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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家小店的掌柜”
狼人问他:
“真的?看起来不像!”
“怎么不像?”
“你好像不太会做买卖!”
老头子叹了口气:
“因为我干这一行时间并不长!”
“有多久?”
“半天!”
“这就难怪了!”
“我也没打算长久开下去!”
“你不想干了?”
“你不是也劝我罢手吗?照这样下去,我的五十家餐馆都得赔个精光!”
“五十家?”
老头子笑着指了指外面:
“从你一踏进这条街,所有饭馆就都归我了”
狼人笑了:
“所以,我不管进到哪一家饭馆都一样?”
老头子点了点头。狼人问他:
“你费这么大周章,就是为了救我?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老头子苦笑了一下:
“你不用谢我,因为她的目标是你,我的目标恰好是她!”
狼人瞪大了眼睛,老头子手在脸上一抹,脱下张人皮面具,他叹了口气:
“我是罗松”
狼人大吃一惊:
“五毒门掌门?”
罗松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毒蜂,说道:
“她叫罗绮梦”
罗松眼神变得既羞愧又痛苦,接着说道:
“你可能已经猜到我们的关系,她是我女儿!”
罗绮梦目光空洞,面无表情,漆黑的毒掌挂在腕上,显得即可怖,又恶心。
狼人叹了口气:
“这么说,你是来找女儿的?”
罗松点点头:
“她虽然声名狼藉,可毕竟是我女儿。我已经整整找了她五年!”
罗绮梦幽幽道:
“你觉得我还有脸回去?”
“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还有人性。你是我的女儿,我了解你,再说你真忍心抛下爹娘吗?”
罗绮梦目无表情,叹道:
“我没有抛弃你们,是自己抛弃了自己!”
“陈鹏举已死,冤仇得报,你得重新开始!”
罗绮梦苦笑道:
“他活着时,我的心已被碾碎,靠着复仇信念的支持,才勉强挣扎到现在,如今他一死,我的心也已不复存在!”
她看着狼人,苦笑道:
“想听故事吗?”
狼人没有回答,他知道,就算不想听,她也会说下去。
“五年前的春天,我遇见了陈鹏举,他是天山剑派弟子,武艺超群,倜傥风流。据说三招之内,就将本门大弟子伤在剑下。掌门勃然大怒,喝令他面壁思过一年。他一气之下,不辞而别,离开天山。
郊外草尖儿酥软,我刚下车,就看见了他。他的目光炽热而大胆,我从来没有热被别的男人,这么盯着看过。我觉得自己快乐得要飞起来,一颗心也慢慢融化、酥软。
他跟我回到五毒门,我永远忘不了那段快乐的时光。直到一天早上,发现了他留给我的一封信:
我跟你好,只是为了五毒门的毒药秘方,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再见!
我的心顿时凉透,对一个女人而言,第一次永远是最宝贵的。我第一次张开了少女情怀,却为一个骗子付出了贞操!我暗暗发誓,报复,一定要报复!让天下花心的男人都去死!我找出天下最毒的五种毒虫,练成了毒掌。
所以我成了只毒蜂,专采男人花的毒蜂。我一边杀人取乐,一边寻找他的下落。一天晚上,有个男人找到了我,递给我一只鸽子”
狼人插嘴道:
“乔三老爷?”
罗绮梦点了点头:
“他进门就说:我知道你在找陈鹏举,恰好他是我的手下,正向我索取指令,这只鸽子就是传递密令的信鸽,你有没有兴趣?
我二话没说就拿过来,信鸽放飞时,我的心也死了。我虽然时刻想杀他,却不愿他失败,我不想让五毒门的名声坏到他手里!当我知道只有你一个人没中毒时,就盯上了你!我不但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还要看看,你到底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两样!”
狼人笑道:
“你岂不是已看到了?”
罗绮梦点了点头:
“你虽然意志坚强,但到最后,还是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然后你就杀了我?”
罗绮梦点了点头。狼人笑道:
“不喝陈鹏举的毒药就该死?”
“他毕竟是败在你手上,我得替他报仇!”
“你岂不是也杀了他?要报仇应该找自己才对!”
罗绮梦点了点头:
“你说得不错,我不但要让你中毒,还要杀了你,然后自杀!”
狼人笑道:
“现在我好好活着,你打算怎么办?”
罗绮梦左手慢慢上举,就要向天灵盖拍落。罗松手一伸,叼住她手腕,另一只手行动如风,连拍她身上几处穴道,罗绮梦昏睡了过去。
罗松没有再看狼人,他抱着女儿,走出房门。他还能重新得到女儿,帮她树立信心吗?
窄街不宽,但很长。罗松走到街口,一个人拦住了去路。罗松诧异道:
“乔三老爷?”
乔三老爷点点头:
“罗掌门?”
“有事吗?”
“我在等你们!”
“为什么?”
