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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她开始怀疑他的年纪了。
“我时时刻刻都不想放开你。”他要回美国了耶,她到底知不知道?
他蓄意不邀她,就是在等她急躁、等她主动询问,岂料她竟不闻不问,让他觉得好伤心,仿佛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何时要回美国。
“……好啦,明天一定陪你,我发誓。”她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暗喻什么?
可他呀,永远不知道她哪里痛。
她连摩天轮都不敢搭了,更遑论飞机?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克服心理障碍是需要时间的。
尚道瞪着手机不想回答。
“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要逃掉应酬,所以才打算拉我当挡箭牌?”她一针见血地道,扎得他面无血色。
啐,她怎么猜得到?他心里咕哝着,开始怀疑身边有内奸。
瞪着欧多佩拉,瞧他心虚地别开眼,立即证明他的猜想,微恼地扁起嘴,懒声嚷着,“算了、算了,你去忙吧,回到家时再给我电话。”
“好。”
挂断了电话,羽占春再看一眼时间,眼前的电梯打开,她踏进里头,按下楼层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尚道和欧多佩拉刚好也踏进饭店大厅,余光瞥见了她的身影,他还没喊出口,电梯门便已经关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她到三姐的店里去支援吗?
门开——
“你来了。”宋震远好听的声音配上漾笑的俊脸,羽占春想,他确实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请进!”
“嗯。”走进套房内,见他要关门,她立即制止,“等等,门别关,开点小缝。”
“为什么?”他有些微愕于她的要求。
“这样空气比较好。”很蹩脚的理由,但她非常坚持。
因为一旦发生什么状况,她要逃要喊救命都比较有机会。
他闻言,笑了。“好。”
“那么,你要跟我聊什么?”羽占春站在边上,看着走到吧枱倒酒的他。
“你说呢?”
“我没有读心术。”她要是有这门本事的话,现在还会在当米虫吗?
其实,车展过后,她想了几天,后来推出一个可能性,听说她的眼睛跟二姐很像,那么,他是不是透过她在寻找二姐的影子?
“你很有趣。”他顿了顿,又道:“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
“谁?”她心头雀跃着。
宋震远摇晃着酒杯,狂野呷完,大步走到她身边,不着痕迹地将她逼到墙边,双臂圈住她。
“你知不知道尚道是我的好兄弟?”他突问。
“知道。”听尚道说过。
“那么,我该要如何解释你今晚的赴约呢?”
“嗄,不是你要我过来的吗?不是你跟我说有事要私下聊聊的?”她一派天真又直线的思考模式。
“就这么单纯?”声音逼近,恍若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掺着酒气,教她进入警戒范围里。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她拧起眉,充份地表现出不悦。
“欲擒故纵?”气息依旧暧昧地纠缠着她,仿佛没打算放过她。
“喂!你们这些人的思考逻辑都很奇怪耶,根本没在听人家说话嘛!”她大概知道二姐为什么会跟他分手了。“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打算了解,反正我现在不爽了,麻烦你让开,不然我要喊救命了!”
真不是她要说,这一干二世祖真的脑袋都有点怪怪的,看不懂人家的拒绝,还一相情愿地认为她在欲擒故纵。
×的咧,令人火大!
宋震远没有答话,只是直挺挺地瞅着她那一双因生气而喷溅火花的鲜明大眼。
好像,真的好像……
“喂,你要干么?你要干么?!”眼见他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她被逼得退无可退,眼看着——
“你们在搞什么鬼?!”
尚道怒不可遏的吼声自一旁落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去,虽不解他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但羽占春松了好大一口气,正要求救,却又听他暴吼。
“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的女人,你们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他像是头受伤的野兽发出悲鸣声。
要不是他瞥见她走进电梯,试着到震远投宿的房间碰运气,天晓得他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把他蒙在鼓里?
好可怕的不期而遇,想不到真正的不期而遇竟是如此具有杀伤力的状况。
羽占春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布满失望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在在说明他受到伤害。
“等一下,不准误会,我可以解释!”她急道。
“事实摆在眼前,你要解释什么?”她的谎言幻化成长刀,砍进心窝再拽下斜落,他头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我约你,你跟我说什么?你说要去三姐的店!你三姐的店是在这里吗?!”
她拒绝他,竟是为了来赴震远的约?这算什么?
他的兄弟把她逼到墙边,而她居然还不抵抗?!shit!她还希望他说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了,请继续?
死也别想要他吐出这句话!
要他有成人之美,他做不到。
“我……”她理亏得吐不出话。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尚道悲切地低笑着。
“嗄?”知道什么?
