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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气疯,”她咧嘴笑着。“可是我不想再回纽约。他们最终会同意的。”她是个倔强的女郎,他对她的表情深感有趣。
“我不觉得住在纽约有多不好,但是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只身住在农场也不大好。何不去避个暑或度周末?”
她坚毅地摇摇头。“我要长期住在那里,亲手修复它。”
“你以前做过这种事吗?”他惊讶地发觉自己十分喜欢她,她是个迷人的尤物。
“没有,不过我相信我做得到。”她扬起下巴。
“你大概很伤父母的脑筋,难怪他们会带你来找白马王子。我有点同情他们。也许你应该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
她震惊地瞪着他,并且用餐巾刷他一下,他笑着抬起手阻挡,突然疯狂得想亲吻她。然而当他看见她眼中的悲伤时,他不敢造次。
“你遇到过一件不快乐的事,对吗?”
她踌躇好半晌才审慎的回答:“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形容。”她的眼神却在诉说另一个故事。
“你不用告诉我任何事,莎拉。我只是个陌生人。可是我喜欢你。你是个好女孩,倘若你遭遇过什么可怕的事,那么我真的很遗憾。”
“谢谢你。”她显得非常睿智、美丽、诱人。
“有时候伤害愈大的事也是最快忘却的事。它会狠狠的划开一道伤口,然后就会很快愈合。”但是他看得出她的创伤尚未愈合。他揣测她受过感情的欺骗,不然就是她深爱的对象死了。她的双亲带她来欧洲是正确之举。她是个出色的美女。如果能在欧洲遇见合适对象,一定会摆脱昔日的阴影。
两人躲在凉亭聊了许久才出去和其它客人会合,并且很快就撞见了女主人贝玲,威廉的表亲。
“天老爷,你在这里!我对每个人说你回家了。天啊,威廉,你真要命!”她一看见莎拉在他身边就露出打趣的表情。“我刚刚才想汤氏夫妇快要相信他们的女儿跌进护城河了。他们打从抵达后就不见了女儿,你们在做什么?”
“我绑架了她,向她唠叨我的生平故事。她正在反胃,要我立刻送她回她的父母身边,所以我送她回来,一直不断道歉。”他咧着嘴直笑,莎拉也愉快地笑着。
“你太可怕了!而且你这辈子从来不知道歉为何物!”她关切地注视莎拉。“亲爱的,他有没有伤害你?我要不要报警?”
“喔,快去!”威廉鼓舞道。“我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们啦!”
“住口,你这个怪物。”莎拉笑得乐不可支。贝玲故作绝望地说:“我以后再也不邀请你了。你太不正经,不能和正派人士在一起。”
“大家都这么说,”他痛苦地看着莎拉,而她好多年都不曾如此开心过。“我还有胆子和你的父母打招呼吗?”
“你最好去一下。”贝玲对他咆哮,并不知道威廉极想认
识他们,以便进一步了解莎拉。“我带你去见他们。”贝玲说,威廉和莎拉吃吃笑着跟在后面,活像两个淘气的儿童。而汤氏夫妇看见女儿时却一点都不生气,发现她和威廉在一起更加令他们放心。威廉长得很英俊,讨人喜欢——虽然有相当年纪,却似乎对莎拉非常着迷。
“我要先道歉,”他解释说。“我们在农场待太久了,我也不该独占莎拉这么久。”
“别相信他的鬼扯,”贝玲打岔道。“我相信他一定把令媛绑在一棵树上,吃掉两人的午餐,逼她听他的陈年旧帐。”
“多迷人的主意,”威廉沉吟道,汤氏夫妇也笑开了。“莎拉,我们下次应该试试这个办法。”他和莎拉两人似乎相处得宜,大伙热烈地聊了许久,直到乔治发现他们,坚持拖着威廉去看马厩里新的马。贝玲继续和汤氏家人闲聊,对莎拉欣赏的扬起一眉。
“我也许不该多嘴,你们逮到了全英国最迷人、最好的男士。”
“我们很谈得来。”如果莎拉在珍妮面前就不会说的这么含蓄。他的确非常出色。
“他聪明过了头,从来没结过婚,挑剔得很。”贝玲对汤家人投去一个警告的眼色。“他一点架子也没有,谁都不会知道……”她转向莎拉。“我想他没说什么吧……你知道他就是韦特菲公爵吗?”
