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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岛群-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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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人,受人间一切自然规律的支配。象一切帝王和伟人一样,终究要对这个他无限爱恋的世界撤手。
  八 个小时前,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坐在柔软的皮而扶手椅上,悠然自得地望着窗外花园中的橡树。佐治亚州温泉镇气候宜人,溪谷中风光明姻,总统笑盈盈的,心情 舒畅。世界战局和政局进展顺利,他已经在规划未来的蓝图。四月初的佐治亚暖得出奇,原野里开着山朱萸和野紫罗兰,由华盛顿送来的邮件误了点,除了观树赏 花,只好请舒马托夫夫人给他画一幅肖像,他准备把这幅画送给露西·拉瑟福德的女儿。露西是他的情人,埃莉诺的情敌。她给总统带来温暖,给夫人带来怨恨。
  快 到中午的时候,比尔。哈西特拖来了迟到的政府文件,罗斯福匆匆批完。他穿了件背心,打了一条哈佛领带,露西帮他弄得整整齐齐。哈西特把批好的文件收拾带 走,画家伊丽莎白·舒马托夫夫人走进来。她竖起画架,帮罗斯福披上海军斗篷,罗斯福开始专心研究外交文件。女画家不敢惊扰,也不敢让总统摆姿式,只是在画 上铺铺底色。
  露西·拉瑟福德面向总统,微微一笑,总统正对她讲一句俏皮话。露西很美,很迷人。
  罗斯福把一支烟塞入烟嘴,点燃烟。他一下子从皮椅上滑下来。他举起左手摸摸太阳穴,但没模到,那手垂了下去,手指抽搐。他的眼睛闭上了,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说:“我的头非常病。”小狗法拉似乎感到什么,疯狂地冲出门去,汪汪大叫,然后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上蹲下来,木然不动,仿佛守灵。
  把罗斯棉顽强地拖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根丝线终于断了。
  伟 人在世的时候,成为议论的中心。伟人的离去,又会涌来一大堆的评价。无论是人民的赞誉,敌人的咒骂,政敌的讥讽,都从各方面肯定了罗斯福个人给美国和世界 带来的巨大变化。总统充满了机智、勇毅和斗争精神。他理想高尚,雄才大略,满怀激情地鼓励美国人民冲出大萧条的陷阱,把他们推上繁荣的高峰。他泰然自若, 既会因势利导,又能高瞻远瞩,纳粹猖獗之日,断然支持英国和苏联,实施租借法案。然后,他又以美国武装部队总司令的身份,领导了对德意和对日战争,并且在 两大战场上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失去了他,才感到他留下的真空难以取代。
  惠 特尼上校问忆起去年见过总统的一而,回忆起他的音容笑貌和软绵绵的大手。他感到仿佛失去了一个老朋友和老熟人。他觉得总统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司机,叼着 烟,握着方向盘,时时看看他的乘客。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拐来拐去,每次拐弯,人们总吵吵嚷嚷,说这回要出事。他知道路,知道怎么开,结果安然无恙,还发现 一片新天地。现在司机离去了,汽车停下来,下一个拐弯该怎么办呢?
  也许,诗人惠特曼为悼念林肯总统去世写的诗能更好地表达他这时候的心情:
  啊,船长,我的船长!我们可怕的航程已经终了。
  我们的船渡过了每一道难关,我们追求的锦杯已经达到。
  港口就在前面,我已经听见了钟声,听见了人们的欢呼。
  就在那甲板上,我的船长躺下了。
  惠特尼决定了一件事。
  他在烟灰缸中碾灭烧到手指头的烟卷,脱下自己身上的军便服,穿上干净的军装,走到舱门外。大海阴沉,浪花汹涌,海鸥低旋,仿佛为伟人的去世而叹息。惠特尼走进电报室,准备向布克纳尔中将发一封电报。
  他看见电报员的铁桌上放着译好的一叠新电报。他没有动,随手戴上耳机,他从舰艇电台个听到了两个人在对话,奇怪的是所有电台的这个频率都静下来,仿佛都在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说话者用的是标准的格罗顿中学和哈佛大学口音,惠特尼上校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一年前,他在白宫听的正是这个声音。
  他们是罗斯福总统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冲绳海面上。约翰·罗斯福海军上尉是米切尔机动部队58。1特混舰队“黄蜂”号母舰上的军官,小富兰克林·罗斯福海军少校是“乌尔维特L·穆尔”号驱逐舰的舰长。
  “伙计,你准备回去么?”小富兰克林问。
  “不,”约翰答。“你呢?”
