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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第二日你这位老板娘就算计经营饼铺的方法,唉,是我的幸或是不幸?”
“相公大人,你少哀怨了。”
“娘子夫人,你要弥补我的闺中哀怨啊!”
“弥补?”她的秀眉挑起,“一整个晚上我都任由你怎么了你还不满足?还有闺怨呀?我都没力气了!”抱怨归抱怨啦,她这微嗔的口吻中饱含的是新婚少妇的满满幸福。
她忖想,她会不会是天下第一幸福的女子呢?
“喜容好,愁容好,慕地间怒容更好。一点娇嗔,衬出桃花红小,有心儿使个乖巧。”这民间小歌曲由他口中唱出来,倒像是与她挑情戏爱似的。
润润轻睨他一记,“单老大,从明儿起我要更努力研制新饼,好夺得全国做饼大赛的冠首,这样我们的铺子才是真正有救,否则开销庞大,加上老店肆总是动不动就得整修……”
“我的娘子实在太认真了,难怪奶奶老人家放心由你打理,她的眼儿真尖!”然而他的妻子就要冷落他这新婚丈夫喽,愁啊。
“奶奶年岁大了还要烦心庞大家业,你这做孙子的应该尽一份心力。”
“是,少奶奶教训得是!”
“那么你得和我一块儿做饼哦?”
“是、是是!少奶奶说一,本人不敢说二。”他不必唯唯诺诺,他不必以她命是从,但是他不疼她,疼谁?
暴烈猛狮也有似水柔情的时候,虽然他完全不认为他急躁,易动肝火。
润润把手放在他的大手掌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无碑、无墓的泥土下是她双亲魂魄的归依处。
润润和单奕阳双双下跪,以手合十行拜礼。
“爹、娘,这男人是我的相公,目前为止他对我仍是极为宠护,你们可以安心了。”
单奕阳不悦地薄斥她:“胡说!什么目前为止?是永远!这一生一世直到生命的尽头。”
“你发誓?”她故意逗他。
然而他当真正经八百地举高右臂,“天地为鉴!岳父、岳母大人地下有知,倘使我单奕阳心有二志,定遭五马分尸、五雷轰顶、五鬼追杀、五世不得投胎!”
润润微惊:“下这样可怕的重誓?”
“因为我绝不负你,所以再重的誓言我都敢说。”
他的自信令她芳心悸动。
他拥她入怀,“对不起。”
“嗯?”
“当时我错怪你了!那夜你来祭拜岳父母,我却像只野兽似地乱咆哮!”
“你还故意和春天亲近呢!”她差点气死、酸死。
“那表示我多么地在乎你这俏辣娃,要激我吃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起姓宋的与她坐于台阶说着体己话,他的俊容不禁拉下。
她戳着他的心口,“我和宋威没什么的,要有暧昧,我就不会嫁给你,你呀,不曾温柔。”婚后的温柔算是堪堪补偿。
“第一次在着火的客栈里遇见你,当时你似乎穿得一身白,那是戴孝的丧服?”
“我自苏州捧着骨灰瓮来到扬州……那一场火幸好无人伤亡,也幸好没有烧毁我所居住的厢房。”还有,那瓮子的硬实材质禁得起摔跌的力道。
他恍然,“所以你才会发疯地像是要和我拼命,因为那只骨灰瓮就在你的包袱内,难怪你不管黑烟弥漫奋不顾身去找包袱。”
“那时候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和你大呼小叫,很是不好意思。”对于自己不明理地憎恶他,她一直是矛盾地惴惴难安。
他大量地说:“反正你的人和你的心都是我的了,既然你是我的娘子,先前的事情不必挂怀。而且你是孝心使然,若换成是我,我一定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她站起身,与他走向夕阳沉下的另一端,地上的暗影相依相偎拉得细长。
“单奕阳,我觉得我好幸运。”
“嗯?”因为嫁予他这么棒的好丈夫吧,他的嘴角往上轻扬。
“能够得到老奶奶的疼爱是我的好福气,能够和老师傅们一块做饼更是我的运气,你知道吗?我打从小就喜欢揉面粉团儿!”
