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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措手不及,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跌出胸腔。
这无可错认的是一场野火燎原……
韩澈将舌探进她嘴里,贪婪地吸吮她的,他揽过她后颈让她更贴近自己,逼迫她回应他的吻,然后以一个措手不及的速度扯掉她连身洋装系在身后的带子,将她的拉链拉至最底,他只要再稍一使力,便能轻易褪下整件洋装,让她在他眼前难掩赤裸。
眼看着一切就要失控,一个细如蚊蚋的、还带着喘息的、娇甜无比的声音从他狂风暴雨般的急吻中抓到空隙开口。
“……澈……韩澈?”梁绽晴努力地推了推他精瘦结实,还散发着勃勃热气的胸膛。
“嗯?”韩澈强迫自己的双唇离开她的好让她说话,额头却仍紧抵着她的,他撩高她的裙子,大掌探入她的裙摆,无法停止自己抚触她的滑腻柔软。
梁绽晴实在很难在他一连串的爱抚之下记起她刚才想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唤他,好像是因为她隐约觉得这样的发展太快了……但她喝了很多酒,她似乎不想拒绝,她不知道自己完全清醒时会不会后悔……韩澈虽然那么霸道又张扬,却还是保有一个能让她喊停的空间,她其实是可以喊停的……但是……她是真的想喊停吗?
梁绽晴的脑子很乱,她迷惘地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漂亮男人的脸,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不愿再多想,坦白地向自己想被他占有的欲望投降……
不要想了……梁绽晴将自己柔软的双唇凑近他,放下所有的自尊与坚持,像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一样,向他索求更多的吻。
她爱上的一直都是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她早在初次窥见他的温柔时,交出了所有的筹码,注定了向他臣服,她不想再抗拒……
韩澈因着她的主动笑了,他细细地吻遍她脸庞,扯下她的洋装,将她抱起放在他方才坐的那个矮柜上,以一个他自己也无法想像的、近乎粗暴的狂野姿态,在她身上掀起一阵阵,既痛楚又甜蜜的狂风暴雨……
为什么一个平日看起来有条不紊一丝不苟,作风强硬又冷情少言的男人,却总是在床上要她要得又狠又野,让她隔天上班时,腿软得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呢?
梁绽晴愣愣地盯着那个西装笔挺、俊逸挺拔、害她现在腿酸得要命的修长身影优雅地走进事务所来。
明明一样是在大热天里巡视工地回来,韩澈身边随行的助理已经满身大汗难掩狼狈,偏偏韩澈还是一样的从容俊美,赏心悦目得不可思议。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梁绽晴不禁在心中又是这么想。
韩澈前进中的脚步因眼角余光瞥见的某张办公桌上的某样物事而停下,俊颜一凛,上一秒原本还看起来轻松自若的神色突然转为凝重,眸光变得严厉而深沉。他神情中的不悦一闪即逝,却没有逃过正望着他走神的梁绽晴的眼。
他的心情不好?是怎么了?工地有什么状况吗?
梁绽晴不禁望着他,微微拧起眉。
韩澈感受到她投来的目光,扬眸,正好与茶水间走出来的梁绽晴四目相接。
他冷然地与她对视了几秒,然后继续前行,与她擦身而过。
“早……”梁绽晴向他微笑。
韩澈睨了睨她,幽深的眼里似乎有股不悦,梁绽晴还来不及看清楚那抹情绪,韩澈就转而走入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连她对他的礼貌问候都假装没听见。
“……”话说到一半对方却没回应的梁绽晴无言,碰了个软钉子,耸了耸肩,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旁边突然伸来一只大掌,安慰地摸了摸她头,一道温暖的男声传来——
“学长就是这样,其实他人很好的,你别放在心上。”
梁绽晴抬眼望向说话的男人……是那个总笑得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傅纪宸。
傅纪宸是小韩澈两届的大学学弟,也跟她同校,虽然不同科系,却也还算得上跟她是学长学妹关系。
他就跟韩澈一样优秀,一样服完兵役就用最快的速度拿到建筑师执照,现在跟韩澈两人在事务所里,同样身为闪闪发光的新锐建筑师,还真有点互别苗头的意味。
“我知道,大家都被他冰惯了。”梁绽晴朝傅纪宸笑了笑,颊边的浅涡就像她的声音一样娇甜。
“习惯就好。”傅纪宸又像摸小动物的头一样揉了揉她发心,然后迳自走开去忙他自己的了。
不知道韩澈在不高兴什么呢?梁绽晴还正在想着韩澈方才的举止,桌上的内线分机突然响起,她拿起话筒,连一声“喂”都还不及说——
“进来。”清冷低沉的男声从话筒彼端传来一句简单命令之后,啪地又收线了。
……这么跋扈,她当然知道是谁。
梁绽晴呆呆地望着已经剩下断线音的话筒,唇边浮现的笑容既无奈,却也甜蜜。
她跟韩澈,自从他们一起吃过饭回事务所煮咖啡那次之后,就开始像对偷欢的情人,总是在事务所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呃?约会?幽会?偷情?
