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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王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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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你说猪贱了?”
  “唉,你有所不知,他是睹物思故,吃了这么好吃的猪皮肉,更是悲从中来,感动呀。”一名老丐头走了出来,他拿箸敲碗就这么数了起来。“欸,这小哥原本住山西,养得猪仔好得意,谁知前年出瘟疫,全圈猪仔净归西。猪死人穷囊来洗,幸好有点棺材底,谁知买猪钱凑齐,猪商狠心却来欺。身无长物本就急,连人带钱竟全拐。这下作了贱奴矣,粗活粗事还得宜,哪知瘟疫又来临,猪商竟赃下毒去!天下就是这怪奇,没饭吃了还买毒液?不过衰了不打紧儿,那冤情没到衙门里,人已打得惨兮兮。幸亏老天还有眼,小老儿刚好到哪里,知道人善被人欺,救得胖子我功德齐,只是胖子当乞丐,说了人人当怀疑,直说是猪贱害惨伊呀,害惨伊!”
  “唉……”这往事说得现场人心酸,只是有个疑问。“嗯,可是这小哥既是行乞,怎生……怎生这——么壮硕?”
  “哈,福神样儿乞丐命,想肥只要一吸气。”老丐头一句玩笑话惹得所有人开了心。“哪,其实不止他,还有其它人,我说给你听。这你瞧人人抱大碗,其实都是心有感,那瞎子吃了炖鸡蛋,想起他娘进尼庵;这瘸子满口香稻饭,也想起他爹勤农忙;双喜临门两色卷,哑巴吞了泪汪汪,”问啥事这感伤?直说妻儿另拜堂。话儿说到这为止,有个问题还挂肚肠,翟府出齐灶王宴,他来吃菜我喝汤,想来老爷坏心肠,怎会脑儿突灵光?再问谁人办大场,等人回复我脖子长呀,脖子长!这位大婶,你是翟府的人,应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数十名乞丐全将目光向她。
  “这……”她们一群妇人家都是被叫来帮忙的,为什么要办这场原本要请贵客的食宴,她也不晓得了。
  “是灶君……”一旁,于阳答道,被翟天虹半拥而立的她,手里抱着灶君牌位及书卷,模样就像快厥过去了。
  “欸?小姑娘的意思,是说这场灶王宴是谢神用的?”看着那面带病色的人。
  “不是谢神,是灶君感念各位大哥将食物给了其它人,宁愿由自己饿肚子来行乞,所以特地向大地求来一场,回馈给诸位的。”翟天虹接说。
  “回锾﹖”这答案虽怪,但却妙得人人服口。“小兄弟说的,既然是老天给的,那么我们就该谢天是吧?”
  “对……对,要谢天!感谢她让我们吃了这一顿绝无仅有的美食,就算明天就死掉,我都没有怨言了!”胖乞丐首先跪下,对着天直拜。而见状,所有吃过这顿三天三夜守宴的人,也都一一拜倒。
  然而,那头拜得热和,这头扶着于阳的翟天虹,却拧着了心。“于阳?”看来她已不支。
  “谢谢你……”果真,于阳笑着说罢,便摊软两只臂膀,昏了过去。翟天虹一急,只记杆抱起她往宅子里去,而遗忘了那掉在地板上的灶君牌位和书卷。
  忽地,一阵挟着小雨的夜风袭来,卷走了较轻的书卷,留下较重的牌位。
  而也仅一会儿,那牌位前出现了一道娇小的紫色身影,她拾起了牌位,随即紧追着那被风卷走的书卷,一路进了条昏暗的小巷。
  第十章
  “于月。”
  “爷,要说几遍你才晓得我不是于月?每次都要纠正你,好累的呀!咳咳……”炉底的火一直生不起来,冒出的烟熏得她眼泪直流。
  “嗯,是于阳。这回我记得了。”
  “咦?!”回过头,看着那站在灶房门口的老人,确定她没听错。
  “怎么了?”
