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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瓦岗寨义旗所指，众草莽争相归附，隐然已成燎原之势，只要能攻占洛阳，大事必成。兄台以为如何？”
“自相残杀，各自奔散之局。”
“江淮蛟龙，挥军十万，近日占历阳，大有一统江淮之势，可能成事？”
“政令不行，兵匪一家。如何成事？”
“那李阀……”书生喋喋不休，大有论尽天下英雄之势，这让我有所怀疑。
“先生可是姓虚？”我赶忙问道。
“非也。”
靠，你不姓虚，和我扯什么劲，没有闲工夫理你，我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些暖意，睁开双眼看得出这里是某处郊外，空气清新，田野里树木突兀的枝杈，有件衣服盖在身上，我慌忙往钱袋里摸，果然，被那书生摆了一道，只有一张便笺。
“小生暂借兄台纹银十两三分二钱，以后定当归还，另刀乃凶器，用之不祥，小生代为保管。乱世之中，存活艰难，万望珍重，后会有期。”
此时此刻，我想起白老大的一句经典名言：我讨厌读书人。
我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日近晌午，肚子有些饿了，四周都是荒芜的田地，不要说野兽，连颗麦苗都没有。
我忍饥挨饿的沿着路面向前走，希望可以看到袅袅的炊烟。
突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回头看去，只见……
五匹马前后疾驰过来，马上一老四少五个人。身上都佩有刀或剑，其中有位年在十六、七间，似含苞待放的妙龄女郎，长得美貌异常。
那老者身型矮胖，神态威猛，不怒自威。
“各位江湖上的朋友，扶危救难乃侠义本色，我看……”我对着这几位大喊道。
“啪！”其中一年轻男子一马鞭抽出，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舜明，不可！”那老者出手如电，扬起马鞭，把年轻男子的马鞭卷住，鞭尾顺着我的眼角滑过。
“大伯，谁让他站在路中间挡路的！”那美貌女子不满的说道。
“行走江湖，侠义为先！小兄弟，对不住了。敢问有何要事？”老者拱手相询。
“没事，我只想告诉你们吃饭的时候要小心，别乱说话，否则必有血光之灾。”看他们也不会把马让给我骑，而且危险性挺大，又不好相处，主动排除。
“哼，让你胡说八道！”那女子说着就要挥鞭，被老者拦下。
“小兄弟，多谢提醒，后会有期。”老者说完打马如飞，一行人沿着大道远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要是能要点吃食该多好，最少能垫垫肚子，不过这不成了乞丐了。
为了节省体力，我决定坐下来等。
日头快要落山了，在这段时间里一共有四拨人马经过，没有一个搭理我的。
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下一拨来的时候，我会不择手段的把自己推销出去。
“嗨。”我对着一行商队挥手致意。
“你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男子问道。
“我什么都能干！”前提是给我吃饱饭。
“一傻子！”那男子回头对一蒙面女子说道。
“这次夫人过来进行甄选，我们组里还缺一个人，把他带上吧！”
“可是傻子……”
“我说行就行，到时候选不上再赶他下船就是。”那蒙面女子发怒道。
“是！”那男子转头对着我，“你就跟在车队后面吧！”
“好的，好的，各位真是大好人啊，好人有好报，多谢啦！”我慌忙跑到车队后面。
车队继续前行，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大地上，这一天又即将过去。
“哪个……”我问旁边一个喽罗。
“啥事？”
“没事，我就想问问啥时候能吃饭？”
“……”
第九章 东溟夫人
通往未知区域的大道上，一行商队缓缓而行。
几天之后，我才搞明白这是东溟派的商队，每年都会在春分时节到沿海郡县挑选少男到琉球去，进行培训，扩大她们的奴隶阵营。
炼铁确实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有点出息的就提拔使用，没有发光点的就只好打一辈子铁了。
母系氏族社会的原则是男人就是拿来用的！
根据剧情发展，素素会被送回瓦岗寨，然后会被王伯当那个禽兽……
不行，我不要去琉球，我要回瓦岗，我要救素素！
在这个念头的驱动下，我坚定的开始了我的逃跑计划。
其实就是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每到一个集镇我都要想方设法的跑路，我相信事在人为，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第一次，我被打了十皮鞭！
第二次，我被打了二十皮鞭！
第三次，他们发现打了我之后还要照顾我，所以就不理我了。
第四次……
当逃跑成为一种习惯，每到一个集镇，他们总是给我创造逃跑的机会，然后再把我抓住，戏弄一番后，大笑散去。
他们竟然把我的救人计划当作休闲娱乐。
“喂，今个你怎么不跑了？我就当没看见。”某集镇，一个喽罗对我说道。
“大哥呀，逃跑是很累的，今个让俺休息下行不？”我靠在车辕上看远方的风景。
“唉，你不逃跑的日子好无聊，求求你跑一次好不好？”那喽罗打着哈欠说道。
靠，他们还上瘾了，真是让我忍无可忍！
