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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陈达连连点头,又对陈其五道:“五郎,你去安排酒宴,为殿下和王大人接风。不可怠慢了。”
“孩儿领命。”陈其又朝王珪拜了拜,这才退了下去。
“江山多娇,以后还是那些年轻的俊杰的啊”王珪笑呵呵的说道,而陈达却是若有所思的扫了大厅内一眼,那个方向正是越王卢承烈所在的位置。
“呵呵,走吧陈大人。”王珪感慨了一番之后,又恢复了原来模样,朝大厅内走去,而陈达也紧随其后,进了大厅。
“老大人,这夏州有兵多少?”刚进大厅,就见越王急不可耐的问道。
“有兵三万。”陈达不知道卢承烈究竟想干什么,只得低着头说道。
“两万,这么少。”王珪熟悉朝廷各州军事编制,像夏州这个地方,驻军最起码也要有三到五万人,因为这里是边境,靠近突厥人,有的时候,还要应付突厥人的进攻,区区两万人,已经是很少的了。
“呵呵,王大人久在中枢,不知道夏州之事,夏州贫苦,赋税并没有多少,而朝廷的钱粮因为路途较远,有的时候并不能按期到达夏州,幸好,此地虽然离突厥较远,但是突厥的主要力量都放在定襄一线,对这边部署的兵力较少,所以夏州两万人虽然少了点,但是足够能应付一些事情。”陈达笑呵呵的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王珪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什么,这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孤想向老大人借兵一万。不知道老大人可否答应?”卢承烈殷切的望着陈达,双目中尽是希冀之色。
“这个?”陈达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来,好半响,此见他咬了咬牙齿说道:“殿下一万太多,臣只能给殿下五千。而且殿下的大军不能南下,不能东进,否则的话,就是殿下杀了老臣,老臣也不会借兵的。”
“五千?可以,可以。”卢承烈双眼一亮,道:“不南下,也不东进。孤有老大人的五千,加上徐将军的三千,就有八千人了,足够了,足够了。”
“既然如此,臣立刻去派人调遣军队,好将军队交给徐将军。”陈达嘴角露出一丝神秘之色来。
“好,好。”卢承烈迫不及待的说道。
“对了,臣已经命犬子在前厅摆下酒宴,为殿下接风,待臣安排好了一切,就亲自前来想请。”陈达又说道。
“如此就有有劳老大人了。”卢承烈笑呵呵的说道:“孤久在长安,从来就没有到过西北,今日前来,倒是长了见识了。”
“西北荒漠,也是有一番景色的,这些地方,虽然远离朝廷,但也是沐浴皇恩,殿下,不若你点了仪仗,让夏州百姓也看看皇家威严。”一边的王珪忽然提议道。
“不可,不可。”陈达面色一变,赶紧解释道。
“呵呵,这又有何不可的?”王珪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个,这个殿下刚刚到达夏州,身心疲惫,臣的意思,不若休息一夜,明日摆出仪仗,臣命夏州军民欢迎于道路两旁,让夏州官员百姓都来见识一下朝廷威严,皇子气度,岂不是更好?”陈达赶紧解释道。
“算了,算了。就不要扰民了。更何况,孤此次前来,也不是奉父皇之命的,这些东西就不要了。”卢承烈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道。
“呵呵,既然如此,臣这就去让小儿领五千兵马交与徐将军。”陈达见状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如此甚好。”卢承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老大人就去吧”
“是。”陈达不敢怠慢,赶紧告辞而去。
“殿下,这个陈达有问题。”待陈达走后,王珪立刻在卢承烈身边说道。
