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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别人也是这样看我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了解你,但我不了解他——”
“说不定我伪装起来了,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她赌气地说。“只要有心,我也会伪装。”
他笑出声。“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那你装个快乐的表情给我看看。”
她抬头,扯了下嘴角。他闷笑著,清了下喉咙才道:“嗯!还要再加强。”她根本是皮笑肉不笑。
“我是……我是故意的,因为我要让你觉得我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所以我当然要故意做不出来,这是……双重伪装。”虽然觉得自己转得很硬,但她就是不高兴他这样揣测别人的动机。
他忍笑著,可最终仍是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所以……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我的财产。”
“没错。”
“好吧!如果你真能这样出神入化的做到双重伪装,那就当我看表演付费,你能骗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他无所谓地说。
他这样一说,她反而不知该接什么,只是闷闷地转开脸望著窗外。
“还生气?”
他长叹一声。“娟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得为她的幸福著想,世界上有很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知道。”她出声,可眼神依旧看著窗外。“可这样的揣测好伤人,就像看到二十岁少女跟六十岁老翁结婚,大家第一个想的都是那女的一定是贪图他的钱,我们希望别人不要怀疑自己,可我们却不断地怀疑别人,而且直接跳到结论,这只会让人跟人之间的信任感愈来愈脆弱,这样是不对的。”她转头望向他。
“你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老师。”他微扬嘴角,眼眸里有一丝笑意。
“我本来就是老师。”她推了下镜框。
“我还想你在学校不知道会不会被学生欺负,看来是我多心了。”他瞥她一眼。“吴良佑的事我会相处过后再下判断,别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只是一时难过,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没关系。”刚听时是满难过的,但她知道他没有恶意。
他转个话题问她学校的事,她兴致高昂地告诉他学生发生的一些事情,十分钟后,他瞧见前方路边停了一辆轿车,车上的两人正站在路边争吵。
当他经过争吵的两人时,眉头拢聚,敏柔好奇地回头,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当沈盟停下车时,她讶异地看著他。
“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我下去看看。”他打开车门。
敏柔转头看著沈盟走向吵架的男女,她推著眼镜,觉得好像在哪儿看过红衣女子,她摇下车窗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当她瞧见女子突然一把抱住沈盟的手臂时,她惊讶地瞪大眼。
“现在我男朋友来了,你可以走了。”安曼君瞪著今天陪她参加宴会的男伴。
穿著白西装的男子难堪地胀红脸,哼一声后,便坐上车扬长而去。
沈盟低头瞟了眼她的手,安曼君收到暗示地松开。“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哪里。”
见沈盟要回车上,她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他不打算送她回去吗?当她看向轿车时,才发现前座有个女人,两人对看一眼,安曼君思忖:这脸孔好像在哪儿见过。
“送我一程怎么样?”安曼君上前。
沈盟拉开车门后才朝她点个头。“上来吧!”他弯身进车内,对敏柔说道:“她的家就在这附近,我先送她回去。”
“哦!”她应了声。
安曼君一坐进后座便道:“不好意思。”她朝前座的女子点个头。
“不会,没关系。”敏柔摇头。
“怎么没看到娟娟?”安曼君疑惑道。
“她说要去找个朋友。”沈盟一语带过。
安曼君点了下头,表示听到,也没再追问下去,因为她现在关心的重点不在那儿。“我好像看过你……”她偏头瞧著前座女子的侧面。“你是餐厅里的那个女生对吗?”
她这一说,敏柔才恍然大悟。对了,原来是在餐厅,可刹那间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之前她在餐厅里偷听她跟沈盟的谈话,当时她是沈盟的女朋友,现在却变成这样……
沈盟开车上路,没加进她们的谈话内容。
“刚刚怎么了?”敏柔找个话题。
“哦!没什么,他自作多情,以为可以来个一夜情。”她不在意地说。
她应该接什么好呢?敏柔正在想的时候,安曼君已率先发问,“我是不是耽误你们约会了?”
“不会,没关系。”敏柔立即道。
她这句答话让安曼君证实了心中的想法,看来他们应该是在一起了。
“现在的情形还真有点好笑。”安曼君娇笑著。“以前我都坐前座,没想到现在却坐到后座来了,人生真是有趣啊!”
沈盟不动声色地按下了音响的play键。
“你们交往多久了?”安曼君直率地问。
敏柔瞄了沈盟一眼,见他无意回答,她只得道:“一个多月。”
安曼君娇笑几声。“纳穆动作还真快,看来我们分手没多久,他就耐不住寂寞——”
沈盟突然将音量转大。“和尚,唉!出家——”
这突如其来的怪男声音让安曼君愣了下,尤其当他唱到一半时声音却陡地尖锐起来,她颈后的寒毛立刻站起。
“受尽了波查,被师父打骂,我就逃往回家。”
敏柔浅笑,瞄了沈盟一眼,他朝她眨了下眼,敏柔几乎要当场笑出来。
“这是……国剧吧!”安曼君扬眉。
“这是《孽海记,下山》里面的一段唱词。”敏柔解释。
“一年两年养起了头发,三年四年做起了人家——”
安曼君努力想听清唱了什么,可还是徒劳无功。“你喜欢听这个?”
