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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无赖,怎样?”
“怕了你啦!”柳慑低叹口气。“那个人你跟我都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他要还猜不出袁媛心心念念的就是他自己,就要去测一下智商了,也许已经退化成三岁小孩也说不定。
“我们都认识,很熟?”郑士衷一直将搜索对象定在袁媛的朋友、同学、同事中,现在听柳慑一说……“莫非袁媛喜欢的是我们以前当警察的同伴?”
柳慑脚一滑,差点摔个五体投地。“你的理解力……厉害。”是郑士衷太笨,不关他的事,闪人去也。
走到半路,电话铃声响起,柳慑随手一接,脸色瞬间变青。
“我知道了。”他沉着声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委托,应该是由他负责的,但他急着离开台湾,若等他回来再处理,事情说不准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若有个万一,他一辈子无法心安。
可是将委托交给郑士衷……唉,这件事涉及他最讨厌的犯罪行为,若他逮捕犯人时控制不住脾气……现在他已经不是警察了,要蹲大牢的。
怎么办?该不该让郑士衷接这件案子呢?
“喂,谁打的电话?瞧你呆的。”郑士衷推推柳慑的背。
没办法,赌一把啦!柳慑深吸口气。“士衷,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控制住脾气,OK?”
“干么?天要塌下来了?”
“先做保证。”
“是是是,我保证控制脾气,这样行了吧?快说,谁打的电话,要做什么?”
“电话是庄子维打的。”
郑士衷全身的毛发一下子竖起来了。“那个混蛋还敢打电话给你?”
“你的保证呢?”柳慑将他拖到办公椅旁,压他坐下。“还有,你别忘了,庄子维现在是小媛的下线,而且还是无法单独作业的那种,等于小媛的部属,这样你都想揍他?”
郑士衷就是不明白,天下人才何其多,袁媛干么收庄子维那种垃圾当下线,还把他带在身边,细心指导?
成天面对一个曾欺骗过自己的人,袁媛不别扭吗?大家都夸她公私分明,有理智;但在他看来,她根本是神经太大条了。
“OK,我冷静下来了。”虽然他额上的青筋尚未完全消失,起码不扑扑暴跳了。“说吧!庄子维打电话来干什么,是不是小媛出事了?”
庄子维前阵子被他们打得这么惨,今天还敢来电话,肯定是出意外啦!
“庄子维跟在小媛身边也有一个月了,据他说,这段时间,小媛平均三天会接到一封威胁信,庄子维很害怕,但是小媛不在乎,也不让他报警,说商场竞争很正常。但今天有人寄了一个被割得破破烂燸,染满鲜血的洋娃娃给小媛,庄子维实在受不了了,才跟我们通风报信。”
郑士衷快昏倒了,袁媛再逞强也该有个限度吧!收到威胁信这么严重的事,她居然一个字都没跟他说。
“这件事交给我,你安心去新加坡吧!”他想打袁媛屁股,又想将她搂进怀里,这家伙就是不让他安心,总是搞得他心惊胆跳。
“看来这两人越来越有戏了。”柳慑看着郑士衷慌张离去的背影,不禁心想,也许他有机会喝到他们的喜酒,谁知道呢?
郑士衷依照庄子维的消息找到饭店的会议室,袁媛包下这里半天举行产品说明会。
庄子维看见他,脸色整个青了,显然对他的铁拳威力记忆深刻。
“你……”郑士衷是很不爽这小子啦!不过……“庄太太!”有庄子维的老婆在场,尤其她还是孕妇,他自当更加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好,郑先生,我和我老公一起加入安丽了,请多多指教。”庄太太的肚子又更大了,好像绑着一颗篮球。
“你好。”郑士衷点点头。“庄太太应该快到预产期了吧,现在还要工作,会不会太累?”
“离预产期还有几个月呢!而且我现在也还没开始正式工作,只是先试着熟悉产品,上点行销和人生管理课程,跟着袁姐学习,相信有一天我也可以做出一番好成绩。”庄太太微笑着说。
郑士衷注意到庄子维的表情有些不悦,难道他不喜欢直销工作?还是不喜欢跟老婆一起上班?
这对夫妻可要花点心思留意,他在心中记下一笔。
“庄先生,敝社接到你的委托,要调查找出威胁袁小姐的人,可以请你提供一点线索吗?”
庄子维左右张望片刻,偷偷摸摸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那个染血的洋娃娃袁姐收起来了,这封威胁信是我偷来的,给你吧!千万别让她知道我……”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竟是袁嫒。
“哇!”庄子维吓得跳起来。
原来这家伙这么有跳高的天分。郑士衷看着他,赞叹着人体潜能的厉害。
庄子维赶紧拉着老婆逃之夭夭。
“干么,见到鬼啦?”袁媛不解地望着庄氏夫妻远去的背影。
“见鬼的是你。”看着袁媛,郑士衷一把火在胸口烧,被威胁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毫不在意,那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
“哇,你吃炸药了?衷哥。”
“小媛,我想我们有必要找个地方谈一谈。”吸气、吐气,吸气,吐气,他要理智,不要被怒火冲昏了头。
“好啊!”她望一眼手表。“六点半在饭店一楼的餐厅见,我请你吃饭,早说过要请你的,拖了快一个月了。”这是对他收留她一夜的回报。
“不行,我现在就要跟你谈。”性命交关的大事,岂可忽视?
