌当前不是要跑路，而是要与城池共存亡。有道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若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牺牲精神，那城池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任谁都攻不破。”
“你只是想去抢辆马车而已，用的着讲这么大的道理么？”女子一脸的不屑。
“嘿嘿，做事情嘛，总要找个正义的幌子。”我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这女子还有些脑子，“你看，那辆怎么样？就孤零零的一辆，没什么人，容易下手。”
“那你去好了！”女子抱剑，立于一旁。
嗯，那只好狐假虎威一把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小默，你喊啥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
官道之上，逃难者行色匆匆。
白老大一跃而下，后面是小鹤儿和小尤姑娘，两个都是一路风尘的模样，疲惫中难掩清丽之色。
“唉，如今襄阳城里乱糟糟的，到处是瓦岗军在搜查，没办法，只好把她们两个带出来了。”白老大叹息道。
“能出来就好，昨晚码头上也是打的乱成一片，不知道牧场那些人出来没有。阴癸派吃了亏肯定要报复的，还是逃出来的好。你们打算去哪？”我心有余悸道。
“先去找老杜，再把她们安排到历阳去。你不和我们一起？”白老大疑问道。
我指了指抱剑而立，一脸冷酷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
“你又惹谁了这是？”
“独孤阀的大小姐。”
“强！四大阀门你惹了三家，还好宇文阀没小姐。”
“谁让人家是拿剑的呢，俺可不喜欢使用暴力。”
“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还有理了你，看俺的。”
白老大说着朝红衣女子走去。
“听说你是独孤阀的？”
“是。”
“阀主还好吧？”
“家父很好，多谢关心。”
“那家里其他人都好吧？”
“一切都好。请问你是？”
“哦，俺就是随便问问。”
“你……”
“俺代表杜总管问候一下。”
“你是江淮军的人？”
“俺在江淮军里只是个无名小卒，说起老杜这人和你们独孤阀还有些渊源，想当年……算了，这些陈年往事就不提了，俺在这里代表杜总管邀请姑娘到江淮军中做客，这点面子总要给的吧？”
“……”
看着红衣少女乖乖就范，果然老大就是老大，狐假虎威的本事比我高明的多。
马车没驶出多远，就看到一队人马从对面奔来。
头先一人端坐在马上，黄色内衫，白色素袍，迎着朝阳，英姿飒爽，美丽的脸庞上略显疲惫之色，眼神里却闪烁着火一样动人的光彩。
在沈落雁身后的队伍里，李家公主和驸马均在其中。
李秀宁巍然正坐，神色坦然，柴绍则有些萎靡不振，看来昨晚上他们还是没有溜掉，真是白费了一番苦心。
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老秦背着双锏，骑着黄彪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队伍最后。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个问题！
还没等我衡量出结果来，就听道。
“请两位务必帮个忙？”红衣女子开口恳求道。
……
第四十一章 急急流年
“非礼啊！”
“救命啊！”
“……”
襄阳郊外，官道之上。
两个清丽柔弱的女子可怜兮兮的站在道路之上，面对着一个淫笑着的恶棍向周围的人群发出求救的呐喊。
“哈哈，叫吧！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们的！”对面的淫贼嚣张的大喊道。“还是乖乖的从了大爷我吧！”
眼看淫贼逐步逼近，逃难的人群中真的出现几个见义勇为的侠士，挽起袖子就冲了过来，逮住淫贼一阵狂扁。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看着那几个大汉冲过来，早就做好准备，双手护住头脸，任凭他们动手。
这种角色也轮到我来演真是没有天理，想我忠厚老实淳朴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新一代超人气偶像人物……
在剧本里此时沈落雁的队伍刚好来到，人群一阵混乱，把瓦岗的这支队伍阻住，红衣少女趁机偷袭沈落雁，把她引走，白老大联系老秦救人。
那两个演技超一流的女子自然就是小鹤儿和小尤姑娘！
护花之心，人皆有之！
只是这帮家伙出手太狠了，我撑不住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这些家伙还打上了瘾，追着我打。
“不准打我哥哥！”小鹤儿拦在我身边，坚定的说道。
“无聊！”
“神经！”
“好玩是吧？”
“俺是打酱油的！”
“……”
远处沈落雁果然被红衣少女引走，白老大成功和老秦接上了头，正在窃窃私语，像是两个经验丰富的地下工作者。
“这样不是不行，可若是沈军师这次搞砸了，在李密面前不好交差啊！”老秦很仗义的说道。
“李密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瓦岗精锐齐出，他不是正和王世充交战么？”我走过来问道。
“那里有徐世绩和魏道人在呢，就是王世充有所发觉，估计也没啥损失。”老秦很是自信的说道。
“这里抓那个柴绍就够交差了，俺们把李阀的小姐救走就成，咱们以前劫过人家一回，这次放一次，算是扯平了，谁让咱们一起混过呢。你跟着她一起去关中吧！”我劝说道。
“柴绍？李密这次指明了要李家的人给他儿子偿命啊！”老秦长叹，“罢了，有事俺来担着，你打俺一下，下手重点，回去好交差。”
“你不去关中？”
“俺走了沈军师咋办？咱大老爷们既然做了就要认，不能让一个女人背黑锅不是。”
“……”
在襄阳郊外的官道上，一匹黄彪马突然失控，朝着前方的瓦岗军冲去。一辆马车从另一边也朝着整只队伍袭来。
路上的难民纷纷躲避，整个道路陷入混乱之中。
“嗖！”
一个瓦岗兵卒从马上摔了下来，一支利箭正中前胸，兵卒当场死亡。
瓦岗军开始在人群中搜捕嫌疑犯，不可避免的和难民发生冲突，双方砍杀起来。
形势愈发的混乱！
小鹤儿和小尤麻利的穿梭在人群中，拉起李秀宁朝外围而去，而柴绍也紧跟其后。
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我蛮想趁乱对柴绍补上一箭的，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资源。
