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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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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家有三兄弟,老大卿灏敦厚沉稳,善兵法,有大将之风,待人和悦,深得下人喜爱。老三卿溯诡计多端,喜欢与人嬉闹,故也无人惧之。只有老二卿洵狠辣无情,一张脸从不显露表情。且又长相骇人,在卿府中无人不惧。
  一听是他救的女人,无疑便是他看上了的,王孟予心中开始转的念头立时烟消云散,赶紧敛眉垂目,连多看一眼也不敢。由此可见卿洵的威势,大大胜过美色的诱惑。
  杨芷净出得门来,只见太阳已经偏西,小院寂寂,偶见一两个下人匆匆路过。这里是客舍,离她的梵清小楼还有一炷香的路程。微一沉吟,她向师父的啸坤居走去,一回来为了安置那受伤女子,她还没去见过卿伯伯呢。师父去承奉,也不知回来没有。
  “师兄?”在客舍外不远处的一堆假山旁,杨芷净看见卿洵负手而立,“你在这里做什么?”枉她与他相处了十多年,他的心思她却依然捉摸不透。
  “等你。”卿洵淡淡道。他的声音沙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因这个原因,他才极少说话。另外就是他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毫无情绪变化,因而几乎无人可以摸清他的心意,由无知到恐惧,于是他成了卿府中,乃至江湖中人人胆寒的角色。
  “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那位姑娘?”杨芷净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又说废话了——除了卿家的人和她,师兄谁都不爱搭理,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果不其然,卿洵只抛了一个字出来,“脏!”他转身与来到他近前的杨芷净并肩向啸坤居走去。
  园中花木扶苏,虽已值中秋季节,园中花草却丝毫不见衰败,只是更显苍劲。
  杨芷净闻言不由哑然。她这师兄怪癖多得很,爱洁得不得了,说话不多,却一点也不留口德,人家女子又没惹到他,他竟然这样说人。幸好她听不到,否则即便不会伤重而死,也会被他气毙。尚幸的是师兄待自己极好,连师傅也没他这么疼宠自己,大哥和三哥就更不用说了。
  听杨芷净讲完此次滇南之行的经过,卿九言转头向一旁未发一语的卿洵道:“你怎么看?”他这儿子虽然很少说话,但对事情的判断却极为精准,至今尚未出过差错。
  “警惕!”卿洵只说了两个字。
  “有什么好警惕的,那宋锡元不过是个酒色之徒,能成什么大事?”杨芷净愠道。
  一说起那宋锡元,她心中就有气,都七老八十了,还左拥右抱。最可气的就是那双贼眼,在她身上扫过来扫过去,仿佛要将她剥光似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被她如此冲撞,卿洵却并不生气,反是唇角微露笑意,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是故意的,或许他真好色,却决不昏庸。”只有是她,他才会不吝解释。
  “何以见得?”杨芷净不服地问。
  卿洵收敛了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转向卿九言,“我看见了雪湖秋。”语罢不再多言,相信父亲应该明白。
  “那又如何?”杨芷净依旧不甘心地反问,一个雪湖秋又能说明什么,那老头子又不是他。
  卿洵没有回答,明显地表示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的态度。
  “好了,好了,你们刚回来,就不谈正事了。”卿九言见机地扬手中断谈话,以雪湖秋的可怕及特立独行,竟出现在宋家,自可由此推断出宋老头不如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懦弱无能。究竟,这老头葫芦里藏的是什么药呢?心中如此想着,他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转向杨芷净,道:“净儿,一路上师兄是否又欺负你了?”在这个家中,只有洵儿待净儿最好,偏偏净儿就是喜欢告洵儿的状,他早已习以为常了,如此问,只是想捉弄一下他这个从小便吝于表现感情的儿子而已。
  “可不。”被他如此一提,杨芷净立时忘了开始的不愉快,跳到卿九言身边叽叽喳喳地数落起卿洵的不是。
  看到父亲调侃的笑容,卿洵只能无言以对。转身来到窗边,目光落在园中已含苞的菊花上,耳中听着师妹娇美动人的声音,心中升起一片平和。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稍稍感到生命的美好,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奢侈,所以他万万珍惜,生怕一不小心连这仅有的快乐也会消失无踪。他,真的很寂寞。
