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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眯眼觎了榇他们俩暧昧的姿态,质疑地问:“怎么了,蝶衣?”
与水芸嫣相撞的那位姑娘,正是花蝶衣,而她的大哥正是花杰雨。
花蝶衣随着大哥质疑的眼神往下望,才惊觉自己的手还被握在那位公子的手中,立即抽回自己的双手,只是此时脸更红、耳更热了。
“怎么回事?”花杰雨不悦地继续追间,锐利的眼神却锁住了水芸嫣,准备立即教训这个不长眼的登徒子。
花蝶衣愣了一下,立即知道大哥误会了,因此赶紧解释:“我差点跌倒,是这位公子拉我一把,我才没摔下去。”
“要不是这位公子走路不看路,撞到了小姐,小姐也不需他来相救。”这贴身丫环反应虽不够机灵,告状倒是一流的。
“翠儿,别胡说!”制止了翠儿的多舌,花蝶衣赶紧向大哥解释说:“不全是这位公子的错,我自己也有错,若是我走路多留意一些,就不会和这位公子撞在一块儿了。”
花杰雨看着花蝶衣一脸的慌乱,及极力为那公子辩护的情形,心中有些了然,深知这绝不单是妹子善良心性的表现,而是动了芳心。但,那个秀气过了头、且已脚底抹油溜到数步外的娘娘腔男子……
虽然心中深不以为然,但见到花蝶衣眷恋的眼神一直紧随着那名男子,不忍疼爱的妹子太快尝到失落的滋味,花杰雨只好出面探一探那名男子的底。
“公子请留步!”
“有事?”水芸嫣挑着眉警戒地问。
花杰雨见他一副无事人样,心下更为不快,不过他仍强压下满腔怒火,放缓语气说:“多谢公子对舍妹的帮忙。”
知道他不是冲着她是噬血毒花的女儿而来,水芸嫣妈便放松了戒备。望了花杰雨身后的花蝶衣一眼,了然他是为何而来后,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
花杰雨的这番话是不想让场面太僵的谦辞,没想到那个不知进退的臭小子竟然顺着竿爬,还爬得那么顺、那么理所当然,一点歉意、丝毫悔意都没有,气得花杰两更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知兄台贵姓大名?”
由于花杰雨这话是咬牙切齿问的,所以对咬文嚼字一向不怎么在行的水芸嫣这下就更听不懂了。不过一向对这等小事不甚在意的她,只是撇了撇嘴,转身就要离开。
花杰雨怎么可能一再容许他不将他放在眼里呢?再次加以阻拦。然而一向我行我素的水芸嫣,也无法容许游兴一再被打断,因此双方便这么打了起来。
一经交手,花杰雨发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兼娘娘腔的臭小子,功夫竟然不弱,这才对他仔细端详,怎知一看,竟觉得有些面善。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儿过?”花杰雨利落地躲过水芸嫣迎面而来的连绵掌,后退一大步问。
水芸嫣的答复是回他一记白眼。这等事干嘛问她呀?他有没有见过她,她哪知道呀?但是她绝对确定自己从没见过眼前这个人,因为他烦人的程度绝对令人没齿难忘。好好的游兴被这个讨厌鬼给败坏了,水芸嫣也不再流连,得个空隙便提气飞身走了。
花杰雨怎么可能容他就这么走了,立即纵身追上去。
“大哥,别追了。”
花蝶衣的叫唤声在空气中回响,还是留不住花杰雨的脚步。
一个无心恋战,一个穷追不舍,因此两人在丛林间、峭壁上追逐着。
水芸嫣没想到那人竟像牛皮糖一样,紧黏着她不放,气得她更想送他样样红尝尝,不过不知为何,她竟狠不下这个心来,或许是因他虽紧缠着她不放,却未露杀机吧。
但在多次追逐、交手后,水芸嫣已渐生不耐。再一次避开那无聊男的拦阻后,水芸嫣在林子里急奔一阵,心中陡然生一计,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再次追上的花杰雨,就看到站在树梢的水芸嫣,很开心他不再跟他玩捉迷藏了,更得意自己在这场追逐战中占得上风。他立即脚下一蹬,想跃上树梢,怎知快到树梢时,一阵绿色粉末迎面而来,逼得他不得不立即闭气跃下避开,以免中毒。待绿色烟幕散掉后,他抬头一望,那男子已杳无踪影。心中有气的他,更不甘就此放过那个奥小子,正要继续追寻他的踪影时,却闻到空气中有股独特的青草淡花香,而这味道——好熟悉喔!