“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
乔三老爷转身朝街旁一间旅店走去。罗松抱着女儿跟在身后。乔三老爷看了罗绮梦一眼,笑道:
“你还是解开她的穴道,因为这件事,她更感兴趣!”
罗绮梦呻吟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盯着乔三老爷。乔三老爷笑道:
“程鹏举是我的手下不假,但他搞到毒药秘方后,迟迟不归。原来是假戏真做,喜欢上了你!”
罗绮梦问道:
“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我逼着他写的,任何人违抗命令,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死!”
罗绮梦脸色苍白,咬牙说道:
“我不相信!”
乔三老爷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说道:
“这是他写的第一封信,我觉得拖泥带水,又让他写了一封,你看到的是第二封!”
说罢手一抖,信纸平平飞过来。罗绮梦看了两眼,手开始剧烈颤抖,干涸的眼眶顿时蓄满了泪水。信的确是他写的,话也不多:
“绮梦,有一天我一旦离开你,证明是身不由己,结识你才是我一生的幸事!多保重!”
罗绮梦恨得咬牙切齿,骂道:
“做出这种事,你简直就不是人!”
乔三老爷哈哈大笑:
“他本来想回去找你,可你那时已成了远近闻名的毒蜂!回来后,他也变了,开始纵欲,想方设法勾引女人!你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天生的一对儿!”
罗松站起来,冷冷说道:
“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五毒门毒药虽毒,也毒不过你!”
乔三老爷点点头:
“这句话虽然不那么受听,却也是事实!”
罗松拳头攥得嘎巴嘎巴直响,恨声说:
“你活活害了我女儿,不杀了你,难解心头之恨!”
乔三老爷眼里露出讥笑:
“你有把握杀我?”
“总得试试!”
“好,来吧!”
罗松双袖一扬,两股淡淡的青烟朝乔三老爷脸上喷去!乔三老爷大袖一摆,毒烟立刻没了踪迹。罗松双掌赤红,似有火炭在燃烧,径向乔三老爷胸口按落!乔三老爷后发先至,手掌竟从罗松双掌间穿过去,结结实实拍在胸口上!哇!鲜血喷出,罗松像只破麻袋,软塌塌堆在墙角,罗绮梦扑了上去。她从怀里掏出药瓶,用牙齿咬开盖子,把药一股脑全倒进父亲嘴里。
乔三老爷缓缓走过来,笑道:
“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说完扬起手。罗绮梦转头看着他:
“为什么要杀我们?”
“杀两个邪教之徒,岂不是一件好事?”
罗绮梦冷冷说道:
“先从我身上下手吧!”
乔三老爷嘿嘿笑道:
“你以为我怕你?你那只毒爪子还能用?”
说毕右掌下劈,切向罗绮梦的脖颈动脉。罗绮梦好像浑然不觉,做了个捋头发的动作,左手中指恰好迎上乔三老爷的掌缘。乔三老爷惊呼一声,身子猛然窜起,掠出窗外。罗绮梦左手中指戒指上赫然现出一枚毒针,上面凝着一滴血,颜色已经发黑!
第七十九章 有备无患
狼人一直跟在二人身后。乔三老爷惊呼声起,狼人身形已经动作,在乔三老爷掠出窗口的瞬间,他也跨进门里。正好听见了罗绮梦的狞笑,看到了她注视戒指上毒针的表情。
狼人惊讶万分,问道:
“你伤了他?”
罗绮梦拇指扣动机关,毒针缩回戒指里。上前搀起父亲。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怎么就不能伤他?”
狼人闭上了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讲理,问也是浪费唇舌。只是他闭嘴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罗绮梦想让他说话:
“你跟来做什么?”
狼人讪笑道:
“过来看看”
“看什么?看我们被乔三老爷杀掉?还是来替我们收尸?”
狼人又闭上了嘴。罗松坐下来,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他问道:
“你猜到乔三老爷不会对我们善罢甘休?”
狼人点点头: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倒对手的机会!”
罗松叹道:
“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有多大能力,敢跟天下武林为敌?”
狼人也叹了口气:
“要能轻易看透,他也不会隐藏这么深了!”
狼人看了看父女俩,问道:
“两位准备去哪儿?”
“女儿已经找到,当然是回家”
罗松扭头看了看罗绮梦,苦笑了一下:
“就算她不想回家,也得把我送回去”
罗绮梦拥了一下父亲肩膀,笑道:
“以后就算拿棍子撵我,也撵不走了!有你们烦的一天!”
罗松眼里闪烁着泪花,悠悠道:
“我早就盼着这天的到来,那是我们全家最开心的时刻,怎么会烦?”
罗绮梦扑到父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罗松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手指也在颤抖。浪子回头金不换,可谁又能体会到浪子铤而走险时,那一刻心中的痛苦?她的确做了很多坏事,但她自己却伤得更深。直到眼见父亲倒地,内心深处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才爆发出来。她终于冲出了禁锢自己的躯壳,找回了自己。她在哭泣,在后悔,在忏悔!