  “爷,你今天心情很好吗?”爷是不是在笑呀?因为老人背着光,所以表情她看不真切。
  “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因为我从没见你笑过。”转过头,想将一块柴塞进炉里,可却被木柴的碎片刺进了掌心,害她痛呼一声。
  “于阳,你过来。”
  “啊?爷要做什么?我……我会赶快把火生起来的。”猛地转过头看着老人,很紧张,怕又是一顿打。
  主动走近,无奈道:“于阳,爷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凶?不……”本想否认,可是难得爷主动提起,她顺势说了:“爷是很凶啊!”
  听了,也笑了,老人蹲下。“手给我。”
  “呃……爷,你别训我,我真的只要再一下,就把火生起来了。”当真探手又要去添柴,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居然变小了。“啊?我的……我的手怎么……”
  蓦地,一双大而温暖的手,包裹住她因讶异而正着反着的小手,那让她在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刺到哪儿了?”老人问。
  “这……这里。”原来爷是要帮她挑刺。她睁大一双眼,看着那张好近好皱好老的脸,一颗心暖和着。爷……第一次这么近瞧她,他甚至连一回都没碰过她,当然那根细竹除外。
  一边挑着她掌心的刺,一边问:“于阳,爷一直对你这么凶,你……会怪爷吗?”
  会怪爷吗﹖老实说……“会!”
  “哪,刺挑出来了,这下不会痛了。”闻言,并不惊讶,静了一会儿,只是低头笑着。
  “会!”因为老人仅是笑,于阳怕他没听见,她又吼了一次。
  “还有,于阳,生火的时候不能一直塞木材,你拿出来一些,让气进去,火才会烧得旺,晓得吗?”
  还是笑?十几年来的笑容,爷全在今天给了,可是她却不喜欢。“会、会、会!我讨厌爷!讨……”话不及吼完,人已被老人抱个满怀,她整个身体就像嵌进他身体般,好暖好暖……
  “爷……”那暖意哄得她直想睡,她不自主弯起两臂,想回抱住那正疼着自己的人,可小掌一握一松之间,竟是无物。她愕然地看着老人,且在同时发现他脸上的皱纹,竟消失了一些。
  对她笑了笑,老人站起,俯看着小小的她,良久,幽幽道:“于阳,这回爷真要走了。”
  “爷要走﹖爷要走去哪里?”是不是因为她说会怪他、讨厌他,所以要走?
  “去一个我该去的地方。”回首望着屋外,那里有个人正等着地。
  也瞧见了外头那个人影,于阳站起,再度发现自己的个头儿居然只比炉灶高一点。
  “是谁?那是谁?是她要带你走吗?”眼睛适应了屋外的光线,她瞧清楚了那个人,且惊讶自己居然识得。
  “不是她带我走,是老天爷。老天欠我一个愿,今日她还我一个愿,愿足了,我当然要走。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寻了数百年,帮我圆了这个愿的会是一个女娃儿。呵,这回轮我欠你了,但我又该怎么还你?帮你找回你最需要的东西,好不好?”
  “什么愿呀愿的?爷,您说什么我全听不懂!我只晓得您不能走,现在的我连生火都不会哪!”不管这次抓不抓得住他,都得抓!提步,欲扑向老人,可脚却似定了根,动也不动。
  “娃儿,现在的我没什么再能教你了,勤快一双粗兰手,满得己身破皮画,从今开始,你造的,就是自己的,爷此去云淡风清,你也无须再挂念了,听见没?”话声出,人已飘至远处。
  “爷!别走!”眨眨眼,泪水竟是夺眶而出。
  然恍惚之间,她似乎将爷看成另一人,是个陌生人,陌生的年轻男人。可不管是老人还是陌生的年轻男人,她清楚,那是爷!是大火救她脱困的爷,是数十年不断教她手艺的爷,是看她从小娃儿长成大姑娘的爷呀!
