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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传授救迷情。一花可五叶,结果自然成。
达摩问三子所得诗:时至予将别尔归,如来法眼孰行持。诸徒各白心中得,以便传灯与授衣。
道副陈所得诗:道副开先白所长,只从文字作行藏。不知纸上皆糟粕,非执非难象亦忘。
总持陈所得诗:总持解见亦无他,一见阿罗即玉家。释氏正宗堪付托,秤星莫认定盘差。
道育陈所得诗:四大本空五蕴无,正宗寂灭庶几乎。秤星见处法无得,可作沙门一嫡嗣。
慧可陈所得诗:慧可恶乎撰异哉,向师礼拜效捐埃。少回依位从容立,不见言谈缓烦腮。
达摩评三子诗:道副襟期亚总持,总持道育莫平提。二子仅得吾皮肉,道育侵侵及骨拨。
独与慧可诗:看尔雍容不垢浮,真宗妙悟几回头。依吾立处如登岸,笑指慈航法水流。
江北龙吟虎啸
达摩之归,不特众生欲期留,百物亦不利其去也。江北自达摩潜回以来,闻说少林寺有龙来礼师说法,有虎来伏地听经。如此者数年,师不为怪,人不为异。及达摩师志欲西归,物亦效灵。江北父老,夜夜见空中一龙,不兴云,不布雨,只一味吟跃,其声悲悯,殊有可怜之色。夜夜只见山中一虎,不呼风,不攫物,只一片嘶叫,其声哀号,殊有不忍之情。父老相谓曰:“迩来龙虎微声吟啸,非关国家气数,必应伟人去留。不出月旬,定有效验。”
龙吟诗:灵物空中彻夜吟,想应曾听达摩经。知师不久西归去,故尔徬徨为阻行。
虎啸诗:咆哮山君彻夜号,亡因失侣啸江头。少林伏虎人将去,不吝哀鸣为挽留。
父老诗:龙跃于渊世道亨,渡河虎比政声清。进来龙虎相吟啸,必为高人兆生死。
嵩山鹤唳猿啼
嵩山,中岳山也。其上有太屋、石室为高人修养之所。往时,有志人将去,旬日,猿啼鹤唳。达摩在此少林寺面壁九年,妖魔摄伏,□动好修,达摩昔日讲经,猿猴也曾献果,仙鹤也曾衔花,一旦归去,猿鹤失去主人,若无所依。猿声啼破天边月,鹤唳悲残五更风。叫者心寒,听者酸鼻,太室、少室、石室修待释道,虽互相惊疑,却不知其为面壁推奖,以功有菩萨将行达摩也。唯达摩自知之,自后,不告门人,一面修洁,以待其时之所至。有诗为证。
猿啼诗:喜与悲离物有然,至人感化效修缘。玄宾何为啼长夜,面壁山翁整别筵。
鹤唳诗:羽衣修整号仙胎,不去玄门觅侣侪。彻夜枝形声唳历,讲经人去几时来。
释疑诗:猿声啼罢鹤声连,应验吾侪行果圆。人去此山谁是主?终宵惊破客心禅。
灯幡迎接达摩
且说嵩山好修之人,闻猿啼鹤唳,搅乱禅心,不安昼寝。有数步登高以占紫气者,适见少林寺外,灯烛耀煌,旗幡纷队,张盖司香,羿舆掌驾,全集如林,不可胜纪。少顷,又见山行外,投刺者投刺,递简者递简。不逾时即布散而去。如此者数晚,众人始知少林寺面壁之师不次日。诸人洁己趋前,愿求普渡。达摩俱为讲经说法而罢。
美达摩诗:搅乱禅心寐不安,效占紫气出蓝关。
少林寺外多灯烛,面壁岩前簇宝幡。
张盖司香人队队,羿舆掌驾卒班班。
寺人投了恭迎刺,标拟今年十月还。
告众人诗:昨夜岭头望少林,门前车马簇如云。达摩面壁东来阻,愧煞庸愚不识人。
土神望问岳帝
中岳帝王,遵常例每年会集四岳一度,朝天,本日,岳帝自玉京朝罢归来,询本山土神曰:“朕往上界觐君,下方有何妖魔为祟?”土神曰:“遵大王约束,俱奉命唯唯。”帝又问曰:“面壁玉人无恙否?”土神答曰:“面壁至人,匆匆有行色。”帝惊回曰:“怎见得?”土神曰:“龙虎彻夜啸吟,猿鹤终宵啼唳。且迩来士卒填门塞道,闻本上标拟十月西归。只今,从游三子数上恳留修养,诸朋纷纷上乞济,不知挽得至人车辙否?”帝曰:“吾方会集四方岳帝,待从经筵听讲,如何顿舍其去。孤明日化为坊厢耆老,苦情留之,看他何如。”有诗为证:朝罢归来满袖香,稽查妖祟属猖狂。土神复命均供职,惟有高人去得忙。