  吃过晚膳,杨芷净沐浴后换了一条淡紫色印花长裙,白色丝织宽带紧缚柔细的纤腰,在后面相结,带尾下长垂至地,走动时向后飞动,飘逸飞扬,很是美丽,配上月白色底蓝丝绣花宽披肩,仍湿润的秀发以紫色发带松松束在脑后,泛着健康的光泽,整个人散发出无与伦比的优雅与贵气,实在很难不让人倾服于她的美貌与气度之下。
  来到客舍,那红衣女子已经醒了,正背倚枕头,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头埋在双臂间,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个身子。但即使如此,她身上仍带着可让男人血脉贲张的魔力。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露出那张艳媚的脸来,见到杨芷净,明显地愣了一愣,但随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是姑娘救了我吗?”她的声音清柔似风。
  “你觉得怎样?”杨芷净并没走近她,只是远远地站着。对于眼前的女人,她实没有好感。
  “无大碍,多谢姑娘相救。奴家焰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对于她的冷淡,焰娘并不以为意,人家救过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无大碍,那便早点离开这里。”杨芷净冷冷地道,对于这种女人,她一向不假辞色。至于她的名字,她更不屑于去记,“你也不必谢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和马为作对,你们这种女人我是看也不会看一下的。”
  她语气中的不屑及鄙夷,令焰娘美目微眯,随即发出一串媚惑人心的轻笑,娇声道:“姑娘的意思是说焰娘可以不必回报姑娘的救命之恩吗?”
  轻轻一哼,杨芷净转身向外走去,“那自是不必,而且真正救你的人是师兄。”语罢,她已走出大门。
  月色如水,杨芷净沿湖而行,湖水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不期然,她脑海中浮起一张意气风发的俊颜,脸颊不由微烫。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大胆,竟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结伴同游了两天。他说他叫傅昕臣,那本来是个冷绝孤傲的男子,可是在她面前他会欢畅地大笑,只是那笑声也带着无法掩饰的傲气,让她不禁猜测他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低,只是为什么从没有听过这名字呢?
  “傅昕臣。”她轻念这个名字,想起两人分手时他的承诺,纤手不觉捧住小鹿乱撞的心口,“你说要来提亲的,可别忘记。”她讲得极轻,生怕被风听了去。那个男人她只认识了两天,便和他订下了终身,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幽幽叹了口气,她嘴唇微动,向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说了些什么,呆了片刻,然后转身向来路走去。
  许久之后,一个瘦长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神色复杂地仰望那冷月,似心伤,似落寞,又似心灰意冷。只因太过复杂,又或不习惯将表情写在脸上,让人无法确切地分清。
  “傅昕臣,我好想你。”杨芷净最后对月说的这句话还在他耳中回响,久久不散。
  焰娘深吸一口气,吃力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人家都说到这分上了,她怎能再留下。更何况她哪里不能容身?大不了被马为抓回去,多说几句甜言蜜语,赔上这迟早会被人占了的身子,应该还是可以留住一条命的。谁叫她招惹谁不好,偏碰上这煞星,活该倒霉。
  一个垂髻小丫环手捧托盘,上置一碗,出现在路的尽头,碗中冒着热气,看见已至院中的焰娘,她明显地吃了一惊。
  “姑娘身子还未大好,怎下床了?”她一边说着,步子不由加快,恨不得能赶上前将焰娘搀回屋。奈何碗中的药汁大荡,令她不得不停下来稳住,以免泼洒出来。
  焰娘娇媚地一笑,柔声道:“我要走了,谢谢你。”
  小丫头看到她的媚笑,小脸不由自主一红,她可从未见过这么勾人心思的笑容,让人心跳也跟着加快。但是一听到焰娘的话,她便如冷水泼头,立时清醒过来。“你病还未好,怎就要走了?二少爷可知道?”谁都知道这位姑娘是二少爷救的,她走也自需二少爷同意。
  “二少爷?”焰娘微愕,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小妹妹,你告诉我,二少爷是谁?”她走不走与他何干?