“我现在要开产品说明会。”袁媛在大学时就加入直销,如今的下线有一、两千人,而且还在不停增加中,怎么让这些新人保持前进的动力,在不景气中创造出亮眼的业绩,这些都是她的工作。
而她自己也借着不停地给新人上课,顺便充实自己;也许有人认为直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就是卖东西而已,但袁媛却在这里学到了很多,管理制度、人际关系的交往方法……凡此种种都是人生中无形的财产。
“到底是产品说明会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你在说什么啊?”袁媛推开他,走向讲台,准备要讲课了。
“你还想瞒我?”郑士衷追上她,将威胁信递到她面前。“我连证据都有了。”
“这是……”看到威胁信,袁媛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居然哈哈大笑。
“小媛——”他头上冒火。
“这种东西我早就接到不想再接了,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人写来发泄情绪的,根本不可能成真。”
这会儿换郑士衷五官扭曲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到威胁信的?”居然一点也没透露给他知道,当他这个开征信社的干哥哥是死人吗?
唔!袁媛打个寒颤,郑士衷瞪人的时候,桃花眼放出的勾魂电流更强了,电得人浑身酥麻。
看着她正逐渐变成心型的眼睛,郑士衷无力地一拍额头。“不要在这个重要时刻发花痴!”
“啊?”她被吼得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郑士衷深吸口气,闭上眼睛,不看她,她就不会被电了吧?
不料她居然用十分惋惜的语气咕哝。“好可惜喔!这么美丽的画面……哎!”
“袁、媛!”他气死了。
“是,你说……啊!收到威胁信的时间是不是?那个……我记得大学时就收过了,开始时是半年一封,等我升任皇冠大使后,差不多一星期会收到一封,都是一些竞争者寄来挑衅的,没什么威胁性,你别太在意啦!”
“你被威胁了这么久,还这么麻痹无知?”
“就是时间久了,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想不麻痹都很难吧?”
这么说也有理啦!但是……“小媛,这种事只要成真一次,后果就很可怕了,你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啊!”
“我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她懂。“但衷哥,台湾就这么一点大,不说公司,光我的下线就有一、两千人,彼此的客层要说完全不重迭,根本不可能,到最后谁能抢到这个客户,端看个人能力。这就是职场上的竞争,很现实,很残忍,也很功利。有人爬上来,也有人跌下去,这都是难以避免的,如果一封威胁信能让他们开心,说真的,我不在乎。”
他看着她,有些女人的强势是一种很尖锐的敌意,稍一碰触到就会受伤。但也有人是强在内心的坚韧,就像袁媛,从来不摆架子,笑脸迎人,可人群中,她自然发光。
冬冬也是,温柔娇小,看似容易被掩藏在这茫茫都市丛林中;然而她却如小草,兀自攀着水泥墙,贪恋一点阳光,开放出迷人的白色小花。
袁媛跟冬冬一样,都有一颗美丽又坚强的心,所以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吸引。
“喂,衷哥!”她一只手在他面前挥呀挥。“好端端的,你发什么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开始讲课了。”说着,她登上讲台。
这时才一点四十五分,人员还没到齐。
不过袁媛习惯事先测试麦克风,检查试用品是否备齐?
“等一下!”郑士衷拉回迷失在袁媛与冬冬所构成的温暖氛围中的理智。“你那些威胁信我可以不管,但今天收到的洋娃娃呢?”
袁媛眼睛一瞄。“是庄子维通风报信的吧?”
“你别管是谁说的。根据我过去做警察的经验,也许有人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写威胁信给别人,但割破洋娃娃、染上血迹,这就很不寻常了,可见犯人对你憎恨很深,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那不是血,我检查过了,是红色颜料。”
“是不是血不重要,要紧的是,这个染红的破娃娃所代表的涵义。”
“一个破娃娃能有什么涵义?”
“如果把这个洋娃娃拿给犯罪心理学家分析,他可以给你一份几万字的报告。”郑士衷对她伸长手。“所以,把娃娃拿来。”
“唉!”她叹口长气。“我把洋娃娃丢掉了。”
“什么?”他一掌拍向讲台。
砰!木制的高大讲台居然在他一掌之威下解体,花饰、讲稿、试用品、麦克风……纷纷掉到地上。
袁媛呆了,来帮忙的助理们呆了,连一些早到的下线也呆了。
郑士衷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根本没有用力——”
第五章
夜光PUB里,郑士衷一手拿着一个染红的破娃娃,一手握着一块碎木头……这就是今天中午被他一掌击垮的讲台碎片之一。
他的脸色很难看,袁媛站在一边缩得小小的。
“很好,好极了。”他咬牙,洋娃娃的手臂快被他捏得变形了。“那些威胁信都是开玩笑,不会真的付诸实行?”