“偶尔会听一下,这是上海昆剧团所表演的。”她解释。
“喜欢听这个的人好像不多。”听这怪声怪调实在让人坐立难安。
“五年六年讨一个浑家,七年八年养一个娃娃——”
安曼君看向窗外,眉头紧皱地忍耐著,刚刚唱到“特”还是“套”或是“讨”这个字的时候,又突然尖起来变成女声,感觉就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
“九年十年只落得叫叫一声,和尚我——”
安曼君缩了下,因为魔音又出现了。
“——的爹爹,啊!和尚,爹,哈哈哈,爹。”
最后那几句“哈哈哈”的尖声,让她要崩溃了。“可以不要听这个吗?”她受不了地出声,觉得头好像痛起来了。
“哦!”敏柔倾身想关掉。
沈盟握住她伸出来的那只手。“我来就好。”他又朝她眨一下眼。
敏柔忍住笑,觉得他好像变成那个当年破坏同学溜冰鞋的小男孩,看来那个小男孩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只是埋在温和的礼貌下。
当魔音消失后,安曼君不由得松口气。
“我倒是不知道你也喜欢听这个,纳穆。”安曼君说道。
“有一片唱得更好,想听吗?”他的语气温和。
“不用了。”安曼君急忙阻止。
“真遗憾。”他打开收音机,听著路况报导。
“我都忘了问你名字了。”她笑道。“我叫安曼君。”
“叶敏柔。”她朝她点个头,浅笑著。
“你长得真可爱。”安曼君倾身向前。“纳穆一定很疼你吧!”
敏柔羞红脸,见她脸红,安曼君笑了起来。“哎呀!真害羞,跟纳穆以前交的女朋友都不一样,让人好想欺负。”她突然伸手,捏住她火红的脸颊。
敏柔愣在皆田场,她……捏她……
“别逗她。”沈盟出手挥开她的手,眉头皱起,抚了下敏柔被揑的脸庞。“痛吗?”
“不会。”敏柔老实回答,安曼君好像把她当成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安曼君注视两人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我没恶意。”她伸手进包包里想抽根烟,这才想起下午的时候已经抽过一根了。
“我知道,没关系。”敏柔不以为意地说。
“这是我的名片。”她抽出一张红黑对比的名片。“如果想买衣服,可以到我店里来,我一定会特别为你服务的。”
“好,谢谢。”敏柔伸手接过,闻到名片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又聊了几句后,安曼君说道:“我住的地方快到了。”她顺手将肩上的发丝撩至背后。“跟纳穆在一起很辛苦,别让他弄哭了。”
“不会的,他很好。”敏柔立刻说道,脸儿红润起来。
她柔媚地牵引嘴角。“热恋期都是这样的,以前我跟纳穆——”
“曼君。”沈盟第一次开了口,他锐利的双眼在上方的后视镜中与她对上。
“抱歉。”她微笑著。“我好像说过头了。”
车内的气氛顿时显得尴尬无比,敏柔正想说什么来化解时,沈盟却先开了口。
“到了。”他停好车。
安曼君笑著。“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她打开车门,修长的双腿移出车外。“对了,叶小姐,你的肤色比较黄,那种蓝色不适合你穿。”
她一关上门,沈盟马上驶离,安曼君站在原地看著远去的车子,眉心慢慢凝聚。
“不用在意她的话。”沈盟望向身旁的人儿。
安曼君上车时她已有心理准备,毕竟与男朋友的前任女友相处,尴尬是一定会有的,但方才沈盟贴心的举动让她很窝心,所以她不会在意的。
“我知道。”她下意识地摸摸脸,她的脸比较黄吗?“她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有时候说话还满和善的,但有时又好刺耳。”
“和善?”
“对啊!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因为之前在餐厅里,她说话的样子……”她顿了下,想到安曼君对服务生的态度。“所以我以为她一定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很不好相处,但其实还好。”当然,刚刚安曼君的一些话语听来是有些刺耳,可还不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感受到沈盟别有深意的眼光,敏柔疑问道:“我说错了吗?”
他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你的个性真会被人吃得死死的。”
“什么意思?”她蹙了下眉。“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还有谁这样说你?”他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弟弟,还有思琪跟水云,我的同事也说过。”她想了下。“是因为我个性比软弱,所以你们这么说吗?”