“有什么问题?”卢承烈吓了一大跳,不错,这里是大唐的地盘,可是这里更是陈达的地盘。陈达在夏州经营了十数年之久,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卢承烈虽然也是亲王,可是眼下的亲王落入对方之手,恐怕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对方悄悄的将自己杀死,恐怕外面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殿下,殿下若是要调兵,这本就是与朝廷的礼制不合,这个陈达不但没有询问殿下调遣兵马是所谓何事,就一口答应了。这是其中之一,第二,他阻止了殿下出去观看夏州的民风民俗,这是其二,殿下以为对方不让殿下出去是为殿下考虑吗?不是,绝对不是,他只是不想让殿下到达夏州的消息传与他人知晓而已,所以臣以为,夏州不能久留,应该立刻离开此地。弄不好,这个陈达已经和朝中的那位皇子勾结在一起了,算算,这个时候,崔氏恐怕是知道殿下的行走方向了。殿下,不若现在就走。”王珪仔细的分析道。
“恐怕是走不掉了。”一边的岑清影忽然扫了外面一眼。这个时候,卢承烈和王珪二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外面已经有不少的身着黑衣的卫士站在庭院之中,这些人表面上是护卫,实际上都是用来监视众人的。
“不好。”王珪忽然拍着手说道:“徐将军危矣”
“不错,陈达那厮说是要给孤五千人马,这批人即将进入军营,一旦这些人突然袭击,徐将军猝不及防之下,恐怕要吃大亏。这如何是好?”卢承烈到底是跟着大将军李靖学兵法的,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吓的面色苍白,要知道徐震得那三千兵马才是自己的保命符,一旦被对方击溃,那自己离自己也是不远了。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王珪双目中光芒闪烁,对一边的卢承烈说道:“殿下,暂请忍耐,待臣去见陈达,晓以大义,必定会让殿下安全的离开这里。”
“不必了。”卢承烈摆了摆手,王珪虽然有了一些能耐,可是到底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人,面对强盗,岂是能谈论道理的。
“殿下,陈达来了。”王珪还正待说话,旁边的岑清影忽然以目示意道。
“静观其变。”卢承烈赶紧拦住王珪,迎了上去,道:“陈大人,不知道五千兵马可教给徐震将军了。”
“殿下不必担心,五千兵马已经由小儿统领,移交给徐将军了,恐怕不久之后,徐将军就会和小儿一起前来。”徐达面带笑容,拱手说道:“殿下,臣已经在前厅安排下酒宴,请殿下移步前往。”
“好。好。”卢承烈心中焦急无比,但是这个时候,脸上却是一片的平静之色。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到什么一样。王珪在其身后也掩藏住心中的怒火,一行人在陈达的带领下,朝前厅而去。
前厅之中,早就准备了山珍海味,其中有些菜肴,卢承烈就是在宫中都没有看到过,更是没有吃过,由此可见陈达在夏州的奢侈生活。而夏州的一些佐官早就等候多时了,一见卢承烈前来,纷纷拜倒,见过大礼之后,这才站立在两边。
“老大人,这几案旁边为何要绑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这是所谓何事?”岑清影忽然发现几乎每个几案旁边都绑着一个猴子,这些猴子被固定在一个狭小的牢笼里,不能丝毫的动弹,只是猴子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惊慌,让岑清影惊讶无比。
“哦,岑家娘子有所不知,这是我夏州的一道名菜,就是用猴脑制成的,并且这猴脑必须是新鲜的,所以就将这猴子绑了过来,等会,自然有下人打开它的顶盖,其中的猴脑部分就能供客人享用了,这”