“当我看到你在看震远的目光时,我就知道了,你肯定对他有意思,但我一直以为这段时间以来,你应该也爱上我了,你应该把那份初生的情感给扼杀了,所以我特意带着你参加车展,只是想要证明我们的爱情已经进入稳定期,想不到那不过是我自信过头的想法而已!你竟背着我跟他私下联络,甚至还约在饭店套房里,你根本就是喜欢他!一直都喜欢他!”尚道一古脑地低吼着。
多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在车展上,她自我介绍是小春时,他就觉得不大妙了!
“才不是!”见鬼了,他到底是哪一只眼睛瞧见她喜欢宋震远的?
她纯粹只是想要打探这家伙和二姐之间的事而已,说什么她喜欢他,有够夸张!
“不然呢?”他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那个是……”厚,气死,真是有理说不清。“不准激动,跟我下楼,耐住性子听我把话说完!”
反正这件事不能在这里说,下楼再一五一十地跟他招了。
“抱歉,我没有耐性!”她的支吾其词,证明他的猜测无误。
话落,他转头就走。
“尚道!”她喊着,推开横架在墙上的那只手臂,拔腿往外狂奔。
套房内只余宋震远一人,抱头低吟着。
“王八蛋,你还不接?!”羽占春气急败坏地吼着。“好好,你就别接,有种一辈子都别接!你了不起、你厉害、你可恶、你混蛋,当我解释清楚的时候,你再看我怎么罚你!你死定了!混、蛋,”
她在哔一声之后,骂了一连串的话后才狠狠地挂断电话,整个人气喘得很,想不到骂人也是很累的。
“占春,小声一点,声音会传到外头的。”正在厨房和锅铲火并的羽乃冬皱起眉提醒她。
“都怪他,居然给我搞失踪!”厚,气、死、她、了!
以往是黏她黏得要死,现在居然让她完全找不到行踪,手机没开机,但不接,打到他公司,接电话的一定是欧多佩拉,吞吞吐吐地说他不在,到他公司堵他,却没一次见到人。
够种!有种就一辈子都躲起来,她肯定会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你啊,本来就不该跟人家到饭店去,换个立场,如果今天是你目睹他跟我在套房里头,你会怎么想?”羽乃冬拿着大铲,快炒青菜。
“那肯定是误会啊,还需要想吗?”她翻动白眼。“你是我三姐,我清楚你的个性,他是我男友,我了解他的为人,你们根本就不可能背着我胡作非为的,不是吗?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羽乃冬扬了扬眉。“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那么条理分明地分析,依我看,他会那么生气,也是因为他真的很爱你。”
“那么,你是说我不爱他喽?”
“你要是不爱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误会,你甚至会想,无所谓,误会到死吧,对不对?每个人个性不同,对爱情的表达模式也都下尽相同。”
“……嗯,所以我努力在找他,想要跟他解释啊,可是他竟然避而不见,甚至不接我的电话,”事实上,她觉得很受伤,之前被他捧在手心宠着,如今他却睬都不睬她,要她怎么平衡得了?
那天,他盛怒的脸寒凛得让她很慌,她想,她比想象中还要在乎他吧。
“再给他一点时间,人在气头上总是没好话,给点时间空间,让彼此都冷静下来,才能真正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啊。”
“可是,他就要回美国了。”要是她没记错,大概只剩三、四天而已了。
“明天再打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
第九章
“不接电话?”
尚道闻言,将视线自手机移开,接过宋震远递来的酒,浅啜了一口。“你要跟我说什么?”
“跟你道歉。”
“道歉?”
“我误会她了。”他在对面的位置坐下,点起一根烟,喷吐出的烟雾迷蒙了他的眸。
“谁?”尚道浓眉皱起。
“小春。”
小春?酸意在心底微微发酵着,酿出满腹苦涩。“我不想谈她。”事实上,他今天会答应跟他见面,是因为这家伙缠得他受不了。
谁能够坚强地面对这种巨变?好友跟自己的女人搞上,还被他亲眼目睹!
Shit,他怀疑自己怎么还坐得住。
“一定要谈!”
“那我要走了。”搁下酒杯,尚道毫不啰唆地走向套房的门。
宋震远早一步拦截他的去路,手指着门。“那天门没关,你一点都不觉得古怪?”
尚道闻言微挑起眉,轻呀了声。
“是她要求的,她说一定要开个缝,空气比较好。”说着,他笑眯了眼。
尚道看他一眼,垂眸深思。
简单几个字,让他始终保持在沸点上的脑袋总算缓缓降温,开始正常地运转,仔细想想,里头确实是疑点丛生,只是他气到脑袋当机,无法思考。
想过一遍后,他发觉事情并非那么单纯。
“怎么了?”他不吭声,宋震远不解。
“你喜欢她。”话是肯定的。
“我?才没有。”他把好友拉回沙发坐下。
“你刚才提起她时,笑得很开心。”尚道托着额,啜了口酒。“我认识你不是一年两年,我知道你陷入爱情时的嘴脸。”
不只是他,他也看过自己陷入情网笑得一脸幸福的傻样,那种表情是无法凭空装出来的,得要有真凭实据才有办法展现。
宋震远闻言,笑得苦涩。“你不觉得她跟小秋很像吗?”
