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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就跟他女儿一样,她从国小开始,就很有多男生在追她,站岗的、替她写功课的,不在其数,她天生就有吸引异性的魅力,加上长得漂亮,追求者众,而且那些男生的条件都很不错,他还以为她二十岁一到就会把自己给嫁出去哩。
“还好啦,百来个而已。”裘素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满街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街道两旁有殖民时代的尖顶教堂,很多人不怕艳阳高照,坐在露天咖啡座里喝咖啡聊天,看起来很悠闲。
“这里是南澳的首都,叫阿德雷得,很漂亮吧?曾被联合国人居委员会评选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哦。”裘崴做了个心旷神怡的表情,他朝她眨眨眼。“所以我一住就不想走了,但你可不行,你是劳碌命,你还要回去管理酒庄,这样为叔我才能清闲自在的享清福。”
她好笑的看了叔叔一眼。“你放心吧,我不喜欢住在很多袋鼠的地方。”
说到动物就想到家里那只可爱无双的贵宾玩具狗。“对了,你跑出来,你的小湍瑞呢?托谁照顾?”
瞬间,裘素喉中像梗到石头,她顿了一顿才道:“托酒庄的大厨替我照顾,他也喜欢养宠物。”
叔叔什么都不知道,不小心踩到了她的痛处。
因为方仰宁也要离开台湾了,她不能托他照顾,就算他人在台湾,她也不能托他照顾。
他们之间的感觉已经起了变化……不,应该说是她对他的感情起了变化了,而且变化来得这么快,她一点适应能力都没有,他就要远走了,走到遥不可及的南极去,她只好逃到这里来。
方仰宁,那个文弱书生,他真的有办法到南极去吗?
她还是忍不住查了资料,从台湾去南极很费力,必须先到洛杉矶再到圣保罗,然后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再到乌苏哇亚……这个地方她听也没听过,接着登上马可波罗号,那是一艘船,从火地岛进入南极线,折磨人的是,来回要八天!
重点来了。
没有一种船能让人完美舒适的横越宽阔汹涌的南冰洋。
至少两天一夜才会进入南极半岛,船只摇摆的程度最强像十级阵风,所以她真的很担心他,他的体力到了南极时,会不会也同时病倒了?
见鬼!她何必替他担这个心?
他病倒了关她什么事?自然有漂亮又温柔的学妹照顾他,徜徉在温柔乡里不知道有多快活,难怪一申请就是十五个月,两个人手牵手,一起研究大自然的奥秘,其乐也融融……
“素素!”
她回过神来,叔叔的音量差点没震破她耳膜。
“你在想什么?我叫你五、六十次了你都没听见,年纪轻轻发起呆来像老僧入定,这怎么得了?”他拉起手煞车。“我住的地方到了,下来吧。”
裘素一眼就喜欢上那艘停在莫芮河畔旁的白色船屋,宛若高级的水上别墅,她真没想到叔叔这么懂得享受生活。
站在向晚的河畔边,气候舒爽,可爱的小水鸭在河里游来游去,人烟罕王的河岸上还有牛和马,她抬头对着天空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真是来对了。
第九章
一大早,裘素就听到马达声隆隆作响,她连忙盥洗换装跑出去,看到她叔叔正在为快艇暖船,叔叔的女伴玛丽安穿着防寒衣,脚上踏着冲浪板,准备要冲浪。
“丫头,你也穿上救生衣吧!”裘崴把一件救生衣丢给她,她连忙接住穿上。
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白天划独木舟游河、滑水、骑水上摩托车玩乐,晚上在岸边升营火兼钓鱼,自然有别的船屋的人拿着啤酒来加入他们,她住的船屋房间小巧温馨,一拉开窗帘就可以欣赏到河上风光,害她都不想回去了。
或许和叔叔商量,把酒庄卖了,干脆来这里生活好了,这里她可以学的东西很多,够她忙上一阵子了。
“哈啰,可以加入你们吗?”来的是昨晚认识的新朋友,另一艘船屋的主人,澳藉华裔的王律璟。
后来裘素才知道,他叔叔的船屋造价要台币一千八百万,就算阳春型的船屋也要四、五百万之谱,可以说,拥有船屋的都是有钱人,王律璟就是其中之一。
根据他昨晚的自我介缙,他今年三十五岁,在阿德雷得开律师事务所,离婚一次,没有子女,家世清白,目前没有女友。
“当然可以!”裘崴看出高大英挺的王律璟对裘素有好感,巴不得可以促成他们,因为经验老道的他,看得出裘素这次这么突然来找他,一定是有问题。
而什么问题会让一个女孩子远走他乡?那当然是感情问题喽,解决感情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求另一段新感情。
“你会冲浪吗?要不要我教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也只是半调子。”王律璟姿态潇洒的朝她微笑,他并不会自大,相处起来很愉快。
“我没有防寒衣。”裘素微微一笑。“不过我想学开船,你会吗?”