“呕”陈达还没有说话,那岑清影笑脸吓的苍白,终于忍不住不顾风度的旁边一边呕吐起来,而卢承烈也是双目中闪烁着惊恐之色,若非顾忌到他的身份,或许也会像岑清影一样,跑到一边去呕吐了,一边的王珪脸色也是不好看的。
“岑家娘子还没有习惯,呵呵,殿下不必担心。呵呵,猴脑可是大补之物啊”陈达有些惊讶的望着卢承烈,小小年纪初次听到这种残忍的吃猴脑的事情,居然还如此的坦然,真是不能小瞧了他,到底是皇家之后,确实不凡,难怪有人要杀他了。可惜了,若是此人能长大成*人,或许又是一个不下于当今天子的人物,可惜,过了今天,再也不会有这种人物出现了。
“好了,陈大人,孤今日也很累了,不管你有什么美味佳肴,也吃不下,这些东西就暂且放了吧”卢承烈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呵呵,既然殿下这么说,臣遵命就是了。”陈达见状,也不要求卢承烈,只是对后面挥了挥手,自有下人上到前厅来,将诸多猴子领了下去。
“殿下,请。等上片刻,徐将军就会前来。”陈达笑呵呵的将卢承烈请到首席,而王珪等人坐了左边,而夏州佐官也纷纷坐在一边。随着陈达的一声令下,大厅内的酒宴顿时开动了,在夏州有名的歌舞大家前来献舞。
“殿下,臣等听说陛下自定襄而出后,就不见消息了。而在长安城内,太子殿下准备提前登基,但是却让诸皇子不服,殿下这个时候不在长安城,为何到这里来了。”说话的是夏州长史陈锐。他是刺史大人陈达的族弟,难怪有人说陈达乃是夏州王,从这方面看来,陈家在夏州的势力是何等的庞大。连长史都成了陈家的人。
“小王愚钝,若非是父皇在位,孤就是连一个普通的书生都不如,对于皇位自然是有自知之明。不敢想,不敢想,还不如做个普通的亲王来的实在。”卢承烈双目中闪烁着一丝迷茫之色。
“哈哈,殿下聪慧而仁孝,老臣佩服。来,来,殿下,老臣敬您一杯。”陈达哈哈大笑,正待将面前的酒杯喝完。
“敌袭,敌袭。”
就在这个时候,刺史府外的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顿时打断了大厅内热闹的气氛,众多官员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起望着陈达,等候着对方的命令。
“殿下,恐怕这次接风酒宴要就此为止了。不弱殿下先行后院休息,待臣看看是哪方贼子敢进犯我夏州。”陈达面色阴冷,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有敌人杀了过来,弄的陈达不得不放弃刚刚制定的计划,弄不好自己还要借城外的三千御林军一臂之力。
“老大人不必如此,孤也跟随大将军身后学习过兵法,在来夏州的沿途也经历过战阵,并非一般的文弱书生。更何况作为大唐的皇子,食朝廷俸禄,面对强敌入侵,岂有逃避的道理。”卢承烈想也不想,就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们一起去看看,看看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进犯我大唐的边境,莫非是突厥人这个时候回军了,想从夏州进攻中原腹地。哼哼,真是大胆。”
“殿下既然有如此的雄心壮志,实在是朝廷之大幸。殿下,请。”陈达面色一变,但还是点了点头。这里是夏州,是他陈氏的地盘,州中所有的佐官不是他的亲戚,就是依仗着他陈氏的鼻息生活着,在这里他陈达就王,莫说一个王子,就是太子、皇上前来,他也是不怕的。夏州周围的环境使得夏州有一个绝佳的防御地盘,进可攻,退可守。更为重要的是,这里远离中原,可是靠近沙漠,中原若是有大军前来,恐怕也只能是速战速决,不能打持久战,这才是他最大的自信。只要卢承烈仍然在夏州,他就不怕卢承烈如何。因为在这左右都是自己的树下。
