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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不必客气，咱们的时间不多，还是说说眼下的事情。”寇仲邀请我们坐下，“虚先生的意思是如今是我们两家合作的时候了。”
这个话题并没有出乎我们的预料，寇仲所说的合作并非是两个势力的合并，而是在长安城内的合作，我们都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愿闻其详！”白老大认真的说道。
“自从一月之前突厥大军南侵，李唐为了保住自己的兵力沿途毫无抵抗，节节败退，导致突厥大军直入中原腹地，窦建德仓促应战，也是一败涂地，只是堪堪阻住突厥南侵的脚步。”虚行之叙说道，“如今我两方的首脑人物都被困在长安，江南之兵难以北上，李唐竟然趁火打劫攻击窦建德，实在是让天下人心寒。”
“这件事我们当时就在场，李世民从雁门关一直撤到太原，根本就没有战斗过。”我叹息道。
“世民兄也是无奈，据说是太子李建成和突厥人议和，李唐的军队才得以保全，这是得到唐皇李渊同意的，在皇命面前世民兄只好撤兵。”徐子陵替李世民辩护道，“事后世民兄也是懊悔不已。”
“可如今把我们困在长安，去攻打窦建德的就是他。”我冷笑道。
“这也是太子的计谋，他在唐皇面前提议让秦王去攻打大夏军是想把突厥入侵的罪名强加给秦王，这样就可以打击秦王在民众中的威信，以此稳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徐子陵解释道。
这点我是认可的，毕竟赵德言承认过李建成和突厥人的关系，这很可能是李建成的阴谋，李唐王朝的夺嫡之战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可李世民真的这么无辜么？只看他在雁门关上的表现就知道他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和突厥的战争是一场对李唐没有任何好处的战争。
“我们今晚不是来议论谁是谁非的的，而是商讨如何离开长安城，当然还要带走杨公宝库里的财宝和兵器。”寇仲野心勃勃的说道。
……
第三章 天才军师
无名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泰戈尔《飞鸟集》*******
寇仲说的没错，我们留在长安的一个目的就是杨公宝库，杨素当年留下的这批用来起兵造反的财宝和兵器对任何一个势力都是巨大的诱惑，所以坊间才有传言说“得宝库者得天下”。
这个传言虽然有些夸大却说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作为隋朝的一代权臣，杨素的奢华和贪婪是出了名的，当然他也很会打仗，这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同样的明显，他早就为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惜天不从人愿，他竟然死了，据说杨广知道他死的消息时非常高兴。
后来他的儿子杨玄感倒是趁着杨广攻打高丽的时候起兵造反了，很可惜起兵的时机不对，当时的隋朝还没到大厦将倾的地步，他自己最后被人杀死了，在他死前应该是没来得及取出杨公宝库内的财物，否则也不会留给我们惦记了。
杨公宝库我都进去过，所以说进去不难，难的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运出去，特别是在戒备森严的长安城里。
这些天我和白老大切身体会到长安城严格的盘查制度，我们时不时的闹出一些小事故来试探这些治安军的反应，结果是这些治安军的反应迅速，处置得当，可以应对任何的突发状况。
看来寇仲是打算赌一次了，连虚行之这样的人物都过来主持大局，我们也一直在等着从江南来的人员，准备着在长安城和李唐大闹一场。
“你们的人都准备好了？”我询问道。
“昨日刚到，已准备妥当。”虚行之淡然道，“今日相商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少帅军和江淮军一向以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少帅和白将军也相交甚好，若是为了这批兵器起了纷争就得不偿失了，如今天下以李唐势大，隐有问鼎天下之势，我等只有尽量扩充实力才能与之抗衡，不知白将军以为如何？”
“正是此意，前些日子鄱阳帮攻打我江淮军，虚先生截断了鄱阳帮的后路让林世宏一败涂地，我还没有好好感谢先生呢。”白老大致谢道。
白老大说的就是阴癸派长老辟守玄鼓动鄱阳帮攻打江淮军的事情，按照阴后的意思是把鄱阳帮并入江淮军，可辟守玄不愿意交出这份实力，于是就和杨虚彦合作准备对付江淮军。
他一方面骗取美仙离开江淮军，另一方面让杨虚彦刺杀白老大，谁知道白老大和美仙一起离开了，刺杀的事情无法进行，江淮军在清儿师姐和王儒信的主持下迎战鄱阳帮，整个江南一时间战乱不休，在最紧要的关头，少帅军突然出兵截断了鄱阳帮的后路，断了它的补给线，导致林世宏溃败。
从少帅军出兵的时机上看可谓是妙到了巅峰，真正的以最少的兵力取得了最大的收获，不仅占据了鄱阳帮留下的地盘，还收拢了一些逃兵，让少帅军的实力大增，在声势上直追江淮军。
这次战争算是阴癸派的内乱，说实话打的是非常窝囊，不仅把鄱阳帮的地盘丢了，还欠下少帅军的一个人情，祝玉妍和绾绾非常生气，直接到江南收拾残局去了，估计辟守玄和林世宏师徒两个的日子不会好过。
少帅军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书生。