“当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要不要过去我那边?今天来了几十个学生想学开船,大家一起学比较热闹。”
“那太好了。”她也喜欢热闹,更喜欢学生的学子气息。
一整天,她都跟王律璟和开朗的学生们混在一起,直到傍晚,她回叔叔的船屋淋浴,因为王律璟说,晚上要带她去镇上吃全球最好吃的德国猪脚。
想到这里,她微笑了。
他那个人还满有幽默感的,想不通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离婚?他说和美国前妻个性不合,她认同这个理由,个性不合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实在太痛苦了,如果一静一动怎么办?那不啻是天大的折磨。
“素,你的手机在响,我替你拿进去!”玛丽安贴心的递了她的手机进浴室。
因为把贝比瑞托大厨照顾,生怕牠会不适应,因此她二十四小时开机,要大厨一有问题随时可以打给她。
“裘姐,我是采宁!”方采宁的声音十万火急。“你有没有看新闻快报?一架台湾飞往洛杉矶的客机一个小时前失事,目前全机旅客生死不明……”
听到这里,裘素还不知道方采宁为什么要打给她。
“我查过了,那正是我哥搭的那架飞机……”她呜咽的哭了出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跑到南极去?如果不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猝然间,裘素的脑子嗡嗡作响,刚用冷水淋完的身体瞬间好像结冻了一般。她无法思想,也无法说话,耳边传来采宁啜泣不止的哭声。
“你知道他一直爱着你吗?他真的好傻,不敢对你表白……”
“你说……什么?”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再说一遍。”
“我哥他爱着你。”方采宁的泪水流个不停。“他才三十五岁,老天为什么要那么残忍?连让他对你表白的机会都不给就带走了他,我还不敢告诉家人这个消息,怕他们无法接受打击,家里其他人甚至连他要去南极都不知道……”
裘素没办法再听进任何一个字,她心如刀割,慢慢蹲下身子,她松开了手,手机从她手中滚落,意识也远离了她的脑子。
裘素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她看到两双担忧的眼睛,那是她叔叔和玛丽安。
“叔叔……”她哽咽的喊,泪水控制不住的冲出了眼眶。
采宁的话回荡在她耳边,飞机失事,方仰宁罹难了……
“我都知道。”裘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她洗了许久都没出来,玛丽安去察看,大惊失色的发现她昏倒在浴室里,有个叫方采宁的女孩又打来,他们知道了一切。
“原来我也一直爱着他,为什么我这么傻,从来就没发现自己的感情?”她喃喃自问着。
“不怪你,是老天的捉弄,你们有缘无份。”这种时候,什么都安慰下了她,他只能看着她,不让她做傻事。
“我要去洛杉矶一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他一面!”让她在这里等消息,她会发疯!
“你冷静点,素素!”裘崴按住了她。“现在情况很紊乱,没有旅客生还,航空公司也焦头烂额,那些尸体……尸体根本无法辨认……”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裘素的心一阵紧缩,想到他的魂魄飘荡在异国还下能安息,她就心如刀割。
“可是我无法在这里干等……”泪水顺着她的眼眶滑落在枕头上,想到自己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好痛。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朋友
这句话咚的一声跳入她脑子里,她睁大了眼睛,蓦然明白他暗恋的人是谁了。
是她!
他暗恋的人是她!
难怪不论她如何逼问,他就是不肯说,而当她不小心说出她需要他这句话后,她竟又愚蠢的说那是因为她刚失恋,她内心空虚,她要找个替代品,她已经不经意的伤透了他的心而不自知。
原来他一直爱着她,爱了那么久,爱得那么深、那么不可自拔、那么痛苦,这些她全都不知道,甚至还喜孜孜的告诉他,她考虑接受石少岗的求婚,当他为了她好,告诉她石少岗的为人时,她还给了他钉子碰,这些都是伤害啊。
她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她在乎着他而不自觉,她在意他跟徐名珊的关系,所以那个晚上,当她打电话给他,发现徐名珊在他屋子里时,她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所以,当她知道他要跟徐名珊一起去南极十五个月时,她会那么难受,心里充满了嫉妒徐名珊和对他不谅解的感觉。
所以,当她不小心发现他有暗恋的人,她会那么想知道他在暗恋谁。
这些都是征兆,都在告诉她,她爱着一个男人,她却迟钝到没有发现……
“不要再想了。”裘崴有力的按住了她的手,这个时候,过度思考自责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叔叔,你替我安排,我要去洛杉矶。”她告诉自己,或许他并没有死,或许坠毁的根本不是他坐的那架飞机。
“好,我替你安排,可是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这样才有力气到洛衫叽去。”
他不会替她安排,这只是权宜之计。
裘素安心了,她点头答应,并且命令自己把脑袋净空,吃了一点东西,她必须保持体力,否则叔叔不会放人。
第二天,王律璟来看她,带了一篮水果和鲜花。
