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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此人确实不凡。此人若是不死,简直是我大唐最大的威胁。”外面的朱紫马车上,岑文本面sè变了变,仔细思索着自己和禄东赞的谈话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从禄东赞口中听出任何关于吐蕃的事情来,这对于岑文本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想自己在中原是少有的智者,可是在禄东赞面前,居然遇到对手了,这让岑文本如何不惊讶。一时间老实本分,脸上一向都是谦和之sè的岑文本,此刻心中也闪烁着一丝杀机来,双目中闪烁着寒芒,显然是对禄东赞动了杀机了。
马车缓缓而行,沿着朱雀大道径自朝皇宫而去,岑文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驿馆之中,禄东赞面sècháo红,额头上露出一丝冷汗来。
“中原多豪杰,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这个岑文本确实是一个厉害角sè,名不虚传啊!”禄东赞忽然抓起身边的茶杯,也不管此刻的杯中之水早就冰冷,看也不看张口就喝了下去,好像经过一场剧烈的运动一样,实际上,智者与智者之间的斗争也是一场战斗,一场残酷而又惊险的战斗,相对于岑文本来说,禄东赞还是年轻了,经验上远不如岑文本来的丰富,他勉强挡住了岑文本的进攻,勉强能与岑文本保持了持平,但是实际上,心智上所消耗的远不是岑文本可以比拟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辛苦了。
“不行,这次可是露了一丝破绽了。若是岑文本这个人回去之后,认真思索一番,万一不顾脸面,做出什么举动来,恐怕我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禄东赞一口凉茶喝下去之后,又出了一身的冷汗,禄东赞的脑袋顿时清醒了,面sè忽然一阵大变。
所谓两国相jiāo,不斩来使。也仅仅是出现在上古礼仪通行的时候,但是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大概也就是中原这样的王朝还在遵循着这个规律,在边疆部落之中,这些少数民族根本就不再遵守这个规矩。禄东赞就曾经这样干过。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禄东赞想也不想,脸上露出决然之sè来。在长安城实在是太危险了,就算现在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不能保证,在太子成亲大典之后,自己还不能安全的离开长安,能不能安全的到达个吐蕃。一想到这里,禄东赞顿时感觉到,这个繁华而美丽的长安城就是一个极其凶恶之地,随时可以吞噬自己的xìng命一样,一想到这里,哪里还敢呆在这里,赶紧吩咐下人,收拾一番之后,也不待外面的人反应过来,对驿馆的官员说前往终南山游玩,领着三五个下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两日之后,驿馆的官员见禄东赞还没有回来,心中顿时感到不妙,不敢怠慢,赶紧告诉礼部,赶紧告诉鸿胪寺的官员。
“什么,禄东赞已经走了?”岑文本面sè一变,望着面前的官员,脸上顿时yīn云密布,也不顾周围的几个宣德殿大臣,冷哼哼的说道。
“岑兄,一个禄东赞走了,对于我们大唐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啊!最起码陛下也不用担心吐蕃前来求亲了。”房玄龄见状,望着岑文本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sè来,同事这么长时间了,他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岑文本脸上有失sè的时候。
“你们先退下吧!”岑文本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之sè来,朝下面的一个深绿sè官员挥了挥手,不但对方出去,就是伺候在一边的太监、宫nv和一些笔帖式也都退了出去,待这些惹走出去之后,岑文本方才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两位大人,这次老夫可是碰到对手了。禄东赞此人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无论是自身文采,甚至可以说,此人对军事也是有一定的简介,此人简直是一个天才,虽然与不能与陛下相提并论,但是若是放在luàn世的话,绝对是一代雄主,只是不知道,那个松赞干布是如何收服他的,或者这个松赞干布比这个禄东赞还要厉害不成?若真是如此,可是我大唐的一大威胁了。”说着就将自己和禄东赞二人在驿馆中所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整个宣德殿内一片寂静之声,好半响,房玄龄和魏征二人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相互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
“首辅大人智谋之深,非我等能比拟的。”房玄龄深深的叹了口气,言语之中,不吝夸奖之sè。却是直言不讳的夸赞岑文本的指挥。
“这个禄东赞也是厉害角sè。”这个时候说话的是魏征,他是一个耿直之人,不管对方是不是大唐的臣子,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盟友,只是凭借着事实说话,这个禄东赞确实是有让自己佩服的地方。所以他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夸奖用在对方的身上。
“所以此人厉害非常,老夫很忌惮此人。”岑文本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双目中寒光闪闪,杀机一片,毫不掩饰此刻岑文本心中的想法,就是要杀掉此人。
“若是可以,必须要除掉此人。”房玄龄也点了点头,能够在才智方面可以和岑文本相媲美的人,又是大唐的敌人,就是房玄龄此刻心中也动了杀机,丝毫没有想过自己是儒家子弟,这种不斩来使的规矩从来就有,岑文本有此心倒是正常的,但是却不能付出正常的行动,这就有违了规矩了。
“杀此人倒是很简单,毕竟他虽然两天不回驿馆,但是我大唐幅员辽阔,他短时间内是逃不出大唐境内的,杀此人也是简单的很。只要通知沿途的官员,锁住前往吐蕃的各处路口,就足以将禄东赞此人捉回来。”魏征不屑的说道:“吐蕃人与我中原汉人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想要捉到此人还是很简单的,首辅大人就下令吧!”