“举手之劳而已，我们两家如今是江南最大的两股势力，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虚行之分析道，“这次有关杨公宝库的事情，我们会尽量配合江淮军的动作，至于运出去之后的分配，我方只要三成足矣。”
“三成？”白老大讶然道。
“呵呵，白将军听我慢慢说。”虚行之微笑道，“如今有能力争霸天下的势力共有六家，李唐、宋阀、王世充、窦建德、江淮军和少帅军，这次突厥入侵，李唐趁火打劫，窦建德已无翻身的机会，王世充靠着洛阳城在南北夹击之下也难有所作为，宋阀一直蓄势待发，那么在江南我们两家谁能获得宋阀的支持就能称霸江南，可宋阀不会无缘无故的支持，我们两家都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我们两家若能保持合作的关系，或许能够成为处在李唐和宋阀两大豪门之间的第三股势力，到时就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这次算是我少帅军送给白将军的一份礼物，来表达我们合作的诚意。”
“虚先生说的就是我的意思。”寇仲认真的说道，“这次的突厥入侵让我对李唐已经彻底失望了，前几日李渊接见了我，还要把公主嫁给我，目的就是想要我攻打江淮军，真是打的好算盘。”
“公主？”我诧异道。
难道是李秀宁么？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有些坚强和傲气的身影。
“是啊，据说是一个侧妃生的女儿，我对这种所谓的恩宠笼络一点兴趣都欠奉，我寇仲想要女人那里找不到，牵扯到这些权利交易就没有味道了，我要找就找最好的女人。”寇仲豪情万丈道。
“哈哈，听说风雅阁的老板娘是你的旧相好，有机会也介绍咱们认识认识。”白老大取笑道。
“据说你们在上林苑里每天花天酒地，逍遥快活，我们兄弟也是羡慕的很啊！”寇仲回敬道。
两个人互相挤眉弄眼的笑作一团，一点都没有身为一方统帅的样子。
“咳咳，白将军对刚才的提议有什么看法？”虚行之打断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交流。
“我的看法就是既然是合作那就要讲求公平，五五分账，否则一切免谈，我不能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白老大霸气的说道。
“这个……其实我们拿着那么多的东西也消化不了。”虚行之为难道，“我们不像江淮军有东溟派坐镇，有很多贸易的渠道，我们的那些财物根本无法出手。”
“那这样吧，你们的东西我们负责帮忙出手，只是要收取一点经手的费用，这是商家的规矩我不能给破坏了。”白老大沉吟道。
“那真的多谢白将军了。”虚行之诚恳的说道。
这是少帅军的短板，他们起步晚，也没有强力势力的支持，所以在贸易和外交上都有先天的弱势，而东溟派做的就是远洋贸易，每次都是向中原卖兵器，回去的时候船上装的是中原的货物，这一来一回就有巨额的收益。
“我是不是被他坑了？”走出赌场之后，白老大回味道。
“应该是！”我点头说道。
从一开始谈判的节奏就掌握在虚行之手里，他了解白老大的性格，以退为进，不仅获得了一半的份额，还要我们帮他们卖出去，他只是动动嘴皮子，我们却主动的跳进了坑里。
“我们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才。”白老大感慨道，“他让我想起了沈军师”
……
第四章 才女情怀
思想掠过我的心上，如一群野鸭飞过天空。
我听见它们鼓翼之声了。
————————－泰戈尔《飞鸟集》*******
我们回到上林苑的时候歌舞表演还在继续，这是纪倩伤愈之后的第一次公开演出，很多王侯公子们都过来捧场，整个上林苑热闹非常。
不得不说这个丫头对于跳舞很有天分，也很喜欢跳舞，她属于那种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乐天派，或许是小时候被拐卖的悲惨遭遇，让她更加的珍惜生活。
她从未放弃过报仇，也从未放弃过生活。
这听起来有点矛盾，可在纪倩身上却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她不像那些心中充满仇恨导致性格偏激的人，那种人很容易仇恨整个社会。纪倩的性格很正常，除了偶尔有些疯疯癫癫以外，这跟小鹤儿和小尤一样，她们虽然有过不幸的生活却没有被生活击倒，而是用更大的热情来拥抱生活。
我还看到了胡佛的女儿胡小仙，这也是一个惹不起的主，作为长安城里有数的美女，她和纪倩的交情不错，性格上也差不多，都属于泼辣型的，当我们到明堂窝的时候，她就敢拿着鞭子站在门口不让我们进门。
惹不起咱就躲着，我准备回去找点吃的，反正这座上林苑的幕后老板是池生春，我们在这里吃喝是不用花银子的，然后等着纪倩把今晚得到的消息告诉我们。
上林苑不仅仅是一座青楼，还是一个传播消息的场所，这些人聚在这个娱乐场所内就喜欢谈论一些八卦，朝堂上的争斗，台面下官员之间的争风吃醋，反正只要是长安城内的风波在这里都能听得到，在这个没有报纸和广播的年代里，人们口口相传的速度也不慢。
纪倩本来就为了报仇才投身到上林苑的，凭着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打探消息，在这里没有信得过的人，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小小的年纪却有一股坚韧的勇气。
我回到住所的时候看到了尚秀芳，她正斜躺在床上看书，那种慵懒的风情让我不由得一愣，感觉上有些似曾相识，在来到长安城后我见到尚秀芳的真面目，毕竟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带着面纱，不得不说她和明月长的太像了，看着她很容易让我想起那个为了爱情远赴琉球的女子。