又诗:闻说禅师决意归,仓忙谁命侯车行。诸经未讲心殊欠,挽作蒸民济渡师。
岳帝挽留达摩
次日,岳帝果化为苍头耆老,竟入寺中来,参谒达摩。达摩接见,知是前番参谒老儿,乃以上宾之礼待之。问曰:“君侯谒见玉皇,玉皇有何顾问?”岳帝惊讶,伏地请曰:“弟子果本山岳神,昨日天上归来,闻至人整旅西归,不肖特来恳留。上人久住此山,裨下神得终其证修之业。”达摩曰:“吾业未完,何能去得。汝欲听经,何须□闹。”遂为岳神说偈曰:幻作苍头一寿翁,时法逐人□□□。解则识揖色□迷,则□□分别计较。
息现量者悉皆是,梦若识取必本寂。灭□多一动念处,各是正觉□□□。
岳神得此偈,遂礼谢师而去。有诗为证:幻作苍头一寿翁,谒师顶礼诉情衷。此来本为留行计,不意高人□迹踪。
达摩问岳神诗:君候昨自玉京回,亲领天皇顾问来。地上妖邪多评遍,传灯佛子若知谁?
岳神辞达摩诗:我本嵩山一岳神,被师慧眼见分明。闻师证果将归去,幻作耆民挽驾行。
达摩再授慧可
达摩师既授慧可以正法,又密唤慧可叮嘱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流传几十代至般若多罗。般若多罗师知我可为法,遂揭残灯而授之于我。我来南土,转求法嗣,惟子可膺重托,又将此遗照而付之于汝。汝当体我之心,善为护持,勿令统绪断绝。又授汝袈裟一领为法信。二者表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言吾系西方之人,汝乃南方之子,从何得法,凭何证验。汝今受此衣法,庶却后日所生疑难。但此衣法,用以表明化无窒无碍耳。吾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则少。潜符客证,千万有余。汝当阐扬,勿轻未悟。一念回机,便同本得。”有诗为证:迦叶初膺衣钵传,源流般若几经年。多罗复把灯传我,我揭余光托子沿。
又诗:法师袈裟并授尔,好宣持护受灵符。纵他浇薄生疑虑,法衣凭依可却除。
又:吾道流通二百年,法周沙界眼无传。潜子密证方扬阐,□拮胸中善与言。
达摩三授慧可
达摩师授慧可法印袈裟,又唤叮嘱之曰:“吾有楞伽经四卷,亦付与汝。此经关系非小,乃如来心地法门,令汝后日开讲,众生裨得从谈入悟。且吾自西天到此,五毒中旁门之毒出而试之,置石石裂,其毒太苦,汝盍慎之防之,勿令毒我者而毒子也。南印东土,地之相去或千余里,吾今离南印而至东土,岂无谓哉。见赤县神州,广有大乘气象,故逾海越汉,不惮艰辛,为□□人也。讵意机会不谐,潜回江北,面壁山林,如愚若讷耳。今得子传授,则南来之意已终,复何留哉。”有诗为证:授子楞伽四卷经,如来心地法门诚。众生用此为开示,令彼浸浸妙悟深。
又诗:道德高深忌者憎,五回中毒欲伤生。□归试毒山中石,立见崔嵬石裂崩。
达摩游千圣寺
一日,达摩谓诸徒曰:“数日间为各处使臣搅扰,未及谈得佛事。今日稍暇,携汝辈同在禹门千佛寺一游何如?”众徒曰:“惟命是从。”本日,师往禹门千佛寺游览,果见宝殿嵬峨,浮图峻耸,门前带水环腰,寺后屏风靠背。纵步闲观,肺腑观尽江山景致。朝西独坐,精神多潇洒,宅舍清幽。瑶草琪花,天为如来呈供品。莺啼鸟语,风物华子奏音正。所谓意相关,禽对语,生香不仅花是也。好座今圣寺,只少恬如来弟子,连宿三日。
