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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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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你未免太无情了。”独孤陀口气转硬,“知道我为何此时来找你吗?”
  “为何?”
  “小弟获悉,你已不久于人世,没几天活头了,干嘛还这样死心眼。赏小弟一个前程,说不定父母在天之灵会为你祈福添寿的。”
  “独孤陀,你太过分了!我身为国母,决不能弄权误国,像吕后那样,为家族谋一己之私,而留千载骂名。我要为大隋天下着想,对得起大隋臣民。像你这种人一旦得势,必是国家祸害。你来得好,倒叫我下了决心,我要传懿旨与大都督崔长仁,革去你的八品官爵,降为书吏,永远不得升迁。”
  独孤陀万万没想到,升官不成反倒把八品芝麻前程葬送了。这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怎不着恼:“皇姐,你,都说你心如蛇蝎,今日小弟算是领教了。”
  “对你这种人,决不能姑息迁就。”独孤后呼唤,“来人,把独孤陀赶出宫门!”
  已经不听独孤后指派的刘安,此刻却是闻声即到,他可以出气了:“独孤皇亲,请吧。”
  “你,落井下石!”独孤陀摸了摸袖中匕首,还是隐忍未发。
  “走吧,走吧,这儿没你的戏了。”刘安毫不留情。
  “咳!”独孤陀把脚一跺,扭身就走。
  长安街头,独孤陀在失魂落魄地徜徉,他心中憋气窝火,信步走进一家小酒馆。要了一壶酒两个菜,以酒消愁。有道是以酒浇愁愁更愁,独孤陀越喝心越不顺,胸中怒火在酒液的助燃下不住升腾。他恨死了独孤后,他要报复,他在苦思报复之计。
  邻座,一对夫妇的谈话,无意间贯入耳中,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对夫妇是巫婆神汉。巫婆塞进口中一块肥肉:“怎样,这笔生意不赖吧?十两银子到手,管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神汉笑得咧开大嘴,把一盅酒啁进去:“那是,那官太太花钱,咱为她消灾。你说也真灵,那小婊子还真让你给咒厌死了。”
  巫婆有几分得意:“这就叫能耐。”
  “法术!”神汉竖起大拇指。
  “神通。”巫婆打个饱嗝。
  二人说者无意,独孤陀听者有心,不由起身过去相见:“二位,在下有礼了。”
  巫婆上下打量几眼,大体知道了对方身份:“请问尊驾何事?”
  “想请二位到舍下一叙。”
  巫婆明白是买卖上门,便故意拿捏起来:“实不相瞒,我夫妻是做请神送鬼生意的。刚从东城欧阳大人府做完法事回来,等下还要去西街李百万员外宅邸禳灾,不得工夫啊。”
  “二位务请到舍下小坐片刻,在下当另备酒席款待。”独孤陀一揖。
  神汉假意出面打圆盘:“那口子,这位先生如此盛情,却之不恭。还是走一趟吧,一定是遇到了烦心事,我们若能相助,亦是一件功德。”
  “这个……”巫婆故做犹豫。
  独孤陀如今是病急乱投医:“二位,在下绝不会亏待的。”
  巫婆这才应承下来:“好吧,看你一片志诚,我宁可负李家之约了。”
  独孤陀居处,是一独家小院。室内陈设简陋,略显寒酸。他把妻子儿女赶进内室,在堂屋中单独接待巫婆与神汉。
  巫婆老于世故,问话开门见山:“说吧,有什么仇人,你想算计谁?”
  “你,可保灵验?”独孤陀担心吃不到鱼反惹一身腥。
  “我的咒厌法,便大罗金仙也难逃厄运。”巫婆满有把握的样子,“说吧,咒谁?”
  独孤陀把心一横,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当今国母。”
  “什么?皇后!”神汉脸都吓白了。
  “就是她!”
  “这可是掉脑袋的生意呀。”神汉嘴都不好使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巫婆却神态自若:“独孤大人,你出多大价码?”
  “你要多少?”
  巫婆伸出五指:“白银五十两。”
  “好,我答应你。”
  巫婆呲牙一笑:“要先付一半。”
  “你若不灵验呢?”
