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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挂地方牌照的皇冠停在车队的旁边,小刘和原三队的李国亮匆匆下车。看车上落下的灰尘就知道,他们的确经过了沙暴区。
“这么慢?”董海鹏在小刘面前轻声埋怨。
小刘委屈的把文件袋交给他,小声的说:“对不起。”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头儿呢!跑的再快,人家说声慢了就是慢了。
董春意接过文件,问:“小李,听说你们组在天山追出成绩没?”
“报告队长,敌人始终没离视线。”
“好,你家是将军庙那边吧?”董春意很随意的问,但不难听出关心的语气。
李国亮愣了一下,董海鹏马上了解:“我让他回家看看,他打死不同意,说什么都要随大队一起上天山。”
李国亮看董春意手上的绷带拆了,虎口和手背上结着猩红的疮痂,关心的问:“队长,手没关系吧?”
“没事!嘿嘿!”董春意嘿嘿笑了笑。
王允轻轻点头,说:“董海鹏是个虐待狂,要是我,说什么也赶你回去住几天。”
董海鹏笑着挠挠头皮,说:“随便吧!”
“队长,我想加入攻击组。”李国亮语气坚定的要求。
“好,李国亮现在进入攻击组,先放你三天假……”董春意把手放在李国亮的肩头,“回去看看,从天山刚回来,辛苦了。等我们三天后回来你再归队,参加下次行动。”
“头儿,我真的想参加战斗。我们维族出了几个败类,我要为民族雪耻。”
“好,等任务结束我们都陪你回去,向伯父伯母问好,还有你哥哥。先安排你到001车上吧!”王允说。
当王允说到李国亮的家人,他眼光里闪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但一闪既逝,说:“谢谢队长。”
见李国亮上了车,张富生凑到董海鹏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你看着办吧!这角色我不适合。”董海鹏说完话,对着眼前的战士喊到,“大家好好干,庆功酒我可是提前给你们准备啦,就等你们的喜讯。”
“是。”响亮的应答声响彻空野,加油站里的几个员工好奇的探出头来观望。
董海鹏向王允和董春意点点头,背着手上了轿车。
“头儿,那我们也走了。”张富生走到董春意面前敬礼,左手下垂亮出一个信封,用眼神暗示董春意。
董春意用拿文件的右手拍了拍他的左肩,垂下的时候顺便把信封接过来,说:“你们两个在组长那好好的干。情报工作可比战斗来的更重要。”
“是。”两人又分别向王允和战友们敬礼也回到了车上,开车慢慢的离去,片刻就融入了沙尘。
看着董海鹏的专车远去,王允大声喊着:“开工,上路。”
“一、二、三组在前,四、五、六、七殿后,我们在中间。”董春意说完踏进车厢。
王允走到车头,看着李国亮,问:“小李,回来几天了?”
“三天。”
“天山上很冷吧?看你的手都冻伤了。”
“没事。”李国亮感激的笑笑,把手掩进衣袖。
“张国建。”
“有。”
“把冻伤膏拿来,另外在你们组调个人来开车,再叫四组调个人来。”
“是。”
拿来药膏,王允亲手交给李国亮,叹了口气进了后边的车厢,能看出李国亮的耳朵也有冻伤的地方,真让人心酸。四组调来的战士跟李国亮勾肩搭背的上了副驾驶席,发现李国亮眼角有些湿润,笑着说:“想家啦?早点打完这些狗日的,我请假陪你多在家乡呆两天,干咱这营生,难尽孝啊!”
李国亮笑笑,也没说话。
“说真的咧!我也挺想家的,也不知道妹妹考没考上大学……把手拿过来,我帮你擦药……”
车厢喇叭里传出董春意的声音,“个小组注意,现在进入沙漠,除警戒人员外全体休息,向西北45度行军,车速保持30公里,争取明天中午以前找到第一队友军。”
“是。”
风沙越来越大了……
王允坐在那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由于暖气开的太大,他松了松领口,继续在军用地图上圈点着,又过了半小时,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伸懒腰觉得可以休息了。
外面的风很大,能听见沙子刮的车厢想发出沙沙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车底加装了隔音层吧,发动机的声音几乎传不进来,若不是偶尔车子跌进沙坑,几乎不能察觉是在移动中。
王允走到角落,把董春意刚点的烟从他嘴上揪下来,自己抽了两口,放松的伸直双腿。
董春意懒洋洋的掏出烟和打火机再点上。
“怎么?又不用你部署明天路线,在这里瞪什么眼呢?”王允再松松衣领,暖风的风口正对着这里。
董春意把一页信纸随便的扔给王允,懒懒的说:“看完再睡。我看你怎么睡?”
纸页在空中晃了几下,王允信手捏过来,问:“张富生给你的?”