“那有什么好处？”
“不会吧，这个还要讲价钱，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咱们派里的秘闻。”那喽罗用淫笑的表情讲出这句话，让我浑身打颤。
远处那蒙面女子正在吩咐其他人做事情，我们两个负责看着车队，那些做事的总是不时地向我这边看过来，等着我逃跑的那一霎那！
“说来听听。”
“咱们夫人你听过吧，不说武功如何了得，那身段可是好的不得了，看着就让人两眼冒火，心里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就你？”我一副不屑一顾的眼神。
“咋啦，我告诉你，你别不信，我看过咱们夫人的真面目。”
“不是说夫人都是蒙着面巾的吗？”
“哈哈，你不知道吧，有次我不小心走错路，也不是走错路，反正我就到那块了，就看到夫人在房间里练功，突然浑身发抖，我想可能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吧，当时我吓大气都不敢出。”那喽罗说的很是惊险。
“后来呢？”我急声问道。
“那你逃不逃跑？”没想到这喽罗还会吊人胃口。
“跑，等会就跑，你不待等我缓过劲吗？”
“嗯！”那喽罗心满意足了，“后来夫人揭开蒙着的面纱，微微喘着气，俺的亲娘来，那是俺见过最好看的脸，苍白的脸上都是汗珠，那种娇弱无力的模样让俺恨不得跑上去把她搂在怀里。”
看着那喽罗陷入深度意淫之中，我撒腿就往人群里跑！
“好呀，快看，他又跑了，下注，下注，我赌一炷香，三两银子。”
“两炷香，五两！”
“……”
经过二十几天的路途，在逃跑与被抓这两点一线的生活中，来到了靠海的大郡余杭。
我是不会放弃的。
远远望去，只见茫茫大海，在前方无限地延展开去。
一艘巨舶，由远而近而来，从旗帜上看，充满异国情调。巨舶靠岸停下，甲板上隐见人影，看不真切。
当前蒙面女子向着船头做出繁杂的手势，不一会，那船上放下滑梯，众人依次登船。
我们被安排到一处船舱之内，等待着被挑选，看着另外几名紧张兮兮的样子，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们就那么希望被选中？”
“那当然，听说这个门派里都是美女，一看就知道我天纵奇才，到时候还不是江山在手，美女在怀。”重度妄想症患者。
“中原这么乱，随时死于非命，还是出去找找机会。”出国务工人员。
“这里有吃有喝的，当然要留下了。”混吃等死型。
“……”
“那你为啥老要逃跑呢？”
“嗯，为了表现自己，引起他们注意，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对我印象深刻，留下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兄台果然高明，在下佩服！”
“那好，等下大家一起逃跑，这样咱们这一组获选的机会就会最大，你们说好不好？”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们都逃，你不逃，他们注意的还是你，真可恶，大家扁他。”
“……”
“你们在干什么？哪个叫李四的，夫人要见你。”一女子声音。
我从地上爬起来，幸亏刚才我抱住了头，这群混蛋，竟然想破坏我的形象，看着周围的人都用嫉妒的眼神看着我，这才醒悟过来是找我的。
“在下就是李四。”我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满脸笑容的说道。
“跟我来吧！”那婢女露出厌恶的表情。
跟着婢女，步进舱门，一条信道往前伸展，两边各有三道内舱的门户，却不见任何人，颇透出神秘的气氛。
婢女领着我到了左边最后的舱门处，再走前就是通往上下船舱的楼梯了。婢女把舱门推开，露出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宽敞，但中间却以垂帘一分为二，近门这边四角都燃着了油灯，放置了一组供人坐息的长椅小几，墙上还挂了几幅画，看布置显得相当有心思。
由于竹廉这边比另一边光亮多了，所以除非掀起竹廉，否则休想看到竹廉内的玄虚，但若由另一边瞧过来，肯定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婢女把门关上，房间内立刻陷入了一种幽暗的氛围。对面的竹廉里，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我坐在长椅上，等待着被问询。
“听说这一路你都试图逃走，能说说为什么吗？”竹廉内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
“你说这个呀，俺听说这派里都是美女，美女都是有好奇心，所以俺就装作逃跑引起你们这些女人的注意，看看，你注意到俺了吧！”我大大咧咧的说道。
“倒是有些智谋，那如今为何说出来呢？”
“哈哈，俺说出来就是让你问的，不然没有人赏识俺的智谋，那俺不白逃了那么多次。”我哈哈一笑，狂态毕露。
“哼，自大狂！”竹廉内传出另一女子声音。
“外面那么多人正为战乱和暴政受苦受难，你难道没想过就世济民，为天下苍生尽点心力吗？”那娇柔声音又问道。
“管俺什么事，又不是俺干的！”我愣愣的反问道。
“你……麻木不仁！”另一女子又插嘴道。
“呵呵，能让婉儿这么生气的人不多，你就留下吧！刚才那两个该过来了，应该还不错。”那娇柔的声音说道。
靠，有没有搞错，这样也行，我要走的呀，女人心，海底针，果然不假！
我推开门，就看到那两个小子在一个俏婢的带领下东张西望的走了过来！