  “我退还定金。”
  “我们一言为定。”独孤陀与巫婆三击掌。
  “请将皇后娘娘生辰八字写下。”
  这点难不住独孤陀,他提笔写好,交与巫婆:“请问,何时做法?何时见效?”
  “你交齐定金,今夜便设坛,摄取三魂七魄共需十日。”
  独孤陀二话不说,进内室取出一个布包,抖开置放桌上,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什么定金不定金,这是五十两,悉数交齐。”
  巫婆赶紧收起:“独孤大人倒是爽快人。”
  “这是我全部积蓄,你可不能骗我。”
  “放心好了,十天后管保你的仇人伸腿瞪眼!”
  正屋后有个小院,两间偏厦,是破烂家具的储藏室。法坛即在这里摆就,一应香烛用品,各式法器,全都备好。巫婆叮嘱独孤陀,十天内不许任何人打扰,只留他一人侍候。独孤陀又把妻子儿女训导一番,就一头扎进后院服侍巫婆神汉去了,单等独孤皇后被咒厌丧命。
  下午,一向冷清孤寂的独孤陀家忽然有了生气,大都督崔长仁带两名护卫乘马来到。他进院就喊:“独孤陀何在?”
  独孤妻忙不迭迎出,见是崔长仁,甚为意外。虽说崔长仁乃独孤后姑表弟,与丈夫是近亲,但由于双方地位贫富悬殊,素无来往,崔长仁从不登门。今日突然光临,实感奇怪。
  崔长仁又闯入室内:“独孤陀快来接懿旨。”
  独孤妻遮掩说:“他进宫去见皇后娘娘,至今未归。”
  “哼,没回来,不会吧?”
  “大人,千真万确。”
  “在与不在都无妨,娘娘有懿旨下,革去独孤陀官职,开出都督府永不叙用。”崔长仁一副藐视神态,“告诉独孤陀,明个就不用去听差了。”
  “大人,这,不是把我家的饭碗砸了吗?”
  此刻,崔长仁的眼睛盯在那尊“福禄寿”三星雕像上直劲出神。这件蓝田玉雕,高约尺许,一看便知是无双的精品。崔长仁忍不住,过去用手抚摩。
  “莫动。”独孤妻伸手相拦,“动不得。”
  “看看何妨?”
  “只能看,不许上手。”
  “什么了不起的稀罕物件,如此大惊小怪。”
  “此乃我娘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
  崔长仁一听更动心了:“别人动不得,本督还动不得。”他推开独孤妻,一把将三星像抓在手,更觉玉质细腻,刻工高超,确是宝物,就势揣在怀中。
  独孤妻上前来夺:“大人,你不能。快将三星还我。”
  崔长仁抽身便走:“哪个见你什么三星。”
  独孤妻扯住崔长仁袍袖不放:“不把三星留下,休想走出我家。”
  崔长仁发烦:“你休要自找倒霉。”意欲挣脱。
  独孤妻揪住不松手:“我便拼却一死,也不能失去三星。”
  崔长仁发恨:“滚你妈的蛋!”全身用力,猛地一抡。
  独孤妻风车般转了几个圈,一头撞在墙壁上,只哼叫几声,便气绝身亡。
  独孤家一双儿女,见母亲死于非命,扑到尸体上呼天抢地痛哭起来。崔长仁想了想,又折返室内。
  十二岁的男孩手指崔长仁:“你抢了我家宝物,还打死我娘,定不与你甘休!”
  十岁的女孩也哽咽着说:“告到长安府,也要为我娘报仇。”
  崔长仁一听,更加恶向胆边生,坚定了杀人灭口的信念。他手起剑落,两个少年便倒在了血泊中。未及把剑收起,独孤陀恰好闻声赶来看见。目睹妻子儿女惨死的情景,他怎能与崔长仁善罢甘休,拔刀上前报仇。崔长仁有两名帮手,恨不能一剑结果了独孤陀。十数回合过去,独孤陀刀法已乱,为保性命,冲出院门。崔长仁带人穷追。
  独孤陀情急之下,跑入长安府衙,就势状告崔长仁抢宝杀人。人命大案,谁敢儿戏,长安府派人勘察现场,发现了巫婆神汉设坛咒厌皇后之事。于是这大案便上奏皇廷,单等圣裁。
  汉王杨谅修好龙凤辇,重又回到永安宫。刘安只是冷冷注视着他,拦是不敢拦,听凭杨谅入内。
  殿内静悄悄,杨谅见独孤后歪在枕头上睡熟,惟恐惊醒,放轻了脚步。到了近前,独孤后仍无一丝反应,便俯下身轻声呼唤:“母后,母后,车辇备好。”
  独孤后依然如故,一动不动。
  杨谅有些诧异,贴近观察,觉得情况不对。食指送到独孤后鼻孔处,竟毫无感觉。不禁惊呼:“不好,母后归天了!”