董春意没回答,转转身把睡袋的拉练向上拉拉,闷声说:“睡了。”
王允皱皱眉,吐出一口烟雾,开始看那信纸。
“哼!干嘛为了一个炸弹就揣测谁是叛徒?又凭什么去怀疑生死与共的兄弟?无稽。”王允用烟头把写着李国亮名字的地方烧出个大窟窿,然后揉成团丢到董春意脑袋上。
董春意哼了声表达不满,却是继续睡觉了。
王允一夜没睡,从地上的烟头和重新展开的信纸上能看出来。
董春意看了眼王允,好像已经睡着了,再看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至少还要3个多小时天才能亮。他将睡袋里的毛毯抽出,轻轻的盖在王允身上,又慢慢的走到控制台边。阅读王允昨天晚上的行军计划,片刻后拿起麦克风,小声的说:“一组,报告行驶里程。”
“124公里,重复,124公里,完毕。”
“各小组注意,变换为搜索队。”
“收到,完毕。”
董春意拉开后车门上的窗帘,车队按编号左右分散,以前训练用的摩托车队,这个应该没问题。虽然都打着大灯,被风沙遮挡的很模糊,也能勉强看见后边的车开始慢慢散开。
“注意保持距离。”董春意说完这话,轻轻的揉了揉脸,驱散残留的睡意,自言自语:“要是加几盏探照灯就更好了。”
董春意把各种监视器全部打开,无聊的看着显示器传进模糊的画面。
10分钟左右突然右后边一声闷响,接着四号车的车灯不自然的晃动几下。
旁边睡的似乎很熟的王允猛的甩开毛毯,抓起枪,看着董春意。董春意大叫着:“全体停车。”
“报告,四号车遭受不明爆炸物袭击。没有损伤。”
“先不要下车,保持警戒。”
“是。”
王允看了看屏幕上4号车方位,很模糊能见度不高,这样糟糕的视界很难想像有人能袭击。他抢过话筒:“各队保持警戒,不要下车。”
王允穿起大衣,带上防风镜,对董春意说:“我去看看。”
“嗯。”董春意聚精会神的拉动摄像机察看周围情况。
王允费力的打开车门,风沙狂涌而入。沙沙的敲打着车内的一切。王允关车么的时候愤恨的骂了一句,当车门闭合,车内又恢复了平静。
显示器上的王允显的很狼狈,猫着腰,抓着风帽,摇摇晃晃的跑向四号车。
王允敲敲驾驶室的车门,窜上副驾驶席,深深的呼吸几口,不到50米的距离看来费了不少的劲。
“他妈的,这鬼地方。”看看后边已整装待命的战士们,“下车检查。”
“是。”
王允拍拍司机的肩膀,说:“你看车。”
“是。”
沙子叭啦叭啦的打在风镜上,手电筒的光柱前飞快闪过的沙砾,感觉像进了虫子堆里。
“打开全体通讯,大家靠近点。”
“是。”
王允走到一组长面前,他正在一个沙坑里找着什么。
“发现什么了?”
“看样子好像是地雷,埋的太深,没有发挥效力。”一组长递过来一片稍大的弹片。
炸出来的坑大概有半米深,地雷被沙子埋的太结实,好像踏板被什么塞住了,若不是三五吨重的汽车压上去,恐怕还不会有什么反应。
“董春意,风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王允问。
“大概是昨天傍晚。”
“问问配发的金属探测器在几号车上。”
董春意翻翻物资表,说:“四组一部,六组一部。”
“志明,叫人把你们队上的探测器送来。国兴,你去拿你们队上的。”
“是。”
地雷这东西不可能只埋一个,几率性不会很高,哪能刚巧就让四号车碰上了?据埋设地雷留下的坑推测,这种地雷是轻型反步兵地雷,一般埋设深度在5…10厘米,而现在深度是半米以下,人踩在上面也没太大危险了。在沙子的压力下,大部分应该已经炸掉了,除非像这颗一样,踏板太过结实。
一般来说他们不必理会这些,既然物资表上说可能有无坐力炮,那么出现几个地雷就没什么了不起了。相对来说,王允更好奇这地雷的型号,因为四组长给他看的残片实在太眼熟了。
两个队员拿着探测器四下搜索着,其他组员原地警戒。四组的走到一个正在警戒的战士张春雷背后,发现讯号增强了,他惊讶的走近。不可能是他身上的家什引起的,因为探测器的范围是下方。其他位置没有探测效果。
探测器的前端触到张春雷的胯下,碰到他的裤腿。他低头看看,又回头冲着搜索着的张国兴瞪眼,那意思是:你搞什么呀?
张国兴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然后通讯队长:“报告,这边有发现。”
王允让四组长继续寻找,从容的走过去。
“你走开,让我自己来。”张春雷镇定的对张国兴说。
张国兴拿着探针向沙土中慢慢刺着,太头看他一眼,说:“你好好蹲着就行了。”
王允轻笑一声走过去也蹲在那儿,看一眼张春雷,再看一眼张国兴,用无聊的口吻问:“你们俩演的哪部歌剧啊?挺感人的。”
见两人还呆在哪儿,有点上火了。
“妈个头啊!还不滚一边去,蹲这里舒服吗?”通讯器里传来王允咽唾沫的声音,“李自强把你们练傻啦?埋在50公分以下,沙土的压力也有400公斤了吧?加上咱仨也有半吨了!现在都没事,你们俩想蹲到老啊?滚。”
通讯器传了几声轻笑,自然是董春意带起来的。
“我来吧队长。”张春雷说。
王允抬头看了看,对张国兴说:“你继续搜索,”又指指张春雷,“你赶快去一边凉快去 ,看见你头就大了。”
两人悻悻走开。王允抽出匕首放在旁边,用手慢慢拨开沙层。过了10几分钟,王允站起来,大声的说:“去拿铁锨来。”
一会儿功夫,张国兴扛着锨回来了。
“小心点。”
张国兴点点头。
“别把下边的兄弟弄痛了。”
“嗯?”张国兴靠过去一看,挖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人的腹部,武装带的金属扣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着光,看服饰是现役军人无疑。
王允走回沙坑,问四组长:“王军,怎么样了?”
