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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脸红了,豆芽赧然回过身去。“我要去洗澡了!”
“我跟你一起洗!”
“不要,我现在……不好看!”何止不好看,简直丑死了,就像一根牙签上戳着一颗鱼丸。
“怎会……”路希双臂温柔地自后环住她,两只手掌占有性地包住她浑圆的腹部,唇瓣温存地在她后颈上流连。“你好美,一直一直都好美,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
话落,他又在她后颈上亲了一下,全然没有注意到豆芽红红的脸色瞬间变黑了,这有点阴沉……
“……这是美国最恐怖的一天,根据BBC报导,美国东部时间早上8点45分,一架喷气式客机撞入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北塔楼。18分钟后,另一架喷气式客机从相反方向高速而精确地撞向世贸中心的另一座大楼,大楼随即发生巨大爆炸……”
“……正在佛罗里达州参加一项教育会议的美国总统布什旋即发表简短的电视讲话,表示两架飞机撞毁纽约世贸中心的事件,显然是对美国的恐怖主义攻击。布什在声明中称,他已命令官员‘追踪和抓捕'元凶……”
“……在世贸中心被撞击后不久,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也遭到袭击。一架飞机在早上9点47分撞向美国国防部所在的五角大楼,国防部大楼部分建筑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五角大楼的一个侧翼楼结构倒塌……在五角大楼遭袭的同时,美国国务院门外也发生一起汽车炸弹爆炸事件……”
“……10点30分,一架被劫持的飞机在靠近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附近的萨默塞特县机场周围坠毁。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后来证实,从新泽西州纽瓦克起飞前往旧金山的联合航空93号航班在10点钟起飞之后不久坠毁……连串事件后,美国举国进入戒备状态,政府下令所有机场暂时关闭。华尔街股市停市……”
“路!问题大条了,你最好抽空回美国一趟,不然……咦?”
沙利叶难得一脸凝重地撞进来,却在门口骤然煞住脚,紧随在后的罗弗寇停步不及一头撞上来。
“搞什么鬼,你……”
“嘘,你瞧,路怎么又在看那种东西了?”
一整面的电视墙又是尸横遍野、灾情惨重,路希再度蜷缩成一团,像个自闭症儿似的前后摇晃着,嘴里则呢呢喃喃一些不清不楚的话。
“……我以为她已经相信我了,原来……原来她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为什么……”
沙利叶眨了眨眼。“他跟卡露蜜吵架了吗?”
罗弗寇想了一下。“好像没有。”
“那他怎会变成这样?”
罗弗寇推了一下眼镜。“脑筋打结?”
沙利叶耸一耸肩,径自走向吧台拿了一瓶威士忌,想想,放回去,换葡萄酒,且还是路希最喜欢的Montepulciano,然后来到路希身边。
“路?”再给他一次机会。
“……七号开始吹了……要快点……要再快一点……”
好吧!你自找的。
清澈的深红宝石色液体宛如红丝绒般流泄而下,在路希身上注满淡淡的紫罗兰与玫瑰香气,同时也把他染成了一个闪亮的红人。
“……不相信我……七号……开始吹了……快点……要再快……呃?”
酒瓶转正,移到沙利叶嘴边倾泄下最后几口。“啧啧,真香!”
路希怔愣地看看自己,再看看沙利叶伸出舌尖来舔舐唇畔。“好喝?”
沙利叶比出大拇指。“非常!”
“那就好。”抹了一下脸,再爬一下头发,“也给我一杯如何?”路希若无其事地说。
罗弗寇叹气。“路,去洗澡!”
“可是很香耶!”路希抗议。
罗弗寇扶一下眼镜。“好吧!随你,如果你不在意卡露蜜瞪眼的话。”
“……我去淋浴。”
玻璃门拉上,水声传出,罗弗寇与沙利叶一左一右靠在玻璃门两旁。
“路。”
“嗯?”
“卡露蜜呢?”
“去打工,不是为薪水,是为学习,她说的。”
“她仍在打工?可是这样不是很辛苦吗?她……呃,什么时候生?”
“圣诞节前后,我也说她这样太辛苦,可是她说不关我的事!”无奈的叹气声。“起码她改上早班了。”
罗弗寇与沙利叶四目相对,交换无线电报。
“她还是不相信你们已经结婚了?”
“我想应该相信了,神父告诉我她偷偷跑去问过他,也让她看过教堂的婚姻记录簿了。”
“看来她是相信了,那么……房子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前几栋房子她都不满意,所以这回我带她亲自去挑,是她自己看中意的,现在正在整修装潢。”
“这样还有什么问题?”
又叹息。“我也不知道啊!”
罗弗寇翻翻眼,再挥挥手,意谓:换你了!换你了!
沙利叶考虑片刻。“路,对于刚刚你在看的电视报导,我们认为……”
玻璃门唰一下拉开,冒出路希困惑的脸,满头泡泡。“什么电视报导?我刚刚在看什么?”
又来了!
沙利叶闭闭眼。“总之,现在美国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真的?”美丽的蓝眸惊讶地睁得老大。“什么大事?”