他哂笑。“这是一部分原因。”
“那其他部分是什么?”被人说吃得死死的听来真让人无法高兴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做问卷调查的、义卖的、推销的都喜欢找你?”
她的问题让他惊讶了下,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在一起后,有没有做问卷的找过你?”他又问。
她更惊讶了。“没有。”以前她走在街上,才刚填完一份问卷,走没两个路口又会遇上个义卖的,走进商店就会被推销化妆品,但自从跟他在一起后,都没发生过。
“你的脸上就写著『我是大好人』、『请欺负我』。”
“我的睑上没有写这种东西!”她被他说得有些生气,好像她是滥好人一样。“而且帮他们一下有什么关系。”
他笑出声。
她顿觉自己好像小题大作了。“我是说……很多人都被询问过做问卷,或是被推销,由这样来判断太牵强了。”
“是,对不起。”他诚恳地说。
她臊红脸。“我不是在怪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你说过我不太会拒绝别人,我也是这么想,但我真的不想有『请欺负我』这种字在脸上,谁都不喜欢被欺负。”
笑意浮上他的眼。“当然,虽然没人喜欢当被欺负的人,可喜欢欺负人的不少。”
“嗯!”敏柔不禁想起学校里一些欺善怕恶的学生。“你小时候也喜欢欺负人吗?”
他迟疑了下后说道:“碍著我我才会欺负,而且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欺负。”
“像破坏溜冰鞋那样偷偷的?”
他颔首。“或者从楼上洒水下去,收集粉笔灰后做成机关,放在讨厌的人的铅笔盒里,他一打开就喷得他满脸,或是偷偷的锯断他椅子上的一只脚,当他上课无聊晃动椅子的时候就会摔下去,还有在他的制服后面写笨蛋两个字。”
她一脸惊讶。
“看不出来吗?”
她立刻点头,不过想到他刚刚故意播放昆曲的音乐让安曼君受不了,她大致上已经有所了解。
“愈乖的人做这样的事愈不会被怀疑。”他在红灯前停下。“跟你想像的我很不一样?”他注视她错愕的表情。
“嗯!”她点头。“你有礼貌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
“不是,那是家教的一部分。”他仍是盯著她的脸。“久了之后,就会变成一种习惯。”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太被压抑,所以才会偶尔想恶作剧放松一下。”她猜测。
他的嘴角弯起。“可能。”
“有时候我很讨厌很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希望他走路跌倒,或是被石头打到脑震荡,洺聪说要让他跌倒就要伸出脚,或是推他一把,再不然也要丢个香蕉皮,光想是没有用的,所以从小到大,都是他帮我伸出脚,丢香蕉皮。”想到洺聪还曾为她去打刘式宏,她便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
“他不喜欢我,对吗?”他询问。
她愣了下。他怎么知道?他跟弟弟根本没说过几次话。
他笑著抚了下她的脸。“放心,我不在意,我讨厌的人很多,当然也会被人讨厌,这没什么。”
“哦!”他还真看得开,要是她,肯定会想到破头。“他说你看起来像花花公子,而且太……太老练。”
沈盟瞥见前头的车辆已缓缓移动,便将注意力移回路上,开车往前,一会儿才道:“老练是经验的累积。”
“你交过很多女朋友吗?”她蹙眉,她一直觉得他不是花花公子那一类型的人。
“如果把出去吃过几次饭也归在这里面的话,那算是很多吧!一他停下车。”下来走走。“
她点点头,下车后与他一起走进公园,听他继续说道:“做任何事只要久了都会熟练,而且如果下过苦工的话,学得更快,恋爱也是一样的。”
“你是说……你把恋爱当成一门学科来研究吗?”
他低头,注视她疑惑的表情。“大学里,恋爱不是必修学分吗?”
“那只是一种说法,不是真的要你去把它当成一门学科。”她认真地解释。
他噙著笑。“我知道,刚开始谈恋爱很新鲜,但是久了就累了。”
“你是说热恋期过后吗?”
“不是。”他牵著她的手,与她默默走了一段后才又接著说:“谈恋爱其实不难,就是去吃饭、看电影、逛街,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一起做一些事,然后说一些话,比如说像我们现在这样。
“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被外表吸引,所以交过几个漂亮的女朋友,但是恋情都维持不久,跟第一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没有想像中痛苦,跟第二个分手的时候也没多大的感觉,所以我知道有某些东西不对劲,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才发现自己没有投入感情。”
“怎么会?”她疑惑道。
他微笑地与她一坐在长椅上。“我不是感情很热烈的人。”
“所以安小姐才说你没有温度。”她猛地收口,尴尬地脸红。“对不起,之前我在餐厅听到了一点。”
他不以为意地笑著。“其实这跟导热的原理是一样的,金属导热比非金属快,就像有的人接收情感的速度很快,但有些人则要花比较多的时间。”
她点点头,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