袁媛又缩了一下脖子。
他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他一掌下去,讲台就垮了?就算他要打烂一张拼装的电脑桌,也要用上十几拳;更何况是饭店会议室那种一人高的大讲台,哪有可能随便就被打坏?
中午的时候她急着开产品说明会,不让他多盘问。
幸亏他当警察时的职业本能还在,收集了一些讲台碎片,又杀去她的办公室翻出被丢掉的破娃娃,终于找到威胁成真的直接证据。
“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被巴掌打坏的讲台,它的断面切口会这么平整吗?”
当然,这有何困难?她又不是没读过侦探小说。“因为讲台事先被锯子之类的工具破坏过了。”
“那你还说威胁信都是写来发泄的,不必当真?”
“以前是这样没错啊!”根据她接威胁信长达十年的经验来看,对那种东西认真是自讨苦吃,谁知道这次会变样?
“以前没人寄这种破东西给你。”他一巴掌连同洋娃娃一起拍在吧台上。
“大哥大,拜托,小力点,我这PUB上个月才重新装潢,不想这么快再修一次。”酒保小派把一杯龙舌兰放在郑士衷面前。
“小派,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被恐吓就算了,还要被骂。”袁媛巴着酒保要啤酒。
小派看一眼吧台上红通通、被割得乱七八糟的洋娃娃,做了个噁心的表情。
“小媛,如果你要听公道话……收到这种东西还不报警的人,确实该骂。”小派叹口气。“记得我们读大学时,你第一次收到威胁信,我就劝过你,做人低调点,你也没听我的,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威胁信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是啦!你那样是很帅,帅得让人超想扁的。”
“小派,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年那封威胁信是王某某写的,她是嫉妒系上选系花,我的得票数比她高,一时意气罢了!为了这一点小事去报警,我才没那么闲。”
“不好意思喔!我的脚趾头不会想事情。”小派撇嘴。
郑士衷讶异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同学?”
小派和袁媛一起点头。“是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合起来七年。你不知道吗?”
他们没说,郑士衷怎么可能知道?
他们同班了七年,那她的初恋情人……该不会就是小派吧?
郑士衷看着小派,他和袁媛是同学,应该也同年,那就是三十岁,但小派……金色的长发,戴着鼻环,一脸大浓妆……因为小派的五官很有型,所以这种装扮不仅不丑,还别具魅力。
以前他还颇欣赏小派的特立独行,但现在知道小派有可能是袁媛的初恋情人之后……看着小派,再瞧瞧袁媛,真是一点也不相配。
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袁媛口中所谓的初恋情人,他根本想不到目标会是小派嘛!
果然,不管是当警察还是做征信社,都不该有先入为主的看法,否则永远找不到真相。郑士衷摇头,甩开脑海里不知道是无奈、生气、抑或悲哀的感觉,问道:“有王某某这种名字吗?”
或许从袁媛收到的第一封威胁信,可以推究出她常常受到恐吓的原因。
“我只记得她姓王,名字早不记得了。”袁媛耸肩,对于不在乎的人她通常不太会记得。
“是王莉莉。”小派补充道。
“那位王莉莉因为选系花输给小媛,于是对小媛怀恨在心?”
“不是的!”袁媛摇头。“初选的提名是系上同学发起的,是否进入决选则不止要看得票数,还得当事者同意。我那时忙着赚外快,哪有时间去搞那玩意,记得最后我们的系花还是王某某嘛!”
“是王莉莉。”小派补充。
既然如此,这个王莉莉应可排除了。郑士衷又问:“小媛,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怎么可能?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袁媛说。
“才怪,你就算得罪人,自己也不会知道。”小派泼她冷水。
“我哪有这么迟钝?”袁媛很不服气。
郑士衷和小派却不约而同点头。“你不止迟钝,神经还非常大条。”
“你们……”袁媛气得灌啤酒解闷。
郑士衷没理她,又问小派:“小派,你知道她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她得罪的人可海了。”小派扳着指头数。“台中黑虎帮的王大仔,上个月在店里要泡一个小妹妹,被她破坏,就说要给她断手断脚;台南区的皇冠大使叫翁什么的,也说她抢人家下线,要她走着瞧;就连柳哥前阵子也被她气到,直说要打她屁股……”人数是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完。
郑士衷听得脸黑一片。
袁媛大声喊冤。“胡说,随便吵一下嘴就叫得罪,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朋友?”
“问题是连柳慑那么沉稳的人都会被你气得跳脚,你就该检讨了。”郑士衷瞪她一眼。
袁媛打个哆嗦,讨厌,又被他电得手脚发麻了,赶紧低眉垂首努力想,她真的有惹火过柳慑吗?没印象啊!
郑士衷继续向小派请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