  刘安闻声奔入:“娘娘她当真?”
  杨谅也不理他,匆匆跑出向文帝报信去了。
  刘安靠近独孤后,也伸手去试鼻息。不慎无名指触到独孤后鼻尖,万万没料到,独孤后一双凤眼突然睁开。刘安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吓了个腚墩。
  独孤后怔了片刻,然后怒问:“狗奴才!你意欲何为?”
  “我,奴才我,”刘安哆哆嗦嗦,“来侍候娘娘。”
  “扶我坐起。”
  刘安有几分胆怯,欲扶未扶之际,独孤后竟自己挺身坐于床沿。刘安实在难以理解,口中恭维:“娘娘凤体大好,诚乃大隋万千之喜。”
  “假话,你却巴不得我死呢。”独孤后冷笑一声,“搀扶我登辇。”
  刘安仗着胆子,与哑宫女一左一右扶起独孤后。这位久病的国母,居然迈出坚实的步伐,稳健地走出内殿,轻松地坐上龙凤辇。刘安心内暗暗称奇,这是怎么了?莫非冥冥中有神明给她吹了仙气?
  “起车,移驾仁寿宫。”独孤后吩咐。
  刘安只好抄起鞭子,权充驭手。车轮方动,文帝与杨谅来到,他跳下车来见驾。
  文帝一眼望见独孤后端坐龙凤辇上,大为意外,几乎惊倒。回问身后的杨谅:“这却为何?”
  杨谅已是发懵:“我,父皇,儿臣适才所奏千真万确,不敢妄言。母后她适才明明已……此刻,儿臣亦莫明其妙啊!”
  “刘安,”文帝又向他发问,“皇后这是?”
  独孤后开口了:“臣妾是去探望万岁。”
  文帝不好再问:“凤体康复,朕心甚喜,大病初愈,不可操劳,且请回殿内休息。”
  独孤后叹口气:“若非闻知妾妃凶信,万岁断不会离开那陈、蔡二女,你,你还是去与她二人快活去吧。”
  “爱卿哪里话来!你卧病在床,朕哪有心思快活。”文帝正色说,“朕适才正在处理一桩命案。”
  “命案有司勘问即可,竟然惊动万岁?”
  “自然是朝中大臣犯法,实不相瞒,还关乎到爱卿呢。”
  “是哪位大臣?”
  “大都督崔长仁。”
  “是他,臣妾倒要听听原委。”独孤后不由不急,崔长仁乃她姑表弟。
  文帝想了想:“爱卿,这里非说话之处,且到殿内容朕详告。”上前将独孤后扶下了车辇。
  独孤后由文帝搀扶走进内殿,便自觉不支。双腿发软打颤,步履凌乱踉跄。刘安在一旁看着纳闷,这是犯哪门子邪呢?适才又死又活,又像没病人似的,一转眼的功夫又颓成一摊泥。刘安思忖再三,猛地一拍大腿:“明白了!”
  文帝感到奇怪,回头问:“何事明白了?”
  刘安自知失言,他心中已知这是回光返照,但不敢明言:“没,没什么。”
  独孤后再次躺在龙凤床上,又已气力不加,勉强支撑,但她挂念着崔长仁:“我那表弟他身犯何罪?”
  “说来太不值得,他为索取独孤陀的传家宝三星像,竟杀其一家三口,实在是太残忍了!”
  “怎么!独孤陀竟遭此不幸。崔长仁他,岂不是犯了死罪。”
  “如按大隋律法,理当问斩。”文帝顿了下,“不过,他乃爱卿至亲,朕怎忍处死,看在爱卿面上,流放辽东吧。”
  “万岁此言不妥。”独孤后很是平静,“姑表至亲,臣妾与崔长仁堪称连心,然国法无私,倘从轻发落,岂不坏了国家法度,又何以服众。故而臣妾恳请万岁按律而断。”
  “爱卿病中,朕怎忍再伤你的心?”
