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虿坏絊ophie Zelmani的原版CD,他就上网订了她的几张专辑。国外的出版物本来就价高,再加上不菲的国际快递,叶葳蕤知道的话又要大骂他资本家了。
他选了一张十年纪念专辑放进光驱,闭着眼睛躺在地毯上听。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慢悠悠的北欧民谣,以前读书的时候喜欢英式软摇滚,正好是Oasis风头渐起,他还拉着姜大为去听他们的不插电演唱会,回公寓的时候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他们的专辑,摇头晃脑的跟着唱,但是很不幸,唯一激情的时代却被姜大为说成像是吞了摇头丸。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一个不注意,喉咙又火辣辣地疼起来,又不敢咳嗽,憋得满脸通红。书房的门上象征性地叩了两声,他双手叠在脑袋后面正要做起来,李阿姨已经把门开了条小缝,见他躺在地上,又忍不住叨念起来:“不是感冒了么,还睡地上!你妈妈让你回家去住,你又不肯,自己没本事照顾自己,也不找个老婆……”
章孜岩听得不耐烦,又有些要好笑,老妈都没有这个老阿姨爱教训自己。
吸尘器嗡嗡的声音传来,和低音炮里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他站起来把播放器关掉,顺带收拾起桌上的杂物。桌上立着一张叶葳蕤的七寸照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同姜大为和舒沿在江边BBQ的时候,他站在远处偷偷把镜头拉近照下来的。叶葳蕤偶尔到他的书房找CD听,他就把照片藏在抽屉里,等她走后,再摆出来重见天日。这一次,无意地就被李阿姨看见了,一手还抓着吸尘器,一手捧着照片,看看他,再看看照片里头的女人。
“女朋友?”李阿姨询问道。
章孜岩说不出话,但下意识就点头承认了。他走过去关掉吸尘器的开关,整块地毯的绒毛都被吸向一边。接过李阿姨手里的照片,仔细擦了擦,摆在显示器的左边。
“长得一般啊!”李阿姨评价到,又觉得章孜岩要不高兴,连忙补充道:“蛮秀气的,一看就知书达理!”
“嗯!”章孜岩笑笑,应了一声。意识到只要是李阿姨听到的小道消息,不出半天自己老妈也会知道,突然有些恶作剧成功的小兴奋。虽然叶葳蕤还没点头,他却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仿佛这样就能让两人更亲近一些。
Chapter 23
亏得叶母的照顾,叶葳蕤的感冒第四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最起码没有放弃这天的两次课。四点结束第二个大课,这次没等学生走完,她就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颇有些欢快的走出了教室,临出门还朝坐在门口的几个学生摆了摆手,一脸微笑。
回家放好课本,换了双平底鞋,挽着老妈的胳膊一起逛菜场去。叶母见她一脸兴奋,知道她在开心什么,倒也依旧不动声色,想看看自己女儿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想吃什么?”
葳蕤一进市场就有些头疼,挤挤嚷嚷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所以平时如果要下厨,她都选择到附近的小超市去,看到什么拿什么。
“基围虾,”葳蕤眨眨眼睛,“我想吃白灼基围虾。”
又被老妈瞪了一眼:“祖宗,你还在生病,吃虾会发的知道么?”
“那,日本豆腐吧?”她听话的点点头,询问母亲的意思。
叶母没多说,径直朝豆腐摊走去。
母女俩提着鼓鼓的菜篮子回到教工住宅区,正碰上从实验室赶回来的薛弋,背着双肩包低着头往这边赶。远远的就看见葳蕤和叶母,他抬起头来打了个招呼。走近才发现,他连双眼都熬出红血丝来,下巴还有青黑色的胡渣,穿一件黑色的T恤,怎么看都像外出上了通宵夜机的大学生。
叶母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小弋,怎么这么憔悴?”
他咧着嘴笑了笑,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搓了搓:“昨天下午进的机房,刚刚才出来。”
“熬了一天一夜啊……”葳蕤有些不慢的喊道,“你们院里没人了么,怎么让你一个人值班这么久?”
