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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入住
空空从未想过订一个婚竟是如此麻烦的一件事，除去那些繁琐的订婚宴会不说，空空竟然要和如是一起住进云家的大宅，接受正式结婚前的新娘训练。她每每想到，心中便是一阵恶寒，这不就是说自己要和一大堆陌生的人住在一起，还包括和自己定下誓约的云候，唉……她的心中一声叹。
云候现正坐在书房，脑中无法挥去的是空空当日那颇具戏剧性的一吼，是怎样无脑的人才具有这样不凡的勇气，他仍是忍不住的笑，这个世界果真无奇不有啊……
云守正好推门进来，正好瞧见的是自己大哥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奇异的笑，什么时候这个冷血大哥也会露出如此玩味的表情，他不禁心中惊奇。
云候也看到了云守，心中却又闪过了空空的脸，二弟的这门婚事自己也该记一个大功吧！
“有什么事吗？”二弟难得没有敲门，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他们来了。”
云候低头一想，便是了然，“我的和你的？”对方说的简单，他也问的简略。
云守失笑，“什么你的，我的，空空和如是分明是我们的未婚妻，你在看不起女人也不用针对他们两人吧。”其实云守的心里也是诧异，分明说过不受女人束缚的大哥怎么过了几天却有了订婚的举动，莫不是柳如是对了他的胃口，可他却看不出那女人有任何不同，感情啊，不是当事人果真理解不了。
“你不用出去接他们吗？”不管是以主人或是未婚夫的身份。
这间书房靠窗，窗下便是大门，透过窗子，云候很容易就看见了空空微抬的脸庞，额发柔顺的贴着脸，还有她那一脸痴呆的表情，下去看看也无妨。
这样想着，他也起了身，心中竟然有了隐隐期待。
空空的确是有些痴呆了，坐车到门口时她就有些心脏受不了，没想到眼前的房子竟比柳宅要气派上许多，那围墙起码有百米长，青石堆砌，树影斑驳，好一个古风又古韵。
没想到入了大门车子又开了近百米才到了主楼，一路上掠过窗外的尽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就连房顶也是青石墙，琉璃瓦，空空恍惚间仿佛入了古代，她转眼看了看如是，她也呆了，也对，不然也不是正常人了。
云守、云候一出门就看到了仰头瞻仰房子仪容的两人，如是看得含蓄，一见到两人出来，忙低下了头，两颊是自然的红晕。空空反应本就慢，再加上眼前如此的豪景，她已经达到了忘我无声的境界。
“怎么？吓到了？”出声问的是云候，眼睛看的是那微张的嘴。
这占地面积，坑害了多少老百姓啊……资源浪费！资源浪费！空空现在就像那些吃不到葡萄的穷苦老百姓，心中愤愤不平，看着云候就像欺压良民的地主，嘴里骂着周扒皮。
她偏头不理云候，正好看到了笑着的云守，她也展颜一笑，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啊……怎么办，她的头现在还是有点晕！
云守看出了空空的紧张，她的小手正抓着提包死紧，有了青筋暴露，他了然地一笑，轻巧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走吧。不用紧张，有什么事我会一直陪着你。”情话绵绵，让空空起了一些小鸡皮，以前从来没有异性与自己这么亲近，这些话她是第一次听到，脸上立刻泛了红色，有些木然地跟着云守进了屋。
云候也领了如是进门，管家拖着她的两只大箱。
将提包交给了下人，云守很是自然地牵起了空空的手，空空只觉得心律不齐，身上的震动像是要穿过手传到云守身上，NND，跳什么跳，没见过男人啊！要是真结婚了，你还不得跳死在中国大地上！她有些看不起自己。
这样看来，身后的两人互动倒是自然的很，十指紧握，相依相偎，空空用余光认真观察着，也把手指伸到了云守的指缝中握紧，学了个大概。
这一举动有些吓到了云守，他转头看去，发现空空正在研究两人相握的手，有了些笑意，“慢慢来，不用急……”
空空被抓了包，脸上有了尴尬，心中却流过了一阵暖流。
这样安静地走着，耳旁传来的只有脚步声踩出的点子，毕竟这个家太大，大了便有了压抑，空空向来不喜欢这种感觉。
最终四人走到了一间房门口，门是木制的，雕花的地方用薄纸糊着，颇有韵味，靠着墙还挂着一幅画，罗汉图，空空仔细瞅了瞅落款，太过潦草，简直可以和医生写的处方上的字媲美，认不清，她也就作罢。
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约莫有四十多岁，一看见四人走近，便转了身向着门里说道：“老板，两位少爷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磁性男生，因着岁月打磨有了苍老的感觉，沙沙地熨过心里。
他的话音一落，眼前的门便向两旁拉开，空空更加紧张，手握得云守死紧，如临大敌。
门开了，空空突然就想做出一个反射性的避光动作，漫画中的主人公见了金光闪闪的东西不都是这个反应吗……无奈观众太多，自己也没那熊胆。
房中正襟危坐的应该就是云父，将近六十的年纪，虽然鬓角已经花白，仍是精神奕奕。从那张严肃的刻满皱纹的脸上，还能看出一些云守云候的影子，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老妇，已是上了年纪，满头的银丝，不知是何人。