而更为重要的是,若是能借得城外敌人之手,将卢承烈杀死,那自然就更好了。这样他也就不用背着杀害亲王的罪名了,顶多是被皇上训斥一顿,就算日后有人找自己算旧账,也是无话可说。而更为重要的是,卢承烈可不是自己要求他上城墙的,而是卢承烈自己主动要求上城墙的,最后被人所杀,更是怪不到她陈达头上来的。鉴于这几点,陈达虽然不愿意卢承烈的到来让众多人知晓,但是眼下,他发现自己有更好的办法杀掉卢承烈。,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卢承烈。
“殿下,刀剑无眼,还是小心点好。”王珪扫了陈达一眼,他可不相信陈达就这么好心的让卢承烈见识一下外面的情况。这其中必定有问题,这让他忍不住拦住卢承烈。
“王大人不必担心,有老臣保护,殿下自然会无恙的。呵呵殿下请吧”陈达岂会允许王珪破坏自己的计划,忍不住上前拦住他道。
第三百七十七回 卢照辞归来
第三百七十七回卢照辞归来
“父皇当年亲临战场,浴血奋战,才有了今日的大唐,孤身为皇子,岂能弱如父皇,王卿不必阻拦了。”卢承烈轻轻的推开王珪笑道:“更何况,这里乃是夏州,陈大人乃是夏州之主,若是孤在这里出了事情,陈大人能脱的了干系不成?是不是啊陈大人。”最后却是向陈达笑了笑,面目是那样的异样。
“那是,那是。”陈达看的分明,心中暗怒,又暗自后悔,不该将卢承烈请到这里来,早知道如此,就早点下点决断,将卢承烈在府衙内除掉了事,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但是此刻反悔已经是不可能,更何况,卢承烈说的不错,这里是夏州,夏州他说的算,卢承烈怎么样,还不是由自己说的算。
“好,既然如此,臣也愿陪殿下走一遭。”王珪双眼一亮,拱手道:“当年陛下身边有大将军李靖,臣虽然不如大将军多矣但是一颗忠心却不比大将军少了许多,殿下,请”
“好,好,请。”陈达心中已经很不舒服了,你王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陈达没有忠心吗?哼哼,现在就让你们得意一番,待退了城外的敌人,看看何人还敢如此放肆。
“走”卢承烈双眼一亮,率先就朝外走去,上了府衙外的骑兵,朝城门飞奔而去。那王珪和岑清影也紧随其后。
“五郎,五郎。”陈达见三人先后而走,当下招过陈其,说道:“你大兄可曾将徐震的三千精兵全部击杀?”
“看时辰应该刚刚入军营。父亲,这个时候要是击杀了这些御林军恐怕不脱,孩儿的意思,不如让徐震领着这三千兵马入城,这样一来,或许能帮我们抵御外面的敌人,待消耗了一部分兵力之后,再将他们除掉,到那个时候,应该轻松了许多。”陈其分析道。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陈达连连点头,道:“你速速去东门,招徐震和你大兄领兵入城,在战斗中消耗徐震的实力,若是能借的城外之人消耗徐震的兵力,那是最好了。”
“父亲不正是准备借城外突厥人之手除掉卢承烈吗?”陈其看的分明,闻言不由得暗自笑了起来。
“好了,去办事吧”陈达拍着陈其的肩膀说道。
“是。”陈其面带笑容,转身而走。
北门城墙之上,夏州士兵早就张弓搭箭,对阵百步之外的大队骑兵,这些骑兵身着皮袍,有的身着盔甲,手中握着各种兵器,多是弯刀等等,这些兵器都是与突厥骑兵的兵器相同,更为重要的是杀气,这股军队拥有夏州士兵所没有的杀气,这股杀气必须是经过过多场杀戮才能拥有的,除掉草原上的那凶狠的突厥人又有何人拥有呢?所以夏州士兵面对这样的士兵,更是如临大敌了。
“陛下,这夏州士兵把我们当成突厥人了。”城下的那股军队中,一个中年人,面容稍胖,但是面色沧桑,一副风霜之色,在他的旁边,一个相貌儒雅,雍容华贵的男子,下巴下的胡须飘扬,看其模样,不过近三十而已,只是相貌儒雅的他,双目中精光闪烁,右手执着一柄方天画戟,骑在马上,一股居然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足见此人的不凡之处。不是卢照辞是何人,而在他旁边的中年人,正是长孙无忌,经过近三个月的艰苦奋战,他们终于到了夏州。
“哼,一群蠢材,大军都已经杀到家门口了,他们才发现,真是该死。”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