“不是一个人,有两个硕士生在做小课题,我只是不放心,守着他们。”
“不放心也不至于熬成这样啊……”葳蕤还是有些愤愤,“自己的身体难道不重要么?”
薛弋笑笑,伸手接过叶母手中的篮子,转换了话题:“阿姨今天买这么多菜?不会是为了我吧!”
叶母笑得开心,拍着薛弋的肩膀说:“除了你,叶葳蕤不也是一只恶狼?”
薛弋把菜篮放到葳蕤的厨房,转身往外走:“阿姨,我先上去洗个澡,一会儿就下来!”
“好好好!”叶母低着头回答,“不着急,你可以小睡一会再下来。”
“那可不敢!”薛弋边走边说,“我怕一着穿,再醒来就是明天早上了!”
老妈驾到,叶葳蕤这个伪大厨就自动自觉地摘了高帽,心甘情愿地给老妈打下手。剥剥蒜,切切菜之类的活,叶大厨倒是干得有声有色。叶母把切好的日本豆腐下到油锅里,喳喳的声音掩盖了大部分说话的声音,葳蕤让她重复了一遍,才听清她是再说:“给小章打给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吃饭!”
“啊……”葳蕤有些为难,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母亲的提议。
“你老妈来这么多天,倒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麻烦人家。不管你对人家有没有意思,人情我总是要还的是不是?”叶母这么说着,听得葳蕤一惊,心想老妈真是洞察人心啊,难不成,连自己对薛弋的那一点小心眼,都被她看在眼里?
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叶葳蕤于是故作镇定,装作不经意地说:“他还在感冒呢,昨天给他打电话,声音哑得像鸭子,估计不会出门吧……”
叶母听了,转过身来看着她:“生病了?我就说,淋了这么久的雨,自己一个人也不注意,怎么可能不生病!”她把锅里头煎着的豆腐小心地翻了个个儿,又说:“那他上医院看了没?发烧的话可不能自已一个人扛着。”
“嗯,看过了,还打过点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葳蕤小声说道,生怕老妈下一句就接上来:“没什么大碍干嘛不来?”好在叶母只是点点头。她刚舒了一口气,老妈的下一句话着实让她大跌眼镜。
“那我熬一点粥,再留一点清淡的菜,你晚上给他送过去吧。”叶母停顿了一下,问道:“他好像住得不远吧?”
“不远。不过,没必要吧……”葳蕤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是感冒啊……”
叶母不动声色,回头继续做她的菜,丢给葳蕤一句:“我觉得蛮有必要。”
薛弋神清气爽地下楼来,葳蕤招呼他坐下,给他冲了一杯蜂蜜绿茶。
“提提神。”
薛弋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抿着嘴笑了笑,喝了一口。
“冰镇过的?”
葳蕤笑得俏皮:“就一小会儿!”
薛弋点点头:“的确很醒神。”
葳蕤开心又满意地走开,说:“你坐一会儿,马上就开饭!”走到厨房里,下巴抵在叶母的肩膀上,撒娇般地问道:“还有多久好啊?我快饿死了……”
“小心油溅到你身上!”叶母回头说了一句,身后传来薛弋的声音:
“呵呵,还真香呢!”
葳蕤转过身来:“不是让你坐着么,怎么走过来?”
薛弋指了指电磁炉旁边已经出锅的几盘菜,说:“端盘子呀!”
葳蕤这才吐了吐舌头,伸手去端盘子。
叶母冷不丁在那头说了一句:“你比谁都迟钝。”
摆好碗筷开饭,荤素搭配的三菜一汤,让长期混迹于食堂的薛弋看得喜上眉梢,葳蕤看他开心得紧,不由得有些心疼:“你平时都是应付过日子么?”
“呵呵,”薛弋笑着打哈哈:“不忙的话就去食堂打饭,实在没时间就吃方便面咯!”