一怔忡再回神,更难找寻那小子的踪影。只是他心中一直在想:为何那小子那么面善?为何那小子身上有他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呢?
水芸嫣终于见到她日思夜念的钱塘江潮了。
钱塘江涌潮,每月两次,为初一和十五,而以八月十五到十八最壮观,依她的个性,当然没有耐心等到八月十五,所以八月十三就跑去看了。不过,这次她身边还多了个人,就是她大师兄风舞阳。因江湖中皆传言噬血毒花水晶兰的女儿与冷剑影已坠崖身亡,加上水芸嫣又以男装示人,不至于有被识破而惹来杀机之虑,所以到了杭州,风舞阳便放她自行去游玩,不再像贴身保镖般紧紧跟随护卫着,直到听闻有人因觉得小师妹面善而紧追不舍,虽然未下毒手,仍令他戒备之心又升起。
风舞阳在武林中并没有什么名气,也没什么仇家,照理说应该不用怕被人认出来,但是江湖中盛传噬血毒花水晶兰的女儿已死,其大师兄将为她报仇,在不知有几人见过并知道他的身份之下,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仍谨慎的化个老粗才出门,而水芸嫣当然继续以男装示人了,反正她自己穿男装也穿得挺自在的。
虽说杭州哪个山头一站都能观潮,但为了感受潮水的震撼力,当然与潮水靠得愈近愈好,所以水芸嫣往江口挤去。为什么要用挤的呢?因为杭州人比水芸嫣更性急,十一日就开始赶去看了。十余里间,人潮汹涌,车马塞途,加上沿途摊贩林立,不挤才怪。幸好这次有风舞阳跟来,水芸嫣才得以看到钱塘江潮,不然以她好奇心重的个性,早就滞留在沿途那些贩卖风味小食、南北土货、工艺特产、书刊字画……的摊子上了,哪能记得她此行的目的。
未到江口,水芸嫣已耳闻如雷鸣的怒涛声,身感潮水的撼动力了,令她更兴奋地直往前挤去。担忧她安全的风舞阳,当然在身后苦命的紧紧跟随。终于挤到一个视野宽阔的位置,水芸嫣才停下来,专心领受钱塘江潮的汹涌澎湃。
当水潮来时,远看时像一条细细的银线;渐渐近来,竟像雪山崩塌,声如奔雷;等到进入海口和钱塘江心冲撞时,真个是排山倒海,铺天盖地,怒涛陂立呀。所激成的漫天豪雨,有如飞盐撒雪一般,既惊险又壮观,令水芸嫣看得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壮观吧?”风舞阳心知肚明的问。
“嗯。”水芸嫣一脸满足地点头认同。
潮来得快,退得也快,在下一波潮来之前,水芸嫣在意到有人光着上身,驾着小舟,手里举着挂有红旗的小竹竿,迎着潮头驶去,不禁奇怪地问:
“有人落海吗?”
“没呀。”风舞阳确定自己并没有听到呼救及骚动声。
“那么那些人冒险驾着船儿出海做什么?”
“你说他们呀,他们是弄潮儿。”
“弄潮儿?”
“你继续看便知道。”
水芸嫣见那些光着上身、驾着小舟的人,在潮头接近的刹那间,用竹竿打向潮头,小舟便这么乘势飞跃,跃过了浪头,而这神乎其技的翻涛踏浪本领令水芸嫣更加惊奇。
“厉害吧?弄潮儿就是指这些戏潮的健儿。”
水芸嫣一脸向往地说:“我也要当弄潮儿。”
“你休想!”虽然夹在如雷震的涛声中,风舞阳的怒吼声仍是清晰可闻,可见受到的惊吓有多大,所下的决心有多坚决啊。
湖面朵朵莲花随风摇曳,湖畔垂柳依依柳色青,绿烟红雾,山容水意。但是,纵然面对的是有“淡妆浓抹总相宜”之称的西湖美景,伫立在绿杨荫里白沙堤上的人儿仍视而不见,因他心中一直挂记着一件事:嫣儿在哪里?是否无恙?