“小秋?!”好陌生的名字,但应该是……啊啊,是占春的二姐!
嗯,怎会无端端地提起她?他依稀记得当初这是一个不可提起的话题,没想到几年后,他似乎洒脱一些了。
“眼睛好像,笑起来也像,气起来更像,就连说话的口吻也像到令我胆战心惊。”停了下,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吐实,“有一点必须跟你道歉,当初是我约她,一方面因为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带着求爱的意图,所以我故意约她,想要试探她,但是后来我……被她那一双眼给迷惑了,几乎冲动地要吻她,若不是刚好你来,也许我……”
砰的一声,宋震远脸上一阵刺麻,整个人跌坐在沙发另一头,痛得眼冒金星。
“觉得舒服一点了没有?”尚道甩着有点发痛的拳头。
几年的好兄弟了,他会不知道他在内疚?是男人,这个时候端出拳头,反而可以消弭不必要的疙瘩。
他是他很珍惜的好友,希望可以深交一辈子,一个拳头化解彼此的芥蒂很值得。
“舒服多了。”宋震远张开嘴扭了两下,吐出一口血。“麻烦下次要出手之前先通知一下。”
“没有下次,她是我的!”还下次咧。
他闻言,呵呵笑着。“我想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你不是说,你觉得她用求爱的眼神看你吗?”听到这句话,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绞紧,血液不通,严重缺氧还心悸。
他快死了,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吗?”宋震远讪笑着。
“还想再来一个拳头?”他凛容。
“开玩笑的。”宋震远推开他的手。“那是我的看法,也许是因为我还忘不了小秋吧,所以透过她的眼睛,不断地假想着。”
“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何分手,但如果你想她,去找她不就得了?”他想起了羽庭乐,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是震远的儿子,就不知道震远知不知道。
宋震远低笑着。“不可能,我跟她之间有太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况且,我快要结婚了,你又不是不晓得。”
“宋妈不允许,对吧?”他知道宋妈很要求门当户对的。“就连你结婚的对象都还是她挑的,不是吗?”
“无所谓。”倒了酒,他大有大醉一场的打算。
“你这个样子哪像是一个快要结婚的新郎?”说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相信。“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打算结婚,所以才会一直都住在饭店里,对吧?”
据他所知,震远已经住一阵子饭店了。
“不谈我的事,倒是你,掌握住属于自己的吧,可千万别因为我一时的试探而落得分手收尾,我会内疚的。”
“你在诅咒我?”
分手?那也得看他允不允许。
他才不分手,除非占春亲口告诉他,她不要他……Shit,只是假设而已,他在动摇个屁啊?那只是多种可能性的其中一种而已,他没事想来吓唬自己做什么?说不定事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着,冷汗沿着背脊滑落,就连拿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
真是太不像样了,他居然会动摇到这种地步!但就算如此,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知道占春真正的想法,只因——震远说的话不会假,她在那当下,肯定是出现了求爱的眼神。
壮士断腕般的决绝,他打算要一揭真面目,但是心又抖了,
啊啊,好烦啊,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又不想错开不提,他要知道真相,他的爱情要无悔无憾,他要她的感情清清白白。
但是,目前还不想见她,理智上如此告诉他,让彼此冷静缓和一下较妥,但实际上,他想见她啊,三天不见她,他真的快要缺氧而死了。
于是乎,灌了酒,麻醉了紧绷的情绪,松弛害怕面对的心神,带着几分醉意,尚道来到了羽家公寓,然而却没遇到羽占春,反倒是接受了羽良秋的款待,觉得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可是在酒精作祟下,他竟傻呼呼地聊起了宋震远,逼出羽良秋没预警的一缸泪。
他酒醒了。
瞠大极有魅惑力的眼不知道要搁到哪边,只见她泪眼婆娑,惹人怜爱极了。
醉了、醉了,他竟无端生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念头。
狂拍额头,力图镇静,却突地想起震远说过……你不觉得她跟小秋很像吗?
想着,忍不住多看两眼,震远的话又翻飞出笼……眼睛好像,笑起来像,气起来更像……
如今一看,还真的是挺像的。
那一日,占春坐摩天轮时惊惧含泪的样子,也是这副神情,只是少了点悲怅,多了点惊惧罢了。
他在干么呀?无端端把人给弄哭了。
“那个……”他清咳两声,试图控制走样的氛围。
“抱歉。”羽良秋低喃了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支手托额,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却依旧控制不了如瀑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