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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电力十足,比劲量电池还持久。”看小家伙不断重复爬上爬下的动作,骆骞儿笑叹。
“小男生一定会比较好动……”汪格威将目光移向身旁的她,那温柔似水的笑容,令他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你一个人带着他很辛苦吧?”
她抿着笑摇了摇头,视线还是跟着孩子移动。“辛苦是还好,有我妈会帮忙,而且小悦还算乖。”
不知怎的,他看着她,总觉得胸腔紧绷发烫。
她仰着脸,眼里只有孩子,山林间筛落的日光,将她细致白皙的脸庞映照得宛如一块温润白玉。
察觉一旁的注视,骆骞儿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她分不清他眸底蕴含的是什么,兀自将那解读为对一名单亲妈妈的怜悯。
“不需要把单亲妈妈想成悲剧角色。”她横睐他,似笑非笑。
其实她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是单亲妈妈时就露出异样的眼光,说是自卑衍生的骄傲心情也罢,总之,那种眼光令她感到不舒服。
纵使没有父亲,小悦得到的爱与教育,绝对不少于其他孩子。
“小悦说他九月就要上小学了?”汪格威转了话锋,不再绕着单亲话题。
“是啊,都被孩子追老了。”说到孩子的成长,她眼眸点亮光彩,胸臆漾开难以言喻的温柔,既感慨又欣慰。
“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七岁小孩的妈。”他由衷地说。除了岁月淬链了气质与智慧,她身上并没有光阴流逝所留下的痕迹,她的模样和记忆中差不多,只是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谢谢你哦!”她扯唇。
她明白他的好意,不论是恭维是安慰。
“我是说真的。”见她一副不信的口吻,他还特别强调。
她失笑。“无所谓啦,反正我有个七岁小孩是事实。”不过真要计较的话,小悦才六岁七个月。
蓦地,某个念头窜进汪格威脑袋里,令他心里打了个突。
不对,小悦的年龄有问题!
怀胎需要十月,如果再加上小悦的年龄,那骞儿怀孕的时间点岂不是和麦适凡分手的时间重叠?
因为这样,所以小悦才会没有父亲吗?
思及此,他忍不住开口探问。
“你怎么和小悦爸爸分开的?”
心跳骤快,她敛起唇畔微笑,愕视向他,随即恢复镇定。
“个性不合。”她刻意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给了一个感情结束时常用的标准答案。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问得更深入,自知已触及隐私,但心里的疑问想要求证。
他察觉什么了吗?
骆骞儿霍地瞪住他,好看的眉形拉出防卫,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我不想提那段不愉快的过去。”她不悦的拉下脸,语气变得冷漠,希望他就此打住,别再继续挖下去。
可极欲知道答案的汪格威见她如此反应,不禁更加确定心里的揣测。
如果是他不认识的人,她大可直言,不用避讳,现在却抗拒对他提起,分明是刻意逃避。
“小悦的年纪和你怀孕的时间加起来,好像……”他蹙眉道出疑惑。那一年,骆骞儿大四,他和麦适凡则都是二十五岁,从军中退伍没多久……
“汪格威,你问得太多了!”她像被针扎到,怒气冲冲的喝止他,不愿他再说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麦适凡就是小悦的爸爸,对吧?”汪格威咄咄相逼,因为推敲出的这个答案震慑着他,忽略了当事者的感受。
宛如一记巨雷在耳畔敲响,血色唰地从骆骞儿脸上褪去,她瞪圆杏眸,他那种彷佛已将她一切看穿的眼神,令她紧张得头晕目眩,心韵狂野奔腾。
他知道那么多想做什么?
还说和麦适凡多年没联络,八成是想通风报信吧?
她太单纯,竟轻易信任他!
未几,她愤然起身,快步走向游乐器材,带着小悦,翻脸走人。
第3章(1)
汪格威记得,和骆骞儿相识那一年,她才念大四,而他二十五岁,刚从军中退伍,准备要再出国念书。
初见面时,她的模样至今还烙印在他脑海——
她长发斜扎在一侧,肤色白皙、眼睛灵动,五官清丽可人,气质脱俗,一身的青春洋溢,让他第一眼见到她就心跳加速。
然而,身旁友人接着所说的话,却瞬间急冻他刚沸腾起来的心——
“阿威,这是我的女朋友骆骞儿。”麦适凡搂上女友肩膀,意气风发的居中介绍。“骞儿,他是我军中认识的好朋友,汪格威。”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骆骞儿因为汪格威是男友的好友而对他格外友善亲切,他们三人一起吃晚餐,汪格威看着单纯的她,思绪百转,有点食不知味。
能言善道的麦适凡人缘颇佳,有次他无意中帮了麦适凡的忙,从那之后他就被他缠上了,连退伍也摆脱不了。
不过,走得近是一回事,他对于麦适凡的感情态度和一些想法,实在是没办法苟同。
这个骆骞儿,肯定不知道麦适凡是个花心大萝卜,和他谈恋爱,结局注定是要心碎的!