  “二少爷?”小丫环显然被问住了,良久,才讷讷地道:“二少爷就是二少爷啊,是他救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焰娘闻言微奇,怎地又冒出这号人来,“救我的不是位姑娘么?”
  “你说的是净小姐,她和二少爷一起回来的,但是拉你回来的是二少爷的车。而且那些侍卫没有二少爷同意,谁也不敢做主救人,即便是净小姐发话也不行。”小丫头不过十二三岁,说起话来却条理分明,想必这事已在下面传开了。
  焰娘脑海中蓦然浮起今晨自己闯进马车的那一幕,当时情急之下,她什么也顾不得,只望能抓住马车中的人当人质,好命那些侍卫带自己走。却不想其中所坐之人武功奇高,她又身受重伤,在跃上马车之时已感不支,不要说与之较量,就是对方样貌她也没看清,便昏了过去。
  现在想来,那位必定是小丫头口中的二少爷了,看来她又多欠了一人。不过她根本不在乎,报得了恩就报,报不了就算,反正她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今天过了还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不过那二少爷必是个男人,男人的恩就要好报得多了。
  “我要走了。”一股寒意自底涌上,焰娘再次道,还不走的话她怕自己真走不了。这身子一向不娇弱,但受伤后又是另一回事。“等我好了,再来向你们二少爷道谢。”
  “别!”小丫环吓得赶紧将托盘放在地上,冲上前张开双手拦住焰娘,“没有二少爷同意,你走了,我们可活不成了。”
  看到那惶急的小脸以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小手,焰娘只觉好笑,但一阵虚乏令她不由蹙起了秀眉,看来走是走不成了。她恶作剧地眨了眨眼,纤手抚额,呻吟一声,娇软地倒向小丫头,小丫头赶紧伸手抱住她。焰娘身子虽纤秾合度,重量却不容小觑,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撑住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见小丫头一边吃力地撑住她,小嘴还一边叨念,“看你,这个样子还想走,怕尚未出府已倒下了。”
  “嗯。”焰娘唇角微翘,轻轻哼了一声,“好冷,你扶我进去吧。”既然她不让走,自得由她承受让自己留下的代价。
  小丫头倒是没有怨言,深吸一口气,扶住焰娘,吃力地迈动起脚步。
  感受到她纤细柔弱的肩膀,焰娘目中闪过一丝茫然,回想起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生活的艰难。偷蒙拐骗,什么不做?有几次还差点落入妓院和那些专门玩弄小孩的人手中,如不是凭着过人的机灵以及那自族中带出来的功夫逃脱,今日的她早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思及此,她不由慢慢收回压在丫头身上的重量。
  喝下丫头端来的药,焰娘从怀中掏出红色丝巾,将长发拢在一侧胸前。一挑眼,看见小丫环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由失笑,故意抛了个媚眼给她,腻声道:“奴家好看吗?”