“还有旁的吧?”
“认识铺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幸运呀!他们真心地待我好,我只是个卖糕点的小村女,无父无母,无亲无戚微不足道,居然乌鸦变身为喜鹊地成为你们单家的大少奶奶。”
他的声音微颤,“就这么?你的幸运中没有……”
“最美好的幸运就是成为你单老大的夫人喽!”小心眼的男人哦。
他拥她更紧,并且狠狠地吻她一吻。
不远处废墟旁的老树下,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
“我的发钗掉了。”成为少妇所绾的小髻上的玉钗是奶奶赠送她的,其价值是千金也买不着的珍贵心意。
“可能是掉落在你老家的废墟那,我立刻去寻找。”
“该死!”
以手挖土的宋威狂嚣厉吼。他原以为那条手绢可能被元润润埋藏在她父母的坟中。
因为无墓无埤,他挖了一大片地才找到埋葬骨灰瓮的真正位置。
“难道元老头子担心被他人识破手绢的珍重价值,所以交代女儿把手绢和他的骨灰一起永埋地下?”
愉悦的笑容浮现在他的面孔上,他立即动手打开骨灰瓮上的盖子。
“宝藏一定属于我……”他的心狂跳。
将手伸进瓮里,他搜索着每一寸,然而除了骨灰以外什么也没有。
“可恶!”他将瓮子翻倒,任由骨灰末洒在泥土上。
为了宝藏,他差一些死在单奕阳的银剑之下,为了宝藏他狠心鞭打令他动了情衷的元润润。
他无法再等待下去!为了寻找元老头一家三口,他和父亲由东到西,由南到北,甚至于往荒蛮异域去。
期间多次是在九死一生中存活下来,多少的历险为的都是那条手绢。
“宝藏、宝藏!千万黄金珠宝……”喃喃低语的他突地一凛,抓起一大把尘土往身后丢洒,并且施展绝佳轻功飞奔向另一方。
避闪开尘土扬洒的单奕阳怀疑地想,这个人的侧面好像宋威!是他吗?或是错看了?
往前走近,翻倒的骨灰瓮使他蹙眉,愠怒的火焰在他心间燃烧。
“竟然侮辱先人!”
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把散落四方的骨灰拾捧入瓮。
许久,他才将盒盖紧紧压上,将其放入凹陷的洞穴中,再用尘土牢牢密密地堆埋妥当。
“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小婿失责,让你们遭受这般无礼的对待!那个男人我一定会查出来究竟是何身份,好为你们讨回公道。”
他磕上三个响头,“小婿担心润润若知道这事定是难以忍受,所以并不打算告知予她,请恕罪。”
那人为何要打骨灰瓮的念头,是为了仇恨或另有所图?
他不免要将他和那蒙面男人相对峙的两回合联想在一块,倘若那恶徒的确是图谋不轨,那么润润不就一直处在危险中,他务必要把他揪出来,以防任何可能的意外。
第九章
冷冬已过,春暖大地。
距离全国做饼大赛已近,润润几乎废寝忘食地做着各味道的馅料。
半夜三更时她会忽然起榻,直奔厨房揉面蒸炊,为的是想试试用糯米和小麦做成面坯的口感有何差别。
苦的是熟睡中的单奕阳。他必须时时刻刻地陪伴她,以免那身在暗处的歹徒伤害她。
所以他只有极力抗拒周公的邀请。
然而最苦的时候是当他使尽柔情和激情的恩爱招数取悦身下的她,她骤地大叫,让他以为他弄疼了她,正恐慌自责的当口,她居然告诉他,她想到新口味,将果肉做成甜馅的大饼。
他瞠目以对,怀疑他得了幻听症。
但是当她甜甜地对他巧笑时,他也只有忍着欲火焚身的疼痛感起身穿衣,唉,苦了他。
这日,他皱着一张阳刚美颜,强忍男儿泪地看向折腾他的她。
“娘子,”他哀求:“我已经揉了三个时辰的面团了,饶了我吧。”
“可是你不是臂力惊人?你是武术一流的大男人,大英雄啊。”
这顶高帽子一戴,叫他如何再求饶。但这一大袋,像是永远也揉不完的面粉根本比叫他耍刀弄剑还要累人,他宁愿扛石头扛上六个时辰。
润润偏着头,“不然你帮我打水,井水、泉水和冷溪的水都得打上一大缸,可以吗?我想试一试不同的水和不同的食材所发酵出的饼衣是否有所差别。”
“当然不成问题。”只要能够摆脱这些粘手的面团!