葳蕤皱起眉头:“在国外这几年,方便面吃的还少么?”
“的确不少!”薛弋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正方形,“堆起来可以用吨来计算!那边蔬菜太贵,只能打一个鸡蛋进去。”
连叶母听了,语气都有些埋怨:“还好现在回来了,要是真在那边过一辈子,你爸妈要担心死了!”
三人开始动筷,叶母毕竟是练了几十年,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刚刚好,就连平时吃相斯文的薛弋都忍不住多夹了几筷子。
葳蕤直夸老妈的手艺炉火纯青,她夹起一块煎得金黄的日本豆腐,忍不住又说:“这个豆腐我怎么也煎不到这种效果,外焦里嫩的。”
叶母见他们吃得开心,心底到底还是很骄傲的:“你以后结婚,洗衣做饭几十年,怎么也比这个水平好吧?”
“就是!”薛弋也忍不住插嘴:“葳蕤做得已经不错了,比学校食堂的好多了。”
葳蕤一脸黑线:“你这是什么比喻……任凭谁随便做做都要比食堂的大锅饭好吃吧!”
薛弋摆了摆手:“我就不一定,遗传不行。”他又笑:“想想我妈那个手艺,要不然小时候我老跑你们家蹭饭呢!”
“你爸妈那时候忙,有时候两个人加起来一天要上五台手术,吃的方面肯定是有些囫囵吞枣。”叶母在一旁说道,她和薛弋父母是医院的同事,年轻时候就熟识。
薛弋摇头:“想我当年刚上大学,居然觉得食堂的饭菜都好过家里的,回去你们都还不相信。”他喝了一口汤,又说:“还好,现在他们俩退休,在家研究研究食谱,种种花,也算是提高生活质量了。”
葳蕤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那,你这个实验结束之前不都得三班倒?要不然我给你送饭过去,省得到时候身体出毛病。”
叶母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等着薛弋开口。
“这个,就不用了吧!”薛弋笑笑,“实验室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家会轮着到食堂去打饭。再说,就我一个人搞特殊也不太好!”
“食堂的饭菜不是不合胃口么!”葳蕤小声说道,“也没什么营养……”
薛弋“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应付了过去,没有答应。
叶母听得明白,基本上搞清了两个小儿女的心思。很明显的,自己女儿只不过是一相情愿而已。她放下心来,却又有点失望。给薛弋添了一碗汤,问他:“小弋,你是打算一直在学校里教书?”
“嗯,”薛弋接过汤碗,用勺子咬了一口喝,“目前还没确定。”
葳蕤抬头,有些紧张:“什么没确定?”
薛弋笑笑,放下了碗:“学院一直在和科学院做一个联合项目,如果有成果的话,可能会调去北京。”
Chapter 24
葳蕤像是听到晴天里的一声炸雷,脑袋“嗡”的一声,她知道薛弋一向口风紧,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是不会透露一点消息的。就如同当年出国读研,也是等到签证下来,才通知大家。她听到自己还算平静的声音:“那很好啊……”
叶母也看出自己女儿大受打击的样子,但还是不动声色,说道:“那应该很有前途了,小弋,阿姨也算看着你长大,真替你感到高兴!”
薛弋笑着,端起自己盛着果粒橙的玻璃杯,轻轻地碰了叶母的杯沿一下:“谢谢阿姨。以后再去北京,吃住我全包了。”
“去那边还是一个人?”叶母有些试探地问到,“还是把你父母也接过去?”
薛弋点点头:“我爸妈打算过去买房子,争取离得近一些。我倒无所谓,单位会有宿舍。”
叶母点头,又问道:“个人问题呢,你也快三十了,差不多该定下来了。你爸妈也有些着急。”
“顺其自然吧,”薛弋似乎瞟了一眼葳蕤,“我挺相信缘分的,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葳蕤有些心乱如麻,低头夹菜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冷冷清清的,不无安慰的意味。感受到他暗暗的拒绝,她一下子突然有些抗拒起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皱起眉头,说道:“橙汁怎么是苦的?”
