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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战衣走近她:“岳姑娘,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岳浅影转头凝视着洛战衣,幽幽地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与朱潜成亲的日子。”
“我知道,所以我感觉很抱歉,但有些事我又必须做,相信你能明白的。”
岳浅影淡淡地笑:“我没有让你抱歉。我只是在想,当初你故意疏远我,是为了成全我和朱潜。但现在他并没有珍惜你的退让,更没有珍视你的友情,反而因此仇视你,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现在,朱潜于我来讲,他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如果我对你说,我想重新考虑你的求婚,你怎么说?”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那等的轻描淡写,但若仔细观察,就可以发觉她眼中实在盛载着太多的期冀和渴望。
洛战衣真的怔住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岳浅影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种问题?一旁的铁兵赶忙移动脚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一男一女。
周围陷入了异样的静寂中,甚至隐隐还有几分尴尬的气氛在。
终于,洛战衣从沉默中抬起头来,他非常不自在地说:“岳姑娘,你知道吗?其实,我确实忘不了鹤老寿诞的那一夜,忘不了你那么体贴入微的照顾,更忘不了你喂我喝水时那暖暖的劝慰,虽然,我看不清你的模样,但是你柔和的声音却始终盘旋在我的耳边……”
岳浅影突然打断了他,莫名其妙地问:“你在说什么?”
洛战衣又楞了:“在说我们呀?”
岳浅影用力咬住下唇,眼神很怪异地看着他:“我想,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洛战衣也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误会?”
“那一天也是我难以忘怀的!”随着回忆,岳浅影眼中现出一丝甜蜜,“那是鹤老寿诞的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踏着清晨的阳光,我散步到了后院。突然一间房屋的门被打开了,然后,我就看见了你。你知道吗?当时的你衣衫不整,连头发都零乱得很,看上去倒像是个落魄潦倒的书生,可是,你浑身上下却又散着那种说不出的味道,非常的……”
说到这儿,岳浅影羞涩地垂下面孔,“因为你一出来就呆呆地看着我,我就忍不住对你笑了下,笑完后才感觉到不应该,就连忙跑了,可你那时的样子却……”她没有再说下去,想必是那时的洛战衣就让她意乱情迷了。
洛战衣却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冒失!原来岳浅影根本不是“她”,自己竟然表错了情!想到这儿,洛战衣又是懊恼,又是好笑,只得呐呐地说:“岳姑娘,原来照顾我一夜的人不是你!我还以为……”
岳浅影立即醒悟到什么,所以她脸上的红晕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苍白,她缓缓地低下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原来你和我竟是因为误会而相识,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也就到了你我真正说告别的时候了,对吗?”
洛战衣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可是即便那一夜是岳浅影,他的心中也早有了叶小含,所以他只能说:“对不起。”
岳浅影苦涩地笑:“你又何必道歉!我早就应该知道,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原来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洛战衣,叶姑娘真的很好,我祝你们……幸福。”
岳浅影毅然转身,回头的那一刹那却将最后一滴眼泪洒落了尘埃!她岳浅影从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更不需要任何感情的施舍,她会重新活出一个新的自己!
你看着吧!洛战衣。
第九十章 刺杀
阳光照在了脸上,暖洋洋的!清新的气息就在身旁流动着,真是一个宁静的早晨呀!可是,不对……闭目等死的叶小含猛地睁大了眼睛,但眼前却空无一人!林凄呢?那个要杀自己的林凄呢?巷子中那么幽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叶小含诧异地踏前一步,可是脚上立刻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她疑惑地低下头,随即吓得大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直到靠在墙上才站稳了。原来林凄并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倒在了地上,但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流了满地。
叶小含大大地喘着气,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赶忙向四周看,可是一切都很正常。但叶小含知道,一定有人隐藏在侧。于是,她镇定了一下,向巷子里走了几步,大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你在找我吗?”一个声音响在了身后。
叶小含几乎立即回头,但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神色却更加的惊慌失措:“怎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吴是非眯着他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弯成了一个弧:“从武昌府到应天府,小人一直跟在姑娘身后,只是小人太过渺小,所以不容易被姑娘发现,还请姑娘见谅。”
叶小含瞪大了眼睛:“你一直跟着我?为什么?”
吴是非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奉命保护姑娘了。没办法,谁让我家主人对姑娘一往情深呢!”
叶小含勉强地笑了一下:“你别胡说!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现在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吴是非听话地转过头去,正在叶小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吴是非却突然又转回了头:“姑娘,穿过这条巷子再往右转,两百米外就是英国公府。”
“谢谢你。”叶小含随口道谢,但马上发觉不对劲,她警觉地退后,“你知道我去英国公府?”