“也只能是如此了。”岑文本想了想,双目中jīng光一闪而过,随便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冷哼道:“命锦衣卫立刻侦查出禄东赞现在在何处,然后命令当地驻军必须抓住禄东赞,若是不能活捉,就地出处斩也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大殿内响起一阵冷哼之声,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是按照岑文本的吩咐去办了。房玄龄和魏征二人见状,心中一动,却是没有说话。
第五百五十五回 禄东赞声东击西
第五百五十五回禄东赞声东击西
“发现了禄东赞了吗?”三日,宣德殿内,岑文本望着眼前的身着锦衣鱼服的锦衣卫副统领乔奎问道。
“回大人,下官惭愧,锦衣卫上下并没有发现禄东赞的下落。”乔奎脸sè微红,低着脑袋,说道:“下官等人延州京师通往吐蕃的各处路口仔细观看,陇州、秦州、凤州、泾州、岐州、庆州的各处路口都已经严密把守,但是这些天来都没有发现禄东赞的下落,下官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京师呢?”岑文本眉头一皱,脸上顿时露出思索之sè,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面sè一变,对乔奎说道:“京师你们可查询了?”
“京师?”乔奎闻言睁大着双眼说道:“大人认为禄东赞还在长安城内不成?不错,有可能,待下官再派人去查查看。”
“算了,长安城就不要查了,长安城内人口众多,各国的使臣都要来长安城了,还有长安城内的那些达官贵人们都很多,查起来不方便,既然禄东赞要回吐蕃,你就盯紧了各处关口吧!”岑文本想了想,说道:“这个禄东赞迟早是一个祸害。哼哼,不过,这么一来,陛下那里可是轻松了许多,再也不用面对禄东赞的责难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至于以后的事情,待以后再说吧!”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乔奎低着头说道:“下官这就派人将西北并六州前往吐蕃得路口死死的盯住,想必这个禄东赞只要露头,就会chā翅难飞。”
“对了,阿雅那几个部落蛮王还好吧!老夫可是听说你们最近可是没少找他们的麻烦啊!”岑文本忽然盯着乔奎说道:“记住,他们对于陛下来说,还是有大用的,不可怠慢了。也不能让他人看见了,毕竟bī迫太甚,对于我大唐的声望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是,下官回去叮嘱一番。”乔奎面sè微红,赶紧说道。
“西南部落?咦!西南部落?”岑文本忽然面sè一阵大变,失声道:“不好,禄东赞恐怕从巴蜀经过西南五部回到吐蕃的。或者直接经过巴蜀之后,直取雅州、姚州、永昌等地进入吐蕃了。”
“不会吧!”乔奎面sè一变,紧张的说道:“巴蜀之道很是难行,而且前往西南五部的道路更是艰险无比,沿途官道也有我军把守,他要是经过那里的话,必定会被我军所擒获。”但是他的心中却是直打鼓,因为他知道这沿途进入吐蕃的途径实在是太多了,随便从哪个州都可以进入吐蕃,真要寻找起来,也是麻烦不已。
“哼!我大唐边境实在是太长了,与吐蕃接壤的地方很多,他沿途之中,他可以轻松经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回到吐蕃。他若是如此回到吐蕃倒也罢了,最让老夫担心的是,他若是不回吐蕃,而是进入西南五部,可是我大唐最糟糕的事情能了。他与西南五部jiāo好,若是能找一个西南五部中人,随便找上一个地方,都能找到进入西南五部的道路,只要进入西南五部,他回吐蕃的道路虽然绕了许多,但是仍然能轻松的回到吐蕃去。”岑文本面sè一变,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寒芒来。他纵横大唐官场十数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风雨,如今却是被禄东赞这个后辈所设计,怎么不让他很是愤怒。
“下官这就派人去追。”乔奎额头上顿时露出冷汗来,赶紧又改口说道:“下官亲自去追,一定要将禄东赞带回来。”
“不用了,这个时候,恐怕他已经进入巴蜀了,哪里能追得上。”岑文本摆了摆手,说道:“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哼!以后自然会有机会见面的。禄东赞还真是狡猾啊!只是此事恐怕要被陛下怪罪了。”
“这个,想必陛下仁慈,不会如此的。”乔奎面sè微微一边,赶紧说道:“待下官亲自前往巴蜀,看看能不能戴罪立功。”
“若是不能抓住禄东赞,你就派人进入西南五部,监视西南五部的动静吧!”岑文本想了想说道:“老夫恐怕这个禄东赞会趁机在西南五部搅动风雨,以西南五部的实力来拖住我朝兵马,为吐蕃赢得时间。”
“是,下官这就去。”乔奎不敢怠慢,赶紧退了下去。
“这下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岑文本摇了摇头。他也没有想到禄东赞居然如此狡诈,声东击西,居然不从西北进吐蕃,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从遥远而路途极为南行的西南五部进入吐蕃。从金齿部沿江而上,道路极为南行,这个禄东赞居然从那里回吐蕃,此人确实是一个狠角sè,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同样也是狠。