“嗯?”薛弋疑惑地看着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啊,挺甜的。”
“她刚才急着喝茶,结果烫伤了舌头,吃什么都怪味!”叶母低着头,有些冷淡地说道。
薛弋笑,他不会不知道叶葳蕤对他那种莫名的情绪。刚回来那阵子他就觉出她对他有些过分但是又被隐藏得很好的热情。叶葳蕤对他的行为总是冷静理智,但是这种冷静理智又是非常的刻意,他有时候都会感觉到她说话时候声音有刻意压制过的颤抖。那时候不过当她是长不大的小孩,心智还像个学生,这些不过是一时的情绪而已。然而,相处得久了他才慢慢发觉,叶葳蕤的这种情绪根本不是一时兴起,反而有点涓涓细水源远流长的意思。其实他也没有刻意地去疏远她,学院里头忙碌的工作,耗时耗力的实验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薛弋自认为是个不滥情的人,既然无心,他定不会让别人误会。于是,这些日子他或多或少对葳蕤有些言语的暗示,只是葳蕤听进去多少,就得看造化了。
“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叶母见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便继续同薛弋说话,“不像葳蕤,做事情没有计划,没有安排,走到哪里算哪里。”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薛弋看着葳蕤笑笑,“少了很多约束,所以葳蕤才那么思维活跃,在学校搞研究,不就是需要发散性思维?”他见葳蕤只是低头吃饭,便给她盛了一碗汤,又说:“葳蕤的爆发力很好,只要认准一件事情,只要埋头干下去,好像还没有不成功的!”
葳蕤接过自己的汤碗,说:“谢谢!”心里却在想:可我认准了你,却注定不可能成功。她心里荒凉得很,偏偏又听见薛弋在问:“对了,很久没见章孜岩?”
葳蕤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开口:“因为你太忙。”
“前几天还一起去爬山了。”叶母插话。
“哦……”薛弋了解地点点头,“接触了几次,他人还不错,跟我还是校友,不过早了几年。”
“他生病了,发烧感冒外加咽喉炎。”像是可以要装作若无其事,葳蕤笑着说道:“跟我们一起去爬山,淋了雨,就病怏怏的了。”其实她笑得勉强,薛弋看到,有些后悔说起这个话题来。
接下来的半顿饭,三个人各怀心事,吃得几乎有些像是嚼蜡。
葳蕤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叶母拿了抹布正要洗,就被葳蕤接了过去:“我来吧。”
“哟!”叶母由着她去,不忘调侃一下女儿:“你不是要保养你的爪子?”
葳蕤叹了一口气,说:“放弃了,反正迟早都要当黄脸婆!”
叶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走出去陪薛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葳蕤浑浑噩噩的洗碗,水龙头的水哗哗的下,池子里的泡泡眼看着就要漫了出来,她才发觉右手上的洗洁精不知道已经浪费掉多少。结果,那一池子的碗筷,用了五池子的清水来漂洗。
叶母和薛弋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葳蕤切了好些水果,拼好盘捧出来,转身又进了厨房。她把之前留给章孜岩的几样小菜,和叶母特意熬的芥菜粥装进保温饭盒里,提着又走了出去。
叶母看了一眼女儿,说:“路上小心一点。”
她“嗯”了一声,向薛弋招了招手:“我出去一下,你陪我妈坐坐。”
薛弋点点头,朝她摆摆手。待到葳蕤关上门,他便笑着问叶母,语气其实已经挺确定了:“去给章孜岩送饭?刚才好像说他生病了!”
“嗯。”叶母微笑,章孜岩还是让人挺欣慰的。“都是因为陪着我们去爬山,遇上大雨,才生病的。小章人很不错的!”
薛弋点点头:“对葳蕤也很好,阿姨你可以放心!”
“小弋,你和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