“歹徒劫持客机去撞纽约双子星大楼和五角大厦……”
“上帝!”
“……美国经济本就已陷入疲软的状态,这事件必然会带来更负面性的影响,而过去十年来,美国一直是促进全球经济增长的推动力,也就是说,全球经济也会受到波及,因此……”
“我听不懂,”路希苦着脸。“麻烦你用我听得懂的语言说好吗?”
“很简单,你必须跟我回美国一趟。”沙利叶立刻把足以高谈阔论上一整天的长篇大论简化成一句话。
“但我不想去那……”
“先别说不,路希,我建议你顺便带卡露蜜去走走,改善一下你们之间的状况。我认为这半年来你们的关系会毫无进展,有可能是因为她看不惯你这种成天游手好闲、虚度时日的生活态度。你要知道,她是个认真生活的人;而你却成天吃喝玩乐,生活毫无目标,就像那种到处蠕动的寄生虫,扭呀扭的难看死了,我想她必然是对这样的你感到很失望,所以,我认为你应该让她看看你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如此一来……”
“我去!”不等他说完,路希即勇敢的举手喊“有”,旋即又放下。“可是,我如何说服她陪我去呢?”
“嗯……这个嘛……”沙利叶抚着下巴沉吟。“她早晚要辞掉打工,但如何让她提早辞职……呃,让我想想,你先把澡洗完吧!”
五分钟后,路希淋罢浴出来,一眼即瞧见满墙电视都是国际时装表演的新闻。
“那是什么?”
“国际时装表演对设计师是一项很重要的资料搜集工具,”沙利叶扔给他浴巾,并替他挑选服饰,罗弗寇负责说明。“我相信卡露蜜一定会感兴趣。”
“不过发生了沙利叶说的那种事,纽约的时装表演能举行吗?”
“当然要举行,一切都已筹备妥当,势必非举行不可,只不过……”罗弗寇斜斜地朝沙利叶瞟去一眼。“呃,可能会稍微延后一点。”
“哦!那,如果你们认为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办吧!”
“没问题,”沙利叶把衣服递给路希,并拍拍他的肩头。“我会跟你们去,原则上公事由我处理,你只要负责出席一些会议和宴会……”
“宴会可以,但会议……”路希困扰地搔搔金发。“我不懂啊!”
“放心,我会奉陪到底,你只要依照我的暗示进行就可以了。”沙利叶更使劲地拍拍他的肩。“表现给她看,嗯?”
“没问题!”一提到“她”,路希马上又威武雄壮起来了。
“你不用去接她吗?”罗弗寇岔进来问。
“她不要我出现在她四周围,”说到这,路希眨个眼又变成一团麻糬,他委屈地嘟囔,一边拉上长裤。“真不明白为什么?”
罗弗寇与沙利叶相视苦笑。
只有他不明白。
“那你最好听她的,不然……”
门突然打开,一个瘦小的孕妇背着大包包进来,一见到罗弗寇两人即露出意外的表情。
“咦?你们来啦?有公事……啊!那是什么?”
好奇的视线立刻定在电视墙上流连,大包包滑下手臂掉在地上,豆芽着迷地走向那一幕幕时装表演的报导画面,路希忙上前去通知她好康的。
“国际时装表演,你想去看吗?我们一起去纽约,然后……”
而沙利叶与罗弗寇则不约而同盯住豆芽打量不已,满脸困惑。
她依然是个丑女孩,稍微多了一点肉,但仍是个瘦排骨,还挺个大肚子,模样满可笑的,服饰虽然是名牌货,但样式都很普通,看来她也知道容貌庸俗几近于丑陋的自己不适宜穿太惹眼的衣服。不过……
沙利叶与罗弗寇相顾一眼,旋即又转回去盯住豆芽。
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了呢?
啊!是了,她的头发好像浓密了一些,而且掺杂其中的白发竟然若有似无地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还有,她的眼睛也好像大了一点,鼻孔和嘴巴则小了一些,原来的单眼皮偶尔会突然跑出双眼皮来;皮肤……嗯,好像也白了一咪咪,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带出一股淡淡的优雅。
她的确不太一样了,但是……
为什么呢?
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
第七章
“你在纽约也有房子?”
“我本来就生长在纽约。”
“哦!那应该叫老家,那你老家在哪里?”
“长岛。”
“长岛?不会是那种……”
“对,就是那种你不想住的那种……那种……城堡。”
“……”
“放心,我们不住那里,可以吧?”
