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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你们这是听谁说的?”
“爹,这事不用听谁说,有长眼睛的都嘛看得明白,那十七公主在席间一直在笑耶!”杨八郎说道,而且,还模仿安国的笑容给他爹看。
那笑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人家十七公主哪有笑得像你这样难看!而且,十七公主愿意对你笑,那是表示对你有好感。
“哟~~~八弟,听到没有,十七公主对你有好感哟!”杨家老六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八郎死都不承认这事。
“爹,你别乱说,那十七公主对谁都是这么笑的,而且她还流口水。”杨八郎比着嘴角,“那分明就是呆子的模样。”
“你别胡说。”杨枭赶紧斥责八儿。
“爹,八弟没有胡说,那十七公主的确是有点怪异。”杨家老大此时终于说话了。“想想看,如果十七公主没有异样,为什么那皇帝老贼愿意把闺女嫁给咱们?”
“那是因为现今国局动荡不安,皇帝老儿既要安内,又要攘外,实在是分身乏术。为了力保他的大好江山,他当然只好下旨招安。而咱们九宵山一直是皇帝老儿心口上最痛的一块隐忧,为了安抚咱们,他当然要献出他的掌上明珠。”
“那为何是十七公主?在十七公主之上,尚有两位公主尚未婚配不是吗?”
“唔……这个嘛──”杨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爹,你不认为今日在国宴席间,十七公主未发一语实在很可疑吗?”
“或许公主怕羞。”这是杨枭所能想出来唯一的答案了。其实,今天在国宴席间,他只顾着跟皇上老儿讲话,根本就没注意看那十七公主。他是想,十七公主的好坏有他八个儿子看着,又不是他要娶妻,他操什么心呢!
“她乃皇亲,又在自个儿家中,有什么好羞的?”
“这个嘛……”杨枭还在想替十七公主找借口。
“另外,孩儿假借出恭之名,明查暗访了一番。”
“你查到什么了?”
“据说,十七公主的确有问题。”
“什么问题?”
“那宫女在皇宫大内里怎么敢论及皇室的隐讳,孩儿只约略听到两名宫女在对话中提到十七公主好像跟一个”傻“字有关。”
“傻?!”杨枭心里一惊,这皇上老儿实在是可恶,莫非,他真要把个傻女嫁给他的儿子吗?
如此一来,那皇帝老儿还真算得上是居心叵测。可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不接受招安吗?”莫非,他们真要当一辈子的山寇?!
思及此,杨枭心里真的觉得有些可惜。莫说皇帝老儿开出的招安条件不错,单就这些年来天灾不断、游民四窜,山底下的人讨生活都不容易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落草为寇,专门打家劫舍的山贼们。
“爹,孩儿有一人选。”
“谁?”杨枭间。
而杨言忠的七个兄弟则是急着喊道:“大哥,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可别陷害我们。”大哥不愿意娶,他们七个谁也不乐意。
“杨辞修。”杨大郎说。“那大个儿!”杨家另七个人惊叹。
“这怎么成!”
“怎么不行?他也是爹的儿子。”
“可是爹一直没认他,而他在咱们山寨里一直是做打杂的工作。”
杨家的男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现在认不就得了。”杨言忠阴侧侧的笑着。
这会儿,大伙全懂畅家老大的意思了。
“大郎的意思是要找个代罪恙羊,如此一来,咱们一不得罪皇帝老儿,二也能坐拥应得的富贵。”
这计划很美好,只是……
“杨辞修会愿意吗?”
“在这山寨里,哪有他说不的权利?”
“嘿咩!”那杨辞修只是个老实头,一向任由他们搓圆捏扁,他哪能有什么意见啊!欺负
杨枭采哀兵政策去跟杨辞修谈,对着他晓以大义,说什么如果没人娶皇室千金,那么,皇上便会降罪于九宵山的黎民百姓。
杨辞修一听,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
杨枭一向知道他这个儿子有一副柔软的好心肠,但他答应得这么快,实在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
“九郎,爹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爹是说那个十七公主,唔……”杨枭还在斟酌用字。
“有些傻。”他爹不敢说的,杨辞修替他说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人精明,只要能救爹、能救众位兄长们,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说完,他还露齿一笑。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杨枭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儿子,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他生的;虽然,他也明白九郎之所以对他言听计从,有泰半的原因是因为他死去的娘在临终之前对九郎耳提面命,要九郎听他的话,当一个好儿子。
但想想看,一个坏事做尽的山贼竟养出一个菩萨心肠的儿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了!为此,他刻意冷落这个儿子,而他的兄长们也因为他的态度而极尽欺凌这个弟弟之能事。
他原以为九郎会记仇,原以为今天他来非得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九郎点头答应,但他这个儿子显然比他所想的还要善良,他什么推托之词都没说,一口便答应要娶十七公主为妻。
九郎这样的态度,令他这个为人父的不禁感到汗颜。
杨枭忍不住又提醒他一句,“那十七公主的年纪比你大。”
“我知道,爹刚才说过了。”公主二十,他十六,他们两个足足差了四岁。
“听说她还很悍。”
“这我他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要娶她吗?”杨枭也不知道自己在矛盾什么,既要九郎答应,又想要他精明一点,为自己着想。
一颗热汗从畅枭的额前冒出,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杨辞修见了,心里清楚,其实他爹最终还是疼他的,而这就够了。“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娶公主的。孩儿会疼她、怜惜她,不会因为她是个傻子就欺凌她,让她受委屈。”
他许下了诺言。
杨枭听了此话,差点没掉眼泪、流鼻涕。他这个儿子实在是太善良了,他杨枭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孩子,所以他决定了,他要把皇上招安的金银珠宝分给九郎一半。
“什么?爹,你疯了啊?你为什么把皇上赏给我们的金银珠宝分给大个儿一半?!”