用完晚餐,趁着骆骞儿上洗手间,麦适凡果然就对他咬耳朵。
“欸,这个妹正吧?”他吊儿郎当的挑眉。
汪格威横睨向他,不置可否。
“她是我学妹,把好久才把到。”他一派得意地说。
“既然把好久才把到,你就要好好珍惜。”汪格威劝他。
他看麦适凡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女伴,倘若是那些看起来很会玩的女生也就罢了,可今天的骆骞儿不一样……或许是他第一眼就对她有好感,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希望麦适凡能善待她。
麦适凡闻言,像看外星人似的愕视着他。
“拜托,我刚刚差点以为是跟我老妈在说话。”他夸张的揶揄,压根儿把汪格威的话当玩笑。
“我是不希望看见朋友作孽太多得到报应。”汪格威没好气的讽刺,麦适凡却皮皮的不以为忤。
“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哪像你,不觉得人生太无趣吗?”他反而觉得汪格威是在浪费人生。
真的是对牛弹琴!汪格威受不了的摇了摇头。
“算了,人各有志。”他撇嘴,不想再跟他争辩人生观。
“嘿嘿,阿威,待会儿我和炮哥他们约好了要去唱KTV,妹很多,你要去吗?”明知答案,他还是故意试探。
“不了,你们玩就好。”
他打算回家梳洗小憩,凌晨还要起来操盘,二十五岁的年纪,在同龄朋友们还沉迷于玩乐的阶段,他已经懂得投资股票期货赚钱。
“我就知道。”麦适凡应得很快,早算计好了。“那你帮我个忙吧!”
“又想干么?”他没好气的眯起眼。
“我待会儿会说临时有急事,你帮我送骞儿回宿舍。”他的如意算盘打得震天价响。
汪格威瞪住很敢开口的麦适凡,本来想拒绝他,可是想到可以单独和骆骞儿相处,拒绝变成接受了。
“我要告诉她,你是坏男人。”汪格威似真似假的故意说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咧!”麦适凡却不知哪儿来的自信,一派肆无忌惮的模样。
麦适凡基于自信,吃定了骆骞儿对爱情的死心塌地,以及了解汪格威讲义气又不爱碎嘴的个性,所以之后又陆陆续续托汪格威帮忙送骆骞儿回家几次。
就因如此,汪格威和骆骞儿的互动也相对的增加了,可愈相处,他对她的好感就愈强烈。
如同第一眼的印象,骆骞儿果真是个单纯率真的女生,被麦适凡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即使和他相处,她开口闭口也都是麦适凡,完全不知她目前所尝到的爱情滋味,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内心挣扎,不是滋味,好几次劝诫的话在喉间徘徊,几欲脱口而出,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要他别当多事的“抓耙子”,更不能沦为扯朋友后腿的小人。
“汪格威,经常麻烦你送我,我请你吃豆花吧?”坐在副驾驶座的骆骞儿侧头甜笑,态度大方的提议。
“豆花?”他讶异她主动这么说,也讶异是豆花这种甜品。
“是啊,我同学之前介绍我去一间很复古的豆花店,豆花有浓浓黄豆香和焦香味,用的配料是新鲜水果泥,很特别、很赞哦!”她解释着,那表情和口吻让对方听了也觉得美味。
“好啊,你讲得这么好吃,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欣然接受,不只喜欢和她相处,更恨不得取代她心中的那个人,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陪伴在她身边,而不是受人之托。
他们的接触仅止于送她回宿舍的这段路,这是第一次有额外的行程。
汪格威和她面对面坐在小木桌前,吃着豆花,清凉甜蜜,就像他轻扬的心情。
“我知道的女生通常都是紧迫盯人,黏得不得了,但你似乎不会。”他先铺话,想给她一点暗示提醒。
“盯也没有用啊,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开开心心的,要互相信任咩。”单纯的骆骞儿很乐观,在爱情里,她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经历的不多,顾虑也就不多,不知道要小心。
“适凡这么不定性,你却还这么相信他?”他故意这么说,希望能挑起她的戒心。
“是啦,感觉上他是还很爱玩,不过谁二十出头就能定性的?重点是他对我很好,很疼我。”提起心上人,骆骞儿一个劲儿的维护,所有缺点都不是缺点,眼里只看得到优点。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好了。”他的笑容有点僵,不再多谈,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的处境。
毕竟,在两人交情不深的状况下,他不能说得太明白,否则很可能被她认为是在挑拨离间,那就真的是好心被雷亲了。
之后,他尽量减少和他们一起见面的次数,一来是眼不见为净,二来则是避免自己管不住对骆骞儿悸动的心,也避免自己管不住嘴巴出卖朋友。
四个月后,麦适凡突然约他吃饭道别,隔天就出国了。
然后,换成骆骞儿突然约他见面。
“汪格威,你联络得到适凡吗?我找他好几天都找不到他!”见过男友的几个朋友,她稍微熟悉的只有汪格威,而她也只有他的电话。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比她还诧异,这阵子不见,她憔悴清瘦得令他心惊。“你不知道他出国了?!”