“节哀顺变,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才好。”她说她没有男朋友,他以为自己没有情敌,只是没想到,当他知道他有情敌时,那个情敌也同时死了,而这种时候,她最需要安慰,他理该出现。
不过裘素并不领情,她瞪视着他,对他的遣词用字很感冒。“航空公司还没公布死亡名单,我不需要节哀,谢谢你的好意。”
“你不知道吗?”王律璟此她惊讶。“早上航空公司已经在美国洛杉矶召开了紧急记者会,全机旅客无一生还。”
裘素感觉到病房好像在旋转。
她睁大了眼睛,泪水涌进了她的眼眶,她定定的眼神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心碎的感觉像玻璃碎裂。
“你还好吧?”王律璟连忙扶住坐在病床上还显得摇摇欲坠的她。
裘素闭上眼睛,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她后悔一切,包括来到南澳这个决定,如果她没跑来,或许还会去找方仰宁,那么一切或许会不一样……
“要不要替你叫医生?”王律璟心疼的搂着她,她脆弱得像不堪一击。
裘素摇了摇头,一颗心空洞无比又心酸无比。
她不需要医生,从今尔后,任何医生都无法医好她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裘素坚持她要出院,她本来就没有病,只是伤心过度才会昏倒,她想回台湾,但裘崴把她护照藏起来了,不许她走。
“你尽管埋怨我吧,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视线一步,不然就对不起在天之灵的大哥和大嫂。”
裘素的天性很乐观开朗,不管是感情的挫折或生活的挫折,都不会轻易将她击倒,可是痛失所爱的人,这种打击非同小可,他得预防任何悲剧的发生。
“我们可以陪她一起回去啊。”玛丽安体贴的给了建议。
“你不懂啦,我们到外面说……”裘崴搂着女友换个地方密谈去了,他认为让裘素回去只是触景伤情罢了,没有必要增加她内心的痛苦。
趁他们两人走掉,裘素马上拨了方采宁的手机。
她知道叔叔是一片好意,但她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至少要知道,他的遗体什么时候运回台湾呵……想到这里,她的心紧紧一缩。
“裘姐?”方采宁惊喜于她的来电。“你怎么会打给我?你见到我哥了吗?”
她心碎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护照,她根本没办法去洛杉矶。
“那他应该快到了吧。”方采宁笑。“他知道我把他爱着你的秘密说出来,急得不得了,马上就订了机票要去见你……”
“你说什么?”她蓦然一愣,好像听到天方夜谭。
采宁的声音和态度都像伤心过度的亲人,对死者产生幻觉似的。
“他都没打给你吗?”方采宁明白了,轻快的说:“我大哥他没上那班飞机,登机前,他打去酒庄跟你告别,得知你去了南澳,他突然想去找你才没上飞机,所以说起来,是你救了他一命……”
“他没死……”她扬起睫毛,看着船屋窗外波光闪闪的河水,脑中一片空白。
“素!有你的客人!”玛丽安奔进来,语气兴奋。“是个很帅的中国人,你叔叔要我来问问你,你要不要见客人?”
很帅的中国人……
他马上订了机票要去见你……
两者连结在一起,裘素猛然从床上跳起来,什么病都不翼而飞了。
“我要见!我要见!叫我叔叔替我留住他,我换件衣服马上出去!”他来了!一定是他来了!
“知道了。”玛丽安笑着退出房间。
裘素脱下睡衣,随便套上T恤和短裤,她连头发也没梳就迫不及待的光着脚跑出去。
她的房间在船尾,走廊上,她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她感觉自己血液奔窜的亢奋,直到冲进船屋客厅,看到那抹站在客厅中央的高大身影,她一下子冲进他怀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怎么可以?”她锤打着他的胸膛,喜极而泣,虽然泪珠还在睫毛上轻颤,但她的脸庞已经闪耀着光采。
方仰宁紧紧抱住她,两个人再也压抑不住感情了,激情像突破了堤防的洪水,瞬间奔流宣泄。
他将她紧搂在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裘素轻嘤了一声,全心全意沉醉在他的热吻之中,一任他的唇舌在她口中翻搅吸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的唇终于分开了。
她眼眶含泪但眼神晶亮的瞅着他,满含着不假掩饰的情意,而方仰宁则深深凝视着她,叹了口气。
他轻轻拨开她颊边发丝,其实内心犹有巨浪翻腾。
“你叔叔告诉我,听见我罹难的消息,你在浴室昏倒了。”他低低地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你心中没有份量。”
她心荡神驰的听着他说话,不知道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和模样,可以让她如此如痴如醉。
“怎么会没有份量?”她轻声低语。“高兴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找你,难过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想找你,都怪我没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知道你要和你学妹一块儿出国,明明难受得要命,还以为是石少岗令我失望,我才会那样子,我真笨是不是?”
她的话让他完全的如释重负了。
他多怕她是因为以为他死了,又忽然得知他没有死,一时昏乱才会有刚刚的举动——接受他的吻。
“我比你更笨。”他和她相对注视着。“因为不敢接受你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