没错,这孤独的人儿就是冷剑影。
那日在勒马崖上,受伤的他见水芸嫣为了护卫他频频遇险,虽然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见水芸嫣和风舞阳双双跳落悬崖,生死未卜。
他好懊恼自己的无能,无能护卫水芸嫣,甚至还无能到连蒙面人都不屑杀他,主由他在勒马崖上自生自灭,若非自家探子及时找到他,此时的他恐怕已成了勒马崖上的一堆白骨了。
被安置在冷家别院疗伤的他,顾不得自己伤势严重、功力未恢复,执意要到山崖下寻找水芸嫣,冷家大小姐冷映雪当然不肯答应,不过为了让他能安心疗伤,她还是亲自带人下去找寻。
他们费了好大的工夫及时间绕道到达崖下,却未寻获他们俩的人影,令他相当失望;但也因未发现他们俩的尸骨,令他不免心生奢望。不过,坠落这万丈高的悬崖,有可能生还吗?
冷剑影明知不该做此奢望,却仍忍不住这么期盼着。因此,伤势一痊愈、功力一恢复的他,便四处找寻水芸嫣,不过仍是没有她的消息。
她就此销声匿迹,仿佛从没存在过。这样的结果,令他的心更加沉郁,一张俊俏的脸更加冷然。清风吹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亦随风而来,站立在冷剑影身后。
“大哥!”她即是冷剑影的妹子、冷家堡的大小姐冷映雪。
回到冷家堡,见过太君后,冷剑影又要漫无目的地寻找水芸嫣去了。在拦阻不成后,冷太君不放心重伤初愈的他独自四处奔波,怕下人管不住他,只好叫宝贝孙女一路跟着他、照顾他,别让他累着了。冷剑影知道姥姥的心意,虽然觉得不需要,却也不忍违拗,所以此刻冷映雪才会在这儿。
“有嫣儿的行踪吗?”
“没有。”不忍兄长太劳累,所以打探消息之事,就由她及冷家堡的探子去做。
“傲花山庄有何动静?”此次他会来杭州,除了找寻水芸嫣外,另一个主要目的,当然是来跟傲花山庄算账。
“他们仍尽全力在找寻水姑娘的下落,不过似乎有些灰心了,因为花庄主今早已回来了。”
花无尘回来了!那好,傲花山庄欠他的那笔帐,可得好好讨回来了。
不过,在思及花家人是水芸嫣的至亲时,令他有些伤神了。
“大哥,我们要开始行动了吗?”
冷剑影想了一下,摇头说:
“不,继续监视傲花山庄的一举一动,没我的指令,别轻举妄动。”
“是,大哥。”自幼就崇拜冷剑影的冷映雪,一向惟兄命是从。“要回客栈歇息了吗?”
冷剑影摇摇头。
“大哥……”
“我很好,别担心,只是想再多欣赏一下这西湖美景。你先回去歇息吧。”
冷映雪深知大哥的性子,便不再多言,静静离去。
晴空如洗,妆点着蓝天的颜色,闲云如棉,轻轻飘过,衬得西湖的景色更加清幽迷人,可惜心不在此的人儿,依然无法轻掬这分悠然。
在怔愣许久之后,冷剑影轻叹口气,望了望远处的宝椒塔,终于决定归去。
下袍一揭,脚下一纵,他的身影瞬间飞出十丈远。如同一只黑色飞鸟般缓缓落在湖面上,点了根水草,再一次飞纵,便已到了岸边,然后缓缓地往落脚的客栈走去。
经过市集时,迎面走来的一位男子引起了冷剑影的注意。
其实市集里大部分人都在看那名男子,毕竟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大男人,竟一路嘟着嘴巴吹着手上五彩缤纷的小风车,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走着,怎能不令众人为之侧目呢?但是,吸引冷剑影注意的,不只是那男子怪里一的举止,而是他觉得那男子的面容与体态挺面善的,却一时想不起来。及至擦肩而过时,那熟悉的馨香,才令他猛然记起——嫣儿?!他立即转身想唤住她,却在人群中失了她的踪影。
他慌乱地在人群中穿梭找寻,在好几条巷弄中来回飞纵穿梭,奔波找寻了无数次,终于在一家客栈的门口前拦下她。
那被拦下的男子吃惊地抬头望他一眼,戒备地问:“有事?”