他命令小夏子、小桩子和小毛子守在厨房里供润润叫唤行差,另外,他还大费周折地派了几名镖局好手护镖。这镖物便是单大少奶奶!
对于他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润润无奈却无法拒绝。虽然老是有着粗犷男人在旁监视不太习惯,仿佛她是被囚禁的罪犯似的,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因为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珍爱而喜悦在心。
那个疯狂地鞭打她,而且古怪地一口咬定她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藏的恶徒,其实一直是她心中的阴影,她也忧心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上饼铺掳走她。
她不能再拖累相公,所以她乖乖地让十来个镖师跟前跟后。
江南一带的饼食,笼炊与煎炸的都有市场。苏州以精致糕点取胜,扬州则是集合京城的传统大饼和小甜糕。
北门口饼铺因为是老店肆,名声崛起得早,但也由于不再创新的单一口味而没落,加上原本的主事者根本无心打理他眼中“无聊兼无趣”的营生,所以近十年来是每况愈下。
然而由于老板娘润润的手巧心慧,特殊的口味一一出笼以外,各种赠送和回馈活动吸引了年轻的顾客和喜欢讨便宜的嬷嬷婶嫂们。
饼铺里的每个人都得一日当两日用,各个忙得兴高采烈,因为他们有一个体恤下人的慷慨老板娘啊。
润润给他们的工资是按照生意的兴隆而有所调整,而且不时有着额外奖赏。甚至为了增加他们的劳动力,每日的宵夜简直是山珍海味。
小毛子老是说:“吃着少奶奶吩咐下来的宵夜叫人幸福得想流泪。”
五十开外的老师傅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好温暖哪!十八岁的少奶奶令人服气。”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少奶奶的手艺早在他们
这些人之上,但是少奶奶不但没有遣走他们,甚且器重他们,崇敬他们。他们哪一个人没有偷偷因感激落下纵横老泪?
但是,饼铺里有一个人非常非常地不开心,这人不是谁,而是少奶奶的亲亲丈夫。
是的!单奕阳不但哀怨,甚至是欲哭无泪。
他的胡碴碴冒出来了,他也不理睬,大不了再蓄留一大片的落腮胡。
“唉!我这双手已经很久没有拿刀拿剑了。”
现在他不离手的是面团和饼铛上的薄片勺子。
“啊……”他惊呼,难以相信他又被热油喷疼了手。
润润连忙第一百零七回地提着冷水和药散过来为他的手伤“治疗”。
“不然,你别和我一道忙了。”人高马大的他怎么老是学不会煎饼的技术?如果让他炸糖花,岂不是要烫得遍体鳞伤?