  “爷!别丢下我,呜……我……我不怪你,刚刚是胡说的,全是胡说的!我只是不喜欢一个人,我只是希望手痛的时候,爷能替我呵疼;学不会的时候,爷摸摸我的头,我不故意说怪你,爷回来!爷回来——”泪水沾了满脸,从眼睛留下脸颊直滴到胸前。可尽管她狂哭狂号,那人影终究还是消失无影。“呜……爷……”
  “于阳,好了就走了,别让人发现了。”
  “啧?”这声音?放下抹着眼泪的手,她看见灶房门口站了个人,她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而才眨眼,她就被她牵着往屋外走,走走走,直到走至一处长廊口,她拉她躲到一株盆树后。
  好怪好怪,为什么眼前这一切,她会这么熟悉?而且于月是小孩,她也还是小孩?
  “我一个人去比较不会被人发现,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来,肚子饿,啃窝窝。”于月伸出小指,邀她玩她俩才知道的游戏。
  下意识,也伸出手与她小指对小指、拇指对拇指,嘴里喃喃有词。
  “嗯,包袱你拿着,等我回来。”笑着,且放了勾着的手,于月快步离去。而于阳……
  “别走……”
  莫名,她嘴里呓出一句,再抬头,瞧见那于月就要没进黑暗里。是呀!别走!这一分离,双生子就落单了。她不要没了爷又没于月﹗她不要一个人!
  “于月,别走!我们永远不分离,不分离——”
  这回脚不再似生根,她努力奔呀奔,瞧进前头的人影,就猛力一扑,抱住了她的腰身。
  天,怎么会有这么不安分的病人?几天来不知道要抱他几次,就算男人的腰杆粗,也禁不起这样的“熊抱”呀。翟天虹手里端着药汤,眼睛却直望着那前一刻还躺平,下一刻竟飞扑上来的人。她脸朝下对着他的下腹间,依然故我地继续发出“拱……拱……”的鼾声。
  “于阳?”
  “嗯。”吸着口水,踏踏那温暖,稍许,才悠悠转醒。可她虽然睁开眼,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于是她紧抱着那温暖,又准备继续睡。
  “喝药了。”
  喝药?霍地爬起,看着那端着药碗的人,有点恍惚,她敲敲昏沉沉的头,再看。
  “不是作梦,虽然大夫说醒过来就没事,但药还得继续喝到完全好为止。”
  瞪住翟天虹递到她嘴边的那匙药,虽是迷惑,但仍一口吸完。“咳……苦的。”
  “药当然是苦的。”莫非烧坏脑袋?放下碗,摸上她的额。好好的,她昏睡三天的第一晚就不热的。
  咽下喉间苦味,抓下他的手,猛力扑前一拥,两臂缩紧又缩紧。
  “于阳?你的力气很大,这样我不死也半条命。”这下他确定她的病好了。
  陡地放开,两眼竟已湿润。“幸好你是真的。”她知道这样很呆,但是梦里爷和于月都走了,现在对她重要的人就只剩他了!是梦也罢,是真实也罢,她不再放过任何一个!找回来,她要找回来!
  “于阳!”
  在翟天虹的讶异声中,那于阳竟以极快的速度穿上鞋直奔屋外。到廊上,她虽不清方向,但见路就冲,见弯就转,看着许多人影从眼前过,可却不见她所熟悉的人。
  “大叔,您见到个老人吗?驼背、花发,大概有七十多岁,他走路不快!”
  问着来人,来人答无,她又继续跑。
  “大娘,您看到个老人吗?七十多岁,头发花白,驼背,走路不快!”
  再问来人,答案竟是如出一辙,最多加了一句:“很多老人都长这样呀,姑娘。”
  是呀,很多老人是都长这样,可爷对她来说,却是特别的。该死的于阳,偏偏你又没读过书,连形容个人都不会!驼背、发花、走路不快,就只会这么问吗?
  “啊!对,他叫于三泰,不是这府里的人,您看到他了吗?告诉我!”真笨,早该这么问。
  可那人却还是摇头说无,最多好心再加一句:“不如你去问徐管事,这府里上下的人,他都记得;如果不是府里人,也要经过他那关。”
  “喔,谢谢!”挥汗如雨,又继续跑。徐管事,找徐管事!可是……“大娘!”等她记得回头问,那大娘已不见人影。笨蛋呀!没问怎么知道徐管事在哪?