莎拉的双眼圆睁。“我……呃,他只说他叫韦威廉。”
“就是嘛,这正是我喜欢他的地方。我忘了他是第几顺位……第十三或十四顺位的继承人。”
“王位继承人?”莎拉的喉咙都干了。
“当然啦,不过他登基的可能性不大。而这对我们的意义却很重大,这大概是愚蠢的传统作祟。啊,很高兴你没事。刚才找不到你,我还真有点担心哩。”
“对不起。”莎拉的脸颊酡红,对她新朋友的地位依然无法置信。她怀疑自己有没有严重冒犯他。“我是不是要称呼他什么?我是指……用什么头衔才对?”
贝玲对她盈盈笑着。“大人,不过如果你这么称呼他,他会枪毙我们。除非他提起,我不会说一个字的。”莎拉点点头,威廉在女主人离开后回来加入他们。
“那匹马如何?”莎拉低声问,竭力装出自然的口气,她的父母则假装不理会他俩。
“没有乔治出的价钱惊人。他是我生平见过最不会选择马的人。可怜的畜牲被阉掉啦,这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愧疚的望着莎拉。“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没关系,”她说。“我可能听过更糟的话。”
“希望你没有。”他继而露齿一笑。“喔……乳臭未干的小鬼……天晓得他们会说什么。”他们笑着互相凝视良久,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疯了。他是个有继承权的公爵,而她居然像老朋友一样和他扯个没完,更要命的是,她简直不想回伦敦了。
“你们住在哪里?”她听见威廉问她父亲,一面跟着大家走回城堡。
“克莱瑞基。你有空来聚聚吗?喝杯酒或者一起晚餐?”她父亲随意地问,威廉闻言似乎很高兴。
“好啊。我可以早晨打电话来吗?”威廉对着艾德说。
“当然,我们会恭候大驾。”艾德与他握握手。汤氏夫妇走向汽车时,威廉转向莎拉。
“我今天很愉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差点不想来的……你是个意外之喜,莎拉小姐。”
“谢谢你。我也很愉快。”她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大人。”她羞涩地说,唯恐他会发怒,可是他只犹豫片刻就笑了。
“这有什么重要性吗?”他柔声问。
“不,一点都不重要。应该重要吗?”
“对某些人很要紧,但是理由都不对。”他知道莎拉不是寻常女郎。他以既严肃又幽默的神情注视她。“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你可要当心喔!”
“为什么?”她困惑地问,他向她靠近一点。
“或许我会要求你透露你的秘密。”
“你怎么会认为我有秘密?”