一半!是一半耶!而不是一点点耶!
“我们兄弟八个分的却不及他得的那一份,这是什么道理?”杨家的八个儿子纷纷来找他们的爹说清楚、讲明白。
杨枭说:“要不,你们也去娶公主。”
“什么?为什么又要我们娶傻子?”
“你们不娶,九郎娶;你们说,公主要嫁的人是九郎,九郎他的吃住能寒酸吗?”杨枭说得理直气壮。
其实,他会把所有的家产分给九郎一半,是因为他看清楚他其它儿子的本性了。
如果他还像以前那样疼宠这八个败家子,那么,等他临老,还能不沦落到街头去当个乞丐吗?
他是想清楚了,才把家产分给九郎。
九郎人老实,不会花天酒地,而且,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想想看,今天一个素未谋面的公主是个傻子,他都愿意娶了;那么等他老了,有一天变得落魄了,依九郎软心肠的个性,他会弃养他这个老父亲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嘛!
所以,杨枭才毅然决然的把家产的绝大部分分给九郎。
于是,杨九郎辞修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从一无所有,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土财主,而且还娶了十七公主。
但杨九郎得到的好处还不只这些,公主的嫁妆,还有皇上赐予的公主府,全都是他的了。
阳九郎莫名的得到一堆的好处,看得他八个兄弟差点妒红了眼。怎么天下的便宜事全让大个儿给占尽了啊?杨家八兄弟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什么?那群山贼中竟然还有人愿意娶本宫?!”安国派出去打听的细作从她皇帝爹爹那探听回来的消息,竟是杨家九郎愿意受招成为驸马。
“云儿、朵儿。”安国怒气冲冲的把两名贴身宫女叫来。
“奴婢在。”云儿、朵儿赶快福身。
“你们说,你们那天是怎么演的,你们是不是把本宫说得不够傻、不够笨?”
“冤枉啊!公主。”云儿、朵儿两姐妹一起屈膝跪了下去。“倘若那天奴婢们真的笨拙,没把公主交代的事办妥,那、那……”
“那公主流口水、傻笑的一幕,也够让人起疑心的。”
“那你们说,那杨家人怎么还敢娶本宫?”安国气呼呼的直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她气得都快把地给踩凹下去了。
“唔……这个嘛……”朵儿没主意,使了个眼神要姐姐想。
云儿是想破了脑袋,才“呀”的发出一声。
“怎么?想到了吗?!”安国兴奋的奔过去,她以为只要她能料准杨家父子的想法,那她必定能想到对策来制敌。
“公主,或许杨家人根本没有廉耻心。”
“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是山贼耶!山贼哪来的廉耻心?”
“所以说,或许公主那天的演技并没有出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里?”
“出在杨家压根就是想攀龙附凤,就是想趋炎附势。”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的意思是说,杨家为了权势,所以,愿意牺牲一个人的幸福来娶一个傻公主?”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更何况,公主又不是真的傻。”瞧!这会儿公主真吃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亏。“这下杨家人真是赚到了。”
“什么赚到了!本宫才不可能让他们称心如意。他们既然有那个心理准备要迎娶一个傻公主,那本宫就赏给他们一个。”
“公主!您在说什么啊?”
云儿、朵儿听得嘴角直抽搐,她们隐隐约约察觉到大事不妙,公主似乎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本宫说。本宫决定扮傻子,把他们杨家闹得鸡飞狗跳、六畜不兴旺。”
“那又能怎样呢?等到那时,公主早就嫁进杨家了不是吗?”届时,事已成定局,公主再怎么闹也挽回不了那铁一般的事实,不是吗?
“谁说本宫嫁人了就无可挽回?”她可有的是鬼点子。
“不然,公主还能怎么办?”
“本宫可以让杨家受不了,继而……”继而怎么样呢!安国双着眉头还在想。
“休、休妻吗?”朵儿颤抖的想到最坏的可能。
云儿则因朵儿的大胆假设,气得狠狠瞪了妹妹一眼;但安国却因朵儿的一句无心之语而脸上重新有了光彩。
对!就这个主意。她要让杨家休妻、休媳妇。
但,云儿却觉得她家公主实在是太天真了!