娘子看轻他哦!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示弱!他是要保护她,疼惜她的强悍夫君呢,赌着一口气,他咬牙又切齿,“不行,我说过我和你一起参加做饼大赛。”
润润犹豫着,“其实管铺子的人未必得懂得做饼呀。”她不忍他的英气飒爽打了折扣。
爱妻心疼他的眼神使他更加不能有无能的表现,他狠道:“我不相信你能做到的我却不行!润润,放心,做饼大赛上,我一定是你的好帮手。”甘为爱妻跑腿当差,这不算是屈居人下吧
一言以蔽之,因为赌气,也因为妻子对他心疼的关爱眼神,使他硬是强撑下去。男人不可轻诺,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饼铺里还有一群人是清闲得无事忙。这十个人便是单奕阳雇请的镖师,他们的工作是盯牢润润,不让任何危险人物接近她一步。
说到危险人物,他们一致认为是单家大公子。因为他动不动就会来个嘴上偷香。
“哎哎,整天瞧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这心啊犯痒,也想讨房媳妇来疼疼。”
不过是一段光阴,镖师们吃好睡好外加一日五,六次的饼点试吃,个个长了好几两肥肉。
这一日,润润尝试做了几种新口味,然而全失败了。
她双手支着腮颊,单奕阳为她捶肩揉背,一旁经过花园的小红和小绿连忙掩笑快速经过廊下。
她们轻声交谈:“大少奶奶的驭夫术真厉害,像大少爷那种喜欢咆哮的凶悍男人居然肯伺候她。”
“这叫做情比海深啊!大少爷是爱她爱惨了,才会甘愿当妻奴嘛。”
这头,润润还是烦恼不已。
“每一个比赛的饼铺一定都派出高手,他们不晓得会拿出什么绝活来。”
“你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她瞄了单奕阳一眼,扬起有气无力的忧郁笑容,“北门口饼铺的兴盛与否,我责无旁贷呀!为了老奶奶,为了单府望族的名誉,我一定要赢!”
“这个做饼大赛是皇帝爷为了老太后的寿辰所下旨举办,老太后喜食糕饼,她一定吃过不下百种美味了。”
“如果一口气试吃各种饼食,肯定要腻口是不?而且老太后不知喜欢甜食或是咸食,所以青梅的开胃和消油去脂最适合做馅了。”她猛地跳起身来,圆睁滴溜溜的眼儿瞪视着他。
“润润?”她是不是压力过大,怎么脸颊忽地涨红?
她踮起脚尖,双手圈抱住他的脖子。“你好棒哦!谢谢你的提醒,我差些忘记老太后可是做饼大赛最后尝食的人,她老人家才是真正评比名次的决定者。”
“我只是随口说说……”
她重重地啄吻他的唇和脸颊,甚至他下颚的胡碴碴也没放过。“不不,单大少爷你好棒!你把苦恼我好几天的问题解决了。”她复又亲吻他的脖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热吻已来到他的锁骨。
他的眼眸变得深沉,闪烁着溺爱的亮彩,声音低哑:“不许再亲了,否则我立刻把你丢上床榻去……”
“去做什么?”她仍是将雨点似的吻送上他的颈项间。
“单大少奶奶,你认为呢?”
“我真是太糟糕了!”润润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居然忘记春天,自从成亲后回到饼铺我就不曾见过她……”
“单忠说范春天的远房亲戚把她带走了,反正她并没有卖身为仆,所以他也不强留她呆在饼铺。”
“也对,春天呆在饼铺里洒扫洗衣的确是委屈了。”润润忽然以研究的眼神扫向单奕阳,她把声音压低变得极为恐怖,“春天的离开你会不会舍不得?”
“与我何干?”扯到他太奇怪。
“嘿嘿!之前某人对春天非常殷勤,非常地和颜悦色呢!那个某人不是对春天有好感吗?”
“那个某人啊,”他捏捏她的耳垂,“是因为吃了太多的醋,所以才假装心仪范姑娘,这愚蠢的举止无非是为了保住他可怜的男性尊严。”
“是这样的呀!”她娇笑着,“我好像越来越爱那个吃太多醋的某人了。”
“不是好像。”他温柔地为她拍掉沾在发丝上的面粉,“你一定要强烈地爱着那为爱痴狂的某人,因为他对你的感情强烈到不可思议。”
夜深。
烛光照映得房内晕晕亮亮,润润被单奕阳抱在怀里,她的娇臀坐于他的大腿上。
“明天就要起程赴京城去比赛,我好紧张。”
“有我当你的第一助手啊。”
“但是我还是无法放心,这一个比赛攸关北门口是否名扬四海,是否再造往日荣景,而且我长住苏州,晓得苏州的甜食如何地可口。”
“那么……”他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