狼人叹道:
“你已经付出了代价,你不但失去了青春,也失去了一只手!”
“可我还是杀了很多人!”
“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
罗绮梦抬起头看着狼人,好像刚认识这个人似的:
“你觉得,我还能重新做人吗?”
“当然!”
狼人立刻答道,罗绮梦脸上露出羞涩,一种在她脸上绝不可能有的羞涩。罗松看着狼人,眼里满是感激和赞许。
狼人忽然说道:
“我眼下正好没事,不如送你们一程?”
罗绮梦白了他一眼,笑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怕我们路上出事?”
狼人闭紧嘴巴,不再言语。罗松指着女儿笑道:
“还是有啥说啥的直性子脾气!”
三人走出店门,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狼人建议:
“这会儿天太早,不如我们回你的小饭馆去!”
罗松笑道:
“又饿了?你不怕再中毒?”
“中毒也吃,跟着五毒门掌门,还愁没解药?”
罗松哈哈大笑:
“这话说得有道理,天下五毒门不能解的毒药,恐怕不多。同样,五毒门的毒药,能解的人更少,但绝不是没有!”
狼人问道:
“这么说,乔三老爷所中之毒,有人能解?”
“必须三个时辰之内找到这个人,否则就有生命之虞!”
“你觉得他能找到吗?”
“你说呢?”
罗松反问。狼人叹了一口气:
“如果找不到这个人,乔三老爷就不是乔三老爷了!”
罗松也点了点头:
“没准儿这会儿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你这么肯定?”
“因为这两天,我在附近见过这个人。乔三老爷不做没把握的事,如果没有解毒高人在身后,他是不会靠近我身边的!”
狼人点头同意:
“他做事力求完美,深思熟虑。他好像能随时把不相干的两根线连起来,等我们发现,他又能从容把线剪断!”
罗绮梦问他:
“你想说什么?”
“我原本想从解毒人身上下手调查,可能我们想到这儿的时候,解毒人已准备远走他乡了!”
罗松摇了摇头:
“别人有可能,他不会!但要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想都别想!”
狼人问道:
“他是谁?”
“病大夫郎中”
“大夫不就是郎中?有病的大夫能看病?”
狼人觉得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罗松的脑袋有毛病,他从没听说过这么可笑的名字。
“大夫确实是郎中,这个大夫也确实有病”
罗松一本正经地解释,狼人笑出声来。罗松接着说:
“这个有病的大夫名字偏偏姓郎名中!”
狼人不笑了:
“这名字有点滑稽!”
“不但滑稽,还可笑。郎中出身中医世家,出生时患了场重病,一家人想尽办法还是不见好转,最后被个路过避雨的游方郎中救了小命。他父亲事后叹道:可怜我家世代名医,竟不如一个小小郎中!于是给儿子起了这个小名。谁知这个小郎中果真不同凡响,医名渐渐盖过了父亲,时间长了,人们甚至忘了他的真姓名,以为他就叫郎中!”
“大夫虽然都是郎中,但你要真用郎中两个字称呼他,他肯定不会高兴!”
“这个郎中却恰恰相反,你若用别的称呼他,他反而会恼,要是一不小心说出他的真姓名,他的表情没准儿能吃了你,以为你刨了他家祖坟!”
狼人叹道:
“这个郎中确实有病,我看他的确病得不轻!”
罗松也叹道:
“你确实猜对了,郎中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烧坏了脑子,他变得只对一件事感兴趣,也只认识一种人!”
“是什么?”
“看病!”
“他也只认识病人?”
“没错!”
“连他父母都不认识?”
“如果他们不生病,恐怕连见到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你见过一天到晚想生病的父母吗?”
狼人摇了摇头,叹道:
“看来他的确病得不轻!”
第八十章 病大夫郎中
病大夫郎中形销骨立,面色蜡黄,目光呆滞。他不但脑子有毛病,好像浑身上下每个零件,都多少有点不正常。他刚从一条胡同里走出来,虽然是黑夜,他走得居然不慢。两条人影挡住了去路,他浑然不觉,径直向人身上撞过去。自从会走路以来,都是别人给他让路,奇怪的是,今天是个例外,郎中脚尖都快踢到其中一人身上,头也快撞到对方怀里,那人竟然一动未动,甚至连想动的意思都没有。
郎中脚尖并没踢出去,头也没扑进对方怀里。虽然他很想,因为他嗅到了女人的香气,他虽然脑子有问题,嗅觉却出奇的好。中医有“望、闻、问、切”四样功夫,这个“闻”,不单单指的是耳朵听,鼻子也很重要。等他闻到了女人味道,也望见了一样东西,所以他立刻停住了脚,这在三十多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
一把黑色剑鞘点在他喉结上,他顿时像听到了黑色魔咒,僵在原地。
“你是郎中?”
郎中抬起头,目光仍然空洞呆滞,脸上表情僵硬,没有一点变化。
“听说你只认识病人,也只跟病人说话?”
郎中还是没有