梁绽晴不禁沮丧地垂下肩膀,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字眼叙述他们之间的关系。
刚开始,韩澈只是熬夜加班时要她来煮咖啡,或是偶尔,她主动帮忙他画一些案子的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最初两人单独碰面的原因为何,不论地点在他办公室、在后面那间小套房,或是在茶水间里……最后总是缤纷绮丽、香艳刺激地结束。
她不知道她与韩澈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日子算一算,这样暧昧难明的时光,也过了一年多快要两年有了吧?韩澈从没有定义过他与她,而她也从没有主动要求过他给她什么答案。
其实……梁绽晴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她也常常觉得,这样与韩澈维持着公事上,与肉体上的互动……对她而言,好像总有股说不出的难堪。
她不知道韩澈把她当作什么?
有时,韩澈会走得近一些,他会在某些属于恋人的特定节日里带她出去吃饭,他们就像一对平凡的恋人一样共度一段亲昵时光。
但是,当她开始沉溺在恋爱氛围里,感觉他们两人像对黏缠的情人后,韩澈又会退开一点点,对她变得比平常更为疏离冷淡。
粱绽晴并不是不挫败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再给他一点时间,她不想破坏现状,她放纵自己沉溺在这样卑微的、小小的幸福里。
于是她为自己与韩澈煮咖啡,在每一个她觉得心灰意冷的时刻。
以往,她总在韩澈与父亲吵架时,偷偷地在茶水间为他煮咖啡,希望能让他打起精神。
而现在,她更常在自己对这段关系感到疲惫时,躲进茶水间的小空间里,为他和她煮咖啡……提醒自己,她爱他的初衷,不是为了要他的真心与承诺,只为了能待在他身边,为他的寂寞与逞强偷渡一点幸福。
为什么爱情会如此困难呢?
梁绽晴不禁低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从哀伤氛围里抽离,让自己换上最冷静平淡的表情,信步往韩澈办公室里走去。
叩叩!
梁绽晴轻叩了两下门扇,薄薄的门板后面并没有传来要她进去的声音,她愣了愣,眼前的门扇便被打开,韩澈的高大身影映入她眼帘。
“进来。”韩澈眯了眯长眸,侧过身子为她让出一条走道。
“好。”梁绽晴简单应了声,是她的错觉吗?她为什么觉得韩澈脸上有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他一直站在门后等她吗?
第5章(2)
梁绽晴呆呆地往前走了几步,想转头看清他的神色,还没回过身,猛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一股力道压在墙边,被覆盖上热烫的唇,被压进一个浓烈的怀抱里。
她听见办公室门锁在背后锁上的声音。
韩澈开始动手扯她的洋装……她脑袋发昏……这太疯狂了,外面还有那么多走动的人,她就站在门边,或许有人会听见她发出的声音,而韩澈甚至没有将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上……
“澈?”梁绽晴努力地想把身上热情得过头的反常男人推开,但她的小鸡力量对韩澈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啃咬着她的脖子,经过锁骨,来到胸前。
“澈……会有人听见……”她又推了推身上那个仍热烈地吻她的男人,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她又听见门板后有走动的细碎脚步声了。
“让他们听见。”韩澈的声音低哑地从她胸前传来。
“什么?”梁绽晴一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我说,就让他们听见,让他们搞清楚你是谁的!”韩澈几乎是在咆哮,他的音量不大,却完全不是他平常惯有的冷冽语调。
梁绽晴又是一阵错愕。
而韩澈的身体猛然僵住,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看着梁绽晴被他吻得红艳的唇与凌乱半褪的洋装,所有的理智霎时之间全部回笼……他居然想在上班时间,外头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让女人发出外头听得见的呻吟?
“对不起。”他拉开自己与梁绽晴之间的距离,动手整理好她的衣服,然后挫败地回自己偌大办公桌前的座位坐下,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再冷静一些。
他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是一杯出现在傅纪宸桌上的咖啡,和几个不经意看见的,傅纪宸对梁绽晴亲昵的触碰举止,就足以让他完全失控,失去平日引以为傲的冷然与修养?
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揉了揉太阳穴,头很痛。
粱绽晴看着韩澈的懊恼,不禁仔细思索着他方才一连串的行为与反常……他走进事务所,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他停下脚步、他不理她的招呼、他叫她进来、他说“就让他们听见,让他们搞清楚你是谁的”……
电光石火之间,梁绽晴突然懂了。
她知道韩澈走进事务所时,看见的是什么了,那个制造出他一切混乱与失去理智行为的罪魁祸首——
放在傅纪宸办公桌上的,用透明高脚杯装着的,只有她会煮的爱尔兰咖啡。
她突然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欢欣,于是她走近那个还闭目揉着眉心,看起来很烦恼的男人,笑得好甜。
“我本来想煮好偷偷放进你办公室里,让你一回来就可以看见,结果纪宸刚好去茶水间泡茶,我不好意思拒绝,就被他劫走了,晚一点,我再煮一杯给你。”梁绽晴软甜的娃娃音里尽是哄着情人的温柔。
韩澈眸色一暗,刚回复的理智又少了几分……梁绽晴唤他纪宸?不是傅建筑师,而是纪宸?