  “不,该斩就斩,这方是对臣妾的疼爱。”独孤后摇动文帝的手,“万岁,不可因妾妃而枉法循私。”
  文帝万分感动:“爱卿如此深明大义,朕焉能不允。”
  “如此,臣妾便死亦安然。”独孤后又叮嘱,“独孤陀遭此惨祸,他乃臣妾同父异母兄弟,还望万岁多加关照。”
  “爱卿尚且不知,独孤陀犯有弥天大罪。”
  独孤后惊愕:“他,不是受害者么?”
  “你哪里知晓,他对你怀恨在心,竟设坛咒厌你,致使爱妃病入沉疴,实属罪大恶极。”
  “他敢如此丧心病狂!”
  “朕定将他与崔长仁一同问斩。”
  “杀?”
  “断不能饶,朕定要为爱卿出气。”
  “万岁,”独孤后又思忖片刻,“可否从轻发落?”
  “你这是何意?”
  “臣妾想,独孤陀只是一念之差,一气之下,方有此蠢举,况且臣妾并未因他咒厌而亡。”
  此时此刻,文帝对独孤后不禁顿生敬慕。濒死之人,仍能处处为国着想,对崔长仁大义灭亲,对独孤陀法外施恩,这岂是寻常女人所能做到的。回想起一生征战,独孤后倍受艰辛,协助自己创下大隋基业,敬慕中又觉伤怀,无限深情紧执其手:“爱卿所言,朕无不应允。”
  “万岁,当真?”
  文帝猛然醒悟过来,自知失言,急予更正:“当然也有难以应允之事。”
  独孤后无力地一笑:“只怕太子废立之事就属此例。”
  文帝一时不好回答。
  杨谅不由急如燃眉,抢言提醒:“母后答应过儿臣,如今父皇当面,理应说定,否则,只恐再无机会了。”
  “母后,儿臣叩见。”杨广刚刚赶到,喘息未定。
  “阿摩,你来了。”独孤后呼其乳名。
  对于独孤后不称太子,杨广有些发毛,急切地表白:“儿臣获悉母后不豫,当即飞骑入宫,不敢有片刻迟延。”
  “你还有此孝心?”
  “母后待儿臣天高地厚,儿臣对母后耿耿忠心。”杨广决心堵住独孤后的嘴,“若非母后、父皇垂青,儿臣焉能正位太子?”
  “你还记着这个情?”
  “儿臣铭刻肺腑,永志不忘。”
  “咳!”独孤后长叹一口气。
  “母后为何嗟叹?儿臣愿为分忧。”杨广赶紧讨好。
  岂料独孤后说:“我即将辞别人世,回想平生所做之事,只有一件悔之莫及,这便是错立阿摩你为太子。”
  杨广犹如冷水浇头:“母后,何必说此气话。”
  杨谅感到大有希望:“母后,眼下改变还来得及。”
  “万岁,你说呢?”独孤后直视文帝。
  文帝不好回复,只能岔开话头:“朕在思考如何再为爱卿寻访良医。”
  “万岁,何必以谎言搪塞。”独孤后仍是那么睿智,“臣妾不会再让万岁为难,这太子废立之事,不想再提了。”
  杨广悬着的心放下,杨谅大失所望。文帝有些意外:“爱卿想通了?”
  “也算是吧。”独孤后缓缓道来,“我已不久于人世,身后事管不了那么许多,又何苦令万岁作难。”
  “爱卿对朕如此体谅,真是难得。”
  杨广叩一个响头:“多谢母后宽容。”
  独孤后微微一笑:“无所谓宽容,你身为太子,但愿在我去世之后,你能勤文熟武,远色轻财,善待兄弟,你父皇百年之后,你做一贤德圣明之君,使我大隋基业代代相传。”
  “母后谆谆教诲,儿臣谨记在心。”杨广又是一个响头。
  “母后!”杨谅跪行几步,拉住独孤后之手,“你就对儿臣撒手不管了?”
  “谅儿,继立太子之事,你就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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