“来了。”云父开口，语气平缓没有太大变化，既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是否有厌恶之情，这样的人最难应付。
“是的，刚到。”开口的是云候，毕竟是长子。
“东西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按照原来的安排分配好了，东西也拿去了房里。”对着云父，云候竟也是不敢造次，难得地礼貌，听得空空耳中很是不能接受。
“那好。”云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抬眼看向了空空和如是，眼神甚是凌厉，脸上不带一丝笑，“好吧，现在是和两位小姐说话的时间了。”
空空一接触到云父的眼神已是心中一紧，现在听到他说的话，更是后背生寒，野兽啊，野兽啊，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头野兽啊！
“我们云家向来家教森严，对于未来的云家媳妇自然也不会放松。”他顿了顿，将身后的老妇人请到身前，“这就是以后训练你们的赵夫人……”
那位妇人总算抬起了头，空空确信自己从她那干瘪的眼中看出了比云父更野兽的精光……
前景堪忧啊……
第十二章 调教
虽然是夏天，空空却感到周身一阵光溜溜的凉，她眨巴着睡眼，觉得四周还暗得很，她捞过枕头蒙住头，还想再睡一会儿。
忽然，枕头被猛地掀开，一个板栗重重地落到了头上，空空猛地张开眼睛，出现的却不是熟悉的景象，她有些怔住。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号的干枯面孔，她心中一惊，不由得叫出声来，才发现原来是赵夫人。
“赵奶奶！你干嘛！吓死我了！”哪有这样叫人起床的！
“你叫我奶奶？”赵夫人的表情微动，口中带着惊异问道，听在空空耳中便是冷冷。
“那要叫你阿……阿姨……”自己没有这么老吧……
“少贫嘴！”赵夫人已经起了身，身上穿戴甚是整齐严肃，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的是不变的表情，“作为云家的媳妇早上不能赖床，这是第一点，早起后还要为自己的丈夫烧一份早餐。”
闻言，空空诧异，“不是有厨师吗？”难不成下人都是被供着的？她转眼看了看床头的钟，6点钟……奶奶，你邀我出去看日出啊……
赵夫人的眼神杀伤性地扫向空空，“少说多做。还是说你现在就想被赶出云家……”说着，她已向门口走去。
“哦……”空空无奈地应声，翻身下了床，算了算了，早起的小鸟儿吃得到大虫，把脚套进拖鞋，她猛地想到了什么，“啊！奶奶！厨房在哪！”
可惜人已走远，空空只听到沉默的回应，好吧，问其他人去……想着，她便套着她的柯南睡衣出了房门。
烧饭做菜简称厨艺向来难不倒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再怎么样都要学会了。
空空带着崇敬地脸色瞻仰着这方厨房。
好大——
装置设备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她高兴地拿起锅铲，起床时的怨气早就被一扫而光。
空空忙着手中的动作，忽然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转头去看，发现原来是赵夫人。
“赵奶奶！”她讨好似的笑着，便把眼前的东西尽数展现在赵夫人的眼前，“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白米小粥，加上几道小炒，一旁的煎蛋淋着酱油和葱花。
哪知赵夫人的眼光却落在空空的身上，“你洗漱过了？”
“……没……”怪不得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卡住，原来是眼屎。
“衣冠不整怎样做云家的媳妇！身上不干净又怎么做东西给其他人吃。”赵夫人厉声说着，说着空空鸵鸟般地低下了头，趁着她不注意，飞也似地冲了出去，要是在自己家里，铁定一天不洗脸，积点油做面膜……
赵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嘴中碎碎有声，眼有鄙色地看着眼前的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上却有了异样神色。
空空冲回了房，正好看见如是出房门，身上穿着珠色小套装，脸上画着淡妆，和自己的邋遢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再去看，反正对方也不会同自己打招呼，空空侧身便进了浴室。
再去厨房的时候，空空讶异地发现案台上竟然空无一物，难不成现在还有人偷早饭？就算是老鼠也不可能啊，哪只老鼠会把盘子也拖走的……
算了，不想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时间不早了，不再做一份早饭出来一定会被赵奶奶骂死。
云守和云候一进餐厅便发现赵夫人像是早已站在那里，腰板挺直，看见他们，便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向厨房走去。
过不了多久，两人就看见空空和如是端着餐碟出来，相比之下，空空的餐碟大得多。
端出来就端出来呗！还要排着队，空空心中顿时屈辱的很，自己活像一个给皇上送饭的宫女，八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了。