他不喜欢梁绽晴对傅纪宸的称呼,不喜欢她的咖啡被摆在傅纪宸桌上,更讨厌她不拒绝傅纪宸明目张胆对她展现出的那些亲昵举止。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知道傅纪宸在追她,她不知道吗?她为什么不拒绝傅纪宸?她为什么不拨开傅纪宸揉她发心的手?
他已经忍受傅纪宸对梁绽晴若有似无的碰触好一阵子,他对这件事情的不满累积到了顶点,终于在看见傅纪宸桌上那杯
咖啡时炸开!那是属于他的!梁绽晴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没有别人,也不能有别人!没有人能妄想分享她!
这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从胸口急涌而上的,不可错认的占有欲,让韩澈从头到脚,都起了一阵寒意。
占有欲?他什么时候对女人有过这种不该有的,无聊至极的情绪?他一直以来都在痛恨着母亲对父亲的占有欲,他不是明明就看见了爱情有多残忍暴虐与不可理喻吗?
那想飞奔而去情人身边的父亲,与明明知道对方不爱却无法放手的母亲,他们自以为是的爱情只成就了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与他破败的童年,他为什么让自己处在一个让他感到如此不安全的情绪里,他是怎么回事?
“你在吃醋?”心情大好的梁绽晴,走到窗边掩上了百叶窗,然后很逾矩地绕过办公桌走到韩澈身旁,趁他还在沉思,来不及反应时,跨坐在他大腿上,亲吻他的脸庞。
“我没有。”韩澈别过脸,他觉得他应该让她从身上离开,但他却连一点想这么做的动力都没有。
梁绽晴很开心地笑了,韩澈会为她吃醋,心中便已然有她,也许她可以相信自己在他心中与众不同,他不是只当她是一个能共赴云雨的玩伴。
梁绽晴的手指轻抚过韩澈微扬细长的眼,抚过方正的下巴,停在他性感隆起的喉结,这是她最喜欢亲吻他的部位之一。
韩澈的喉头不禁咽了一咽。
“你这么喜欢我,何不公开我们的关系?真正地套牢我?”
梁绽晴拉松他的领带,解开他的衬衫钮扣,将手抚上他炽热如锻铁般的胸膛,细细地吻起他的喉结。
韩澈本就还没完全平息的欲望又猛烈延烧上来,他不想管是不是有足够的前戏,不想管什么防护措施,他只想急急攻陷她,安抚自己对她暴躁且热烈的占有欲,宣告他的主权,宣告她只能是他的所有。
他将她的裙子上拉至腰际,解开自己的裤扣,就让自己粗暴地进入她,甚至连褪下两人贴身衣物的时间都没有。
梁绽晴只能是他的!
于是他在她身上凶狠的进犯,然后,在两人都达到欢愉的极致顶端之后,梁绽晴难得放肆地靠在他胸前,细细喘息,软软低喃——
“澈……我想一辈子都为你煮咖啡、为你画图……我想,也许我们能结婚,能有一、两个小孩……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
梁绽晴一点也不意外韩澈又开始对她冷淡。
他总是如此,每次靠近了一些,让她高兴了几分,又总要退后几步,让她失望个几天。
梁绽晴虽然有点受伤,但她也的确越来越习以为常,她只能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韩澈以外的事物上,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她以为这次也是一样,韩澈因为发现自己居然会对她吃醋之后,足足晾了她好几天,就跟之前每次,他做出太过像恋人的举动之后的疏离一样。
所以今天凌晨两点,她又接到韩澈三更半夜打来的电话,要她去事务所煮咖啡时,她不疑有他的就出发了。
她稍微打扮了一下,带了瓶新买的威士忌和红酒出门,茶水间里那瓶威士忌快用完,而韩澈刚考上结构技师执照,也许他们可以一起喝杯红酒,好好地庆祝一番。
梁绽晴的心情是如此的愉悦,以致她看到另一个她也认识的,事务所里那个很漂亮的,暗恋了韩澈很久的美女建筑师,从韩澈办公室后面那间小房间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时,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无法反应。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转瞬之间被迅速抽干。
“绽晴。”美女建筑师给她一记明艳动人的微笑,走过来,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对不起,这么晚叫你来,澈说你好会煮咖啡的,我好想喝喝看,你知道的……他刚考上执照,我们庆祝着庆祝着就这么晚了,要是不喝杯咖啡,明天上班定会没精神的……你来了,真好,我不要奶精喔!”
梁绽晴把视线从美女建筑师脖子上蔓延至胸前的吻痕移开,然后看见韩澈办公室里的杯盘狼籍……跟上次同样年份的红酒瓶、蛋糕、地上及沙发上随处沾染的奶油、被随手抛在地上的领带、空气中那份淫靡动情的气味……
然后,她看见韩澈的身影从小房间走出来,他的衣衫半裸,胸膛上有吻痕与指甲的抓痕。
她的眼眶很热,心里很痛,感觉自己拿着红酒与威士忌提袋的手微微颤抖。
韩澈是故意的……她知道……他打电话要她来,他要她看见。也许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他想挑衅她的游戏?他喜欢她不安、喜欢她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