三人对视，各自愕然！
“素素呢？”我急声问道。
“姐姐哭着让我们回来找你，谁知道又被杜伏威抓住，后来好不容易逃脱，就到这里来了。我们也不知道姐姐的下落。”寇仲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徐子陵在一旁点头称是。
她还念着我，她的心里还有我……
一股久违的感动涌上心头，那是我在这个乱世里唯一拥有的一份情感！
失去了，我将一无所有！
第十章 巨舶重逢
巨舶之上，海风轻拂，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思念着同一个人！
“你们还要对看到什么时候？夫人在等你们呢。”那俏婢有些不悦道。
“如茵呀，俺们兄弟重逢，心中激动，让俺们多聊一会吧！”我恳求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俏婢奇道。
“刚才夫人已经把你许配给俺了，你不知道吗？”我惊讶道。
“什么？你是谁？”那俏婢剧震道，“我不相信，我去问夫人！”
小婢说完，转身向那舱门而去，看着两个在发愣的人，我下定决心要把他们拉上我这艘贼船。
“快走，这是艘贼船！”我拉着他们向外间跑去。
“可外面也不安全，一群流氓想要我们的命！”寇仲一边跑一边说道。
“这边的可不想要你们的命……”
“那还跑什么呀！”寇仲气愤道。
“她要你们的命根子，是让你们当太监的。”我大声喊道。
哇，什么时候轻功变得这么好？《长生决》果然不简单！
跑到船舷边，近吊梯处，有四名武士按剑而立，抬眼观瞧，码头上聚集着一众流氓模样的人，各持朴刀，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向船上眺望。
“跳船！”寇仲低声道。
两人全速朝远离码头那边的船缘奔去，飞身越过围栏，投往大海。俺没跳，因为在刚要加速的时候，突然想到俺是不会水的。而那两个小子又不是素素，舍己为人的事情还是不要找他们的好，风险太高，代价太大，必须慎重考虑。
正在我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竟然敢骗我，去死吧！”
回头看，一把长剑向我迎面刺来。
靠，到最后还是要跳！关键时刻，潜能发挥，沿着刚才两兄弟的轨迹，划出一道并不标准的圆弧，投入茫茫大海之中。
“救命呀，救命呀！”我在水里打着扑腾大声喊叫。
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应声，我就知道，那两个小子是靠不住的！
就在我觉得身体在慢慢下沉之时，突然一道绳索落到眼前，我急忙抓住，抬眼去看是那位英雄救俺性命，只见那俏婢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绳子被慢慢拉上去，我被悬挂在空中，那俏婢拿着匕首一边比划着要砍断绳子，一边问话。
“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俺那组里的弟兄每天都给俺讲夫人身边有个美丽善良的如茵姑娘，说如茵姑娘的美丽就像那天上月亮，你那动人的模样早就刻在俺的内心最深处。”我仰着脸，用深情地目光看着她，希望能放我一条生路。
“那，那你为何说夫人要把我……”单如茵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俺只是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已，难道爱慕一个人也有错吗？”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跑？”
“不是俺，是另外两个小子非拉着俺跑的，没看俺都停下来了吗？”
“他们为什么跑？”
“这你要问他们，俺咋知道呢。”
“素素是谁？”
“素素？俺以前欠她很多钱，所以她才哭着喊着要找俺，怕俺不还钱。”
“……”
巨舶之上，还是那个房间，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一滴滴的水滴在地板上，大冷天的，也不让俺换件干衣服。
“你为什么要逃跑？”那娇柔声音问道。
“你也知道，什么东西干多了，都会上瘾的。俺逃跑逃习惯了，无论俺到那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如何逃跑，刚才那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让俺忍不住就想跑，就如赌徒玩牌一样。这还要多谢这位姐姐的配合。”我对着那俏婢拱手致谢，换来一个白眼。
“刚才那两位公子你认得？”
“认得，认得，他们和俺在老家都是一个街上的小混混，熟的很！”我慌忙解释道。
“可那两位身手矫健，你却双手无力，这就是做人的差距。”那刁蛮公主又插嘴道。
“俺是用这个吃饭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得意地说道。
“就你……那你讲讲如今天下战乱不休，谁才能一统天下？”
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谈论这些问题，好像天下就像他家的孩子一样。
“天下滔滔，都是反贼！”
“你说谁呢你？”刁蛮公主发怒道。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