“当然知道。”
叶小含的心在不断地下沉:“你绝不会让我到达英国公府的,对吗?”
吴是非故作迷惑地问:“为什么不呢?”
叶小含气愤地握着小拳头:“你何必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是火云的人,是他陷害洛大哥入狱,他又怎么会允许我去英国公府求援?也许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害我的……”
吴是非连连喊冤:“姑娘,你可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心肠呢?其实,我也是要去英国公府求援的,便与姑娘一路同行了。”
“你胡说,你求援做什么?”
“姑娘,我说的都是真话!”吴是非指天发誓,“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我家主人似乎预料到会有不测发生,就派我来英国公府送信。你若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
叶小含更加疑惑了:“你们认识英国公吗?”
吴是非神秘地说:“当然认识,而且我还知道他现在一定不在英国公府。”
“那在哪里?”
“你跟我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随着吴是非走过那扇沉重的铁门,不知道为什么,叶小含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像是预感到自己将会看到一些藏在心灵深处的恐怖一样!铁门关闭时的“呀呀”声更是有如一条绳索在揪扯着心肺,一下一下的,使得叶小含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抬头就可看见那高耸的围墙,一直往远处延伸,将身处的这方天地严密地包围起来。叶小含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且到处迷漫着血腥的气息。人在这里,脑海里绝不会映现出“自由”两个字,那似乎是太过遥远也太过奢侈的字眼。
沿路都可以看见腰挂兵器的武士,但一个个全都面无表情,顶多看一眼吴是非出示的腰牌,便站回原地,再也不会多说什么。
越过了重重的屋宇,然后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廊道,终于来到了一片竹林前。幽幽的竹色在眼前闪晃,一层薄薄的雾气却在林中缭绕回旋,竹叶轻轻翩翻着,浓浓的绿缓缓流淌着,于是,那一根根笔直的竹杆就在悠然中卓立。
看着眼前清雅的竹林,叶小含的心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地惶然不安。
吴是非也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叶姑娘,你没事吧?”
叶小含顿住脚步:“我……我不想去了。”
吴是非不解地问:“叶姑娘,穿过这片竹林就到了,除非你不想救洛战衣了!”
“我……”叶小含犹疑了,然后她用力跺了下脚,为了洛大哥,她决定豁出去了!于是,她当先走进了竹林。
踏着一路竹色,叶小含目不斜视地穿过了竹林。吴是非早感觉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叶姑娘,你好象在怕什么?”
叶小含心神不定地强笑:“我……哪有?是你多虑……”可是,话还没说完,她猛然闭上了嘴巴,脸色就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目光更是惊恐至极地落在前方。
吴是非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随她目光看去,然后,他紧紧挤在一处的五官松开了些,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恐惧的事物!“叶姑娘,你怎么了?”吴是非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叶小含的每一个表情,她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叶小含的心却在不停地抽紧,她终于证实了自己的预感没有错!这里真的是那个地方,那个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没有见过但却令她无法忘怀,而且深深恐惧的地方!
高高的梅花桩在静默中挺立,它的背景是广阔的蓝天,愈加显得它结实高耸。也许时间太久了,所以木桩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只是那一道道斑驳却不知见证了多少次生命的消亡?木桩下是一排排锋利无比的竹剑,闪着那等无情而寒凛的幽光,像是在随时准备着死亡的祭礼。暗绿的竹剑上,有些还隐隐透着腥红,那是血的颜色!
一定是的!这里是火云长大的地方,他曾经流血竞命的所在!也是竹声响起,小郑逝去的地方!
叶小含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栗,她真的到这个地方来了!
吴是非终于醒悟到什么,他的神色在不住地变化着:“想不到,他竟然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你!”
叶小含真的不想看,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在那一支支的竹剑上,那个会不会有洞?像小郑临死前……不要!叶小含猛地背过身子,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知为什么,火云吹奏的竹笛声却在这时响在了耳边,竹绿又在蔓延着……
叶小含似乎平静了许多,她抬起了头,问吴是非:“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因为英国公就在前面的竞命场上。”
梅花桩后不远处是一片很广阔的空地,现在正传来喧闹助威的声音,原来有两个武士正在空地上比武。空地右边是一方长长的铁板,架在一米高的长炉上,炉内的碳火散着淡色的火焰,窜向上面的铁板。左边是木桩沙袋和兵器架,全是为练功准备的设施。
正前方是一处土台,土台上坐着许多男人,有大有小,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挂着几分暴戾之态。
土台后方二十米处竟是一座堡垒般的建筑物,它高大威武,矗立在那里,尖耸的堡顶直插云天。只是它的四周全是空旷的土地,所以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空地上的比武正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候,一个武士一刀砍下了对手的右臂,但对方却在断臂之时,左手短斧顺势砸进了武士的胸腔,并狠狠地搅了几下。于是,惨呼声夹杂着断臂者胜利的狂笑声,地上的鲜血又一次印证了生与死的厮杀!