  “不,”少校说。“把这里收拾干净再说吧。再见,伙计,我的话完了。”
  “再见,”上尉答。“不必回话。”
  电台关了,只有太空中的沙沙静电声。
  惠特尼的血涌上面颊,他感到异常羞愧。他怎么还算一个最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团队的司令官呢。值此时刻,任何脱离冲绳的念头都是可耻的,岂止可耻,简直是犯罪。
  他下令放下一只汽艇。他爬了上去,命令:“到白沙海滩去,快开!”
  惠特尼上校来到布克纳尔中将的司令部。它设在嘉手纳机场附近的一个地下工事中,顶盖很厚,有一种坚实感。乱七八槽的电话线从里面拖出来,虽然天早大亮了,里面还亮着灯。第十集团军的人早就知道了消息,司令部附近的一根旗杆上下了半旗。
  布 克纳尔中将是一个非常高大的老军人。他的头发已经灰白了,脸很慈祥,但性格极为骠悍,据说在阿留申战役时曾睡在单簿的草席上。他的钢盔压到前额上,钢盔带 勒在下巴前面。他穿着军便服,没有系腰带,左肩上挂了一个0。38英寸的手枪皮套,枪就吊在腋下。他还斜背了一架望远镜。布克纳尔中将记忆力很好。他在“ 埃尔德腊多”号旗舰上召集全体将校军官开会的时候,同惠特尼上校见过一面,现在马上认了出来。
  “惠特尼上校,你好。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布克纳尔中将问。
  “看在上帝的面上,调我的部队立即投入战斗。”惠特尼坚决地说。
  “你的情绪对我鼓舞很大。”布克纳尔说。几只电话同时响了起来,他一下子拿起两只,听了一会儿,眉毛一拧:“必须拿下这条防线,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总统死了,我们必须让日本人明白,谁当美国武装部队总司令,战斗结果都一样。”
  他放下电话,在狭小的地堡中走来走去。“不是吗?查尔斯。”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杜鲁门是谁,一个密苏里的乡下佬,听说开过服饰商店,没有风度,缺乏魅 力,说话带地道的中西部土音,真不知当初罗斯福为什么选了他。天,他的军事知识不会比《华盛顿邮报》的普通读者强,听说他只读那一种报。现在,查尔斯上 校,你和我都归哈里来统帅了。”
  “不管是罗斯福还是杜鲁门,我必须在冲绳作战。”
  布克纳尔注意到惠特尼这次已经把“We”改成了“I”,很微妙地点点头。
  “你说的是‘你’吗?”
  “就算是吧,我被总统先生接见过,那是‘海魔’打下塔拉瓦之后。我想。为了纪念那位故去的人,我为他在冲绳打一仗不过份吧。”
  “当然。上校。应该的。”布克纳尔斜眼看着惠特尼,足有半分钟,他笑笑:
  “把你的团队交给你的参谋长吧,你来,我欢迎。不过,如果你愿意继续指挥陆战队的话,你还要同盖格少将打个招呼。如果你想在陆军干,那么这个手续也可以免啦。”
  布克纳尔抬抬脚,表示他知道陆军的靴子和陆战队的靴子不一样。
  “谢谢您,非常感谢。如果我能活到这场仗打完,我自己掏钱送您一箱子威士忌。”
  “一言为定。”
  布克纳尔中将爽朗地笑起来,整个地堡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14
  罗斯福总统安葬的时候,奥勃莱恩正在胜连半岛上。按原订计划,第三两栖军只管冲绳蜂腰部石川地峡以北地区,南冲绳是陆军的事。由于进展得出乎预料地快,陆战 一师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他们集结在一片很大的地区里,除了洗澡,搜索,从山里喊出心惊胆战、须发长得惊人的冲绳人——绝大部分是老人——以外,只有原地 待命。