“找到了一些,但拼不起来整块,这有块稍微大点的,能看清楚两个字母。”王军把碎片递给王允,“我觉得,应该是国产的52式单兵地雷。”
王允把碎片放在手电筒下看了看,“的确。”然后用手帕包好,装进口袋,“去看看那边挖的怎么样了。”
“有什么发现?”
“后背中弹,在前胸穿出。没有发现证件,武器和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搜罗一空。”
王允低头看了那战士的遗体,连军衔都给割去了。
“带上他,马上出发。”
“是。”
王允匆忙的跑回指挥车,什么也没说,便拿来军用地图,标上现在的位置,以便将来搜寻其他的战士遗体。几秒后边抖着身上的沙尘边对董春意说:“看来有必要去直接找二队了。”
“怎么说都是特种部队,不会全军覆没吧?”董春意似乎不同意这提案。
王允在军用地图上抓着头发,沙子哗哗的落在纸上,像一堆头皮削一样让人反胃。
“那是你没看到那具遗体。很明显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在向西撤退的时候被子弹贯穿前胸死的。推测,在当时他们被人从远处像打移动靶一样的射杀。何况本地是匪徒活动比较频繁的地区。据统计匪徒人数有30人左右吧?几个人开着吉普车或者骆驼什么的,远距离端着枪杀20个没反击能力的人,这,这实在太轻松了。”
“随便你,随便你。我可不想管。”董春意在一边唉声叹气。
“各小队注意,调整行进方向,左转35度出发。”王允对董春意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2和3队,希望他们还能撑的住。”
行出30公里,风沙似乎有停的意思,视野慢慢开阔了。
三组的哥们儿们都在吃着罐头,这跟想像的差很多,本以为这里吃东西的时候都会咯嘣咯嘣的响,却根本没那回事,所以嚼起来心情更舒畅。就是外面的风声有点恼人,呼呼,沙沙,简直就是精神折磨。
三组长,孙学礼吃完早饭,爬到驾驶室,说:“阿贵,吃饭去,我来开。”
说着话,伸手抓住方向盘,阿贵飞快的窜出驾驶坐,孙学礼弓身一跳轻松进入,深踩一脚油门,追回刚才失去的进度,其实只是几秒钟的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孙学礼调整下刚才挂歪的后视镜,一甩眼前面一团沙子从地上窜起,向车扑来,他毫不犹豫的刹车,瞬间打开车载通讯器,右手已经拔枪,大喊:“敌袭。”
连续几个动作,不到1。5秒时间完成,车厢内解除保险声同时响起,靠近窗户的直接拉开射击孔上的挡板进入射击位置,车厢顶盖被掀开,哗的落下一团黄沙,上去的战士打开蒙在轻机枪上的帆布,并瞄准那个车前的沙人。
王允和董春意也在吃东西,听见孙学礼的喊声,董春意把嘴里嚼了几口午餐肉又吐进罐头盒,跑到通讯台。
“怎么回事?”然后打开全体通讯,“停车,一级警戒。”
孙学礼仔细观察着那人,发现那人左臂上的特种部队肩章,大声的喊:“待命,少秋,孔云,晓晨,出去看看,小心点。”
“是。”
“董队,好像是自己人。”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孔云给他搜完身,已经确定他的身份。
“队长,他是第一队的。名字叫战宏生。”
“把他带过来。”
“是。”
董春意亲手把他扶进指挥车。
“呵……你这喝的什么酒啊?这么大的气味。”
那战士把军用水壶递过来:“闷倒驴。”
王允目光闪了两下,问:“哪来的酒?”训练的时候不可能让带酒的,这人可能有点问题。
“私带的。每次冬训时都带两壶,用来驱寒或者治疗冻伤。”
“好主意。”董春意把罐头开了两盒,把勺子擦了擦递给他。
“吃吧。”
“谢谢。”
“说说吧。”王允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让他讲讲经过。
“我们都讨厌冬训。而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的讨厌冬训……”
“等等,”王允跑到控制台,“按照原计划,继续前进。”
“好了,说吧,慢点吃……”
“那我从头说……”
王允和董春意同时点点头。
冬季野训是比较烦人的科目,比夏训更讨厌。夏天吧,蛇虫多点全当粮食了,天热多带点水。而冬天,雪片夹杂着沙砾,就跟呼啸的弹片似的,隔着防风头套也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