……
荒郊野外，两个即将各奔东西的人。
“多谢了！有空到长安做客！”李家公主很客套的说道。
“不送！”我也很客套的回应。
“你……多保重！”女子迟疑道。
“你也是。”
“咱们何时变得这么生分了？”
“应该是从我不是张三，你不是李四开始。”
“或许吧！只是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你若是踏进这个权利是非的圈子也是会变的”
“或许吧！我对你们那些事情没有兴趣。”
“总有一天你会进来的。”
“到了那一天再说。”
“跟我回长安吧！”
“呵呵，去做什么呢？”
“随便做什么，只要你想做的。”
“估计我会死的很快！”
看着不远处的柴绍，我对自己的这个判断很有信心。
……
一辆板车上，坐着四个人。
这板车还是用银子买的，一头小毛驴在前边奋力的拉着，白老大和小尤姑娘坐在前边，我和小鹤儿坐在车尾。
接近晌午十分，头上的日头有些耀眼，我们已经把襄阳城远远的抛在身后。
春风轻柔的吹着，田地里开着些不知名的野花，偶尔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兔，吓人一跳。
看着一路扬起的烟尘，我嘴里衔着一根草茎，品味着涩涩的味道，发着呆。
“哥哥，在想什么呢？”小鹤儿凑过来问道。
“没想啥，就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我有些忧郁的说道。
“怎么办？活着呗！”小鹤儿一脸平静的说道。
回头看着这个尚且有些稚嫩的脸庞，我的心一阵抽搐，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看着空旷的田野。
本该是金黄色的麦浪起伏颠簸的时节，却处处是荒田，看不到半个人影。
活着！
多么简单的要求！
从前边传来一阵笑声，白老大和小尤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
“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
小鹤儿在我怀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渐渐睡去。
……
第四十二章 汉江风波
“听听这句，东洞庭，西洞庭，洞庭山上一条藤，藤条顶上挂铜铃，风吹藤动铜铃响，风停藤定铜铃静。”
“哈哈，哥哥，就这种发声嚼字的题目也想难倒咱们的小尤，也不看看她是做什么的，这都是练习的基本功哎。”
“这样么？那来个高难度的。山前有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山后有四十四只石狮子，山前的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涩死了山后的四十四只石狮子，山后的四十四只石狮子，咬死了山前的四十四棵……呃，我也给弄混了。”
“就这水平还想教我们，省省吧你！这个我也会，听好了，粉红墙上画凤凰，凤凰画在粉红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
“停，停……”
“怎么了？”
“这次来了只火凤凰。”
“……”
汉南城内，大街之上，两男两女看着街对面的小巷里的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
我们经过几度周折，终于来到离竟陵最近的大城汉南城。
此刻汉南城内商贾云集，热闹非常，原因是据说江淮军封了河道，所以来往船只都不敢出行，只聚集在码头等待最新的消息。
我们当然是不怕的，只是长途颠簸，总要先找家客栈歇息歇息，在酒楼上好好的吃喝一番，然后再雇条船开赴江淮军的军营。
可没成想刚刚踏入汉南城就碰到了独孤家的天才美少女。
看她如今的模样确实有点可怜，衣衫破烂，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被十几个人围在当中，勉力抵挡。
天才总是需要磨练的！
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天才们宝贵的磨练时间了，我转身就想走，不过有三双眼睛盯着我看，一双期待，两双鄙视。
看模样围攻的是本地的小帮派，虽然没有什么高手，却打得有模有样，应该是平时配合的惯了。
可是我们天才美少女却像梦游般打斗，打出了芭蕾舞般的感觉。
没啥说的，上吧！
白老大提着刀很英勇的冲了出去，不管敌人有多少，此刻正是表现的好时候。我护在两个女孩子前边，随时准备偷袭。
白老大的武功不是盖的，对付这些小喽罗还是卓有成效的，至少缓解了红衣少女的压力，我也趁机射伤两个。
趁着对方有些混乱的当口，白老大拖着人就跑，我来断后。
大街上人来人往，商贾、书生、混混……三教九流的都有，只是看热闹的多，管事的没有，特别是看着我们身后十几个举刀霍霍的地痞。
这城俺们不熟，只能看那儿人多朝那儿摸，兴许就碰到个伸张正义的大侠了。
“朝这边来！”就看路边小巷里一个人朝我们招手。
匆忙中没有细看，那人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的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
这就像黑暗中的一线光明，我们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过去。
跟着中年人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
“你们从这里赶紧出城吧！”中年人劝告道，“刚才那些人是本地的一个小帮派，地面儿广，很容易找到你们。我看这位姑娘似乎中了什么药物，趁他们还没有查到城门，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白老大拱手相询。
“萍水相逢，何必在乎名姓！”中年人略微拱手，潇洒而去。
“咱们也赶快走吧！”
我背着红衣少女，五个人朝城外而去。
……
茫茫细雨飘飞，码头上雾气蒙蒙。
所有船只都静静的躺在河湾里，像是归家的孩子，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整条汉水静悄悄的。
我们来到码头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远处追兵即将来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