  奥 勃莱恩的神经始终不得松弛。这段时间冲绳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发现八重岳地区是北部日军团守的地点,陆战六师遇到了日军从构筑良好的永久阵地中进行的殊死 阻击。另一件事是陆军的南进遇到了顽强抵击,敌人的防线西起牧港机场,中经仲间、前田、幸地,东到西原机场,巧妙地利用了一条东西走向的西原山地。开始, 平行推进的美二十四军三个步兵师,根本没把日本兵放在眼里,等到日军的许多门大炮把一批批美军炸成碎片,美军才清醒过来。自西而东的第二十七师、第九十六 师和第七师的攻势全部搁浅。
  一句话,陆战队在北部遇到了一度难啃的山峰,它象塞班的阿金刚岬、提尼安的拉索山、关岛的阿里芳山脊、帛琉的血鼻山探和无线电台高地、琉黄的折钵山、362高地和382高地一样。注定要成为太平洋上一座臭名昭著的丑恶山峰。
  陆军则遇到了一条坚固的防线,其强度丝毫也不在马其诺、齐格菲、曼纳海纳和意大利凯瑟琳防线之下。
  毫无进展。陆战一师随时会被推入血磨之中。奥勃莱恩渐渐感到冲绳是一个非常野蛮而险恶的战场,他和他的团等待着召唤。
  由 于战事轻松,奥勃莱恩上校在岛上到处都走了走。说句心里话,撇开战争不谈,冲绳的风景非常秀丽。海军陆战队战区里,大半建筑物未遭破坏,北山国,中山国遗 迹比比皆是。六角形的中国式宝塔和瓶形的印度式浮屠塔、雕梁画栋的中国式亭台楼阁、古塔、古碑、庙宇、人工栽植的参天松柏、野花盛开,花团锦簇,有时一朵 黄色的蒲公英,就会给人以无穷的诗意。冲绳俏丽的自然风光,灰色的长满青苔的石灰岩奇峰异石,加上古朴的中式和式建筑,可以说,它是一座放大的假山,一盆 超级的盆景,蒙在雨帘和雾障中,犹如仙境。奥勃莱恩在这片爱丽丝的奇境中打了几场小仗。
  一 天,奥勃莱恩上校和他的幕僚们正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吃饭。雨过天睛,山林一片苍翠,在金菊色的阳光下,有股说不出来的抚媚。大家干脆跳到水里洗了起来,把 数日的疲劳一洗而光。太平洋战争中水的问题一直困扰着陆战队,珊瑚礁上往往没有泉水,石岛上日军在水里放毒,帛琉岛上淡水机坏了,活活渴死过人。能在冲绳 的小溪个洗个澡,是何等样的快事。
  突 然,响了两声枪。警卫大喊:“日本人来啦!”军官们赤身裸体跃出溪水去拿枪,光着屁股藏在树丛和岩石后面,也顾不得荆棘扎身。十几匹马冲入溪谷,马蹄铁磕 击在卵石上,。发出恐怖的响声。日本骑兵的弧形马刀闪闪发光,一个没来得及躲闪的军官连同树丛一起被劈倒。奥勃莱恩没有随便开枪,他哪里顾得上拿备用弹 夹。他的汤姆枪中只有一夹子弹。
  前面的几匹马被沟口的美军扫倒了。有一匹窜过溪流,直朝他隐蔽的地方奔来。他看清了一个日本兵黄瘦凶蛮的脸,已经上了岁数,一脸的胡须。日本骑兵看到了奥勃莱恩,狂叫一声,抡起了马刀。
  几支枪同时响起来。奥勃莱恩上校平仰在地面上,把他那梭子子弹全部打光。那日军摔倒在他脚边,血溅了他一身。奥勃莱恩一跃而起,指挥团部的军官和士兵们打垮了其余的骑兵。美军死三人,伤四人,消灭敌人五人五马。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大家还是头一次看到古老的骑兵。
  团长招呼说:“伙计们,大家说咱们是收摊子还是继续洗澡?”