“我们都知道,不是吗?”他说,点点头,他轻轻摸她的手,不希望她怕他。“别担心,小东西……不必对我说任何你不想说的事。”他低下头吻吻她的脸颊,陪她走向汽车。她站在车旁以崇敬的眼神仰视着他。她在返回伦敦途中暗想他会不会打电话给她。
第二天早晨艾德和妻子在旅馆房间内吃早餐时,电话铃响了,接线生通报来电的是韦特菲公爵。威廉温暖、和蔼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希望没有太早打扰您,先生,可是我怕你们会出门参观尸
“一点都不早。”艾德愉快地看着妻子,并且对她猛点头,薇丽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我们正在吃早点,除了莎拉。她从来不吃东西,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去的。”
“我们得想想办法。”威廉写了一张字条嘱咐秘书今天送一束花给莎拉。“你们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女士们大概会有兴趣来伦敦塔参观皇室珠宝。这倒是有贵族身分的好处,你可以随时指定时间带人去参观。莎拉和汤太太说不定可以试戴一下。你知道……就是那回事……”他今早的语气含蓄,非常英国化。但是艾德非常喜欢他。
他是真正的男人,而且对莎拉分明有兴趣。
“我敢说他们一定会喜欢的。这也可以让她们远离商店一、两个钟头。感激之至。”两个男人在电话中大笑。威廉表示他会在两点钟到旅馆门口接他们。当莎拉走出房间倒茶时,艾德不经心的说韦特菲公爵来过电话,今天下午两点会带他们去伦敦塔参观皇室珠宝。“你大概会喜欢的。”他不敢肯定她喜欢的是珠宝或那个男人,而只看了她一眼就得到了答案。
“威廉来了电话?”她似乎吃惊不小,仿佛并没有料到他会来电话。实际上她花了一夜时间说服自己相信他不可能会再联络。“今天下午两点?”她的表情好似父亲的提议有多么恐怖。
“你有其它计划吗?”他想象不出她会去什么地方,除了去逛百货公司之外。
“倒不是的,只不过……”她坐下来,完全忘了那杯茶。“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给我电话。”
“他并不是打给你,”她爸爸促狭地说。“他打给了我,请我一块儿出去,不过我很愿意带你们两位同行。”
她狠狠瞪他一眼,举步走到窗口。她想叫他们去,不要带她同行,继而又想这恐怕荒谬。然而再和他见面有什么意思?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吗?
“现在又怎么啦?”她爸爸问,心想如果女儿要拒绝这次天大的机会,那么她就太难以捉摸了。威廉是个很棒的男人,与他结交对莎拉没有任何害处。艾德完全不反对这件事。
她慢慢转向父亲。“我真搞不懂。”她伤感地说。
“他是个好人。他喜欢你,你们至少可以做朋友。有什么可怕?难道你连朋友也不要?”他的话令她觉得自己好傻。但是今天她必须记住不宜在威廉面前太冲动,以免出洋相。
“你说的对。我只是……因为他是个公爵。在我知道以前……”她不晓得对他说什么才好,但是他明白。
“这不应该有多少差别。我喜欢他,他很好。”
“我也喜欢他。”她说,薇丽则递给她一片面包和茶,希望在她出门购物前能吃点东西。“我不想弄得情况太尴尬。”
“除非你嫁给他,我觉得你言之过早了吧?”'但是他很高兴她能视威廉为异性。她对父亲笑一笑,退回房间更衣。半小时后她穿着父亲在巴黎为她买的香奈尔红色丝衣出现了,显得抢眼极了。她还戴了香奈尔这一季的新饰品:两只缀满珠宝的手镯,款式时髦。
她的黑发向后梳,用黑色缎面蝴蝶结固定,耳朵挂着祖母送她的珍珠耳环。“你的首饰很漂亮。”艾德在他们离开旅馆时赞美道。“你应该经常戴。”她的饰物并不多,一串祖母留给她的珍珠项链以及珍珠耳环,还有几个戒指。她退回了佛雷的订婚戒指,以及他祖母的钻石项链。
“也许今天下午我就可以戴啦。”她打趣道。
中午他们在一家饭馆吃饭,为艾德订制一顶帽子,在两点之前回到饭店,看见威廉已经在大厅等候他们。他们走进饭店时,他正在紧张的踱步和看手表,他一见到莎拉表情就开朗了。
“你真的太耀眼了!”他开心地说。“你应该多穿红色。”她还抹了母亲的大红色唇膏。“很抱歉我来早了。”他致歉道。“我一向认为早到比迟到更没礼貌,可是我不想错过你们。”
莎拉笑眯眯地看着他。“很高兴见到你,阁下。”她轻声添了两字,令他微微瑟缩。
“下次我再见到贝玲一定要揍她一顿。如果你再那样叫我,我就扭你的鼻子,听见了吗?汤小姐,或者要我叫你殿下?”