冷剑影诧异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孔所透露出对陌生人的防备气息。
她不认得他了?怎么可能?她不是要他当丈夫的吗?怎么可能才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没见,她就不认得他了?还是——她不是嫣儿?
但世上怎么可能有面貌、体态如此相像的人?
“没事就别乱挡路!”
一说完,那男子便又玩着风车走进客栈里,不再理会他了。
望着那男子离去的背影,冷剑影心中疑云重重。
“很失望吧?”
冷剑影诧异地转身,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健壮的老人,再一细看,发现那脸上的皱纹斑点有些不自然,便知那老妆是易容术所为。那么老妆下的人是谁?他以冷漠的目光询问,对方回他一个坏坏的笑。
那笑容熟悉得令他心惊,他灵光一闪,叫道:“风舞阳!”
对方的嘴裂得更大,笑得更猖狂,忽然又敛起笑容,不发一语,飞身离去,冷剑影当然立刻紧追上去。
“你是风舞阳!”双方飞奔的身影在城郊的树林里一立定,冷剑影便开口直言,而且是肯定句,不是询问句。
“你的眼力不错嘛。”
风舞阳也不兜圈子,直接承认了,并将脸上的面膜拿下。
冷剑影心中一动,问:“刚刚那人真的是嫣儿?!”
“没错。”
知道那人真的是水芸嫣,冷剑影的心中有分狂喜。但一思及她与他竟对面不相识,更令他心中有无限的苦涩。
“前些日子跟我小师妹说觉得她很面善,并死缠着她不放的人,是不是你?”风舞阳会主动跟冷剑影打招呼,主要是想弄清楚此事。
冷剑影摇头否认。
“那么——那人会是谁呢?”这事可令风舞阳伤脑筋了。
虽然冷剑影亦担忧此事,但是此刻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为何你认得出现在的我,嫣儿却认不出呢!”冷剑影十分纳闷,为何这个老是要责他于死地的人都认出他来了,那个成天嚷着要嫁他的人竟然认不出?!
“要认出你不难,不过你也别为我小师妹不认得你而懊恼,因为我那个小师妹啊,目光粗浅得很,只识得全身褴褛、满脸花花绿绿,或一脸蜡黄的丑蛋,可不认得你这一身飘逸卓然、满脸洁净俊逸的冷剑影啊。”
原来嫣儿不识他的庐山真面目!冷剑影茅塞顿开,想立即回客栈找水芸嫣。
不意风舞阳却唤住他,问:“可有长住诀尘崖的打算?”
冷剑影微愣了一下,说:“我记得我说的是要娶她,而非入赘。”
“你该不会异想天开,以为江湖容得下她吧?”
“我会护卫着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如此自信满满,可见你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万一你又不幸失去功力的话,我那无法自保的小师妹怎么办啊?”
被刺到痛处的冷剑影顿时无言,羞赧之色立即染上他冷然的双颊。他知道风舞阳的功夫十分了得,要不然也不会在带着伤重的水芸嫣跳下悬崖后,竟然还能让两人都平安无事。但是他也不愿就此示弱,因此随即说:“冷家堡会保护她。”
“喔?是吗?冷太君会肯吗?而且,就算冷太君肯答应让我师妹入你冷家堡的门,我水姨娘也未必肯点头。所以如果你没有长住诀尘崖的打算,还是别去招惹我小师妹吧,反正在这么久没你的音讯之后,她也认定丑蛋已死了……”
经风舞阳这么说,冷剑影才发觉他与水芸嫣之间的确有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