饭菜摆上桌，空空这才惊讶地发现，如是递给云候的早餐竟然是先前自己不见的那份，NND，要拿也不说一声，害自己又忙活了半天。
“如是，没想到你的手艺竟然这么好。”云候先行动筷，吃了一口便语出赞美，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
那是，本大小姐做菜可是一流的！空空心中自豪地扬起了鼻子，打算不去追究如是的恶劣行径。
“你不吃吗？”看见云守没有动作，空空索性替他摆起了碗筷，碟中三碗粥，一碗是自己的。
“赵奶奶，你也吃吧。”一碗是赵夫人的。
赵夫人闻言不禁诧异，还是站的挺立，“不用了。”
“你要减肥？”连早饭都不吃？都已经是骨头上包皮的身材了，还这么讲究。
空空没有多想，手上已有了动作，直接拉着赵夫人在椅子上坐定，递给她一双筷子，“吃吧，老人家更要多吃一点。”
云守和云候看见眼前这一幕都有些呆住，赵夫人也像呆住，没有了反应。
“怎么样，好吃吗？”空空转头问着云守。
“空空，你现在就可以嫁人了。”云守回过神来，笑着答话，他原以为如此大大咧咧的女生不会有这样细腻的厨艺，没想到味道竟超出了自己想像，他真心夸道。
得到云守赞美，空空心中格外开心，不点腮红，两颊染上了自然的红晕。
赵夫人仍是盯着眼前的那碗粥……
第十三章 富贵
早饭过后，赵夫人说是给了两人一小时的时间来熟悉家中环境，空空本想哪需要这么久，走了半圈才知道这时间根本不够。好在她本来就喜欢这种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的感觉，走了半小时也没感到累。
忽然，她听到了近处传来的狗吠，空空心中一阵激荡，自己的生活目标之一就是在家中养一条狗，没想到到这里竟然实现了。
空空欣喜地循声跑去，果真看见了毛茸茸的身影，是德国黑背，还不只两只，她颤抖着双手，脸上挂着垂涎的笑，直梆梆地向着那两只伸去……
“你在干嘛？”熟悉的冷声传来，空空的动作也僵在了一半，转头去看，果真是云候，手中还拿着一包饲料。
真是冤家碰头，“嘿嘿……”空空只得干笑，“看到这两只狗，想来摸摸……”又不是要偷，这么紧张。
“他们不喜欢生人碰……”他话未说完，却已见到空空的手落到了黑背的头上，他像是被消了声一般，一般的女人不都应该怕吗？
空空的手还在黑背的头上流连，绕到了脖子下面，感受那光亮的皮毛，手感真是一级棒！
“怎么是你来喂它们？”看着云候站在旁边迟迟没有动作，手中还拿着那包未开封的饲料，空空纯属好奇地问着，两只狗已在她的抚弄下舒服的眯上了眼。
“自己捡的当然要自己养。”云候闻话总算回过了一点神，蹲下身便将眼前的饲料盆装满，两只黑背一听到饲料入盆的声音，赶紧也跑了过来，对着云候尾巴摇个不停。
捡的？盯着两只黑到发亮的狗，空空有些不敢相信，果真是有钱人，捡的狗也不是便宜货。
“它们叫什么名字？”以后见了总不能老叫阿狗，阿狗。
哪知云候听了空空的问话，脸上竟有了尴尬神色，看着空空灼灼的目光一动不动，他终是转过头去小声说道：“贵太……富太……”
“噗哈哈哈——”空空果真喷笑出声，富贵……这是哪种年代取得名字，果真是华侨，中文有些退化。
空空的笑声回荡在空地许久，许久……
“你笑完没有。”云候终是忍不下去，只想伸手朝着空空的笑脸打上去。
空空也知道有些过分，忙憋住了笑，抬头去看却发现一人二狗排成一排，均是对着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想笑出声来。
“你那一小时还剩多少？”云候冷声问道。
空空闻言这才想到赵夫人给自己规定的时限将至，忙起了身，朝着主楼冲刺，毫不留情地将那一人二狗赤裸裸地抛在脑后，完了，蹲太久，好晕……
云候还蹲在地上，让狗舔舐着自己的手心，脸上又是一丝玩味的笑。
空空拼了老命冲回大厅，口中喘着粗气，还好那挂钟离一小时还有几分钟，赵夫人也没在这里候着，还好，还好……
“空空姐……”忽然有一女声从身后传来，吓得空空一时没了气息。
“空空姐……”声音已经飘到了身前，空空勇敢地抬眼用余光的空白看了过去——
呃，竟然是如是，叫的那么亲切，自己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空空不耐烦地抬眼去看，却发现如是的脸上少了一些张扬，倒是为难的很。看来这丫有事要求自己。
“什么事？”空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毕竟是在别人家中，容不得自己放肆。
“那个……”如是很是忸怩，眼神慌乱，绞着手指，仍是没有憋出一句话。
如此不干脆！空空撩了撩额前的发，“如果是早上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也不会和别人说的，你就放心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奸恶之事。
闻言，如是的脸色放松了许多，没想到空空竟会如此大方，眉眼有些笑开，“谢谢……”欲言又止，像是还有话说。
空空见状，心中烦躁，“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成与不成是我的事！”平常那样跋扈，说话却温温吞吞的。
“空空姐，以后的早饭……能不能请你帮我做一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