“说老实话,听起来不错呢。殿下……陛下……我很喜欢头衔!”她故意用浓重的美国南方腔对他说,还对他猛眨眼,他伸手扯扯她的马尾巴。
“你太难缠了……美丽而难缠。你一向都这样子吗?”他愉快地问,她的父母正在柜台询问有没有留言。
“有时候更糟糕。”她得意地说,很清楚她其实非常安静,而且持续了将近两年。自从嫁给佛雷以后她没有多少欢乐。而今和他在一起,她突然感到迥然不同了。他使她笑声不断。她觉察得出他在她面前特别会恶作剧。而威廉对她也有同感。
她的父母走了过来,威廉带着大家上车,亲自开车带他们去伦敦塔。抵达目的地之后,他将莎拉和她母亲扶下车,递了张名片给警卫,他们立刻被引进去,虽然现在不是开放时间。一名警卫带着他们绕行螺旋形楼梯,上楼去欣赏皇家宝物。
“这些东西都很珍贵,有些非常古老,它们的历史要比珠宝本身更有价值。”威廉从小就对母亲的首饰非常着迷,喜欢研究它们的制造法,以及其中的故事。
他们来到收藏珠宝的房间时,莎拉就知道威廉何以认为他们会喜欢这里了。这儿有六百年前皇族戴的皇冠、权杖、宝剑,以及只有在加冕大典中才看得到的宝物。那枝十字架形的权杖更是令人屏息,上面镶了五百克拉的钻石,它也就是著名的非洲之星,由南非献给爱德华七世。威廉一定要莎拉试戴四顶皇冠。她没想到这些皇冠如此沉重,非常钦佩戴过它们的女皇。
“乔治国王戴着这顶加冕的。”威廉指着其中之一说,使她重新想起他的身分。但是当他们闲聊时,她总是会忘记他真正的身分。“大卫经历了那些事情的确是很辛苦。”莎拉起初不知道威廉在说什么人,旋即想起温莎公爵的教名是大卫。“真是太可惜了。他们都说他现在很幸福,也许吧,不过我几个月前在巴黎见到他,他看起来并不怎么样,辛普森太太不是简单的女人,背景又那么辉煌。”威廉指的是温莎公爵夫人。
“她实在太自私。”莎拉低声说。“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她真心真意地说,觉得近来自己与她愈来愈近似。
但是离婚的耻辱对她似乎比对辛普森太太更严重。
“她并不坏,只是太精明。我一直觉得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表哥……温莎公爵,”他多此一举的解释。“在结婚前就送了她百万元以上的珠宝,他要卡蒂亚在巴格达替她找了一颗翡翠镶成订婚戒指。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翡翠,我向来喜欢翡翠。”听他介绍这些珠宝令她惊喜无比。他说的不是小道消息,而是皇室的历史:亚历山大大帝的珠宝,拿破伦送给约瑟芬的项链……其中有一顶钻石和土耳其石镶的后冠,威廉要莎拉试戴,它非常适合她的黑发。“你也应该拥有这样的东西。”他柔声说。
“我可以在我的农场戴它。”她说完,他就一皱眉。
“你太不敬了,头戴维多利亚女王的后冠,谈的却是农舍!恐怖的姑娘!”他显然只是说着玩的。
他们在那间房间停留到傍晚,听了无数历史和轶闻。艾德热烈地向威廉道谢。
“的确很有趣吧?我也喜欢来这里。第一次是家父带我来这儿。他喜欢为母亲买珠宝。可惜她现在都不戴了。她的身体比较弱,很少出门。她坚称再戴那些首饰只会使自己像个傻瓜。”威廉在回到车上后说。
“她不可能太老。”莎拉的妈妈说。她本人四十七岁。她二十三岁那年生了珍妮,二十一岁嫁给艾德,次年流产了第一个孩子。
“她今年八十三。”威廉骄傲地说。“还非常出色,看起来只有六十。不过她去年跌断了臀骨,所以现在不大愿意出门。我尽量找机会带她出去,可是不大容易。”
“你是大家族中最年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