“回来了？”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尚秀芳放下了书卷，淡淡的说道。
“嗯，晚上不用演出么？”我奇怪的问道。
作为上林苑的两大支柱之一，尚秀芳的身份比较特殊，她是得到李渊亲自照顾的，或许是出于对明月的愧疚，李渊对尚秀芳真不错，她在长安城有着特殊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即使是李家三兄弟。
尚秀芳并不会经常在长安，她会四处演出，顺便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当地的乐曲，旅游是她的一大爱好，或者说她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了无牵挂的人。在上林苑的时候她喜欢弹曲子，喜欢沉浸在音乐之中，像这样安静看书的时候并不多见。
“今晚是属于倩丫头一个人的，我就不去抢她的风头了。”尚秀芳微笑道，“圣主要是没事的话不如陪我聊会天。”
“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个圣主是有名无实的，圣门所谓的合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自嘲道。
这话不假，在草原上的时候赵德言就已经选择了自己立场，算是和我们决裂了，尹祖文阴奉阳违，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石之轩正在化解大夏军的危机，也没有来找我，石青璇回巴蜀去了，阴癸派在处理自己的内务，整个圣门似乎只有我最轻松，轻松意味着不被重视，这些圣门大佬们还是自己做自己的。
“那我该如何称呼？”尚秀芳疑问道。
“这个，和小倩一样叫我小李、小默、李大哥或者懒鬼都成，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我无所谓的说道。
“那还是叫你李大哥吧，就怕是占了晶晶的便宜，那要强的丫头一定是不依的。”尚秀芳轻笑道。
我知道婉晶、李秀宁以及尚秀芳三个人的童年时光是在李渊府中度过的，她们的感情应该是不错的，我和美仙的事情不知道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说起来婉晶也在长安城里，不过一直和李秀宁住在一起的，她对于上林苑这种地方没什么好感，我很担心她和李世民走的太近，我一直针对李世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总觉得可以杀死两个兄弟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或许是我还不了解皇家夺嫡之战中的凶险。
“好吧，我们聊些什么呢？”我坐下来摊开手，放松的说道。
“嗯，就说说以前的事情吧！”尚秀芳微微蹙眉，略带回忆着说道，“有关我父母的事情我听过好几个不同的故事，有我母亲的，有李伯伯的，有美仙阿姨的，还有岳公公的，他们每一个讲的都不相同，我今晚想听听你来讲这个故事。”
“呃……”我顿时愕然。
一个故事由不同的人来讲肯定是不同的，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情绪和想象加入进去成为一个新的故事，明月讲的时候一定是美好的，因为她要给尚秀芳留下美好的回忆，李渊讲的时候一定是酸溜溜的，因为他本来在追求明月，可是却引狼入室，他对于尚青天的怨恨可想而知，美仙是想要保护明月，所以她的故事也会有所侧重，岳山呢，他应该是恨自己当初在那艘东溟派的船上没有留下明月吧。
这就是一个罗生门。
我并没有全程参与到明月和尚青天之间的故事里，只是和他们在生活中交错而过，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和他们交往过，所以只能以路人的视角来客观的叙述这个故事，当然也难免受到美仙的影响，因为美仙告诉过我明月在东溟派过的很不好。
从第一次和明月见面，接着是李渊带着尚青天出场演奏乐曲，然后是岳山在船上追上东溟派的船舶，明月苦苦哀求，然后就是无锡城内尚青天央求明月的离开……
一切就像是浮光掠影般在我脑海浮现，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一生在我脑海里留下的印象，我想我在别人脑海里留下的也是这样的印象吧，在别人的印象里我的一生或许就只是几个片段而已。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有过爱情，而不是我母亲被人利用，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尚秀芳满足的说道，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
第五章 兜兜转转
1964年，鲍勃？迪伦写了一首歌，他在歌中唱道：“外边正在爆发狂野的战斗，它将震动你的窗户，它将撼动你的墙壁，因为这是变革的时代。”
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但在一片混乱中，人们听出了时代的梦想和光荣。
对于2011年的世界，我们能说些什么呢？太多的希望，太多的焦灼，太多的忧虑。这是一个通向未知的时刻。对于2011年来说，也许更恰当的一个称呼是“动荡与希望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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