达祖携徒谒禹门,禹门胜概与平分。游观何为淹三日?意在离凡与脱尘。
杨太守谒达摩
且说期城太守杨炫之,一生宗信佛教。每遇僧人,俱隆礼接待。闻得达摩师在千圣寺游玩,即放下政事,躬造千圣寺谒见达摩,遂问曰:“西天正印,师承为祖,其道何如?”达摩师答曰:“明佛正宗,行解相应,名之曰祖。”又问曰:“此外更有何义?”师曰:“须明他心,知其古今,不厌有无,子法无取,不贤不愚,无迷无悟。若能是解,故称为祖。”炫之又问曰:“弟子皈依三教亦有年矣,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适听师言,罔知攸措。望师慈悲,开示宗旨。”师知太守来意恳切,即为说偈曰:亦不赌恶而生嫌,亦不观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抛迷而就无。
达大道兮无量,通佛心兮出度。不与凡圣同躔,超然名之曰祖。
太守为师除难
本日,太守闻师说偈,悲喜交并,言曰:“愿师久住世,一日化导群。”师曰:“吾即逝矣,不可久留。根性万差,多逢愚难。”炫之曰:“未审何人,弟子为师除得否?”师曰:“吾以传佛秘密,利益迷途,害彼自安,必无此理。”炫之曰:“师苦不言,何足以表幻变观照之力。”师不获已,乃为之谶曰:“江槎分玉浪,红炬开金锁,五口相共行,九十无彼我。”炫之闻师此语,莫究其端,但然记于怀。本日,稽首拜谢其师而去。有诗为证。
太守问:闻得禅师胜地游,特来参偈问源流。西天正印俱归祖,详为鲰生说事由。
达摩答:佛名为祖匪虚称,智慧聪明博古今。不厌有无不迷悟,能如是解道高深。
太守复问:三宝归心亦有年,昏蒙智慧尚迷玄。闻师训告惊无措,广示慈悲得证缘。
按达摩禅师示指杨炫之谶语,虽当时不测,而后皆符验。
时庄帝崇奉释教,禅隽诣阙如猬。有林光统律师流支三藏者,俱僧中之鸾凤也。见师远来演教,斤相指心,每与师议论,不免是非心起。达摩师在中土,独振玄风,普施法雨,故偏局之量,自不能堪。竟起害心,数中毒药。前五度中毒,师以业缘未满,旋中旋解。待药中六度,师以化毕,传法得人被中之,师安之不复解救,遂端而游。即魏庄帝永安元年戊申十月十五日也,本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慧可众徒葬砌于熊耳山,起塔于定林寺,并具文以祭之,有诗为证:普施法雨播玄风,斤相明心作释宗。南土禅僧中褊线,不能容物反相攻。
又:律师三藏凤鸾称,何为容徒起妒心。五度毒加师已觉,六回缘满任倾生。
又葬诗:形殡中华熊耳山,佳城郁郁不阑珊。谁知得道能蝉脱,不意翩翩只履还。
武帝迎请达摩
魏庄帝继位,为一国人主,性亦好佛,但林律师流三藏,当时号为僧鸾凤,故魏帝宗信在此,未及求证达摩也。及闻达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悟解弟子,慧可断臂,授衣功果,表表不凡,私心甚艳慕之,遂遣使往少林寺,迎请入朝演教。达摩在日,人多忌之、毒之、毁之、阻之;达摩逝去,人多奇之、信之、思之、慕之。使臣赍诏入寺,达摩已圆寂多时。弟子慧可辈,星夜具表,同使臣朝呈谢恩。魏帝阅慧可表,心殊枪然,深以不得奉教为欠,诏慧可阐扬其化。
使臣诏诗:积厚从未流必允,达摩证悟性名香。魏君金阙飞丹诏,迎请归朝讲老庄。
弟子复命诗:禅师舍我入凭依,遗下皮囊葬耳西。貌矣商容悔莫及,有孤奉诏九天飞。
魏帝诗:少林面壁已经年,愧朕无缘未传筵。衣钵授卿须拓大,莫教断绝朕如笺。