“嘿嘿!恐怕岑文本还不知道我来到蜀中,哼哼,就算他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追到成都来不成?”一个酒肆内,禄东赞脸上却是又黑又瘦,但是双目中却是jīng光闪闪,更是露出得意之sè来。这个所谓的声东击西,反其道而行之,本身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禄东赞若是现在使用出来,肯定是逃不掉的,但是他照样成功了,归根结底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岑文本根本不了解此人,甚至根本就没有瞧上这个人。不光是岑文本,就是整个中原都是如此。想那高原吐蕃人不过是刚刚开化之人,这种人又会有多高的智慧,虽然也曾传闻这个禄东赞乃是吐蕃有名的智者,可惜的是,却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可。
矮子当中选出来一个高个子而已,这是中原所有文人的心思,包括岑文本也是这样想的。如今众人总算是得到经验教训了,原来,这个蛮夷之地出来的人也会使用计谋,就是这个蛮夷之地出现的人就将整个大唐上下都给耍了,更是耍了中原第一智者岑文本的人物。这也让禄东赞很是兴奋。
“只要通过成都,前面就是雅州、嘉州、曲州、会川、姚州,在这里面随便经过哪个州县,我们都可以轻松回到吐蕃。然后整顿兵马,这个时候唐朝还没有准备妥当,趁机进攻这些边境城市。”禄东赞冷哼哼的说道。唐朝一行,让他见识了许多东西,在长安的这些日子里,他见到上国的傲慢和矜持,他们根本不将吐蕃四十万jīng锐放在心上。既然前来求亲不能允许,那就出兵,以兵马来夺取美貌的公主去吐蕃。
“大相,看,那里有几个人有点不正常。”这个时候,忽然身边的护卫士兵悄悄的对自己说道。
禄东赞面sè一变,在长安,固然是见识了大唐的繁荣,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他也见识到大唐的强大之处,自己此刻仍然是在大唐的境内,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如今好不容易出了长安城,岂能就这样被人逮回去不成?
“不要担心,我们来自天竺。”禄东赞心中虽然很是紧张,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轻轻的说道:“我们是来大唐经商的天竺人。”他心中却是盘算着沿途的一切,终于可以断定这个时候,来自长安的消息消息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到达成都才是。中间隔着三四天的时间,加上禄东赞等人急急忙忙的赶路,马休息,人却不休息。就是有四百里加急恐怕也赶不上禄东赞的脚程。
“走吧!去买蜀锦。”过了片刻,禄东赞站起身来,面sè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的一样,就站起身来,朝东市而去,沿途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蜀锦,连连点头,好像真是在想着买蜀锦一样。最后到了一家店铺面前,命人买了百匹蜀锦,花费了数百金,出手之大,连跟在后面的几个汉子面sè都变了变,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去。随着大唐的日益强盛,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商人来到长安或者成都这样的大都市,进行购买物品,或者出西域,或者是过吐蕃,进入天竺等地,进行贩卖,赚取大量的金钱,当然,吐蕃、天竺等地商人也回到大唐,游学或者经商。成都乃是大唐有名的蜀锦出产地,蜀锦的jīng美名扬天下,深的吐蕃、天竺、波斯等国贵族们喜欢。来这个购买蜀锦,然后贩卖到这些国家,所赚取的金钱足以让人心动。所以这几个人见状,也不放在心上。这种人物在成都城内也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禄东赞等人骑着高头大马来此,恐怕引不起这几个汉子的注意。只是此刻见对方真的是在购买蜀锦,自然也就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
“大相,他们走了。”身边的一个侍卫偷偷的扫了扫四周,赶紧说道。
“相传大唐内部有一个机构,叫做锦衣卫,号称天下之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想来这些人就是锦衣卫了。”禄东赞脸sè凝重,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我们行动迅速,想必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得到长安的情报,到时候,我们再走,恐怕是来不及了,如今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现在就走。将这些蜀锦都带上。”说着想也不想,就命身边的数十个护卫,带上购买的蜀锦,骑上战马,就朝吐蕃行去。成都城外顿时掀起一阵灰尘来,禄东赞等人早就骑着骏马消失在成都城内。
一天之后,成都城内再次飞出数十骑兵,这些人一身飞鱼服,腰间有绣chūn刀,正是大唐有名的锦衣卫众人,周围的百姓见状顿时知道必定出了大事,否则也不见有锦衣卫如此紧张,当下各个躲在一边,生怕阻挡了锦衣卫办事。这些锦衣卫中为首之人正是从长安而来乔奎,此刻他脸sè一脸的愤怒之sè,但是更多的却是喜sè,因为自己连夜飞奔,利用沿途驿站上的马匹,终于距离禄东赞不过半日的时间,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