吴是非似是对眼前的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了,他无动于衷地带着心惊胆战的叶小含走向那座堡垒。堡垒里很宽敞,而且有许多守卫,吴是非出示了腰牌后就带着叶小含走上了拐角处的楼梯。楼梯很长,几乎登了一刻钟后才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吴是非低声对门前的守卫说了两句话,守卫转身进去,不一会儿走出并示意吴是非和叶小含可以进去了。
第九十一章 布局之人
叶小含一进去就看见对面墙上的窗户,窗户打开着,一阵阵喧闹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原来从这里可以看见空地上比武的情况,但空地上的人却注意不到堡中的人。一个青衣便服的人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他鹰鼻阔口,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霸气。一个锦衣人坐在他身边,仔细观察着下面空地上那些武士的表现。
青衣人轻轻摇头:“有勇少谋,死不足惜!”
锦衣人笑道:“的确是少有能担大任者。”
叶小含看他们那么轻描淡写地谈论着竞命场上的争杀,言谈之间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视他人的生死如游戏,实在忍不住气愤:“你们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
锦衣人回头,挑了下眉:“哦?”
吴是非忙说:“她就是来求助于英国公的叶小含。”
青衣人转回头来,看了看一脸激愤的叶小含:“什么是残忍?小姑娘,你还小,怎会懂得这天下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假善恶,只有成败生死。”
叶小含怔了下后,又往空地上看了一眼:“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他们都是人,他们本就有生存的权利,你们凭什么要他们去厮杀搏命,难道只为满足你们对血腥的渴望吗?”
“哈!哈!”青衣人大笑了起来,“小姑娘很有意思!不过,我们渴望的不是血腥,而是地位与权利,更确切地说,是地位与权利的巩固。”
叶小含摇头:“我真的不明白,难道巩固你们的权位非要如此吗?”
青衣人目光转向下面,那里又有一对武士分出了生死,他轻“嗯”了声:“又是一次优胜劣汰!小姑娘,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非常喜欢斗蟋蟀,为了买上好的蟋蟀花了很多钱,但还是经常输给别人。气愤之下我发誓要找到最好的蟋蟀,经过几日几夜的冥思苦想,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买下许多蟋蟀,让它们捉对厮杀,然后我就把胜利的蟋蟀挑出来,再安排它们一对对地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只蟋蟀。我就拿着它去和别人的蟋蟀斗,从那以后,我几乎没有输过,因为我不断地找新的蟋蟀补充,不断地淘汰原来的胜利者,所以,我获得了真正的胜利。”
叶小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但人不是蟋蟀!”
青衣人笑了:“人当然不是蟋蟀!人比蟋蟀聪明得多!不过,生存的方式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厮杀的方式更加丰富,也更加复杂罢了!尤其是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败就是死的时候,那么更能激发他所有的潜力去为生存而拼搏。而这种厮杀的结果却是绝对相同的,经过层层淘汰,留下的一定是最富有生命力,最具有斗争本领的。驱使这样的人去为我办事,自然就无往而不利了!”
叶小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终于明白是什么塑造了今天的火云!更理解了小郑临死时为什么要说:“能休息了,真好!”这种环境中,活着的人要背负多少心酸,多少无奈,多少身不由主?
叶小含轻轻地摇头,轻轻地叹息:“如果是我,倒宁愿选择死亡!既然周围没有了道德,没有了人性的美与善,那就已经不是人生了!”
青衣人不置可否:“人,岂是那么好做的!”
锦衣人看了看吴是非,吴是非连忙递过去一封书信。青衣人展阅书信后,一直平静无波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对着锦衣人道:“刑部的那个铁兵竟然和洛战衣联手查出了劫贡物的主谋是叶隐之,绝不能让叶隐之落入任何官府之人的手中。贡物被劫乃是大案,难免会三堂会审,万一他真的是我要找的人,甚至在堂上说了不该说的……”
锦衣人点头称是:“那么……”
青衣人哼了一声:“告诉小云,必要时就……”他顿了下,然后才有些疲惫地靠后了些,“你去一趟吧!小云被铁兵缠上了,恐怕不好脱身。你帮一下他!”
“是!”
叶小含听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洛大哥他……”
锦衣人摇头:“你还真够迟钝的!事情早已起了变化,现在需要求助不是洛战衣,而是小云了。”
叶小含又一次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