所以,路希带着豆芽来到上东区的罗威旅馆。
“我想,你会喜欢这儿?”路希充满期待地睇视着豆芽,
只一眼,豆芽便漾开了愉悦的笑容,缓步走入房内,感受那乡村别墅式的温馨气氛,徐徐浏览那烧木柴的壁炉、蕾丝窗帘、图书室、鲜花植物、大理石浴室、全套厨房设备等,装饰融合法式艺术、东方风味于一炉,风格高雅卓越。
它没有四季饭店那般新颖现代化,也没有卡力旅馆的时尚奢华,却恰恰合了她的品味。
“我喜欢。”
路希立刻展开一脸纯真的灿烂笑容,“你喜欢就好。”他提起行李走向卧室。“累了吧?要不要睡一下?行李我来整理就行了。”
“好。”那张舒适的床教人一看就想爬上去,“你把外衣挂上去就好了,内衣我来整理。”豆芽一边脱鞋上床,一边有趣地看着路希笨手笨脚地打开行李盖,才取出一件上衣就翻倒整个行李箱。“路希。”
“嗯?”路希漫不经心地回应,对一个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事的人来说,整理衣物实在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工程。
“你和爱莲是在这里结婚的?”
“是啊!不过,我们是住长岛的家里。”
见他大手一捞就想把所有衣服全捞在一堆,“停!”豆芽忙喝止他。“麻烦你把我和你的衣服分开挂好不好?”
“哦!”衣服又落回地毯上,路希想了想,干脆蹲在地上整理。
“路希,你一定很想念爱莲和儿子吧?”
“不会啊!”
“不会?”听说爱莲好美,他的儿子也好漂亮好漂亮,他怎么可能不想念?
“我又不爱她,是我父亲要我和她结婚的,也是父亲想抱孙子我才和她上床,没想到爱莲才刚证实怀孕,父亲就去世了,孩子出生之后也都是爱莲和保母在照顾,我根本没看过他多少回。”
“那是你的儿子呀!你怎能这样不闻不问?”豆芽不满地控诉。
“我又不会哄婴儿!”
这又不是会不会哄婴儿的问题,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也许会被遗弃的孤儿就是因为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不然,怎会有人忍心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那么……”豆芽抚着自己的肚子。“你也不会在意这个孩子啰?”
“当然会!”路希猛然抬起头来,愤慨地大声否认她的指控。“那是你生的,我当然会在意!”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呀!”
“为什么?”仍旧是同一个问句,“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豆芽慢吞吞地躺下去。
“这不是你有什么值不值得我爱的问题,我说过,初见面的头一眼,我就疯狂的爱上你了,”路希又看回地毯上一堆衣服,皱眉头研究该从哪里开始这一项伟大的工程?“没什么原因,就是那样!”
“所以我更无法理解呀!”豆芽喃喃道:“爱莲那么美你不去爱,不,不一定要爱莲,这世上有那么多美丽高贵又优雅的女人让你去爱你都不去爱,偏偏要爱我这个丑八怪……”
“谁说你是丑八怪?”路希再次猛然抬头,愤慨之色更深。“你明明如此高雅美丽,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来得更美,更……”
“我要睡觉了!”
豆芽突然翻过身去背对他,路希不禁懊恼地闭上嘴,困惑地心想他到底是哪里又说错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啊!
他说的都是该死的谎言!
豆芽恨恨地暗忖。
她明明是个丑八怪,这么明显的事实,谁也无法否认的真相,他偏偏要睁眼说瞎话,顽固地坚持她是美丽的,这样她如何能相信他说爱她的话不是谎言呢?
是谎言!
全都是该死的谎言!
但,如果真是谎言的话,他到底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对她呵护备至?又为什么要对她那样温柔体贴?为什么要这样表现得好像真的很爱她,使她忍不住浮现一丝丝喜悦与希望,以为他也许、说不定、可能是真的爱她……
然后下一秒钟,他总是不忘及时来一句,“你好美!”让她喜悦的心一回又一回的跌落谷底,就好像坐摩天轮一样起起落落。
她恨死了这种感觉!
她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上他的当,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虽然只是一咪咪、偶尔一瞬间,但仍是白痴到极点的愚蠢行为!
她怎能相信他呢?
他是个爱说谎的男人啊!
她实在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原因要做这种事,因为太无聊吗?
因为太无聊,所以故意造成这种状况,以便时时刻刻捉弄她,以她的可笑反应为乐趣,他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游戏,是吗?
有钱人真是猪头!
早知道会搞成这样,她就不来“利用”他了,如今想离开他也不行,不为她自己,只为孩子,她不想让孩子尝受到她曾经历过的辛酸与痛苦,只好继续“赖”在他身边,继续搭坐摩天轮起起落落,继续咒骂自己的愚蠢,直到有一天,他玩够了号坦场游戏……
她是白痴!
在纽约要看流行第一线的服饰,非麦迪逊大道与第五大道莫属,想当然耳,价格超级昂贵是必然的,但仅是看看的话就不需要在意那么多,只要小心别把口水流到展示橱窗玻璃上就行了。
路希开会,豆芽不方便跟去;路希参加宴会,豆芽也推说太累不想去;路希不敢勉强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被沙利叶一步一回头的拉走,结果他前脚一出门,豆芽后脚就溜了出去。
逛时装店去也!
911事件后,出入美国的观光客明显减少了,但在多采多姿的上中城,类似她这种纯游览的观光客依然不少,所以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唯一不太方便的是,她的英文不是很灵光,听还好,八成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