宋云趋朝复命
宋云别了达摩,望南而还。山迎水送,越数月跋涉,遂到之中华胜地。
次日,整冠服上京复命。魂帝见宋云出使,于国有劳。庄帝问曰:“大夫远使西夷,曾有故人否?”云答曰:“大夫无故交,安有故人。第臣归国,行至葱岭,遇见达摩禅师,手持只履,翩翩独往。臣问师何往,彼对曰西天去朝佛。所遇故人,惟此一人而已。”魏主笑曰:“卿误矣。卿出使后,孤具书迎请达摩,道达摩禅师已圆寂,尸葬熊耳山,塔建定林寺,及今已三载有余。卿适云日前葱岭相遇,真白日魍魉,岂不误也。”宋云曰:“臣非独遇,诸从者目有同视。今如帝言,是达摩脱化之验也。”魏帝即诏道副众徒,启柩视之,柩中惟存只履。帝大惊讶,遂遗书。
宋云诗:明日趋朝复魏君,九重慰问受艰辛。达摩只履逢葱岭,此是他乡遇故人。
庄帝诗:达摩圆寂已多年,葱岭相逢不自然。尸葬耳山经耳目,如何持履孤翩翩。
又诗:葱岭翩翩揭履行,宋云会别两分明。归朝具奏开柩视,惟有当年只履存。
撰碑赐谥
梁武帝闻达摩在魏国教化大行,已自悔悟,欲亲洒宸韬,为达摩作去思碑。后因机务刻决不惶,遂停止其事。及闻达摩圆寂,亦欲与之撰碑,叙其南来始未,有志未果。逮今接得魏主叙达摩葱岭遇宋云书,大为惊骇,悔不能慧悟,阐明宗旨,徒为此有漏之因,有辜如来南渡之意,遂亲笔撰碑,勒石以表其诚。又赐徽号曰:“敕封圆觉大法禅师。”魏帝又降诏,取遗履于少林寺供养,名其塔曰宝观宝塔,门人慧可传其法衣,称其师为东土始祖。
撰碑诗:立碑纪汝渡南勋,朕为禅师撰序文。有意属孤孤莫识,西天归去会无门。
赐谥诗:冲龄慧辨已标奇,般若寅将道属持。灵性通慧非执滞,谥称圆觉大禅师。
武帝哭诗:忆昔拳拳启发予,愧予蒙昧莫潜孚。于今持履西天去,尚得慈容面阿孤。
魏庄哭诗:闻说高人得正传,寡缘未得传经筵。浮名宗信如来教,冷却真禅开伪禅。
萧昂哭诗:我佛南来演正宗,获瞻宝像效趋从。思闻园寂西天去,孰为开迷觅正宗。
宋云哭诗:葱岭翩翩遇圣师,庸知圆寂岁三余。煌煌宝像浑如昨,顷刻人天别两途。
道副哭诗:初将文学对师陈,道得皮肤尚未深。今日西天归去也,孰为澄映万川星。
尼总持诗:道真厌饫已非粗,湛湛青天雾障虚。至味却从师揭去,依然食肉一凡夫。
道育哭诗:毅然卓立验修为,达变从权未剖篱。再获老师为冶化,甫能广大尽精微。
慧可哭诗:断臂师前为格师,承将衣法付愚庸。肩挑重担非容易,恐负传灯属望私。
见王哭诗:不意慈悲出谱宗,为予忏悔祸灾躬。渡南不返西天去,叔侄缘悭业落空。
宗胜哭诗:误入旁门赖觉迷,正宗揭示日披霾。亦趋亦步宗心印,讵意天游不及依。
波罗提诗:旁门陷溺已经年,恃得禅师为济援。今日庶几正宗脉,敢忘仁者意拳拳。
六宗哭诗:我为先年失所依,纷纷沦溢小旁支。幸师济我归真觉,海阔天高佩德辉。
慧可祭师文:维魏永安元年月日,弟子慧可、道副、道育、尼总持等,谨以庶馐斋果之仪,致祭东土始祖达摩圆觉禅师之柩前而言曰:呜呼,天生精储粹孕,瑞罩祥笼,异香馥郁袭人,神光烨耀满室。先祖正印,属彼承之;后裔法衣,属彼袭之;旁门伪学,属彼辟之。在南印,则南印众济;在东土,列东土化弥。彼苍卓见于此,故发祥于西域,令彼由家以及国。多罗早见于此,故传灯于南印,由亲以及□。宝珠辨而二兄让智,六宗辟而万众皈依。异见王轻毁如来,则为之忏释其非。
染武帝崇奉佛教,则为之开导其机。修德勤业,戚戚储君,或可旦夕疾病之至。写经造寺,堂堂天子何必矜人天小果之为圣。帝问而廓然,无朕以对。不识□而潜回江北以居。面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