  小丫环脸一红,却并没移开目光,真诚地点头道:“好看。”顿了顿又道:“净小姐也很好看。可是我总觉姑娘和净小姐不大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来。
  “当然不一样,我和净小姐本来就是两个人,不一样才正常嘛。”焰娘有意曲解她的话意,眼波流转中,媚态横生。
  “不,不是这个意思。”小丫头急道,然后闭眼想了一想方道:“看着你我会觉得心跳,觉得不好意思,对着净小姐却没有这种感觉。这、这总是不大妥当吧。”她觉得女孩子应该像净小姐一样,而不是像这红衣姑娘。她从小就呆在卿府,并不知道有专门靠勾引男人来维持生存的女人,故有此说。
  焰娘淡淡笑了一笑,其中有着小丫头无法察觉的苦涩,“是不大妥当,小妹妹你长大了可别学我。”学她,不会有快乐,生命中充满的只是鄙夷、唾弃以及糟蹋。眼前的小女娃还不懂,等懂了就不会再和自己说这么多话了。
  不想再说下去,焰娘面向墙躺下,闭目假寐。
  小丫头只道她累了,也不敢再打扰她,端起空碗,脚步放轻走出房间,并悄悄将门拉上。
  第二章
  这里很舒服,她再一次对自己说,有吃有住,还有人伺候,比她以前过的日子不知好上几千倍、几万倍。可是——那个二少爷什么时候才召见她啊?
  焰娘不耐地迈步走下石阶,园中各色菊花已开了大半。数数日子,她来到这里已有月多,身子早好得差不多了。可是除了丫环玉儿和那个想看又不敢看的没胆色鬼大夫外,她再没见过其他人。
  通过与玉儿闲聊,她了解到主人是当朝权势如日中天的卿家,难怪敢从一向横行霸道的“快刀”马为手中夺人。由此她知道那二少爷便是江湖中有数的几位高手中的孤煞卿洵,那少女自然就是他的师妹杨芷净了。江湖中盛传只要擒住杨芷净,不怕孤煞不低头,可见杨芷净对他的重要性。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这恩怕是不太好报啊。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朵刚刚绽放的白菊上,一只浅黄色的蝴蝶立在上面,纤柔的翅膀在秋风中轻轻地颤动着。
  她习惯了流浪,无法再过温室中小花的日子。没有风吹雨打,没有死亡的威胁,又怎能显出生命的珍贵?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她,或者是所有的焰娘才会心甘情愿地被囚禁,但这种情况却又都是她们极力避免的。因为那代表着她们的生命将不再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蓦然倾身,吓得蝴蝶展翅而去,飞往花丛深处。
  焰族女儿一向主动,何时见有人像她这般呆等?去见了那卿洵,他要她报恩,她就报;他不要,她就走,胜过在这里干等。
  摘下一朵盛开的黄菊插在耳畔,人花相映,更增娇艳。收拾好心情,她袅袅娜娜地顺着小径向院外行去。
  卿府很大,一路走来,房舍连绵,道路交错。如非有人指引,焰娘早迷了路,不过她记性极好,走过后便不会再忘。
  顺着长廊再走半炷香功夫,出现一片竹林,卿洵的住所便在林中至深处。
  就在此时,隐隐约约的琴声从前面不远处的粉墙内传出来,令她不由驻足聆听。有人弹并不稀奇,惹起她注意的是那熟悉的旋律。她第一次听到这曲子是在十二岁离开族人所居之处的前夕,只是非琴所奏,而是以焰族独有的乐器红弈所吹。红弈的音色沉厚苍凉,在草原上远远地传送出去,落进即将被逐的女儿耳中,便似母亲偷偷的啜泣。那样的日子,那样的乐调,她怎会忘记。
  不知不觉她已随着琴声穿过月洞门,眼前出现一条假山花木夹峙的卵石小径。转过一堆山石,琴音倏转清晰,一道石砌小拱桥挡住去路,桥下流水淙淙,为引山泉之水形成的人工小溪桥对面有一八角飞檐的石亭。从她所处位置可以看见亭中一坐一立有两位女子。坐着的长发松挽成髻,饰以三支不知何物打造的古朴发簪,身着湖水窄袖斜襟短衫、月白色缎裤,只看侧面轮廓,已是极美。她面前置有一琴,琴声便是由她所奏。她身后站着的少女作丫环打扮,想来是她的侍女。
  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琴声终止,那女郎转首向她望来,两人目光相接,一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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