想想看,历朝历代,有哪位驸马爷敢休公主的?又不是不要命了说。但这话她万万不敢提点公主,怕公主听了会失望的;而公主一失望,招罪的人又是她们两姐妹。嗯~~~这事还是暂时隐瞒下来好了,搞不好公主嫁到杨家,会发现杨家的好,那也说不定。
唔……虽然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因为,那天她曾见到杨家的八个兄弟,他们各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会落草为寇、据山为王。
咦?!八个!
杨家兄弟那天来了八个,那……那哪来的杨九郎啊?!云儿不禁愣住了。
“云儿!”安国唤她回来。
云儿这才回神。“公主。”
“你跟朵儿同本宫嫁到杨家去。”
“啊?!”
“为什么?!”
云儿、朵儿都不愿意。
安国才不理她们愿不愿意哩!“本宫说过了,本宫要是得嫁进杨家,就会拉着你们两个当垫背。”
“啊~~~公主,不要啦~~~”云儿、朵儿呼天抢地的哀求着,她们才不要去山贼窝呢!
但是,安国压根就不想理她们。
哼!想放她一个人在山贼窝里,想都别想!
安国不只是带着云儿、朵儿陪嫁,她还把整个安国殿的奴才们全都带走了。
杨九郎从没见过这等阵丈,不懂怎么一个公主下嫁,却带了一票子的人马陪嫁!哎呀!这下怎么办呢?
杨九郎不禁担心起理家的问题──
以前他是个罗汉脚,一个人吃饱便是全家吃饱;现在家里多了这么多人。他急得直往灶房跑。
他忙进忙出的替大家张罗所有事。可他那样子不像是主子,倒像是个奴才。
安国殿的奴才们各个看得是目瞪口呆,而有些人瞧不过去,想要上前帮忙,却让安国公主一个眼神使过来,要他们别多事。
她倒想看看,这个杨九郎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安国默默的观察了他三天。
这三天来,她就像个傻子一样直冲着他笑,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做;而那个杨九郎也真够有耐心的,他除了不时帮她擦口水、喂她吃饭之外,一天到晚有空就上山去砍柴。
他是疯了吗?
他堂堂一个驸马爷,砍什么柴啊?更何况,他先前不是个山贼吗?那他怎么不去打家劫舍,还去做苦力干什么?
安国气得快要发疯,还派人去跟踪他。而她自己则趁杨九郎外出的时候出去透透气,想逞一逞地公主的威风。
她一出去,就瞧见底下人闲着无事,围在一起聚赌。
她冲了过去,小手往大桌上一拍。“你们在做什么?”竟然在打马吊,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她一过去就给每个人一个响头。“你们是没事干吗?花园整理了吗?”她问,一双眼直往园子里瞄去。
啊咧!怎样花园里的花木被修整得漂漂亮亮,而且,园子里还扫得一片落叶都没有!那、那、那……
“大厅整理了吗?”安国在花园里找不到碴,连忙又提出别的杂事来问。
“整理了。”大伙齐声应道。
“衣服洗了吗?”
“洗了。”她带来的女眷一起点头。
“那、那、那……”还有什么事该做的呢?
“公主,各房各院的各个角落都清理干净了,而且,就连莲花池里的杂物、水草也捞起来了。”
“就连午膳也都煮好了。”有人又开口补充。
安国听得是目瞪口呆,哇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会吧!想想几天前,你们在宫里当差干活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样的神勇过,现在才不过是已时过半而已,你们就全把一整天的活全都干完了!”
“公主,您也不必太夸奖我们。”
“怎么说?”安国觑着这一干奴才,没想到他们居然懂得什么叫做谦虚呢!
“因为这些活儿全不是我们做的。”
“不是你们做的,那是谁做的?”
“驸马爷啊!”
“那大个儿!”安国显得有些吃惊。
“就是。”有人点头。
有人说:“驸马爷天还没亮就起床,从洗菜煮饭的活开始干起……”一名当班的太监巨细靡遗的跟安国交代起杨九郎上半天的事,那还真是好长的一大段呢!安国听得有点小累,抓起一名宫女要她让座,她边听边打马吊。而她愈听愈觉得那个杨九郎简直不是人!
他怎么能天未亮就起床,而且,还干了那么多的活!昨儿个她明明扮白痴装傻装了一整个晚上,累得他直到寅时一刻才睡的呀!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觉啊?”安国打出一张东风,顺便问。
“啊!”众人惊了一下。
怎么驸马爷什么时候睡觉的事,公主曾跑来问他们?
驸马爷什么时候睡搅,这事不是公主最清楚吗?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本宫?”
“没事、没事。”众人连忙心虚的移开目光,拜托!这十七公主的闺房私事,岂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可以随便打探的!
“奴才们不知道驸马爷是何时就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