  脚不停,她又继续跑,且逢人就问:“请问徐管事在哪儿﹖”
  问了很多人都没人知道。终于问到了个小丫鬟责,她答了:“徐管事在二少爷房里,我刚从那里出来。”
  “喔,谢谢。”本想继续跑,可她忽然一嚷。“啊”
  “什……什么事?”那小姑娘被她还略带沙哑的大嗓门吓得魂不附体。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二少爷的房间在哪里?”这宅子太大了,幸好没忘了问。
  “就在……”
  丫鬟话没说完,于阳就已两脚腾空。原来是随后追来的翟天虹,将她抱起。
  “天庆养病需要安静,厢房设在宅子的最里面,告诉你也不见得找得到。”他脚下如飞。
  楞了楞。“可是我有腿。”
  “我知道,可是你病刚好。”
  闻言,于阳望住翟天虹,目光不再移去。想起第一次让他抱着,应该是那一回为了抓鸡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时候,那一次,他是因为想知道炖肉的人是谁,所以才救她;而第二次,则是为了不想让食物踏蹋了;第三次,是在竹林里,那一次,是因为被人追杀,所以他才抱着她逃命。虽然那几回他心里是不是担心着她,她不确定,但至少这一次,她清楚了。
  不觉一阵感动,平日鲁而无文的她,此刻也要为这样的他,心折。
  “到了。”到了翟天庆房前,翟天虹放下她,她便急着敲上门,巧的是,那老管事正好开门走出。“徐爹,于阳问你找人。”
  “找人?谁?”
  “是我爷﹗于三泰,七十多岁,苏州人,花头发,驼背,走路不快。”于阳急。
  “于三泰?这……什么人,我没印象。”只是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
  “没印象,怎么会?刚刚小姑娘说只要是在这府里进出过的人,每个您都识得的。”
  “是没错,但是于三泰这人……”想了老半天就是没印象,老管事素来无紊的头脑也给弄胡涂了。“姑娘确定他进来过?”
  “对!我确定!我到这府里没几天他也就来了,还有我在灶房里的那三天,除了第一天找他不着,其余两天他都在!我做菜,他坐在一旁监督,而且还一步都没离开过,那些大娘、嬷嬷们应该也都瞧见了。”
  “这?”瞧她言之凿凿,老管家就快想破头,只是这时一旁的翟天虹却困惑了。
  她的爷,三天有两天都陪在灶房里?如果是,那为何一直持在灶房里的他没瞧见?除了她打盹时喊的那一声爷……
  “于阳,你没记错?”
  “没,他真的真的在这里!我不会骗人,你去过灶房,应该有瞧见吧?”
  有瞧见吗?不,他没瞧见,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见过于三泰这个人,连在苏州耆长府上那一回,也是。
  “你别跟我说没看到!”翟天虹困惑的表情,让她更是急。这个样儿,好像只有她知道爷、看到爷,其它人全不知似的。“啊,对了,那您知不知道有个穿紫衣的小姑娘,她和一个青年一道,她应该是你们府里的客人。”现实不得解,心里发慌的于阳忍不住问起那梦里出现的人。是她带走爷的,
  “客人里面是有这两位,来自江州,姑娘姓谈,公子姓仲孙,谈家经商,和府里有点往来,而他们因为出门在外,且有谈当家的手书引荐,所以便借住下来,原本只求一宿,但刚好遇上灶王宴,就多待了几天,不过今天一早他们就离去了。喔,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我这有一封谈姑娘留下的信笺,说是等于姑娘醒来,再交给你的。”老营事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给于阳,只是于阳抽出信纸,对着信纸,久久不语。
  “我来。”直到晓得她不识字的翟天虹拿过手,他对着那纸上短短一行字,念道:“此去云淡风清,切勿挂念;若不堪思念,我就在你心中。”
  闻言,不禁哭出声来……
  “呼呼……爷——”她立即又开步跑。
  同时间,厢房内。
  “嫮儿,外头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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