  大家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象古代的斯巴达勇士一样作战。
  人们一哄闹,又跳到水里,尽情洗澡打闹,最后吃了烤马肉,那味道比罐头可强多了。
  一切都不过仅此而已。难怪一本正经的凯利·特纳中将也给尼米兹发了如下电报:
  “……也许是我痴想,看来日军已经停止作战,至少在这一地区是如此。”
  一贯风趣的切斯特·尼米兹上将回答:“把‘痴想’后面的都抹掉。”
  切斯特真是不幸而言中了。
  虽然八重岳和泷山的战斗很艰苦,布克纳尔中将和盖格少将都没有考虑重新动用陆战一师。陆军有七十七师和二十七师充任预备队,陆战六师也游刃有余。奥勃莱恩上校只好在收音机里详详细细地收听罗斯福葬礼的情况。他也自认为是总统的一个朋友。罗斯福毕竟接见过他。
  罗斯福是第三位在职病逝的美国总统。由于上一位哈丁总统的殡葬档案遗失了,一切由埃莉诺主持,葬礼繁琐但很庄重。罗斯福下半身盖着海军斗篷躺在一具佐治亚红 木棺材里,棺材上覆着国旗,灵台上铺着海军陆战队的深绿色军毯。在他逝世后第二天上午由炮车拖往温泉镇车站,伞兵在路边持枪警戒。手风琴手奏着《归途》。
  列 车——灵车经过亚特兰大,经过南卡罗莱纳、北卡罗莱纳和弗吉尼亚,向遗体致敬的黑人比任何时候都多。他们一贯投他的票。灵车接近华盛顿时,薄纱般的晨雾中,杜鹃花和紫丁香怒放。人们又一次想起八十年前惠特曼为另一场战争和另一个总统写的诗篇《当紫丁香在院庭中开放》。那天,四月十四日,华盛顿是星期六, 冲绳是星期天,美军都下了半旗。当首都的军乐队奏《星条旗》的时候,隔了十五个时区的冲绳岛也开始奏同一支歌。当美联社、合众国际社和国际新闻社发出“肃 静”信号的时候,冲绳岛上只有日本人放的枪炮声。然后,仿佛为罗斯福呜礼炮似的,所有美军的舰炮和陆炮万炮齐轰日军阵地。第三天,东经日四月十六日,罗斯 福的棺材放入海德公园罗斯福庄园的墓穴,西点军校的乐队奏起了哀乐,礼炮鸣放二十一响。冲绳岛海面、田野、山林上的大炮比头一天更猛地怒吼起来,连步枪手 们也把枪放了个够。据说,在欧洲战线上,盟军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不久,陆战一师就被调到冲绳南部战线。在那里,所有的美梦都破灭了。美军已经被拖入了另一架血腥的绞肉机。无论从哪个角度估计,冲绳之战都将是太平洋战争和美军历史上最残酷的战役。
  15
  海 军陆战队第六师是刚刚组建的一个师。它的五个兄弟都已经在太平洋上立下了累累战功。如果认为它是一个没经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那可就错了。它的全部骨干部 是各师中的老兵。师长谢泼德海军陆战队少将久经战阵,足智多谋,深孚众望。一句话,六师的骨骼是坚硬的,神经是坚强的,肌肉是坚韧的,它有一副好胃口。同 包括“海魔”在内的其他兄弟师团相比,六师丝毫不逊色。由于团长没有缺任,惠特尼代替一位负伤的营长指挥六师的一个营。他根本不计较,有仗打,一个连他也 干。在瓜达尔卡纳尔和塔拉瓦,他都指挥一个营。他得心应手,而且胜任愉快。
  惠 特尼营是陆战二十二团的一个主力营,受命进攻八重岳。部队开入阵地以后,惠特尼才发现这一带地势的崎岖、残破、狰狞、险峻、使他以往见过的任何山地都形同 儿戏。有的险峰,连职业登山家也非常头痛。日军巧妙地利用了地形,构筑了各种各样的火力点,迫击炮相当多,布雷区设计得很巧妙。由于美军挺进了儿十英里, 冲绳北部只有羊肠小径。天降大雨,后勤一团糟,坦克、155毫米榴弹炮和其他重火器都没运上来,陆战队的一次次冲锋被日军用手榴弹、迫击炮和反冲锋打退。 伤亡人数直线上升,即便是舰炮和飞机,拿本部半岛的崇山峻岭也是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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