麦适凡临走前,他问及骆骞儿,他还说两人吹了,怎么这会儿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骆骞儿震愕得不断摇头,汪格威的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她耳鸣目眩,从脚底背脊冒出凉意。
“他说要暂时分开,并没有说要分手,而且我也没有同意……”她苍白着脸,眼泪像断线珍珠般不断落下,颤着嗓音说道。“他连要出国都没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汪格威的心,咚的重重一击,为她感到不妙。
人间蒸发是最恶劣的分手方式,他以为麦适凡有把感情问题处理好,但看样子他根本只是草率的应付骆骞儿。
震惊错愕的他也乱了,这种时候不适合再在她面前批判麦适凡,他很无奈,只能安慰。
“既然他只说暂时分开,应该还会跟你联络……”他说着也觉得心虚,明白麦适凡这么说无疑是想甩掉她的藉口。“我现在也没有他的联络方式,他如果有再联络我,我会告诉你。”
骆骞儿捂着脸啜泣不已,一颗心已碎了一地。
麦适凡做得这么绝,用意已经很明显,若是还会联络她,就不会连出国都不说,还向朋友说他们已经分手。
“骞儿,你别哭……”
汪格威看得心痛,想伸手搂她,出借肩膀,可犹豫了几秒,大掌在身侧紧握成拳,压抑冲动,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落泪。
骆骞儿心碎绝望,哭得好凄惨,拒绝了他护送的好意,独自离开。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从那之后,他也没了她的消息……
从过往回忆中回神,汪格威的心情还停留在当时的纠结沈郁中,深锁的眉头久久无法松缓。
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就已经有孩子了吧?所以她在得知麦适凡抛下她出国时,才会那么绝望难过!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推敲时间,就是那时候没错!
未婚生子需要很大的勇气,她一个女孩子受到这样的遭遇,是怎么面对、怎么度过的?
麦适凡那个可恶的家伙,闯了这样的祸,居然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不闻不问?
不对,指责别人可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可恶的人呢?
明知她遇人不淑,他却冷眼旁观,看着她愈陷愈深,铸下大错,落得未婚生子被抛弃的下场,改变了人生。
就算出卖朋友又如何?麦适凡本来就不是值得女人交付真心的对象,他当时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男朋友是个花花公子的事实,或许她就不会走上未婚生子的路。
所以严格来说,他也是害了她的帮凶!
下午他猜出了答案,表面上骆骞儿是翻脸走人,但实际上根本是落荒而逃。她一定是怕孩子的身世被发现会被抢走,才那么敏感尖锐。
想到她这些年来所承受的压力和辛苦,强烈的自责与愧疚霎时排山倒海而来,汪格威一阵心痛。
如果他能多一点勇气,不论是告诉她事实,抑或是争取她的芳心,那么一切或许就会不同。
而现在……睽违多年再见,他突然觉得整颗心都活跃了起来,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即使知道她已经有了孩子,他对她的感觉还是没变,这证明,他依然像以前那样喜欢她!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什么都不做。今非昔比,他不能再浪费时间,要更积极才行!
思及此,视线挪到摆在桌上、封面写着舒活Villa合作企划的文书夹,他心里有了主意。
第3章(2)
没有带回好消息,白白浪费了公费和公假,骆骞儿内心忐忑不安,返家时正是周末,虽然还有两天的假期才会进公司,但她还是用电话向上司牛经理报备,出击失败。
幸好牛经理是明理的好人,了解洽谈业务本来成败就没有定数,还安慰她得失心不要太重,以后再努力就好。
周一上班日,骆骞儿怀着无法达成使命的内疚心情进公司,在座位上整理公休两天堆积的事务,并准备写这次的报告上呈,同事们却纷纷好奇的来“关心”这件Case的成败。
“组长,有搞定舒活那个听说很难缠的老板吗?”
骆骞儿摇摇头,汗颜啊!
“嗄?怎么会这样?你去了四天还谈不成功哦?”这话听起来不知是酸还是惋惜。
“哎唷,我们蔡组长都谈不成了,骆组长经验更浅,怎么可能?”这么说就很清楚了,明显看扁菜鸟组长。
“是啊。”失败是事实,骆骞儿只能苦笑承认。
勇于承认失败反而让那些人没什么好再说嘴,讨论几句后,便转问起她在舒活的度假心得。
“舒活的内部设施都建好了吗?”
“嗯。”她漫应。
“那里真的很漂亮吗?”
“嘘,经理来了!”闲谈打探的声浪因这声通报戛然而止,聚集的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牛经理满脸笑容的走进业务部,直接来到骆骞儿的座位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贺。
“恭喜你啊,骆组长。”
“嗄?”骆骞儿一脸纳闷。奇怪,这件Case不是已经宣告失败了吗?现在又是喜从何来啊?
“你明明就已经跟舒活达成初步的共识了,怎么还跟我说没谈成呢?害我一下失望、一下惊喜,心情洗三温暖哦!”牛经理认为骆骞儿周五报备失败是在跟他开玩笑。
闻言,骆骞儿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和汪格威初步沟通过,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